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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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晨奕手撐著旁邊木材上,託著腮開始神遊物外。

按照季韜的訊息,戚律峰是十八年前來到鎮安,來時隻身一人帶個孩子,才二十五六的男人,卻拒絕了媒人三番五次的說媒。

戚家開了間醫廬維持生計,醫館幹得不錯,卻在中途關了門賣了鋪子,帶著孩子走了。本以為不會再回來的人,卻又在一個月之後重新回到了鎮安。來時身邊還多帶了個孩子——戚胥。

戚家家主戚律峰在時,他家僅僅為人看病,由於樂善好施,對窮苦的百姓能減則減,甚至還免費為其看病,有口皆碑,深得鎮安百姓看好。

兩年前,戚律峰身死,長子戚柏秋成為一家之主,便在開醫廬的基礎上又開了個營生,不是賣棺材,而是開了個斂屋。

鑑於自己父親在世時一身正氣兩袖清風,除了這一畝三分地和一堆藥材外並未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是以這戚柏秋開始自己著手學習木匠——為了打棺材。按理說打棺材就打棺材吧,他還偏偏多了個本事,誰家有什麼喪事怪事,或者是邪祟進門之類的,他倒也通曉整治之術。

戚家換新主後,多了兩條規矩:

第一條:姜姓的人不治。

第二條:斂屋只收舉目無親,相貌周正之亡人。

姜姓乃是國姓,皇親國戚也不會平白跑到這大漠北來找人看病,人們看了權當笑話,也沒人計較。但因為有這第二條,導致他一年也收不了幾個死人,這斂屋就只成了擺設。人們幾乎都忘記戚家還開斂屋這件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又叫人們都記起來了。

鎮安有個遊手好閒的惡霸叫趙漢三,見戚家這兩年被經營得風生水起,想進戚家行竊。月黑風高夜,他翻身進了院門,院牆邊上,一個一身紅衣的妙齡女子,長髮飄飄,身段窈窕,對著牆不知在想些什麼。那趙漢三本就光棍一條,見到這麼個美女,心生歹意,想來個偷香竊玉,躡手躡腳走到那美人身後從後面勒住她的嘴將她撲在牆上,另一只手著急的解褲子,卻發現那美人絲毫沒有反抗之意。

一時精蟲上腦,心道好你個戚老闆,表面君子,背地裡在家養了個大美人,竟然遇見了,讓老子也來樂樂。於是更加放肆,雙手開始扯那女人的衣裳。衣服還沒脫下來,那垂著頭的女人卻轉了過來,腦袋一百八十度的轉過來,瞪著一雙沒有瞳孔的白眼望著趙漢三。

這趙漢三賊登時被嚇掉了魂,尿了一腿肚子,褲子都來不及提就連滾帶爬地跑了。第二天就在大街上呵呵傻笑,逢人就說戚家的紅衣鬼殺死人,戚老闆養鬼啦。

人們見這惡棍一夜瘋了,都暗自高興,平日裡偷雞摸狗欺男霸女的事他可沒少幹。百姓心裡都感激戚柏秋,這關於趙漢三瘋的內情也被傳的越來越玄乎,最後直接傳成了戚大夫擅長鬼術,控鬼治壞人了。

這一來二去,人們看這戚大夫不僅醫術了得,還會些奇門異術,便連帶著他做的棺材也有了不一般的價值,家裡若有個把親人去世,都來這買棺材,順便請戚大夫做場法事,好不方便。

這也是玄機閣埋伏在此地的探子季韜改行開*院的原因之一,雖說開棺材鋪也不是為了賣棺材,但是開了店總沒人去,店卻一直開著也不是個事,難免會引人懷疑。於是季韜乾脆關了棺材鋪子,改行了。

這季韜棺材鋪子剛倒閉,這罪魁禍首卻找上門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要收購這些餘下的材料,季韜也是個爽快的人,反正也用不上,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出去唄。

這戚柏秋又天生不是那貪便宜的人,說免費送他的時候二話不說收下了,等季韜的風雅樓開門那天,讓人送了副牌匾和自己做的棋過來,當做謝禮。

季韜愛好不多,下棋就是其中之一,又見戚柏秋這副棋打得別緻,便親自登門拜訪。這來來往往的,季韜就和他成了棋友,兩人每月總要下上那麼幾次,這也是季韜發現不尋常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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