脾氣上頭，蘇涼忍都忍不了。

他抬手，用力咬破了自己的指腹。

口子很大，血珠直冒。

他還是那麼狠。

夭夭看著，抿緊了唇，臉色愈發蒼白。

“學他/媽守身如玉了？送上門的都不吸。”少年扯了嘴角，眉宇間的戾氣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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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有些茫然，有些無辜，還有些懵逼。

蘇涼怒氣升騰，黑漆漆的眸愈發暗淡無光，泛著森冷、微紅。

他輕嗤，“呵，反正老子特麼就不是個好人！”

話音剛落，不等夭夭反應，蘇涼就掐著夭夭下頜，硬逼著她張嘴。

滲血的手指，強勢地伸進了夭夭嘴裡。

不容拒絕，沒留/任何餘地。

冷白的肌膚，點染了猩紅，碰上夭夭舌尖。

帶著水的冰涼，還有少年的溫度、血的香甜……

溢滿口腔。

好一陣過去了。

奇特的，兩人都累癱了。

夭夭眨巴眨巴眼，眸中泛起霧氣。

委屈吧啦，聲音軟綿綿地說：“小蘇涼，剛才你兇我。”

行吧，他錯了，他道歉。

“老子那是急得！”少年長睫輕顫，急沖沖、溫柔柔低聲，“對不起。”

幾乎不等夭夭開口，他便離開了。

步子有些踉蹌，有些急，跑得很快。

背影分外孤寂，可憐。

夭夭很心疼，可她沒來得及留住他。

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資格，哪怕，她是只不拘泥世俗的妖……

砰——

大門關上了。

夭夭也閉上了眼。

等她緩緩，練就一身的銅皮鐵骨，不怕受傷不怕疼，就去把小蘇涼追回來。

*

翌日，自然是全校重視。

即便是背景強大的春華班，也將這次關乎前程和名譽的活動看得很重。

所有人都乖乖穿好了校服。

黑白色系，裝飾簡約。

紈絝大少們平日的吊兒郎當也收斂了不少，只能擺著臭臉表示自己的不爽。

一大早，同學們三三兩兩往操場集合。

黑壓壓的一片。

唯有一人，穿著白裙子，十分招搖，引人注目。

眾人神情不對，卻都是看熱鬧。

春華班班主任認出了夭夭，嚇得雙腿發軟。

下一刻又想著反正她是旁聽生，沒事吧。

連忙走過去把夭夭拉到一邊罰站，“你先在這待著，我去請示下校領導。”

夭夭點了點頭。

“呵，看她那樣肯定是故意引咱們涼哥注意，這不，翻車了吧？活該！”

“可不是嘛，長這麼好看，心思卻這麼重，我看吐了！”

“這要是影響到咱們申請學校怎麼辦？今天來的可都是國際名校。”

“我家老頭可明確說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失敗走人！要是被這女的害了，老子非得弄死她！”

班主任一直沒回來，夭夭獨自站著，忍受眾人的指指點點。

這種場面不陌生，甚至在那三千多年裡，重複了無數遍。

但她從未習慣過。

她總是想與任何族類和平共處，沒有半點逾越。

但是，她是妖，總歸會有忍不了的時候。

也就那一次的發怒，搞得天翻地覆。

再後來，一身鱗片被拔除……

再再後來，困於暗獄湖……

夭夭咬了下唇，低下了頭。

漂亮的眼睛裡水霧瀰漫，藏著數不清的過去，心事重重。

班主任依然沒來，廣播裡卻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