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你怎麼過來了?”
烏雅束橫在張寧的面前問道。
張寧吸了吸鼻子,扭過頭,看向劾裡缽的氈帳。
氈包外面的圍幾個部落頭人,在那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又看看杵在二烏兄弟,後面還跟著阿疏和吾古孫,便知道這是嫌人多,不讓他們進入。
阿疏這回學聰明了,他站在吾古孫的身後,儘量離張寧遠點。
他要保護自己的菊花。
看著阿疏那謹慎,且心有餘悸的模樣,張寧樂了。
隨後他反問烏雅束:“我怎麼就不能過來?”
“你不是被王爺給關起來了嗎,怎麼又放出來了?”
聽著烏雅束問出這麼二的問題,張寧哼了一聲,翻著眼說道:
“說你二吧,你特麼犯傻。蕭王爺為什麼關著我?不是因為我有嫌疑嗎?我特麼都關一宿了,現在盈歌大王和阿骨打還有吳乞買都中毒了,這特麼是我幹的嗎?”
一想到自己被凍了一晚上,還睡了個假覺,張寧就火大。
他真想再照顧一下烏雅束的菊花。
見張寧情緒不太好,又想到這傢伙很難纏,現在還搞不清他和蕭奉先是啥關心,吾古孫拉住烏雅束,示意他別說了。
“昨天他被關了一晚上,早上放出來就去王爺大帳了,還用說嗎,中毒的事肯定跟他無關了。”
烏雅束才反應過來,好像是這麼回事。
“那、那你來這幹嘛,你不去看你好兄弟阿骨打?”
“你管我去哪?”
張寧看見眼前的四個人,他就煩。
再不也嚇唬嚇唬他們?
“烏雅束,大汗中毒我有嫌疑,昨天見你不是喊得挺兇的嗎?現在連阿骨打、盈歌大王還有吳乞買都中毒了,我說是你幹的,你和烏帶嫌疑最大。”
“可不敢這麼說。你怎麼可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毒害阿骨打和盈歌小叔叔了。”
“就是,你怎麼在這胡說八道呢?我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烏雅束和烏帶聽到張寧竟然扯到自己的身上,有些急了,極力的否認。
“怎麼,怕啦?”
“有些人吶,紅口白牙編排別人,輪到自己就受不了,可真是有口說別人,無口說自己呀!”
張寧不想聽他們廢話,正準備往前走,又被烏帶給攔住了:“哎,你可不能進?”
“我為何不能進?”
“你沒看我們哥幾個都杵在這呢嗎?大帳裡人多會打擾阿瑪休息。”
“我知道呀,這還看不出來嗎?”張寧說完指了指大帳外站著的那幾個頭人。
“不過你們進不去,不代表我進不去呀。”
“我們都進不去,你以為你誰呀?”
“我是誰?”
“看好了哈....”
一個蘭陵郡王的腰牌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啥?
大遼的銀牌鷹使也有牌子,不過跟這個有些不同,好像更高階。
看著做工精美的牌子,烏雅束和烏帶一臉問號,拿不準這是幹啥用的。
看著這倆兄弟的表情,張寧想起來了,這倆二貨不識字。
張寧也懶得跟他倆解釋,衝著被驚的目瞪狗呆的阿疏道:“看樣子你認識,你去通知你阿瑪,下午兩點來聯盟金帳開大會,到時蕭王爺也過來。”
命令完阿疏張寧又指使起烏雅束和烏帶了:“你們也去通知其他部落頭人,下午兩點準時來聯盟金帳。”
“下午兩點?”
“就是未時中。”
說完不等他們回應,張寧便揚著頭,繼續邁著社會王的步伐離開了。
“他誰呀?這小子被蕭王爺放出來怎麼就狂上了,竟敢命令我們。”
“他手上拿的那個牌子是啥?”
阿疏因為他爹的緣故,也成為了文化人兒,雖然是個半杆子,終歸字是認得的。
看著離開的張寧,他一腦子的毛線團。
“唉,想啥呢!”見阿疏發呆,烏雅束拍了他一下。
“他拿的是蘭陵郡王的腰牌。”
“啥?蕭王爺的腰牌!他..他是蕭奉先的人?”
烏雅束有些懵,烏帶和吾古孫表示看不懂了。
阿疏好像有點懂了:
怪不得昨天阿瑪讓我給他送飯,原來他是蕭王爺的人,怪不得張寧不把他放在眼裡。
那他算不算自己人?
想想昨天又被張寧踢了菊花,阿疏的後腚就隱隱作痛。
對於張寧的話,他有點言聽計從的意思:
“我走了,回去通知阿瑪,你們也快去通知各部落頭人吧。”
說完阿疏便走了,還是頭也不回那種。
“他竟然聽那個漢人的!”烏雅束驚呼。
“今個兒這是怎麼了,人都怪怪的。”烏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姐夫,還是聽阿疏的吧,看他那表情,這個張寧好像不一般,沒準真是蕭王爺的人。”吾古孫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他是蕭王爺的人,他竟然是蕭王爺的人.......”
烏雅束一邊懷疑著,一邊挪開了腿,去做張寧讓他做的事。
....................
劾裡缽大帳,努達海守在外面。
幾個部落頭人在一邊嘀嘀咕咕,不時的又探著頭看看裡面的情形。
好像非常關心劾裡缽的情況。
努達海見張寧過來了,伸手把帳簾撩了起來,很客氣的讓張寧進去了。
“這....”幾個頭人滿臉的不解。
大帳之內,煙霧繚繞,不知道是什麼香,味道還很好聞。
薩滿大巫師手持通靈鼓在那又蹦又跳又抽筋,神神叨叨的念著聽不懂的咒語。
遼人的醫官則守在劾裡缽的身邊,不知在忙碌著什麼。
唐括老猴子則在一旁照料著劾裡缽,不時的拿布巾擦拭著劾裡缽的額頭和手心。
張寧第一眼便瞧著劾裡缽,他好像睡著一般,即不你中毒,也不像發病,只是牙關緊閉。
“張寧。”
見張寧進來了,完顏盈歌讓木哥將自己扶坐起來。
木哥將被子墊在了完顏盈歌的身後,並扶住他。
“大王。”張寧趕緊上前。
“聽說大王也中毒了,張寧萬分擔心,大王怎麼沒回自己氈帳休息。”
張寧一臉的關切之情。
“我沒事,就是有些頭暈,眼皮發沉,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大汗。”
完顏盈歌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還處於昏迷之中的劾裡缽。
張寧看了一眼遼人的醫官,隨後俯下身子:“盈歌大王,把你的手給我,我看你的脈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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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盈歌又驚訝,又遲疑,但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脈像有些深,張開嘴我看看。”
張寧看了看,然後對木哥說:“大王口渴了,卻拿些水來吧。”
木哥起身正準備離開,張寧忽然伸手將她拉住,往她的手裡塞了一小包東西。
木哥看了看張寧,又看了看完顏盈歌。
“去吧。”完顏盈歌點頭示意,木哥不要顧慮。
“你能回來真好。”
“嗯,是蘭陵郡王放我回來的。他還給了我這個。”
張寧拿出腰牌。
“這是蘭陵郡王的標誌,他給你這個,難道......”
“嗯,他讓我調查完顏部中毒的事。”
完顏盈歌點了點頭。
“這樣倒是最好了。”
見木哥端著水過來了,張寧站起身來。
“未時中,部落聯盟會議討論大汗和完顏部中毒一事,我先去準備一下,盈歌大王你先休息。”
“嗯,你心裡有數了?”
“差不多吧,現在就看二胡和嗩吶的了。”
“好,你去吧。”
張寧走了。
馬上就到下午的會議了。
張寧看著遠處有兩個士兵守著的大帳,心裡卻有些五味雜陳。
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多了,古代人與現代人確實有很多不同,可是在人的本性上,卻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同樣是被蕭奉先稱為張小友,同時是被利用,很明顯,價值不同。
昨天下午,自己這個張小友被他利用,身份是替罪羔羊。
昨天晚上,自己這個張小友是他拉攏的物件,身份是文人才子。
今天開始,自己這個張小友是他不得不委以重任之人,身份竟然成了欽差,他的代言人。
就連阿疏看到金牌都乖乖的做事。
戲劇吧?
是他們變臉的快嗎?
是不是像極了我們生活中,或職場上遇到的狗血事?
只要對方夠強,他可以左右你的一切。
從前自己只是想好好的活著,有出頭之日,現在讓張寧更加認識到權利是個好東西。
如今自己早已不是青銅了。
張寧深深的吸了一口原生態空氣,大步的向會場走去。
七一了:
中國共產黨萬歲!
祝偉大的祖國繁榮富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