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節榆樹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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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在俗世中沉浮得越久,那心裡的負面思想就會越發膨脹,那絕不僅僅是一個美麗的謊言,而是隱藏在我們心底最深沉的陰影,而擺脫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陽光照射進來。”

成嘉嘉合上了手裡的句子集,目光越過顛簸的車窗。她是李剛的同事,同時也是一個網路作者。

李剛對她也有所好感……只是不敢表白,總覺得自己高攀不上。

外面是幽靜的林間小路,樹影斑駁,一些不知名的鳥雀正在追逐斜陽,寧靜而祥和。

輕嗅著淡淡的花香味,成嘉嘉乾脆閉上了眼睛,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在一個星期前,她收到了邀請函。

那是大學文學社的聚會,在畢業之後,雖然大家各奔東西,但以前的感情依舊還在,所以,他們約好每兩年聚會一次。

今年恰好是第一次相聚,地點選擇了郊外的一處別墅,據說這是社長從網上搶來的低價票,很優惠,而且風景也不錯。

那幢別墅有個好聽的名字——榆樹山莊。

成嘉嘉對度假沒有意見,習慣了城市喧囂的生活,其實偶爾放鬆一下也未嘗不可,特別是這種幽靜的山林,會更加容易帶給她寫作的靈感。

“對了,嘉嘉,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呢?”張世泉從副駕駛轉過頭來,饒有興致地問道。

在舒適的越野車上,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熟悉的同學,他們同樣也是文學社的成員,其中張世泉是個比較外向的傢伙,一向喜歡跟人饒舌。

“沒什麼呀,還不是一樣的活,每天玩玩文字,敲敲鍵盤而已。”成嘉嘉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那你呢?”她很有禮貌地反問道。

“我嘛……”張世泉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失落,“還是那份討厭的助理,五年了,一直都還是相同的職位,你說煩不煩?”

他喋喋不休地嚷嚷著,從公司吝嗇的老闆開始說,一直談到了勾心鬥角的同事,言辭激昂,情緒激動,肚子裡似乎還藏著一大堆怨氣。

面對這種無禮的埋怨,成嘉嘉還是安靜地聆聽著,這是她待人接物的習慣,同時也是自己獲取素材的途徑之一。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不換一份呢?”聽完之後,她好奇地提出了意見。

“哪有這麼容易,再說了,換別的也還不是辛苦命?哪像國恆在國家機關工作,穩定又悠閒呢……”說到這裡,他瞥了一眼駕駛員的位置,國恆正專注地看著車,並沒有留意到他們的對話。

“對了,國恆是做什麼的呢?”成嘉嘉忽然問道。

“司機。”前者只是簡單地回了一個詞,沒有一點贅言。

成嘉嘉還想問下去,但他已經戴上了耳機,看來並不想加入到兩者的談話中。

“切,這傢伙還是一樣的冷漠呀。”張世泉撇了撇嘴,“別管他了,現在是局長的專用司機,牛得不行呢。”

成嘉嘉無奈地輕笑道。

從以前開始,她就很清楚國恆的性格了,因此也沒有什麼責怪之心。

之後,兩人從工作又談到了以前的大學生活,很多趣事都被翻了出來,他們樂此不疲地回憶著那段青蔥時光。

可惜,光陰似箭,再美好的一切,最終都隨著畢業和工作的關係,沒入了時間的夾縫裡。

也許只有向前看,才是生存於世的唯一準則吧。

成嘉嘉嘆了口氣,目光又落到小路的兩旁,她發現地上好像有些祭祀用的錫箔,還在冒著淡淡的煙,一股焦糊味撲鼻而來。

“對了,你聽說這幢別墅的事情了嗎?”張世泉忽然捂住了嘴巴,神神秘秘地問道。

成嘉嘉皺起了眉頭,顯然搞不懂他的意思。

雖然這邊是荒涼的郊外,但榆樹山莊的名字還是人盡皆知的,這裡風景優美,屬於自然保護區,因此很多人都喜歡在假日過來遊玩。

由此一來,別墅的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對於能搶到低價票的事情,她多少也是有點詫異的,現在聽世泉的語氣,難道其中還有什麼玄妙嗎?

“據我所知,前段時間這裡發生了一起命案……”張世泉說道

“命案?”

“沒錯,聽說是來榆樹山莊度假的人,他在房間裡面自殺了,當時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呢。”世泉看著冒煙的錫箔,壓低聲音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成嘉嘉恍然大悟,難怪別墅的價格會出現跳崖式跌落,原來竟然是死人了,不過這事情好像也有點蹊蹺,如果是自殺的人,還會選擇去度假嗎?

她有些疑惑,但這已經不屬於她該想的範疇了,既然來到了這裡,更應該享受的是美好的風景。

“嘉嘉,咱們文學社裡面,好像只有你做回本職吧?”張世泉向她眨了眨眼睛,“說不定這次的山莊之旅會發生什麼恐怖的經歷,順便給你帶來新的靈感呢?”

她苦笑了一聲,實際上世泉還真是說對了。在新推出的作品中,她剛好需要一點靈異懸疑的元素,而在真實案件的背景下,正好可以為她的作品做勢。

想到這裡,成嘉嘉不禁對旅程充滿了期待。

隨著越野車的深入,四周的道路變得越來越窄。在視線的遠處,已經可以看見榆樹山莊的一角了。

成嘉嘉驀地來了精神,她拍了拍張世泉的肩膀:“怎麼樣,在到達之前還能告訴我相關的情況嗎?”

“哎,你真的有興趣?”他一拍手掌,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樣,又開始喋喋不休地說道。

外面的天空忽然變暗了,隱約間可以聽見閃電的聲音。

正當兩人聊得起勁的時候,忽聽砰的一聲,車子來了個急剎。成嘉嘉有點猝不及防,腦袋撞到了前排上,很痛,但幸好只是柔軟的座位。

“哎呀,發生什麼事了?”她揉著微腫的額頭,疑惑地問道。

“出事了,我剛才好像撞到人了……”譚國恆凝視著前方,面容冷峻,他的額上已經佈滿了冷汗。

“你……你看清楚了?這裡荒山野嶺的,不會只是野貓野狗吧?”得知事情不妙,張世泉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不對,就是一個男人,我看得很清楚。”

“那現在該……”

“你們先待在車上,我下去看看。”譚國恆擺了擺手,解開安全帶走了出去。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

雖然沒看見任何血跡,但剛才的車速明顯已經超過了規定,如果事情追查起來的話,恐怕他們都脫不了責任。

“世泉,不如……咱們也下去看看吧?”成嘉嘉忽然提議道。

“嗯。”他點了點頭,輕易地開啟了車鎖。

兩人繞到了車子的前面,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倒在地上,低聲**著,他的年紀不大,看起來應該和他們差不多。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看起來有點神志不清。

“請問……你沒事吧?”成嘉嘉大膽地走上前,想要拉他一把。

那人抬起頭,他的臉上戴著魔鬼面具,十分猙獰,而且全身上下都顯得破破爛爛的,乍一看,就像是隱匿在城市邊緣的拾荒者。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雙手戰慄不已。

“呃……你可以說話嗎?需要去醫院檢查嗎?”譚國恆向前一步,示意成嘉嘉先到後面,然後向他問道。

男子並沒有理會他,只是揉了揉擦傷的腳踝,便想要獨自站起來。

“你真的沒事?”譚國恆有點不放心,又問了句。這次他還主動伸出手,試圖幫他一把。

但沒想到,令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男子忽然跳了起來,一把推開了譚國恆,就像離弦的箭一樣躥入了灌木叢裡。

他的動作很快,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子。而且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秒之間,幾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沙沙!隨著一陣低沉的摩擦聲,男子迅速消失在樹林裡,如果不是地上還留有血跡的話,他們簡直對之前的車禍難以置信。

“他……他到底是什麼人?”幾十秒後,成嘉嘉指著灌木叢問道。

譚國恆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而張世泉則是撓了撓腦袋,低聲呢喃著:“太奇怪了,怎麼會這樣……”

他的意思明顯不過,如果是一般的人,怎麼會在車禍後的幾分鐘煥然新生,而且還健步如飛,難道剛才只是擦肩而過嗎?

可是,他們都清晰地聽見巨大的撞擊聲。

退一步說,即便他毫髮無傷,也不需要落荒而逃呀?這對於社會底層人士來說,賠償應該是是求之不得的。

幾人想了一會,還是沒搞清事情的緣由。這時,天空變得越來越暗,在幾聲悶雷過後,樹林裡已經開始起風。

恐怕天氣要開始變壞了。

“算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的話,那咱們還是走吧。”

“就這樣離開?”張世泉擰著眉頭,有些猶豫。

“他已經走了,不然還能怎樣?”譚國恆攤開雙手,無奈道。

“即便是這樣……可是……”張世泉說到一半便停下來了,他咬了咬牙,“你們不覺得那人有些奇怪嗎?”

成嘉嘉心頭一凜,她曾經看過一部偵探小說,兇手是個連環殺手,每次作案的時候,都會戴上魔鬼面具,巧合的是,他的造型與剛才流浪漢有七成相似,這一度令她心驚膽戰。

“等一下,他會不會是住在附近的人?”她怯怯地說道。

“不可能。”張世泉直接否定了她,“這裡是自然保護區,除了榆樹山莊之外,根本不可能有別的住宅區,再說了,誰會喜歡住在這種前不見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

成嘉嘉咽了口唾沫,顯得更加疑惑。

張世泉說得沒錯,這附近看起來應該是沒人的,而這個週末,榆樹山莊也被他們訂下,照理來說沒有房間了,那他怎麼會出現呢?

小說裡的兇手是個心理變態,喜歡虐殺女人,難道……難道這人的心理也不正常?她越想越可怕,不禁冒了一頭冷汗。

“這樣吧,我看……”

正當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張世泉的話。

“喂?”譚國恆接通了手機。

“喂,你們怎麼還沒來呀?”

一陣分貝很高的女聲便響了起來,即便隔著不短的距離,但成嘉嘉還是聽得很清楚。

“抱歉,在途中出了點小事,現在已經趕過來了。”

“好吧好吧,儘量快點,不然晚餐就沒有你們的份嘍,拜!”

不等他回答,對面便匆匆掛機了。譚國恆搖了搖頭,向兩人比了個上車的手勢。

經過這電話,原本壓抑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不少。成嘉嘉和張世泉對視了一眼,紛紛回到車上。

在紅樓夢裡,王熙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令人印象深刻,而在他們社團裡,同樣有類似的人,正是社長李一倩,她的大嗓門也是夠特別的,即使遠隔幾米也是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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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而言,她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大學的時候和大家的感情都很好。

很快,大家都回到車子。譚國恆踩下油門,向著榆樹山莊開過去,這一路大家都沒什麼話,心事重重。

大約一小時後,榆樹山莊的輪廓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幢歐式的別墅,前面是一條懸空的吊橋,原本只是為了方便下山的人,在建造了別墅後,便成了唯一的交通樞紐,由於後面是未開發的自然區,所以平時一般很少人去涉足。

車子駛進了吊橋後,幾人明顯感覺到搖晃感。在橋的兩邊是一道天然的懸崖峭壁,高大險峻。只是稍稍一看,就能讓人心生畏懼。

不過為了乘客的安全,在旅遊區建成之前,早已情人加固了橋釘,據說,就算十輛車同時經過,也不會有絲毫的危險。

“喂,這邊這邊!”

在榆樹山莊的外面,有個人影恭候已久,她使勁地揮舞著雙手,招呼幾人過來。

譚國恆按了兩下喇叭,算是回應了。他的車技很好,三兩下便停好了,在幾人下車的時候,那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衝了上來。

“怎麼搞的,你們遲到了半個小時呢?”李一倩指著精美的女士懷錶,一臉不悅。

“抱歉,中間出了點事,所以耽誤了時間。”譚國恆隨便找個了理由搪塞掉。李一倩也沒有深究,她看見成嘉嘉下車,興奮得不得了。

“嘉嘉,太好了,你終於來了。在畢業之後,咱們已經兩年沒見了吧,你還是那麼漂亮!”

“那裡,你也還是那麼活潑呀。”

“嘻嘻,快點進來,咱們兩姐妹好好聊一會。”

說完,她便拉著成嘉嘉進去,譚國恆和張世泉無奈地聳了聳肩。

沒有辦法,這傢伙就是大條神經,喜怒哀樂變得比天氣還快,他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於是,兩人回到車子後面,將行李逐一搬了出來。

“對了,你們倆先把這些玩意搬上去吧,嘉嘉的房間在二樓右邊,世泉和國恆的就在對面……”李一倩推開了大門,向幾人解釋道。

成嘉嘉抬起頭,細細地打量大廳。

與網上的介紹差不多,這裡建造得十分豪華,大廳寬敞而且明亮,透過碩大的落地玻璃。

可以俯瞰到幽靜的山間風景,外面是個寬闊的庭院,開滿了鮮花,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的確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氣,感覺身心舒暢。

在旅行的喜悅感覺之下,剛才發生的怪事早已拋諸腦後,現在,她只想好好地享受一下。

“喂喂喂,你們這兩個傢伙,是沒吃飯還是怎麼了?動作就像八十老太一樣?”在她身後,李一倩對著兩人說教。

原來他們正在搬行李,張世泉拿著兩大袋,累得氣喘吁吁的,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氣。

“你倒是說得輕巧,這都是派對用的煤氣瓶,重的要死呢!”

“我看是你缺乏鍛鍊了吧,以前真應該讓你多幹點活……”

“饒了我吧……”

兩個話癆又開始鬥嘴了,成嘉嘉想起以前的時光,不禁噗嗤地笑了出來,在大學的時候,他們也總愛鬥嘴,一天到晚鬧哄哄的,有些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呢。

可惜,這些美好的光陰總是那麼短,轉眼之間,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成嘉嘉收起了思緒,主動拿回自己的行李。

“要我幫忙嗎?”轉眼間,國恆已經放好了煤氣瓶,自告奮勇地問道。

“不用了,裡面沒有多少東西,一點也不重的。”成嘉嘉婉拒了他。

雖然旅程一共有四天,但實際上她的行李並不多,除了一個小型旅行箱外,便只有出門必備的手提包了,完全不需要幫忙。

但李一倩卻不樂意了,她指著國恆說道。

“還愣著幹嘛?人家那是不好意思,難道真要說出口嗎?真笨!”

“不是啦,我這行李箱真的不重,自己可以搞定啦。你還是去幫幫世泉吧。”成嘉嘉將它提了起來,向幾人展示道。

李一倩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你這嘉嘉,這麼多年來還是那麼客氣,搬東西嘛,本來就是男人的工作,你說對不對?”

說罷,他拍了拍世泉的肩膀,後者只能賠笑著,連連點頭。

成嘉嘉忍俊不禁,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一倩天生有種魔力,只要出現的話,整個現場的氣氛都會被調動起來。

“對了,還有慶源呢?他也還沒來嗎?”玩笑過後,成嘉嘉問道。

他也是文學社的一員,不過在一般的大學裡,他們這種社團並不熱門,滿打滿算也就十多個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少社員都會自動退出,到了最後,也就剩下他們五個了。

說起來,慶源也算是才子一個,以前的寫作水平一點也不比自己低,不知道現在從事什麼工作了。

“怎麼可能,那小子早就到了……”李一倩擺了擺手,她的目光落在樓頂,“因為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所以他去修補屋頂了。”

“不過這房東也是,明知道屋頂破了,就應該早點修好嘛,竟然還要麻煩客人親自動手,什麼服務態度嘛……”

李一倩不滿地埋怨道,這時,上面傳來慶源的叫聲,好像叫她幫忙拿什麼。一倩向她打了個抱歉的手勢,只好拿著工具箱先上去了。

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成嘉嘉也是無奈,看來只好等會在聊天吧。

於是,她拿起行李獨自走上了二樓。

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了,晚霞猶如絲帶一樣鋪滿天空,在孤寂的鴉叫聲中,一縷斜陽投射進來,窗臺處倒映出燦醉人的餘光。

她的房間就在樓梯口,很容易就找到了。

成嘉嘉剛放下行李,整個人便癱倒在床上,雖然只又三個小時的行程,但身體卻感到無比疲憊,或許是日積月累的勞累吧,現在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覺,忘記一切。

漸漸地,她竟然真的睡著了,但不知為何,她做了一個噩夢。

成嘉嘉又看見下午的車禍,面具人被撞飛了,不同的是,這次他被越野車碾成了肉泥,鮮血四濺。

她嚇壞了,想要打電話報警,但一掏口袋,裡面根本沒有手機,只有汽車鑰匙掉了出來。

原來開車的不是國恆,正是她自己,她把面具人撞死了,全身都沾滿了鮮血。怎麼會這樣!?她想要離開,但剛轉身卻被抓住了。

回頭一看,原來那家夥還沒死。

他緊緊地抓住了自己,血肉模糊。他的眼神充滿絕望,還有扭曲的怨恨,成嘉嘉聽清楚了,他想叫自己別走,他想要她血債血還。

啊!她踢開了那雙手,尖叫著逃跑。她不小心摔倒了,而這時,那人竟然站了起來,漸漸地逼近了她。

絕望之中,成嘉嘉發出了撕聲裂肺的喊叫聲,她終於醒了過來。

喘息聲十分沉重,她的額頭佈滿冷汗,她嚇得不輕,不知道怎麼會做了這麼個怪夢。

這時,夜風從窗邊吹了進來,帶來一陣莫名的寒意。

成嘉嘉打了個哆嗦,從床上爬起來。她發現外面已經全黑了,高大的榆樹只能看見一點模糊的輪廓,稀薄的月光流瀉進入,成為房間裡唯一的亮光。

她戰戰兢兢地開啟了日光燈,剛才的夢境還歷歷在目。

回看手錶,原理已經是晚上7點了,可一倩他們還沒有上來叫自己。不過也許他們來過了吧,發現自己正在睡覺,所以就悄悄離開了。

成嘉嘉這樣想著,伸手將窗戶關緊。正在這時,她看見了別墅外面好像有一點火光,似乎有人在燒什麼東西。

她感到很奇怪,除了他們幾個人之外,這裡應該沒有別的住戶了,那燒東西的到底是誰呢?

她回想起今天看到的錫箔,難道是之前自殺那人的親屬嗎?

成嘉嘉使勁想要看清楚,可惜天色太黑了,她只能勉強看到那個人影,他躲在樹林裡,似乎是個男的,中等身材。

“等一下!”

她忽然想起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人很熟悉,就像……

沒錯!就跟今天撞到的那個面具人差不多,他們都是一樣的身材。

難道那個傢伙真的找過來了?

就在她疑惑不定的時候,那個傢伙竟然轉了過來,黑暗中,雙眼散發著詭異的神色,她他正在盯著自己。

忽然,她冒出了這種想法,緊接著是淒厲的叫聲。

很快,房門被撞開了,張世泉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他看見成嘉嘉跌坐在地上,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關切地問道。

“他……他就在外面……”

“誰呀?”

“今天撞到的那個面具人,他就在別墅外面燒紙……”成嘉嘉雙手抱著胸口,驚魂未定地指著窗外。

“怎麼可能?”張世泉皺起了眉頭,剛才他們就在庭院燒烤,如果有人的話,早就發現了。

他走到了窗邊,探頭看了幾眼,回身向著前者招手。

“嘉嘉,外面沒有人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沒有人?這訊息就像當頭棒喝,徹底敲醒了她。

成嘉嘉爬了起來,快步走到了窗戶邊。

在皎潔的月光下,別墅外安靜異常,別說是人,就連一隻蟲子也找不到。在庭院那邊的確有火光,但也只是他們燒烤用的火爐而已。

周圍都顯得十分正常。

“嘉嘉,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張世泉疑惑地看著她。

她閉上了眼睛,雙拳在太陽穴的位置上揉動著。剛才的噩夢還在眼前浮現,她感覺有點恍惚,甚至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這真的只是幻覺嗎?

“沒事,也許最近壓力有點大了。”良久,她釋然道。

“放鬆點吧,咱們過來就是為了玩的,千萬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成嘉嘉點了點頭,馬上轉移了話題:“對了,一倩他們還沒準備派對嗎?”

“早就搞定了,剛才她看見你睡著了,所以才沒敢叫醒你。”

“好吧,那咱們快點下去,我都快餓扁了。”成嘉嘉推著張世泉,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在關門的一剎那,她的目光又落在窗臺上,陰風忽然揚了起來,窗外的榆樹被吹得簌簌作響,就像無數鬼爪在悄悄舞動。

在樹林的裡面,那個人影再次浮現出來,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陰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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