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也是想起來燕霖的話

“方氏在你身邊安插了眼線，上一次巫蠱之術就是一個證明，這一次在山莊，若非你的身邊人透露給葉軻如的話，她並不能近我的身，所以，傾城，你是自己來，還是我幫你處理了？”

方氏如今已經倒臺了，若是她安分守己，葉鴻也會將她的姓名熬到兩個兒子長大成人，若是不然的話，只怕喪妻之後再娶也不是不可能，她的份量可遠沒有當初的孫氏那樣重。

看著在自己身邊忠心耿耿又毫無雜念的雲練，她成日裡與自己形影不離。況且看向自己的眼神裡面都是帶著敬畏和真心喜愛的，所以葉傾城信她，既然不會是雲練，那麼……

“云溪，你跟著我，有多久了？”

葉傾城看向正在給自己縫製衣裳的云溪，在方氏倒臺之前，云溪常常不見蹤影，可以說在巫蠱之禍的時候，自己早就想到她有問題了。云溪之前跟方氏身邊的麼麼走得近，自己也是有這樣的感覺了，但是她並沒有說太多，彼時自己尚且在府裡立足。只見云溪手裡的動作頓了頓，隨後眸子一收，隨後又是恢復手裡熟練的動作。云溪的陣線活極好，也是解決了自己女紅那麼臭的原因，於是只見她說道

“自姑娘醒來就從醒梧院調過來伺候了，算下來也快有兩年了。”

“兩年？”

葉傾城捻著自己手裡那一縷淡黃色的金絲線，這是燕霖給自己用來做衣裳的絲線，並且還是進貢之物，也不知道燕霖哪裡來的本事，竟然也是給了自己這麼多，看著云溪做這件衣裳就如同是在做最後一件的一樣。好幾處感覺不滿意了，又生怕弄壞了原來好的地方，於是她只能是蹙眉又再是耐心地重新捋過。

想當初她第一次睜眼，看見的就是這兩個丫頭，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就是因為感情灌輸得深刻了一些，所以才會更加害怕她對自己的背叛。

“雲練，你和云溪都是我特別在意的人，所以這麼多年，我從未虧待過你們，兩年了，從未有失公允過。”

雲練將自己的頭埋得低低的，可是卻不想不打自招，以為只是自己主子的一個感慨罷了。

好幾處感覺不滿意了，又生怕弄壞了原來好的地方，於是她只能是蹙眉又再是耐心地重新捋過。

兩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孩子長大，江映月寄人籬下的日子，可以讓自己慢慢地嘗試著接受燕霖，接受著如今這江家的一切，接受自己全部忘記了失去的那一切，同樣，也是接受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姐妹的背叛。於是葉傾城心平氣和地看著她說道

“在海棠院裡面，我待你們兩個是最信任親近的，但是沒想到在背後扎我一刀的人會是你，方氏的陷害我並不放在心上，你可知道我最討厭背叛嗎？”

云溪聽見江映月說出來，便是知道她已經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了，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哪怕自己有過片刻的差池，如今也是走錯路了，她將繡好的東西放在旁邊，也是緩緩地跪著說道

“姑娘都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對於云溪的背叛，江映月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遲鈍的雲練對於這件事一無所知，自己比雲溪要笨，也是嘴巴也沒有她的那麼惹人喜歡，自己一直都很自卑。一直以來因為自己笨，所以覺得自己不如雲溪，所以她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被趕走。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直都羨慕的云溪竟然會背叛她們的姑娘，也是不解地看著云溪。於是葉傾城放下手裡的線，語氣平和地說道

“從你和方氏達成一致的時候就知道！”

她應該知道的，燕霖在葉傾城身邊放的都是極厲害的侍衛，云溪作為她身邊最親近的人，自己跟方氏走得近，葉傾城不可能不知道。反倒是自己後知後覺以為一切都尚未晚矣。於是云溪說道

“難怪姑娘都較多同雲練商議，便是要是得時候就將奴婢支開，難怪姑娘是早就知道了的，是我太過於愚鈍了。”

“不，你並不愚鈍，相反，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知道及時收手，從前是我低估了你！”

江映月如是說，云溪便是嘴角一絲嘲諷自己的苦笑，若是她同方氏的計策得逞了，江映月也不過是最多跪一下祠堂而已，並非十惡不赦。可是史清伊跟葉軻如她們二人的遭遇，原先可是準備用在江映月身上的，哪怕她沒有參與這些，不過僅此一件而已，只怕她們早就將一切的罪責，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了。雲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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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姑娘已經知道了，奴婢毫無怨言，不覺得冤枉，要殺要剮，都是姑娘的權利！”

看著她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樣，倒是不同於一些臨時百般辯駁哭哭啼啼嫁罪他人的人，反倒是讓葉傾城覺得好淒涼，於是她問道

“所以，為什麼要背叛我？”

看著云溪的眼睛，江映月彷彿就想看出一點什麼端倪來，她善於觀察人的眼神，其他的地方會騙人，但是眼神不會。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被自己的奴婢背叛，自己並非是發怒了就對下人動輒打罵之人，相反還十分體恤她們。

至少江映月是這樣認為的。她對於自己平時都較為寬容偶爾嚴厲一些的管理方式，一直都覺得比方氏的回籠絡人心，看著葉傾城那一雙疑惑的眼神，雲練也是一頭霧水，明明云溪是極好的一個人啊，她忍不住地插話說道

“是啊，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且跟姑娘解釋清楚啊？”

以雲練對雲溪的瞭解，她不像是一個會貪慕虛榮的人，必然是有什麼苦衷，才會做出這樣背主的事情。只要她但凡說得出什麼讓葉傾城理解的理由，萬一姑娘寬宏大量繞過她也是有可能的，只見云溪抬著頭，眼裡倒是沒有什麼凌厲或者是高傲的感覺，說道

“不為什麼，只不過是一時貪慾，便背叛了姑娘，而後即便是想回頭，也是難了！”

說著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接著那身子也是伏下來，她無數次想回到葉傾城當初對自己好的時候，可是她做了第一次，便是自己想要收手，那方氏便是威脅自己。她已經是不忠之人了，只怕到時候葉傾城也不會放過她，自己死了無所謂，可是云溪還是想再伺候葉傾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