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大道？”太清面冷如水，“符文之道的確可以如此，但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真正的天道只有一個，永恆大道也是如此，你所演化出來的大道只是在模仿，假的永遠是假的，你的符文之道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是不是笑話，試過才知道！”玉清掌心無數符文在瀰漫，一個雖然簡陋，但是已經開始形成整體世界的符文架構緩緩出現。

“果然你已經走上了這一步，這樣也好，不如與我的太上天道融為一體，這樣可以助我更進一步。”太清那雙古波不驚的天道之眼終於浮出一絲細微的詫異。

三清化歸為一，便是太上，太上天尊乃是天帝之下第一人，四大天尊以他為首。

太上一氣化三清，太清便是三清之中最重要的存在，也是承載太上天道之身的本尊，玉清則是人前顯聖的主要化身，而上清就是太上最主要的殺伐之道化身。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太上天道雖無情感，但依然會毀滅眾生，上清便是其手段的化身，主殺伐。

而今人前顯聖的玉清竟然要走出另一條路，而且已經邁進了門檻，這讓太清頗為意外。

“你的太上天道我本就不喜，又怎麼會將我的符文之道與其融合？”玉清向下的速度越快，所承受的壓力就越大。

地底深處，那一股股令人靈魂都要顫抖的威勢隔著厚厚的土地，依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你不用再想著進入真龍脈的範圍裡了。”太清言道，“你我雖貴為太上化身，但並沒有掌控真龍脈，若是強行進入，只會引起真龍脈暴動，得不償失。”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做過一場了。”玉清掌心，無窮的符文好似滿天繁星，不斷鑽進地底深處，符文所在之地，盡皆變成了他的掌控區域。

大地在顫抖，玉清張開的手猛然握緊，方圓數萬米的土地瞬間向中間塌陷。

“轟隆……”地底深處陡然升起一股劇烈的震動，好似一條蛟龍正在地底深處遊動。

太清的天道之眼古波不驚，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在他面前赫然凝聚出了一道青色光幕，直通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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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所爆發出來的恐怖威勢在青色光幕面前只能是徒勞無功。

“放棄吧，你的符文之道層次太低了，雖然有溝通大道的可能，但起點太低，就算給你無盡的歲月也無法成功。”太清否定了玉清的道，“你我化歸為一，只要太上在這個時代重新出世，這片天地將會成為你我的掌中之物。”

“太上的本尊是你，而我與上清卻只能成為你的化身，既然我已經重活一世，若是不走出自己的道，豈不是可惜？”玉清言道，“除非你直接將我鎮壓，否則我不會與你化歸。”

“玉清，你過了。”太清眼中掠過一絲冷峻，即便在地底，他的威壓還是貫徹天地，一雙手掌倏然之間好似囊括了天地。

……

而地底最深處，蘇恆與第一世李龍樹此刻的比拼也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彷彿無窮無盡的神識從二人腦海中衝出，風雲幾乎在瞬間變色，可是這些神識落在風龍脈上，卻被瞬間絞滅。

只有真正落在真龍脈上，才能夠真正體會到真龍脈的恐怖，每一個鱗片都像是一座大山，再加上真龍脈要無時無刻都在大地之下遊動，所形成的恐怖衝擊力，簡直能把陸地神仙直接吹死。

如果二人沒有土龍脈的護持，恐怕現在就要被那恐怖到極限的威壓震死了。

但即便肉身沒有遭受太大的危險，但是神識每一次摧毀，都讓他們二人的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再來！”蘇恆身上爆發出熾熱的光芒，衝向了下方的風龍脈，可是神識還是被恐怖的罡風吹成了碎片。

“再來！”蘇恆像是瘋了一樣，神識一次次破碎，他便一次又一次將神識衝向風龍脈。

而另一邊的第一世李龍樹也同樣如此，想要將神識在風龍脈上扎下根，只有這個方法，不斷用神識衝擊風龍脈，但凡能留下一點神識，那就算是成功。

現在他們在土龍脈上，還算是比較容易，當初為了入主土龍脈，窮盡了三百年，也不過才在土龍脈上有了立錐之地，經歷了數萬年的不斷參悟，才算有了今天的成就。

蘇恆不斷衝擊土龍脈，神智已經不清了，可他還是在不斷衝出神識，經歷了三個多月的不斷衝擊，現在的他早已七竅流血，血漬幹了，又有新的鮮血滲出，看起來悽慘到了極致。

“蘇恆，你瘋了？”就在他雙目已經不能視物，幾近崩潰的時候，一個聲音闖進了他的腦海中，這才喚醒了他已經遲鈍的神識。

“無常……？”

蘇恆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

“你不要命了嗎？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蘇無常在忘憂海中怒喝，“你想死別拖上老子！”

“不就是把神識留在上面嗎？你著急什麼？”

蘇無常腳下朵朵黑蓮綻放，不斷有魂魄從中衝出，在忘憂海中穿梭。

“你有什麼辦法？”

“神識想要不被衝散，必須要足夠凝練，你現在的神識缺少凝練的手段，所以就算你耗盡所有神識，都無法在真龍脈上留下印記。”蘇無常說道。

蘇恆聞言，“你有什麼辦法？”

“自從魂海全部合而為一，在忘憂海地步形成了魂晶，這東西你還記得嗎？”

“自然，當初我沾染上魂晶，差點封閉了我的紫府穴竅。”

“若是你的神識可以達到魂晶一樣的程度，想要在真龍脈上留下印記，應該還有可能。”

“怎麼可能！？”蘇恆搖頭，“擁有神識就已經是陸地神仙才有的手段了，我從未聽說過有誰可以將神識凝結成晶，而且還像魂晶一樣，這根本不可能。”

“其他人不行，但你未必不行。”蘇無常掌心中浮現出一絲光亮，緊接著一顆黝黑的珠子飄了出來，“你看這是什麼？”

“你的神識？”蘇恆混沌的神識又清醒了一些。

“是也不是。”蘇無常沒有賣關子，“這是我黑蓮中生長出的蓮子，但黑蓮就是我的神識，這蓮子並非我的神識具象而出，而是自然生長而出，你明白了嗎？”

蘇恆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神識也可以演化，雖然沒有具體法門，但我可以透過神識演化出更進一步的存在。”

“就是這個意思。”蘇無常將手中的黑蓮子扔出了魂海，“你自行參悟吧，希望你功成之時，可以把我放出來。”

“出來之後你想做什麼？若是你要與那李龍樹化歸，那我建議你讓我與他化歸，這樣他與我合二為一，我可以掌控土龍脈，我只是你的法身，你自然也可以掌控土龍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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