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雨繼續道:“至於當時其他勢力,我也打聽過,但沒等我打聽到什麼,僥倖活過來後就成了廢人,之後我便沒能力再調查什麼了。”
申雨說到這段過往,心中仍然有點痛。
張楚知道,這申雨在老家是一個大學生,學的是化學,自從老家的人被感染,申雨自然是想研究出解決的辦法或者解藥。
如果當年他研究成功了,也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不過,若是成功了,申雨也不一定能遇見盼盼了,凡事都有好有壞,想到這裡,申雨溫柔的看了吳盼盼一眼,吳盼盼對上他的目光,跟他交換了一個安扶的眼神。
張楚看到這一幕,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掃了一下,看來他跟他吳盼盼的感情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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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這一點,張楚心中並無半點的惆悵情緒,畢竟時隔多少年的時光,那一點點情愫早在沒有發芽的時侯煙消雲散了。
反倒是他說的老家感染這事,他有點在意。
之前他的確有注意他身體的很虛弱,但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他看著申雨道:“把手給我。”
申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還是依言伸出了手。
張楚像是中醫診脈一樣搭在他手上,實際上,張楚是打進一縷屍氣進他的身體裡面,對他施展一個小法術。
很快,如同透視一般。
申雨皮膚之下的血管,經脈,內臟,全都清晰的展現在張楚眼前,這樣觀察方式,足以讓張楚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
申雨看著他這架勢,才明白過來,他是在給他診斷,或者說是在檢查他的情況。
於是,他向他說道:“不用看了,醫生說,我的經脈被中毒了多條,能活著就已經是幸運了。”
這麼多年,從最初的不甘心,申雨早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張楚收回手,笑看著他道:“你的確是幸運的。”
其實,他內心裡有非常多的話想問這個少年。
例如,張楚這些年經歷了什麼。
太多話想問,反倒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畢竟時隔了幾十年的時光,他便是知道那麼清楚又能怎麼樣,他和對方顯然都不在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從這少年身上便能看出來。
所以申雨沉默著,沒有問。
吳盼盼更不敢問,見張楚閉著眼,為怕吵到對方,他甚至打消了收拾店內的想法,就這麼靜靜的陪坐在一邊。
店外的血泊中,失去兩手的強子標仍在昏死狀態中,路過的人們,看到這一幕,都是急步離去,無一人在外邊逗留觀望。
遠遠的,一名武者正在悄悄的監視著店內的情況,並實時彙報。
“對,那小子還沒有走。”
這人正是之前從店內逃跑的其中一個林就幫手下。
靜默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每跳一秒,申雨的心臟都不由得緊縮一分,但在緊張的情緒當中,他又有一些期待。
畢竟他曾經也是一個武者。
畢竟他身體裡面也流過熱血,也曾有過一腔豪氣。
以一已之力對抗一個幫派,以一已之力讓眾人仰望拜服,曾經也是他的夢想。
所以他想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真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嗎?
就在申雨胡思亂想中,幾輛加長房車駛進了這長長的一條步行街,而這距離剛才的砸店事件,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可謂來得相當迅速了。
眼見車輛駛進來,人們慌忙避讓。
本來面對這種不合理的行為,有人想要譴責的,但看到車上的林就幫標識,無一人敢有怨言了,因為他們這一片就是歸林就幫管。
直到車子遠去後,才有人敢出聲。
“這是什麼情況,林就幫怎麼來這麼多輛車。”
“好像聽說前面有人鬧事,殺了林就幫的人。”
“不是吧,誰這麼能,竟然敢在這裡挑釁林就幫的威嚴,是不想活了吧!”
“據說是一個少年,反正那少年現在都沒走。”
“這麼膽肥,莫不是有什麼來頭吧!”
就在街上議論著此事時,那幾輛加長房車已經停在了申雨所經營的串串店外。
望到這一幕,吳盼盼抿了抿唇,渾身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申雨握住吳盼盼的手,目光一轉,向張楚看了去,只見張楚仍然閉著眼靠在那兒,也不知道外面的車響,他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
申雨正在猶豫著要不要出聲之時,張楚懶懶的開口了,“他們來了吧。”
“是。”
申雨回著這話的時侯,外面一扇扇車門開啟,一個個身著林就幫統一服飾的武者從車上走了下來,之前跑掉的幾名武者也跑了回來。
但他們並沒有急於進入店裡面,而是站在中間的一輛車前,恭敬的低著頭排成了兩排。
這架勢,明顯在等著裡面的大人物下車。
車門開啟。
一個鷹鉤鼻,長相偏西化的高大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一下來,頓時這邊的空氣都彷彿變得凝重了起來。
周邊的普通人遠遠的早避開了,根本沒人敢看林就幫的熱鬧,唯有一些膽大的武者,此時站得遠遠的看著這邊。
下車的男人,掃了一眼血泊中失去兩手的強子標,良好的視力嗅覺,讓他一下就知道地上的人還沒有死。
“給他吃粒止血藥。”
男人吩咐著,轉過目光看向之前在張楚面前逃跑的那幾名練家子。
那幾名練家子低著頭,感覺到男人看過來目光,幾人只覺得從腳心到身體都是涼的,他們內心忐忑的,吶吶的叫道:“何總。”
眼前的男人,便是林就幫的何凡何總,最是心狠手辣不過,
何凡瞧著這幾人的慫樣,眼睛微微一眯,“一群廢物,等一下回到幫裡了,再收拾你們。”
陰狠的丟下這句話,何凡這才將目光看向了店內,而這時,閉著眼的張楚,這才緩慢的眨動著長長的眼睫毛,睜開了眼來。
但他,仍舊是背對著他們的。
何凡瞧著這一幕,嘴角冷冷的一勾,邁步向裡面走了進去,隨著他的走動,一群練家子跟在他後面,那皮鞋子踩在地面上的聲音,無形的對他人增加了幾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