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話沒說完，少年就抽身離去。

門被重重甩上了。

撞得房間都跟著震了震。

她好像永遠都猜不透蘇昀為什麼生氣呢。

夭夭在床上翻滾了幾滾，抱著被子眯了一小會兒。

少年的氣息還在，應該又是自顧生悶氣。

現在應該也許差不多不氣了吧？

夭夭舔了舔唇，輕手輕腳地摸下床，打開門。

她沒開燈，蘇昀也沒開。

窗簾被拉上了，透不出一絲光亮。

在靜謐的夜色裡，頹然靠坐在房門口的少年緩緩抬起頭。

只要夭夭再往前一步，就能碰到他的腿了。

因為，摔門而出的下一刻，他就停下了腳步。

他與她，不過一牆之隔。

現在，他們離得這樣近……

蘇昀嘴角忍不住上揚，漂亮的眼睛撲閃撲閃，藏不住的期待。

可是，夭夭沒再往前走。

蘇昀聽到了夭夭的呼吸聲。

夭夭一定以為他走了，松了口氣。

很奇怪的是，這次蘇昀沒有發火，只是垂下了眼瞼，眼睛裡滿是失落。

他低下了頭，就像是被遺棄的小狗狗。

如果是人類，在黑暗裡夭夭一定什麼都看不到。

可她不是，所以能發現蘇昀哪怕再細微的眼神變化。

這一幕似曾相識。

陰鬱的少年背影孤寂，何其寥寥。

夭夭嘆了口氣，伸出手，撫上了少年的銀髮，“蘇昀，今天下雨了，好冷，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嗎？”

蘇昀沒抬頭，沒說話，也沒動。

但她能感覺到，指尖下，少年因為她的話、她的觸碰輕輕戰慄。

夭夭緩緩蹲下，雙手並用，溫柔地抱住了蘇昀。

幾乎撲進他懷裡，用極軟極柔的聲音說，“是我不好，惹昀寶寶生氣了，我以後會改正的。”

“你能喜歡我，我很開心。”

“可是，這真的很突然。”夭夭輕輕解釋，“就像你一直覺得我在騙你，不相信我喜歡你一樣，我也很難立刻就相信啊。粉絲期待偶像雙向奔赴的愛，偶像喜歡自己的粉絲，那很正常。可是當粉絲是特殊個體的時候，那對她來說，就像一場夢一樣，那麼的不準時，那樣的易碎。昀寶寶，你可以理解我這種害怕的心情嗎？”

“為什麼不相信為什麼害怕？”蘇昀啞著聲音問，“我對你不好嗎？還不夠證明？”

他力排眾議，讓夭夭當助理，送她禮物，永遠都護著她……

把自己都感動了。

哼，他明明這麼好還不知足。

回憶著回憶著，蘇昀忍不住嘴角上揚。

直到，耳邊傳來夭夭的問題，“那我對你不好嗎？你又為什麼不相信呢？”

因為，因為你對別人也好。

因為，凌兮也喜歡你。

因為，我想讓你只對我笑……不想有別人。

明明有好多話想說，可是當夭夭問，“你也很難回答是不是？”

蘇昀嚥下了所有。

他乖乖地讓夭夭抱著，乖乖地聽她說，“我們扯平了好不好？以後不要輕易說讓彼此難受的話了，好不好？”

蘇昀瞬間就委屈了。

這個講和，他等好久了。

“壞女人、臭女人，你完了。”蘇昀環抱住夭夭，頭埋進她的頸窩，嗓音低沉微啞帶著若有似無的鼻音，“我才不要聽你的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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