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體雖然死過一次，但到底是正經千金，身嬌體弱。

小小折騰就能顯出病態，夭夭都不用太費演技。

夭夭假裝昏迷，神魂沉寂的那幾天，容傾對她說了很多話。

容傾不逼她每日三餐式的作畫了，她也可以全憑心情畫自己想畫的內容。

“你可以做自己。”

這是容傾給她的自由。

“只要不離開。”

這是容傾對她的圈.禁。

夭夭仍然不知，容傾對她的執念源自於何。

他曾經否認是因宿體的身份留她性命，那麼是因為什麼呢，總不能因為她長得好看吧？

想到銅鏡裡的一瞥，夭夭又難受了。

用她正常的審美來看，那是真醜，是看第一眼不想照鏡子的那種醜。

夭夭問鳳凰，“你覺得我好看嗎？”

鳳凰似乎愣了好久，才回【勉強。】

這回答，夭夭不滿意了，模稜兩可的，應該跟她想法一致才對。

“是勉強算好看，還是難看所以勉強呢？”

小鮫妖魚尾搖曳，出水時，臉上還帶著笑，整個湖面都鍍上了一層淡紫微藍的光。

鳳凰看著那張堪稱顛倒眾生的臉，沒再違心，而是硬硬地說【好看。】

夭夭：……

難道她審美出了問題？

不不不，她不能懷疑自己。

她是鮫人啊，才活了千年。

鳳凰源於上古，已經是老古董了，而且連人形都沒有，肯定對美醜沒有什麼鑑別力。

但是心裡隱隱的還是有那麼點自我懷疑的。

“容傾，你就說，我好不好看吧！”夭夭睜開眼，裝都懶得裝一下，眼睛澄澈地沒有半點疲態。

容傾沒有絲毫意外，也沒有揭穿她。

就坐在床邊，淡淡看著她。

夭夭被看得發毛，正要打退堂鼓。

卻聽得容傾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醜啊我覺得！”夭夭腮幫子微微鼓起，有些不開心。

容傾睫羽顫了下，微涼的指尖摸了摸夭夭的臉，“好看。”

夭夭：……

也許容傾有病，愛好獨特；也許就是美醜不分呢？

屋外，青刃忽然稟報，“王爺，有貴客來訪！”

然後他用壓得很低的聲音說道，“是五皇子和嘉安公主”。

好嘛，肯定是怕她聽到，又想告訴容傾才會這樣。

但她聽覺不似常人啊。

夭夭當沒聽到，繼續問容傾，“那你是因為覺得我好看才留著我的呢？”

“咳咳，王爺恕罪！”容傾還沒答，屋外青刃首先忍不住咳起來了。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太詫異想笑，還是因為多咽了口口水。

瞧，連青刃都覺得不可思議的。

夭夭抓住容傾的袖子，“回答我。”

容傾：“不是。”

嗓音依舊清冷，就像他無波無瀾的眸底。

夭夭沒有再問，因為她知道，至少現在容傾是不會說的。

“好，我知道了。”夭夭鬆開手，洩氣地說，“你去會客吧。”

容傾沒動，“來的是百里珩。”

夭夭不知道，青刃費心隱瞞的事，容傾為什麼要告訴她。

難道是試探？

夭夭抬眼看向容傾，也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

反正宿體也沒說要百里珩怎樣。

她乖巧地點頭，“哦，我明白的，保證不亂跑，你放心。”

容傾看著夭夭懨懨的，毫無生氣。

指尖微微捏緊，他垂下眼睫，纖薄的唇翕合，啞聲說，“你可以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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