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節生死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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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於的這段生死經歷,聽得舒子寅目瞪口呆。

“那後來呢?”她問,“你怎麼有了現在這一切?”

“一言難盡。”洪於嘆了口氣說:“我母親幫助了我。她是吃過很多苦的人,她什麼都懂。她當時平靜地對我說了兩句中國的古話,一句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另一句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就這樣,我挺過來了。”

洪於說,他的公司倒閉了,他咬緊牙首先解決生存問題。他到建築工地上去做過鋼筋工、油漆工,到火車貨站做過搬運工,扛過200多斤重的麻袋。

洪於說,一個人如果開始就做這些也就罷了,但他是從一個開公司的老闆淪為苦力,因此遇到熟人朋友時他都躲得遠遠的,整整三年時間,他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直到一家醫藥公司聘用他為推銷員,才開始出現轉機。

在這項業務中,他發現了金錢的魔力,可觀和利潤分帳讓醫院的負責人源源不斷地購進他所推銷的藥品,一年下來,他自己競奇跡般地創造了銷售天量,而自己的收入也達到了12萬元,他看到了重新站起來的曙光。

“那一次死裡逃生和後來的臥薪嚐膽成全了我。”洪於說:“我發現在中國經商就是玩弄金錢與人際這場把戲,我承包了一家藥品銷售公司,後來又涉足房地產。

我在半天的時間賺過200萬元,就是左手拿下一塊地的批文,右手賣給另一家公司,就這麼簡單。當然,這是發展初期的事了。”

對當初騙得他破產的仇人,洪於說三年過後被警方抓住了,但是這個騙子加賭徒已身無分文,他沒有追回任何損失。

那個惡徒被判了15年刑,可不到兩年就保外就醫了,這讓洪於氣得咬牙切齒。又過了幾年,洪於找黑道上的人追蹤到了他,本來要“做”了他的。

可洪於認為讓他見閻王太便宜了他,於是發出指令,剜去那家夥的雙眼就行了。事情就這麼了結,洪於覺得很公平。

對於在15年前救下他的老人,洪於在前幾年終於在環衛公司的退休人員中找到了他,洪於將他的子女均安排在了自己的公司工作,並送了一套大房子給老人安度晚年。

洪於說,恩仇必報,這是他做人的準則。

“只是,每年的這一天,我還是難以忘記。”洪於感嘆地說:“人一輩子死去活來,為什麼呢?我感到很累了,見到你以後,我甚至想帶著你到山中去種地養蠶,也許是更好的選擇呢。”

舒子寅望著他,對他最後這句有些冒昧的話感到不可思議。

室內的燭光已熄,窗上已有了白光,天快亮了。

舒子寅一覺醒來已是中午過後了。她走出密室,洪於的房間已收拾得很整潔,看來他早已起床離開房間了。

小桌上的花瓶裡已換上了束新鮮的花,桌上沒有了蠟燭的痕跡,昨晚的事像夢一樣有點不真實。

洪於的臥室連著大露臺,她走到露臺上,陽光和蟬聲一下子湧了過來。

她望見魯老頭和木莉正在樓下的花園裡勞動,他們手中的砍刀正在對付那些侵犯進花園邊緣的藤蔓。他們的身邊已堆著一大堆砍倒的青枝綠葉。

透過樹叢,一個人正在湖水中游泳,那是伍鋼,他在水中換著姿勢撲騰,時而又一下子扎進水底再從另一處冒出頭來。

這是一頭精力過分旺盛的海豹,舒子寅想,這種人如果生活在水裡也是屬於獵漁類的動物。洪於也有點像是屬於這種型別,昨夜一夜未眠,看來也沒在上午補一補睡眠。

他說過,自從15年前發生破產事件以後,他就從沒睡過懶覺,不論有事無事,早晨六點他必定起床。

舒子寅感到肚子有點餓了。她走出房間,雪花正在走廊上擦拭著沿途的壁燈。

看見她從洪於的房間出來,雪花似乎一點兒沒在意,只是笑吟吟地說:“舒姐,休息好了嗎?”這個皮膚白淨的女孩子對人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臉上一笑就泛起酒窩,這使舒子寅對她倒沒有戒備。

“我去樓下吃點東西。”她含糊其詞地說。

一個女傭正跪在底樓客廳地板上擦拭,她的穿著白色內褲的大屁股從短裙下露了出來。在她身後,已擦試過的地板光亮照人。

聽見有人下樓的腳步聲,她站了起來。一邊用手將短裙往下拉直一邊問道:“舒小姐,要用餐嗎?”

這是桃花,舒子寅拍了拍她胖嘟嘟的臉說:“怎麼不用拖布,也省力啊。”桃花說這樣才能把地板擦得很亮。

她想提醒桃花這種姿勢不太雅觀,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因為她曾在樓梯轉彎處瞥見過這樣一幕,桃花跪在地板上擦拭,從旁經過的伍鋼伸手便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而桃花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還抬起頭來笑了一下。

這使別墅裡的陰森恐怖與某種**氣息交織在一起。十七、八歲的女傭們將人生的初始階段鋪排在這裡,並努力理解和接受著世界的秩序與規則,這對她們今後的人生會有怎樣的影響呢?

舒子寅皺了皺眉頭,來到飯廳坐下。戴著廚師帽的小胖子立即跑了過來。

“舒小姐吃什麼呢?”他殷勤地說,“按時間算,現在該安排午餐了。但從一個人剛起床的習慣來定,又該配早餐才對。我想,還是按早餐配製吧。”

“隨便。”舒子寅回答道。這小胖子廚師對飲食考慮得倒是滿周到的,難怪他總能受到洪於的好評。

舒子寅用完餐後便登上了閣樓。她的論文寫作已中斷下來幾天了,心裡暗暗有點著急。

個子高挑的梅花正在閣樓上打掃衛生,這別墅太大了一點,幾個女傭看來就沒有閉著的時候。

看見她走上閣樓,梅花說:“主人要我告訴你,他到湖岸上的旅遊公司辦事去了。他說如果你在這裡看書寫作的話,要我陪著你,以免你一個人擔驚受怕。”

“哦,我沒那樣膽小。”舒子寅笑了笑說。“你主人說他多久回來嗎?”

“估計要天黑以後。”梅花說,“有一個省長來了,主人說他一定得去陪陪,一大早主人就坐船到岸邊去了。”

看來,一夜未睡的洪於又早已投入現實的事務中去了。誰知道他昨夜的回憶與痛苦呢?舒子寅想起他昨夜所說的願去“種地和養蠶”的話,不禁默默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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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寫字檯前坐了下來,對著她的論文稿發神。這篇長長的論文進展很慢,至今還在論述巫術的部分徘徊。

她想著這些迷離的巫術是如何地籠罩著早期人類,而今天,籠罩在人們頭上的又是什麼呢?是什麼東西成為了人們的新武器和新目標,從而讓人歷盡磨難而無法放棄呢?

對此,最簡潔的答案是--金錢。它是製造和化解人間悲喜劇的現代巫術,也是一種既是手段又是目的的統一體。

這種巫術的強大在於它可以將人推上巔峰或者打入深淵……

舒子寅想起了她的大哥對已經退休的父母所說的話:“我們家的子寅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就讓她搞她喜歡的哲學吧,別去學什麼經濟與商業了。一家人有一個人搞這些就夠了,我來做她的經濟後盾吧。”

舒子寅的大哥是一家電子商務公司的副總經理,這些年來,他給自己的妹妹提供了充分的經濟保障,但卻絕不願她也進入到商業的戰場上來。

他曾對舒子寅說過:“這漩渦裡很髒的,並且有時會要人的命。”

“舒小姐,你需要喝點什麼嗎?”看著她坐在寫字檯前一動不動,守在旁邊的梅花提醒道。

“哦,不需要。”舒子寅抬起頭來說道,“你忙你的吧,我這裡不需要什麼了。”被人侍候的感覺讓她一點兒也不自在。

“不。”梅花為難地說,“主人讓我陪著你的,因為這房子裡老是不安寧。”

“大白天的,還會有什麼?”舒子寅問。

“說不準呢。”梅花認真地說,“今天上午,小胖子就看見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上了樓。他說他當時正從廚房出來。

突然看見一個渾身水淋淋的女人從客廳閃過,這女人的頭髮也滴著水,好像剛從湖裡爬上來似的。小胖子追進客廳,那女人已上了樓。

他也跟著追上樓去,那女人就已經在樓上失蹤了。你知道,這樓上的大部分房間都空著,小胖子叫來了我和桃花。我們三人一起一間房一間房地檢視,最後什麼也沒發現。

奇怪的是,那跑上樓來的女人渾身滴著水,可我們檢查了樓梯和走廊,在地板上沒發現一點點水跡,你說,這不是鬼是什麼?

舒子寅大吃一驚,在大白天也發生這種事令人不可思議。“是小胖子看花了眼吧?”她說。

梅花表示不太可能。她認為是這別墅裡的空房間太多了,引得各處的野鬼都來這裡借宿。

夜深了,洪於還沒回到島上來。

舒子寅和女傭們坐在別墅外的空地上乘涼,伍剛、小胖子和魯老頭圍坐在旁邊的石桌邊喝啤酒。主人沒有回來,大家都沒有進樓去睡覺的意思。

突然,木莉站了起來,說她聽見了樓裡面有人叫她,是她妹妹水莉的聲音。女傭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舒子寅拉著木莉重新坐下來,拍著她的肩說:“我們什麼也沒聽見,是你聽錯了。”

她知道這是小胖子看見有渾身溼淋淋的女人進了樓房的事使大家心驚肉跳,尤其是木莉,她會聯想到死在湖裡並且連屍體也沒打撈到的妹妹。

當然,舒子寅在安慰木莉時,自己也對現在正空無一人的別墅感到驚恐。

這幢尖頂的建築此刻座落在暗黑中,只有底樓客廳的燈光從開啟的門口瀉出來。

三個喝酒的男人也驚動了。伍鋼說:“走,進去看看。”說完便向別墅跑去。

魯老頭和小胖子緊跟著他,三人顯得人多勢眾,但從他們略帶誇張的嚷嚷聲中卻透出了幾分膽怯。

舒子寅看見別墅裡的燈光一層樓一層樓地亮了,一直到閣樓,所有的視窗都有了燈光。

不一會兒,這些燈光又漸次熄滅,三個男從從別墅裡走出來。

“平安無事囉。”伍鋼學著某部電影裡的臺詞對大家吼道。

木莉卻埋著頭哭泣起來。

這時,湖上響起了快艇的轟鳴聲,船頭的射燈在暗黑的的湖上快速推進。

雪花望了一眼說:“主人回來了。”

船上下來了三個人,洪金和一個身材碩長的女孩一左一右地扶著洪於向別墅走來。

“我二叔多喝了一點,沒事的,回房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洪金一邊向大家解釋道,一邊扶著洪於向別墅的臺階走去。

“那女孩子是誰?”舒子寅向雪花問道。

“她叫冷小莉。”雪花說,“剛到公司工作不久的,在釣月樓餐廳做迎賓小姐,聽說最近調到公司接待部做事了。”

舒子寅和雪花來到洪於的房間時,只有洪金坐在房間裡,旁邊的浴室裡傳出嘔吐的聲音。舒子寅走進浴室,看見洪於正弓著身子在洗手池旁嘔吐,那個叫冷小莉的女孩在旁邊扶著他。

舒子寅正要走近去關照一下,冷小莉對她擺了擺手說:“別動他,讓他吐了就輕鬆了。”說完,她盯了舒子寅一眼又補充道:“這裡沒你的事。”

舒子寅望了一眼這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她的很深的**在低胸裝外邊,有一種很邪的性感。舒子寅返身回到了房間。雪花已經熟練地理好了洪於的床鋪。

冷小莉扶著洪於走了出來。他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很難受的樣子。冷小莉扶著他在床上躺下。

雪花端來了一杯水,冷小莉伸手接過去說:“我來。”她扶起洪於的頭,輕輕地說:“你喝一點水吧。”洪於沒有反應,似乎處於半昏迷狀態。

“可能需要找醫生來看看吧。”舒子寅有點慌張地說。

“沒事,喝了酒都這樣。”洪金說:“今天我二叔和一個副省長在一起都很高興,喝多了一點,沒事的。”他看了一眼舒子寅和雪花,又說道:“你們倆都去休息吧,這裡有小莉照顧就行了。”說完,他站了起來,表示自己也要走了。臨出門,他轉身對冷小莉說:“你得好好照顧啊。”冷小莉連聲應允沒問題。

舒子寅和雪花站在走廊上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突出其來的女孩怎麼會留在洪於的房間裡。

湖上傳來快艇的聲音,洪金已離島返回岸邊的公司去了。別墅裡其他的人都已回房入睡,或許他們認為這種事理所當然。

只有雪花似乎理解舒子寅的處境,儘管她把舒子寅與洪於的關係估計得過份了一點。

她湊在舒子寅耳邊輕輕說道:“那個騷貨,她憑什麼留在這裡?”

舒子寅對雪花輕輕地噓了一聲,同時指了指洪於的房間門。她倆站在走廊上不知所措。

對舒子寅而言更現實的問題是,她能不能進到洪於房間裡面的密室去呢?

而這點她對雪花也不便詢問。因洪於說過這密室是保密的。但是,如果不方便進去,她又睡到哪裡去?上閣樓,讓守夜的伍鋼和小胖子離開,然後一個人睡在那裡,行嗎?

想到這個決定她還是感到害怕。

正在這時,洪於的房間裡有了響動。舒子寅將耳朵貼在門上,似乎聽見洪於在吼著什麼。突然,門開了,舒子寅驚得後退了一步。

冷小莉一臉惶恐地走了出來,看見她倆站在走廊上,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

她看了一眼雪花說:“老爺子已經清醒了,我也不用照顧了,你給我安排一間客房吧,我只有天亮後才能回公司去了。”

雪花得意地給舒子寅丟了個眼神,然後對冷小莉說:“你跟我走吧。”

聽著她倆的腳步聲下了樓,舒子寅才走進洪於的房間。

洪於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見她進來便問:“那個**,她怎麼到我房間來的?”

舒子寅說:“你喝醉了,她和洪金一起送你回來的唄。”

“哦。”洪於用手撐著額頭,像是頭痛,又像是在回想著什麼。他的眼前慢慢浮現出今天的晚宴。到景區的公路改造上億元的款已批下來了。

為了感謝這位鼎力相助的副省長,他除了錢財相報之外,這種私人酒宴也是必要的。他和洪金一起款待他。由於有女孩陪酒,席間他們都陷瞞了他的副省長身份,統一口徑只叫他“大哥”。

為了不讓他尷尬,除了他身邊安排了一個看似又清純又豐滿的陪酒女孩外,洪於和洪金的身邊自然也都坐了一個女孩。這冷小莉當時就是坐在洪於身邊的。

他們做了什麼呢?喝酒、談笑,後來是划拳,誰輸了一次就讓女孩脫一件衣服,直到三個女孩都脫得一絲一掛。再後的事,洪於便有些朦朧了。

看來,洪金是將場面上的事情當真了,還真以為洪於對身邊的女孩有了感覺,於是在酒後便將她送到他的房間裡……

“今晚真是喝多了。”洪於抬起頭望著舒子寅說,“這喝酒也是我的工作,你懂嗎?”

早晨,舒子寅對著一面大鏡子看著自己。她欣賞著自己的眼神(有人說過這是一種優雅的眼神)。她穿著一件乳白色的絲質睡衣,腰間輕輕地束著一條絲帶。

她很滿意自己的細腰,因為它,她高高凸起的胸部顯得誘人而又不俗氣。她嘟起嘴唇對著鏡子做了一個怪相,突然為嘴唇的性感有點不好意思。

這鏡子裡的女孩是怎麼了?她細心地照料著自己,是想走出密室時給洪於一個驚訝嗎?或者,是洪於說過,喜歡看著她穿著睡衣坐在露臺上喝早茶的樣子……

突然的變化似乎是從昨晚開始。舒子寅感到,她愛上洪於了。

這感情的明晰開始源於一種心痛,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嘔吐的時候她有了心痛的感覺。

接著,那個照顧他的女孩使她產生了醋意,她知道產生這種感覺說明自己已將情感不知不覺地加入其中。

那一刻,她為自己近乎冒險地來到這個島上找到了原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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