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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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聖女哪裡還聽得進這些,兩行清淚連腮,只一味的哀求道:“把我的孩子還給我……”。.org

老婦微微解釋道:“你最起碼需要破除身上的九座陣圖才能離開人王棺,此子依你玉體還生,你乃天玄門人,就巧取伊姓,名為天玄”,然後老婦看了看鈴鐺,道:“這鈴鐺有匿跡之效,日後可幫他躲災避難,去解除封印吧,記得孩子叫伊天玄,加上這鳳凰鈴,日後尋他不難”。

老婦揮揮袖,紅棺上浮現一座陣圖,紅棺變得朦朧,將要消失,天玄聖女看了看周邊的空間波動,一邊掙扎爬出棺,一邊伸出纖纖玉手,哭求道“不……把孩子還給我……”。

空間歸寂,巨棺就此消失,老婦轉身走出大殿,身形依舊木納。

老婦離開怨婦冢,朝著不遠處的村莊走去。

鄉里村,是天元國北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也是怨婦冢附近唯一一個有人跡活動的地域。

這小村莊有著極深的歷史淵源,相傳太古時期,這原本是茫茫林海,一片荒蕪。有一天,一條天龍獨闖千淚城,最後負傷而出,身隕於此,其身上龍氣華溢,潛伏於地底,化作龍脈,發源成了一處洞天福地。

後來太古發生動亂,一些貧苦難民逃荒到此,便定居了下來,躲過了黑暗的年代,人們也便在此安居樂業,給小村命名為古龍小村,想借龍的名義乞求上天護佑。

剛開始還算是一派百廢俱興,然而好景不長,動亂過後國破家亡,烽煙四起,政權紛爭令得各國草木皆兵。

有一天,某支軍隊無意間路過此地發現這村莊女子都是多姿多色,便把村裡的男性全屠殺,整批軍隊就這麼對村裡的女性進行蹂藺至死,整個村莊的人全都慘遭毒害。

這是一場冤案,卻無人知曉,女性蒙羞受辱,怨氣沖天,久不見世人洗刷冤情,怨氣誕生了靈智,勾勒大地龍氣壟成怨婦山,鑿壁成殿,自立墳冢,將己葬於其內。

時間冉冉而逝,這裡迎來了一批新主人,但一夜之間,所有男性死亡,死相慘不忍睹,就連幾天後剛出生的男嬰都未能幸免,剩下的女性也就在惡噩與悲悸中離去。

之後這裡先後來了幾批移民,都是同樣的結局,最後有個婦女在悲悸中進山輕生,偶然發現了怨婦冢,小村就這樣被稱為了怨婦村,小村的詭異以及怨婦冢的神秘也隨之傳開,必然是驚動了修煉界,引來了諸多好奇者,卻都是有去無回。

直到後來,這裡又迎來了一批樸實的難民,當中有一個壯漢揹著一把鐵劍,他看了看怨婦山,那裡怨氣凌天,便毫不猶豫的對著怨婦冢方向劈出了三劍,從此以後,這裡才沒有怪異的事情再發生,人們閉口不提怨婦二字,怨婦村也隨之改名為鄉里村。

轉眼間這是已經更替了幾代人,但怨婦山卻不容男性涉足,那四位抬棺的人便是例子。

這便是獨孤九劍的父親所演化出伊天玄及怨婦冢的由來,天荒古大陸的亂,讓小小的伊天玄感到楚楚心酸,自己身負亂古之匙之秘,各門各派無不是想欲得之而後快,想到這裡,伊天玄暗暗發誓要變強。

咕嚕!

肚子不爭氣的抗議,伊天玄這才從愁苦中回過神來,自己的確餓了。

伊天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便撒丫子跑去拿了兩個蘋果,然後又跑進竹林中,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吃完蘋果後,他左看右看,又跑去拿了竄香蕉又跑回竹林裡,吃完香蕉他又去拿只烤雞,這一次他索性坐在墳前大口大口的吃,因為還有一碗飯,他也納悶自己咋能吃那麼多,但他不知道自己暗淡的“心臟”又變得鮮亮了。

“張氏恩公之墓,這誰呀?留姓不留名”,伊天玄一邊吃一邊看著墓碑自語。時間悄然流逝,除了雞爪外,墓前的祭品全被伊天玄吞個精光,但他仍拿著碗,坐在墓碑前啃雞爪。

遠處,一個一襲白裙、頭戴遮白紗斗笠的女子提著籃子緩緩而來,籃裡亦是祭品,她發現一個衣衫陋爛的小孩在墓前“大吃大喝”,感到很怪異,傾子身子向前張望。

伊天玄同時也發現了她,二話不說的扔下碗和雞翅便向竹裡跑,但他才跑了兩步,白衣女子縱身一躍,一個凌翻便到他身後,一把緊緊抱住他。

“放開我,我沒有偷也沒有搶,我沒有錯,放開我……!”,伊天玄一邊掙扎一咆哮。

白衣女子也感到詫異,伊天玄六、七歲而已,但力氣何其的大,幾次差點掙脫。

她一邊穩住伊天玄的掙扎一邊道:“孩子,別怕,我並不傷害你”。

伊天玄聳著眉頭,嘟著小嘴,“恩恩恩”的哼著,拼命的掙扎,不一會兒便哇的哭起來,他在白衣女子懷裡掙扎的哭道:“嗚嗚嗚……我沒有偷……也沒有搶……嗚嗚嗚……”。

他越哭越傷心,聲音斷斷續續,也停止了掙扎,在白衣女子懷裡哽咽著,白衣女子輕輕的撫摸他的髮絲,微笑逗著他道:“阿姨又沒罵你你哭什麼?愛哭鬼,小花貓”。

“天玄很乖,是爺爺愛哭,爺爺是小花貓”,伊天玄想起他爺爺和他的那一幕,情不自禁的哭道:“嗚嗚嗚,爺爺,你知不知道,天玄好想你”。

白衣女子一聽,從懷裡攤開伊天玄,欣喜道:“你叫天玄?”。

伊天玄點了點頭,白衣女子接著問道:“你姓什麼?”。

伊天玄突然想起很多人都在找他,爺爺就是因為此事才枉死的,當即警惕了十二分,閉上了嘴,白衣女子又問:“你爺爺叫什麼?你父母呢?”。

伊天玄還是不答,白衣女子簇著眉頭,又試探的問:“你怎麼一個人跑在荒山野裡?這世上還有你的親人嗎?”。

伊天玄想到了張安家三口子,儘管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是他唯一最親的人,他默默的點頭旋急又忙搖頭,他咒罵自己太容易上當了。

白衣女子看著他點頭又搖頭,也是拿他沒轍,現在先想辦法如何才能拴住他在身邊,日後總會問出個所以然,她跳開這些話題,對著伊天玄微微笑道:“跟阿姨走吧,阿姨帶你去吃好吃的”。

伊天玄沒答應,白衣女子道:“那……總得先買衣服換換吧?你有錢嗎?”,伊天玄小手指一陣互搓,低著頭,他的確沒錢買衣服。

白衣女子蹲了下來,雙手搭在伊天玄的雙肩上,依然微微笑道:“你看阿姨像懷人嗎?”。

伊天玄透過紗巾,凝望著白衣女子的臉,這時他才看清白衣女子的面貌,黛眉彎彎,瓊鼻楚翹……。氣質高貴而又優雅,如果張老頭的老伴在這的話,一定認識她,正是天玄聖女,也就是伊天玄的母親,只是現在二人互不相識罷了。

伊天玄天真的讚道:“阿姨,你好美”。

“小小年紀就貧嘴”,天玄聖女笑著刮了刮伊天玄的鼻子。

天玄聖女轉身來到墳前,擺好祭品,在心裡憑弔一翻,便攜著伊天玄離去,這墓便是張老頭的,伊天玄吃的祭品是張安他們所供。伊天玄自然不知道墓主,因為他曾打聽到他爺爺的屍體被老黃牛帶走了。

天玄聖女帶著伊天玄回到城裡,第一時間便是給他換了套衣服,她自己有事要辦,然後找了家客棧,訂了間房讓伊天玄待在客棧等她,交待過店家幫忙照看伊天玄後便離去了。

由於沒睡好,待天玄聖女離去,伊天玄便一頭扎到床上。

睡夢中,他夢見爺爺越飄越遠,夢見張安等人被人殺害,不知不覺中,他的“心臟”綠光又外溢,灌徹全身脈絡,執行幾個大周天,進行一次洗禮後,全身又虛無飄緲起來。

他夢見了那個黑衣兒童,血紅大地上,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黑衣兒童盤坐一塊碎石中,手結無名指印。

伊天玄偷偷去感應,捕捉到了要義之精華,這是一種修練法門,奪天工之造化,無比玄奧,可化天地法則為精氣、可化自然大道為靈識。

伊天玄在夢中靜靜參修築基第一步驟,但這一領域自己早已經歷過,且一大圓滿。

他接著參修第二步驟卻是無法凝聚元氣,這是他的心病,自己就是被阻於此,無論如何運轉獨孤玄法都不能聚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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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來安慰自己,自己“心臟”上的綠光,便是元氣,或許只是較之常人特殊罷了。

至於納靈步驟無法行通,縱使是化自然大道之息,體內精氣也極度排斥,彷彿不屑這東西,無奈之下,伊天玄只好本分的休息。

中午伊天玄吃了午飯後,等到下午也不見人回來,向店小二討來筆和紙,雖然張老頭教他識字,但不怎麼讓他寫,他東倒西歪寫下一封留言信便走了。

離開小城,伊天玄走進茫茫林海,走進深山老林,雖然修士界兇險萬分,但要強大,就必須融入其中,所謂富貴險中求,他要以身試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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