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七十章 紅燭裘暖錦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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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排了一個週末帶馨若回家。雖然馨若已經去過童桐的家裡,童桐的爸媽也答應了她們在一起的事情,但是童桐仍堅持要正式的帶馨若回家,要父母正式的接受馨若。好在童泓清和關淑嵐一早也有這樣的想法,該準備的東西一早已經準備好。只是童桐從貴州回來以後就一直忙於補回原來落下的工作,也沒有時間回家。這下童桐自己說要回來,夫婦倆自然知道童桐是什麼意思。

管越和朱朱兩個冤家知道以後,非要跟來湊熱鬧,說要觀摩有可能出現的棒打鴛鴦的家庭倫理劇。氣得童桐直嚷著說要拿刀追殺他們,馨若見狀被這三個活寶逗得拼命笑。

當天四個人一路開車,一路尋找沿途美食,走走停停,晚上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到了就寢的時間。朱朱在半路不知道把管越拉到哪裡去追憶童年了,童桐則帶著馨若回家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朱朱和管越就過來按童桐家的門鈴,然後一頭鑽進童桐的房間去陪馨若。童桐很早就和父母商量好的,她和馨若都不是對感情高調張揚的人,童桐只希望有一個恰當的方式讓父母正式接納馨若,也讓馨若知道自己被認可。童桐看不得馨若受半點委屈,對這個很堅持。因此童桐和父母決定選擇傳統的方式,在雙親面前舉行小小的儀式,做為一種象徵。

雖然是低調,童桐還是忍不住興奮,一早爬起來就帶著自家媽咪出去買了大堆的鮮花回來。然後一個人在客廳忙碌佈置,不亦樂乎。

“囡囡,上樓去把馨若帶下來,你老爸已經回來了。”關淑嵐從廚房走出來,催促童桐上樓。

“知道啦!”童桐應一聲,腳步輕快笑容滿面的走上樓。準備推開自己房間的門的時候,卻發現房門鎖起來了。童桐拍拍門:“馨若?寶貝你在幹嘛?啊管和朱朱也在裡面嗎?”

童桐剛說完,裡面一陣砰砰啪啪,伴隨著朱朱和管越嘻嘻哈哈的笑聲,管越貼在門上笑著喊:“哈!寶貝寶貝叫得這麼肉麻,站在門口喊一百句‘方馨若我愛你!’才給你進來!”說完屋子裡又是一陣笑。

童桐臉紅了一下,心裡笑罵朱朱和管越,根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形。這兩個人跟過來湊熱鬧早就想好要折騰了的是不是。童桐只好再敲門,完全無視管越的話,對著比較好欺負的馨若說話:“馨若寶貝,你來開門!快開門!老爸和媽咪在等著了哦~~”

朱朱在裡面一陣狂笑,“走開啦小白……呵呵……讓我來說……”然後貼近門邊喊:“兒童,你不用叫了,馨若被我們反鎖在浴室!叫你喊愛她你也不肯,那也行,你給一封九百九十九塊的‘開門利是’給我,我幫你開門!”

童桐拍拍門笑罵朱朱:“你這豬!你到底是誰的姊妹?在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幫著我嗎?你居然問我要利是!”

朱朱笑說:“哈哈!習俗習俗嘛!你不肯喊情話,那‘開門利是’怎麼能少!為了利是我決定先倒戈,做馨若的姊妹,哈哈!!”利是啊利是,朱朱想到就覺得開心。

童桐沒辦法,好在剛才幫媽咪準備利是的時候有多準備幾個,剛好可以拿出來用。童桐轉身走進父母的房間,隨便拿好東西走回來,拍拍房間的門對朱朱說:“開門吧!‘開門利是’來了!”

朱朱開啟一條門縫,門用鎖上面的鏈條扣住,“紅包拿來!”

童桐笑嘻嘻的將紅包放在門邊剛好手指伸出來夠不著的地方。朱朱不疑有他,開啟鏈條準備伸手——管越在一邊喊:“哇~你這豬,不要開啟啊~~”

話還沒說完,朱朱的手已經伸出來拿到紅包,而童桐已經就著那條小小的門縫鑽了進去。童桐的床上,按照習俗疊放著高高的、好幾張大紅色繡著鴛鴦和牡丹大花的錦被。今天一大早關淑嵐和童泓清就在忙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放置的。雖然只是簡單的儀式,但是他們應該事先做了不少的準備,童桐見到那些眼眶有些發紅。接著童桐的眼神快速的搜尋著那張紅色的大床,然後就看見了房間內最顯眼的一道風景——

馨若穿著一件象牙色上面繡有大朵的紅色牡丹花的旗袍,側腿端坐在床上。削肩的設計露出馨若白細漂亮的手臂和肩膀。馨若將頭髮盤起,露出了優美的頸項,耳垂上墜著珍珠耳飾,臉不抹而白,唇不點而朱。童桐看得有些痴了,徑直向坐在床上的馨若走去,在朱朱發現利是裡的錢不夠九百九十九要撲過來抓童桐之前。童桐伸手拉馨若站起來,抱進懷裡。

“馨若好美!”童桐有些發愣,只想得到這幾個字,於是無意識的動動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馨若的臉發呆。

馨若伸手輕輕撫童桐的臉,童桐身上穿一件紅色的緞面小禮服,黑亮的秀髮發披散在肩頭,又何嘗不是一個令人怦然心動的美人兒。馨若笑著親親童桐的臉頰,“童也很美!”

童桐被親了一下,聞到了從馨若身上飄過來的香香的、溫柔的味道,終於回過神來。笑著拍拍馨若的臉:“哈~~他們還說把你鎖起來了,害得我擔心得只想快點進來!原來馨若就坐在床上,說!為什麼不幫我開門!幫外人來為難我!”

馨若一邊嬌笑,躲開童桐的手,嬌聲說:“誰叫你剛才不肯說……不肯說……”馨若咬咬下唇,臉紅了。

童桐哈哈大笑,抱緊馨若湊近她的耳邊說:“那是因為我不要說給他們聽嘛,這話不是只能說給你一個人聽麼……是不是要我說啊……我愛你……我愛你……”童桐一邊說,故意親馨若怕癢的地方,呵得馨若不停的笑,扭來扭去的躲不掉童桐貼過來的唇。

關淑嵐和童泓清聽到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上來,和朱朱管越一起站在門口。關淑嵐笑了笑,瞥了一眼丈夫臉上的神情,然後笑著對童桐說:“囡囡,門沒關哦……你到底要不要下樓?”

童桐牽馨若下樓的時候,客廳的沙發上已經騰出一片地方來,茶几被移開擺在一邊。朱朱和管越正忙著擺放托盤裡面裝百合糖水的青花瓷碗,還有往另外一個托盤裡的眾多茶杯倒茶。被騰出來的長沙發,前面的地方擺放著兩個紅色的錦緞繡花跪墊,童泓清和關淑嵐坐在沙發上。

朱朱迎童桐和馨若走到父母面前,示意兩人跪在跪墊上,笑容滿面的開口說:“一拜父母養育恩……二拜孝敬父母……三拜父母健康長壽……”

兩人拜完三次以後,童桐扶馨若直起身體,然後拿托盤上的茶雙手奉給童泓清和關淑嵐:“爸喝茶……媽咪喝茶……”

關淑嵐笑了摸摸童桐的頭:“乖~~”然後和童泓清一人拿出一個紅包給童桐。

朱朱換了一個托盤,然後笑說:“飲左新抱茶,富貴又榮華!”(注:這個是粵語,意思是“喝了媳婦茶,富貴又榮華”)

穿著剪裁合身的旗袍的馨若顯得賢淑而端莊,馨若端起茶雙手奉給童泓清:“爸喝茶……”

“嗯……乖……”童泓清喝下茶,拿紅包交給馨若。

對著關淑嵐,馨若則變得乖巧可人,端起茶給關淑嵐:“媽咪喝茶……”

“呵呵,馨若乖!”關淑嵐笑著也拿起紅包給馨若。然後再接過朱朱遞過來的托盤,將金戒指、金項鏈、金手鍊再一一幫馨若戴好。

童泓清伸手扶起馨若和童桐,一邊說:“嗯哼……反正……以後兩個人要互相照顧……現在成了一家人,有了矛盾也要多想想對方……童桐和馨若都是我們的女兒,我和你們媽咪不會偏袒任何一個!”

“嘻嘻!禮成啦!大家過來喝百合糖水~~”朱朱笑嘻嘻地端起糖水招呼大家喝。

關淑嵐笑著拍朱朱的背:“哎呀~時間真快,小惠和我們童桐好像昨天還是小孩子!小惠什麼時候嫁人呀!”

一句話說得幾個年輕人都一陣無語,不知道怎麼答話好。倒是馨若難得地揶揄別人,再端起一碗糖水交給管越,說:“那要看啊管的百合糖水喝得快不快了哦!”

吃完晚飯,朱朱和管越先告辭了。馨若很乖巧地留在廚房幫忙收拾一日留下來的凌亂。關淑嵐轉身看見的就是馨若非常賢惠熟練的將流理臺收拾整齊,把晾乾的碟子碗筷收拾進櫥櫃的樣子。關淑嵐笑著和善的對馨若說:“馨若,你吃得很少啊,難怪和童桐一樣這麼瘦。在家裡不要拘謹,知道嗎?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你的。”

關淑嵐看得出馨若受過很好的禮儀教養,這樣的孩子走到哪裡都是大方有禮上得檯面。不過在自己家人面前,她卻不希望馨若太拘謹,關淑嵐看過私下和童桐在一起時的馨若,也會有撒嬌任性的時候,那樣就好!

馨若停下手上的動作,感激地笑了一下,“謝謝媽咪!童叔……爸他……是不是……”馨若有幾分遲疑,童泓清今天看起來不像平時和童桐在一起時那麼健談,馨若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淡定於他人對自己的評價。但是這個畢竟是童桐在乎的人,對馨若有著特別的意義。

關淑嵐瞟一眼坐在客廳和童桐聊天聊得起勁的丈夫,寬慰馨若:“呵呵,童桐的老爸這是在吃醋了,你別管他!他啊捨不得童桐了,見不得童桐對別人好~”關淑嵐拉住馨若的手,然後帶著八卦的表情看一眼童泓清然後說:“有一年童桐為了哄我開心,母親節的時候快遞了一束花給我。後來她老爸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也有‘父親節’,知道有,又不知道是在哪一天。然後自己在唸叨著說童桐不乖,父親節也不打電話給他。我於是趕緊打電話給童桐,叫她打電話回家給她爸。結果童桐在電話那頭哇哇的叫,說父親節根本沒到時間,到了星期天她自然會打電話的!她爸聽了解釋,還嘴硬,說他不管,反正差不多是那幾天的時間……”

“呵呵~~”馨若和關淑嵐彎腰笑成一團。馨若現在知道,童桐的性格,真是集合了爸爸和媽媽的綜合體!關淑嵐和馨若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著童桐的種種,廚房的氣氛漸漸地變得熱烈而溫馨起來。

童泓清彈了彈手中的煙,在煙霧中看向斜對著客廳的廚房,廚房裡的兩個女人做著相似的動作,有著相同的賢惠居家的氣息。童桐看得出來自家老爸在思慮些什麼。雖然接受了,但是心中還是有著擔憂,無論孩子多大了,仍然在憂愁他們的生活,天下父母莫不如此。

“老爸~”童桐嗲嗲的開口對童泓清說話,“你以前有沒有想過我會和誰過一輩子?……是不是男人,和過一輩子沒有關係吧……結婚,也可能因為合不來離婚。世界上有多少男男女女不能好好過日子的?……”

童泓清吸了一口煙,知道童桐是在勸他寬心。這個女兒,從小聰明,嬉笑玩鬧也能在學業上事事順心,童泓清也沒見她對什麼東西特別上心過。沒想到為了這個,居然三番五次的和他糾纏,在意得很啊!

“所以你不要多想我和馨若是不是能過一輩子的事情!這個現在沒辦法預見的嘛!我做了保證,你也不能放心,所以還不如不想。你想一下,如果我和一個男人結婚,搞不好三五年就要離婚,但是絕對可以預見的是我不可能和馨若這樣,老爸你說對吧,嘻嘻~~”

童泓清大力咳嗽幾下,罵了童桐一句:“你這小孩怎麼這麼不會說話!”然後把煙捻熄在菸灰缸裡,走上樓去,留童桐一個人在沙發上嘿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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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桐和馨若在家裡逗留了兩天,馨若的工作已經是十萬火急到了不得不做的時候。童桐也調休期滿,準備第二天帶馨若回到廣州,自己則又要開始忙碌的工作。這天晚上大家還是像前幾晚一樣,在晚飯後散步然後一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雖然童桐和馨若都對電視劇的內容沒什麼興趣,但仍會陪著關淑嵐看,享受難得的閒散和承歡膝下天倫之樂。

童桐坐在沙發上,手隨意地搭在靠背上,圈住坐在身邊的馨若。關淑嵐最近喜歡看家庭倫理片,天天為電視劇裡面的婆媳戰火的戲碼關心不已。童桐則喜歡看港臺劇,一番爭奪遙控器,關淑嵐啐童桐:“嗨~~香港片有什麼好看的!每部片都是在辦公室!”

童桐聽了大笑,媽媽講一句,她反駁十句,bla bla bla地說:“媽咪,香港就只能拍辦公室啊!你還要人家怎麼拍家裡?那個地方,每個人住的房子都那麼小,除非很有錢,一般的人,怎麼可能和家公家婆住在一起?你難道也要叫人家拍婆媳大戰的戲給你看麼?嘖,媽咪,你真的很八卦耶~~你自己就沒有和奶奶婆媳大戰過,你也沒兒子給你弄一個媳婦來大戰,你家女兒也沒婆婆……你怎麼的就這麼感興趣,我說媽咪……”

……

童桐一個人在一邊呱啦呱啦。關淑嵐摸摸坐在身邊的馨若的頭,愛憐地笑著。這別人家的女兒,張得真是漂亮,雖然她們寶貝女兒也是天生一張漂亮臉蛋。但是看多了,還真是沒有馨若這張五官精緻,皮膚細膩的臉好看。加上馨若身上那種乖巧嫻靜的氣質,為人處世時進退得當的態度,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即使是長輩也是這樣,無怪乎自家的女兒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馨若要多注意身體,囡囡說你經常手腳冰涼,氣血不足的話身體就容易不好。你以後多回來,媽咪已經拖朋友買了阿膠鹿茸,到時候給你補補!”關淑嵐拍拍馨若的手,柔聲囑咐她。

馨若從小母親早逝,爸爸也是忙於生意,即使是對她寵愛有加,但是也畢竟不同。來自關淑嵐的關心,讓馨若升起了一總難以自抑的孺慕之情,馨若鼻子酸酸的嬌聲叫著:“媽咪……”

童桐本來發表歪論發表得興高采烈,講了半天才發現身邊的兩個女人正側對著她竊竊私語,一副氣氛和諧的樣子。看媽咪的手摸在馨若的頭髮上,馨若更是,嘖,整個的背對著她了。馨若的身體朝向媽咪一邊,剛才完全就沒有聽她在說什麼嘛!

童桐哇哇的叫:“媽咪,還有馨若!你們在講什麼啦!剛才完全就沒有理我在講話,太過分了。”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移動下位置,硬是擠進馨若和關淑嵐的中間,幾乎整個人坐在了關淑嵐和馨若的身上。

被壓住的兩個人,趕緊挪了挪位置,讓童桐坐下來。關淑嵐笑起來,作勢打了一下童桐搭在她身上的大腿,笑罵:“你搶了電視去看,你看你的電視,還要管我們在一邊聊天啊!你這是在為媽咪吃醋,還是在為馨若吃醋?”

馨若聽了在一邊笑得發出銀鈴般的聲音,把剛才剝好拿在手裡的橘子剝下一瓣來塞進童桐的嘴裡。平時在家就總這樣,人家陪著她,她不理,自己玩自己的東西玩得開心。馨若稍微走開一下,童桐就又急急忙忙的出來找,非要把人拉回去她身邊,她才能繼續安心的上網、聊天、玩遊戲。結果在自己的媽媽面前,還這樣!

童桐很滿意現在一邊坐著一個的狀態。笑嘻嘻的伸出手,一手摟緊馨若,一手摟住關淑嵐的肩膀,“為兩個人吃醋啊~你們兩個怎麼可以把我晾在一邊自己在一旁說話!媽咪也要最愛我,馨若也要最愛我,兩個人都要最愛我才行,哈哈~~”童桐一邊說完,一邊左右開弓的在關淑嵐和馨若的臉上各親一下。

在長輩面前這樣親熱,馨若不好意思了,紅著臉不說話。關淑嵐擰了一下童桐的手臂,站起來裝出生氣的聲音白了童桐一眼:“好啦!自己媽咪在旁邊,也不知道迴避!沒眼看你們!電視讓給你,我上樓去,給你們自己看個飽!”

童桐笑呵呵的目送關淑嵐上樓,才轉頭看正偎依在她身上的馨若。童桐抓起馨若的手逐一親馨若的手指,笑問:“馨若成了我的人,開不開心?”

馨若伸手點點童桐的額角,“什麼你的人~還不知道誰成了誰的人呢!呵呵~~”

童桐壓住馨若,作勢要強吻人家,笑:“耶~~就是我的人!你都進了我的家門了,你看現在在哪裡?賴不掉了吧!哈哈~~”

馨若一邊接受著童桐滿臉亂親的吻,一邊嘆了口氣:“唉!可惜明天就要回去了,好快!”馨若對這幾天的日子有些不捨得。

“嘻嘻,那不要回去了!那個什麼發佈會,又是要讓你去拋頭露面,不要管他們!”童桐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呵呵~~”馨若柔柔的笑了,伸手撫摸童桐的臉,唇角帶著令人嚮往的笑意,輕聲說:“嗯~~不好。那個發佈會,也是我想要的啊……我要送一件禮物給童~~”

“嗯?什麼禮物?”

“嗯……一件……從第一次見到童,就開始準備的禮物……”馨若雙手環住童桐的脖子,輕輕拉下,溫柔的吻住童桐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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