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往前推進了五分鐘,葉北辰撥弄著琴絃,卻越來越煩躁不安,時不時抬頭看一下鍾,顯得非常猶豫不決。
“二哥,大哥走了?”葉媛媛擦拭著溼發,從隔壁的衛生間走出。
“啊,對。”
“真是的,也不等人家洗完澡道個別。”嘟著粉唇,十五歲的俏顏似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正值少女最美的時候。
苦亮晶晶的眼珠一轉,一個絕佳的念頭忽然闖入葉北辰的頭腦中,他諂媚的看向妹妹:“媛媛啊,二哥平時最疼你了對不對?”
“不對,大哥最疼我。”葉媛媛調皮的反駁。
“好吧……那二哥也很疼你嘛!”死纏爛打的抓住妹妹的手臂晃著,“東城那邊有場露天音樂會耶,我很想去看,可是又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所以……不如你和我一起?”
故“音樂會?”
“是啊是啊,很熱鬧哦!”葉北辰繼續遊著妹妹,“特別難得的機會呢。”
“但大哥晚上不要出門……”葉媛媛猶豫了,一方面女孩子愛玩的心態作祟,一方面也體諒二哥熱愛音樂的瘋狂,只是又不想讓大哥擔心。
“就一會兒嘛,你不,我不,誰知道?走嘛走嘛……”
就這樣,在葉北辰的左哄右拖下,兩人快快樂樂的向東城的廣場走去,那裡果真熱鬧非凡,一道道強烈的燈光把黑夜差照成白天,黑壓壓的人頭攢動,正隨著音樂的節拍晃動著身體。
葉北辰拉著妹妹擠進人群中,興奮得像個幾歲的孩子般,自從父母雙亡後,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不曾如此快樂了……快樂得幾乎忘卻了所有,眼裡、心底只有臺上那些激狂的表演者們。
直到音樂會結束,直到人潮開始散開,他才回過神來,帶著意猶未盡的笑意轉頭望向身旁——
“媛媛?”空蕩蕩的掌心,並沒有妹妹軟軟的手。
“媛媛?”他慌了,抬眼急速的在空曠的廣場上搜尋著。
啪嗒!強烈的燈光逐一關閉,四周漸漸陷入黑暗與寧靜中,只有一名少年在不斷狂奔與嘶吼:
“媛媛,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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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髒又亂的工地上,一群社會最底層的民工正在辛苦的搬運著石磚,其中一個年輕的男子推著車倒下一批石料,抓著掛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亂擦了下汗,正準備繼續工作時,一道驚慌失措的嗓音闖了進來。
“大哥,大哥!”
“喂,這裡閒人勿進,弟弟快回家去。”工頭上前攔住臉色刷白的少年。
“我要找我大哥,他叫葉陌,大哥——!”
年輕男子聞言倏地一驚,急忙丟下車,疾步走了過來。
“辰,出什麼事了?”
見到哥哥,葉北辰終於哇地一聲哭了:“媛媛,媛媛不見了!”
妹妹不見了,而且還是晚間十一在大廣場上失蹤的,心急如焚的他已顧不上責罵弟弟了,趕緊請了假,然後匆匆往家奔去,期待著媛媛會在找不到葉北辰之後自己走回家。
可是兄弟兩人坐立不安的等了二個多時,卻依然不見妹妹的身影,於是葉陌決定——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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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弟弟在家繼續等,自己則問鄰居借了輛腳踏車騎到最近的警局,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在警局外面的長凳上窩了一宿。
天亮了,警察們依然不曾帶來好的訊息,弟弟也沒有來找他,他只得拖著精疲力竭的身體回到家中,剛走到院子裡,就看到弟弟跌跌撞撞的一路跑來。
“大、大哥……”
“怎麼,媛媛回來了?”他驚喜的握住弟弟的雙肩。
葉北辰的雙眼顯得十分空洞無神:“是,回來了……”
他順著弟弟的手指放向望去,門檻邊上蜷著一抹的身影,正低著頭,瑟瑟發抖。
“媛媛?”嗓音輕顫,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少女沒有抬眼,環抱身體的手反而更緊了,他的視線從那蓬亂的長髮移向滿是皺褶的衣服,最後停在她裸露在空氣中的頸部,原本雪白無暇的肌膚上映著幾道刺眼的紅痕。
“媛媛,別怕,大哥就在這裡……出什麼事了?告訴大哥好不好……”他蹲下身子,極力抑制著驚恐的情緒。
“嗚嗚……大哥……嗚嗚……”少女低低的抽泣起來,哭聲越來越大,最後終於忍不住撲進親人溫暖的懷抱,“我、我被人奸/汙了!”
晴天霹靂!他感到自己的腦子嗡地一聲,心臟頓時狂跳起來,太陽穴鼓鼓的疼痛著,胸口窒息得快要喘不上氣。
最疼愛的妹……才十五歲的花樣年華啊!他怎麼做人哥哥的?他怎麼照顧妹妹的?叫他如何向死去的父母交代,叫他如何向自己交代!
“哥……好疼……”哭泣中的葉媛媛忽然皺了下眉,昏死在他懷裡,嚇得他慌忙抱起妹妹無力的身軀,卻發現右手上有溼濡的觸覺,抽出一看,是血,鮮紅的血跡!
“媛媛!忍著,哥哥送你去醫院,北辰,拿上家裡所有的錢,快!”
醫院檢查結果,葉媛媛不光受到性/侵犯,還遭到變態的對待,導致器官嚴重受損,精神也陷入崩潰的邊緣。
當妹妹的病情得到初步控制後,葉陌立即到警局正式報案,並以妹妹所描述的對方長相找出了作案人,然後在警局信誓旦旦的保證下,等著看到對方得到應有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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