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咬了下唇，終是妥協，“我可以試一試。”

墨恆松了口氣，聲音裡帶了苦澀的笑：“謝謝你葉蓁，等我爸出來，我一定跪下向你道歉。”

夭夭皺眉，“別了，你的膝蓋我承受不起。”

“那、那你可以讓我做任何事，只要……”

沒等他說完，夭夭便笑了，“呵……”

“無事沈流蘇，有事找葉蓁。墨恆，遇上你算我倒黴。”

她說，聲音裡含著意味不明的冷意，似自嘲、似懊悔、似譏諷。

直到電話結束通話，墨恆仍然捏著手機，不斷地重複，“對不起。”

*

葉父葉母見女兒很久沒回家，留她吃飯，吃完飯也不讓她走。

夭夭沒法拒絕，只好回房。

等到父母都睡了，才偷摸摸驅車離開。

快到墨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天空深藍微暗，行人很少。

車窗外，兩旁的梧桐樹上掛滿了氣球。

各色氣球，一直綿延到了墨家別墅。

已經很晚了，屋內屋外的燈還亮著。

氣球飄揚，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七彩的光芒。

墨時琛的房間門虛合著，輕輕一推就開了。

墨時琛在輪椅上，背對著她。

房裡滿是氣球，淡藍色的一隻，飄到了夭夭懷裡。

夭夭戳了戳，便抱著那只氣球走上前。

紅唇上揚，眉眼含笑，“家裡是有什麼喜事嗎？怎麼準備了這麼多氣球呀？”

“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墨時琛緩緩啟唇。

“噢——”夭夭停在墨時琛身後，彎著腰，在他耳邊呵氣，輕笑，“小阿琛好厲害，知道學以致用啦。”

她看到墨時琛長睫輕顫，聽到墨時琛的聲音很低很啞，“夭夭，我很努力了。”

“很努力地，不讓自己去找你。”墨時琛纖薄的唇微動，隱隱地似有血氣縈繞。

“墨時琛——”

夭夭直覺不好，迅速跑到了墨時琛面前看他。

墨時琛緊緊攥著拳頭，指尖顫抖。

他墨色的眼睛晦暗幽深，佈滿了紅血絲，染了些許可怖的赤紅。

他的腰上、腳上、手腕上都纏著粗細不一的鎖鏈，隨著他的身體微微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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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呢，墨時琛？”

墨時琛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咬著唇。

血色滲出，有些駭人。

他啞聲喃喃，“我不是想要控制你，夭夭，我只是不能見不到你。”

夭夭心疼地不行，眸中有了溼意。

下一刻，瀲灩的眸光裡閃過一抹冰藍，夭夭伸手，硬生生扯斷了鎖鏈，將墨時琛抱住。

她安撫道，“好了，墨時琛，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不怪你。”

墨時琛仿似才回過神來，抬眸，漆黑的眼睛盯住夭夭。

墨色沉沉，眸光死寂又暗淡。

他唇瓣微微顫動，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夭夭，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強大，所以就能答應別人傷害我呢？”

夭夭急地不行，“墨時琛，你聽我解釋，我不是……”

墨時琛眸光一暗，似有狠意。

他拉下夭夭，扣住她的後腦勺。

薄唇微張，狠狠地吻了上去。

氣息痴纏著，不止不休。

血腥味溢入口腔，分不清是誰的。

夭夭聽到他痛苦地說，“我不想聽啊夭夭，不想聽你為他說任何話。”

微涼的唇滑下，墨時琛薄唇張開，牙齒咬在了她的鎖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