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
因為選拔賽第三名的證書在手，唐毅已經手握二十分的加分，考取普通大學基本是毫無問題的。
但想要考好點的大學，難度依然是很大的。
“不過咱們的目標可以小點，先能保證考上大學就好，能不能考個好點的大學，看發揮吧。”有了加分，唐毅其實覺得壓力小了很多，又他的目標論給拿出來了。
“不行！”
奇魯莉安一眼就看穿他的把戲，很認真地反駁：“你只是想偷懶而已，我已經答應爸媽了，必須要好好監督你的。”
白天時候，唐毅在學校，奇魯莉安是管不了的，但回家以後，奇魯莉安就開始履行她的監督權了。
晚上，當唐毅挑燈夜戰，埋頭刷題複習時，奇魯莉安總是會默默坐在旁邊，從來不會出聲打擾到。
房間安靜到讓唐毅幾乎以為其實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刷題久了，偶爾起身想喝口水時，發現桌上的杯子裡早已經盛滿了水，熱度溫溫的，恰好能喝。
只有這個時候，唐毅才會意識到，房間裡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回頭瞥了眼，看著端坐在旁邊的少女，也不知道她保持這個姿勢都多久了。
唐毅哭笑不得道：“你這樣不累嗎？要不，我把手機拿給你玩好了？”
“我才不玩手機呢，玩物喪志，這是你以前說的。”奇魯莉安撇撇嘴巴，拒絕了這個建議。
以前唐毅確實是反對奇魯莉安玩手機的，但眼下選拔賽都結束了，自己要忙著複習，沒空陪她，玩會兒手機也是不打緊的。
唐毅也不想少女這麼無聊的，繼續建議道：“看看小說，或者玩玩遊戲都是可以的，前段時間不是剛出了個新手遊，叫精靈榮耀吧，看宣傳挺有意思的，我都想玩呢。”
“我對遊戲才沒有興趣呢，真不理解你們為啥喜歡遊戲。”奇魯莉安不為所動，又補充道：“你也不許玩！”
唐毅無奈道：“放心放心，我以前想玩也是玩不了的，現在的遊戲都是限制未成年玩的，畢業前，我每週最多只能玩一個小時，這點時間玩起來不帶勁，還不如不玩呢。”
他倒是想過玩遊戲，可惜這個世界的遊戲管理很嚴格，所以就算是看影片，也好過玩遊戲。
奇魯莉安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那挺好的呀，國家這個政策真好，你不要再說話啦，趕快繼續複習。”
於是，繼續刷題。
偶爾唐毅會聽到點非常非常輕微的響動，疑惑地瞥了眼，會發現桌上的水杯突然不翼而飛，再回頭看時，奇魯莉安已經無影無蹤。
不過十幾秒鐘後，少女便再次突兀地出現在原地，手中端著重新倒滿的水杯，輕輕放下來。
好傢伙，為了不打擾自己，連瞬移都用上了。
“瞬移時小心點，別嚇著別人了哈。”唐毅提醒道，老實說，這樣突然出現突然消失，如果不是有心理準備，確實會嚇到人的。
“嗯吶，我都是等爸媽不在廚房時才瞬移的。”奇魯莉安點點頭讓他放心，又有些不滿道：“你別總是分心和我聊天嘛，這樣會浪費時間的，現在離高考的時間不多了，要抓緊時間快看書！”
片刻之後。
唐毅再次抬起頭：“我口渴了。”
奇魯莉安奇怪道：“那你喝水呀，水都給你倒好了。”
唐毅晃了晃右手，手上的筆還沒放下：“我還在做題呢，這不是騰不開手嗎？”
“沒事啦，你先喝水好了。”
“呃，你剛才說的，不能浪費時間，要抓緊時間。”唐毅很無辜地看著少女。
奇魯莉安頓了下，試探道：“那，我喂你？”
“好呀。”唐毅迫不及待地點頭。
少女頓時氣惱，果然你就是打這個主意。
但話確實是奇魯莉安說出來的，她只能認。
少女沒好氣地哼了聲，身體還是很老實地端起水杯，小心翼翼遞到唐毅唇邊，慢慢喂著他喝了小半杯，這才重新放好。
唐毅繼續刷題，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
三十分鍾後。
唐毅放下筆，長長伸了個懶腰，再次起身。
“你要幹嘛？”昏昏欲睡的奇魯莉安立刻警覺起來。
“呃，我去拿點吃的，有點餓了。”
奇魯莉安只當他是想偷懶，無語道：“你站住！我去給你找找？”
哼！
只要一學習，就又要喝水，又要吃東西！
這人屁事可真多！
我才不讓你得逞呢！
不等唐毅再說話，少女便已經瞬移出房間，直接給代勞了。
唐毅撓了撓頭，他覺得奇魯莉安可能誤會了。
他看了眼時間，都快十點鐘，他們家晚飯吃得早，通常熬夜的話，到這個點他確實會有點餓，他以前也都是要吃點水果零食什麼的填填肚子的。
一分鐘後。
奇魯莉安再次瞬移回來，手中拿著個剛洗過水淋淋的蘋果，水果是前兩天唐母下班順路買回來的，大抵是覺得兒子在警察局裡受了苦，要給兒子補充下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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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正要接手過來，發現蘋果已經被白皙的小手遞到了自己嘴邊。
回頭看去，奇魯莉安俏臉嫣紅，害羞地撇過頭不去看他，將蘋果主動遞到唐毅嘴邊，近在咫尺的小手臂，皮膚白嫩得甚至有些刺眼。
大概是剛才有了喝水的先例，這次奇魯莉安就很主動，免得再浪費時間。
可是……呃，唐毅對天發誓，他的本意真不是這個，他就是想吃個蘋果而已。
不過，奇魯莉安的好意總不好拒絕的嘛，不然少女萬一傷心呢？
坐在書桌前，一邊刷著習題，一邊不時地咬兩口嘴巴前的蘋果，唐毅覺得這蘋果比往日要格外的甜，咀嚼間彷彿能夠聞到少女洗蘋果時附帶的體香。
這種淡淡的幸福感，甚至衝散了重複刷題帶來的煩悶。
他忽然間覺得，有奇魯莉安監督自己的學習，其實也挺好的呀。
有時候，你學習不好，不見得是你天分不夠，其實也可能是你缺少個噓寒問暖的陪讀少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