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判斷，水家幾十年來的第一天才在二十歲的時候也不過只有精武境巔峰的實力，對面的李天羽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所以他認為李天羽定是練習過潛殺術，憑藉偷襲刺殺了二長老，真正的實力絕不會達到地武境。
想到這裡，他冷笑一聲，道：“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大哥與他廢話作甚，待我將他拿下慢慢拷問，不怕他不吐露真話。”
見三長老就要動手，大長老連忙一把將其拉住，目光小心地審視著李天羽，似乎要將其整個人都看透。
面對大長老的目光，李天羽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從容開口道：“水家二長老是我殺的，他那點本事還敢向本公子出手，乃是自尋死路，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真的是你殺的？”大長老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
李天羽緩緩點了點頭，道：“如果你們想報仇，大可試試看，但是我提醒諸位，對我出手的話，後果很嚴重。”
“哼！故弄玄虛。”三長老冷笑道：“就讓老夫看看你這後輩能有多大本事。”
“且慢！”大長老再次攔住三長老，隨後衝著身後一群黑衣人道：“上去試試他的斤兩。”
“是！”三十餘名黑衣人齊聲回應，迅速將李天羽圍在了中間。
“上！”為首一人大喝一聲，前方幾人同時亮出兵刃朝著李天羽的身上招呼起來。
李天羽手上一晃，緊接著一片耀眼的白芒升起，以其身體為中心，劃出一道三百六十度的圓，前方五名黑衣人頓時釘在了原地，手上的兵刃幾乎同時斷裂。
李天羽的身形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穿過呆若木雞的五人，一劍刺穿了後方的第六人。
這時，身後五人才砰然倒地，鮮血迅速從頸處湧出，順著地面上的石縫流淌。
五個人皆是被一劍封喉！第六人揮劍格擋，兵刃同樣被李天羽一劍切斷，緊接著李天羽的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第六人之後便是第七人、七八人、第九人……
李天羽的身法猶如鬼魅，一連殺了十餘人，竟無一人來得及反抗。
三長老見狀，大吼一聲撲向了戰圈。
“小心！這小子手中有高階玄兵。”這一次大長老沒有阻攔，緊隨三長老加入了戰圈。
兩名天武境加入，李天羽的壓力瞬間暴增，但是他身法優勢巨大，而且手持寶劍鋒利，對方雖然人多，卻也對他無可奈何。
嚴鶴山站在一旁犯難，他想要出手幫助水家人，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如果能夠擊敗李天羽，那麼錦鱗山莊勢必會被水家吞併，而他也可以從中撈一份好處。可是他對於李天羽戰力實在是沒底，而且李天羽手中的寶劍另他膽寒，萬一對方將自己等人逐個擊破怎麼辦？
在嚴鶴山的猶豫中，佔據開始朝著他擔心的方向發展。
李天羽依靠冥影步的速度逐一收割黑衣人的性命，哪怕地武境，在他的劍下也撐不過一個回合，而水家兩位長老被繞得團團轉，出手次數倒是不少，卻沒有一招能夠落在李天羽的身上。
終於，三長老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暴喝道：“無膽鼠輩，有種的正面接老夫一劍，依靠速度逃遁算什麼本事？”
李天羽不為所動，直到將三十名黑衣人全數擊殺，才停下腳步悄悄送入一顆丹藥入口。
悄悄喘了兩口氣，他目光直視三長老，冷笑道：“想要正面交手？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能夠接下我一劍不死，今晚你就可以活著回去。”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三長老怒罵道：“老夫吃的鹽都比你吃的米多，你竟敢如此狂妄自大，先吃老夫一劍再說。”
“三弟且慢！”大長老連忙開口，同時揮手想要拉住三長老，可是三長老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氣勢如潮一劍劈向李天羽。
李天羽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譏笑，眨眼之間連出兩劍。
第一劍刺出時，直取三長老面門，竟是後發先至。
三長老面色大變，急忙變招防禦，才發現李天羽的第一劍乃是虛招。當第二劍來到眼前時，發覺自己上當的三長老已是來不及應付。
李天羽冥影步太快，三長老無法跟得上他的方位變化，只得大吼一聲，爆出氣勢準備拼命。
大長老同樣面色驚變，第一時間出手想要攔住李天羽的劍，可是李天羽就像白駒過隙一般從他眼前掠過，他一劍落空，耳中傳來“噗”的一聲悶響。
這一道聲響令人絕望，大長老和三長老的眼睛同時瞪得滾圓。
在大長老的注視中，三長老原地抽搐了幾下，猛然向後仰倒，猶如一張麵餅攤在了地上。
“老三……”
大長老目眥欲裂，怒視李天羽道：“小小年紀就如此心狠手辣，日後必成魔頭。”
“呵呵呵！”李天羽嗤笑道：“都說老而不死是為賊，今日總算見識到了。”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轉移到地上的三長老臉上，只見三長老的鼻尖上露出半截銀針的尾部，周邊的皮膚已呈深紫色。
李天羽抬起頭看向大長老，冷笑道：“若不是你這一針幫了大忙，我也未必能夠輕鬆將其斬殺，說起來我倒是要謝謝你，心狠手辣也有你的一半功勞。”
大長老氣得七竅生煙，片刻後才顫抖著說道：“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轉身就走，口中還說道：“今日水家認栽了，來日再會。”
可是他並沒有走出幾步，只感覺眼前一花，李天羽已是攔在了他的面前，說道：“既然來了，就不用離開，留下來吧。”
李天羽的說話聲淡然從容，落在水家大長老的耳中卻是心中發毛，連同渾身的汗毛都要直立起來。
這小子竟然想要斬盡殺絕？
“嚴鶴山！給我擋住他。”大長老大喝一聲，拔腿就跑。
李天羽身形一晃，再次攔在了大長老面前。
嚴鶴山猶豫了一瞬間，咬牙準備動手，可是李天羽一個眼神，他瞬間渾身冰冷，畏畏縮縮不敢妄動。
作為天武境強者，嚴鶴山就算去了呂東城也會受到各大勢力的禮待，他從未想象過自己會被一個年輕人嚇成這樣，此時的他只感到無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但一雙腳卻似生了根，不敢一動步。
眼見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大長老心下一橫，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問道：“你到底想怎樣？難道非要趕盡殺絕不成？”
“趕盡殺絕倒不至於。”李天羽看著大長老幾近扭曲的臉，淡然道：“我也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能擋住我一劍不死，你就可以活著離開錦鱗山莊。”
一劍？
大長老心頭冷哼，哪怕洪武境中期也未必敢說一招擊敗自己，眼前這小子雖然一劍殺了三長老，但那是靠出其不意和自己出手失誤，倘若一對一正面交手，他不相信對方能一招擊敗自己。
“那就一言為定。”大長老定下心來道：“一招之後你不得為難老夫。”
“在下言出必行，你不用擔心。”李天羽說道，接著又對一旁生起逃遁之心的嚴鶴山說道：“嚴莊主也算是有頭臉的人，就在這裡做個見證好了。”
此言一出，嚴鶴山心頭一涼，對方竟然注意到自己了？想到李天羽鬼魅般的身法，他暗自搖了搖頭，放棄了逃跑的想法。
“出招吧！”大長老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認為李天羽只能依靠偷襲得手，只要自己緊守門戶，對方短時間內根本別想佔到便宜，更別說一招獲勝了。
“哼哼！”李天羽並未著急出招，他的嘴角浮起一絲危險的笑意，目光直射大長老的雙眼，道：“那你就準備受死吧。”
聽到“受死”二字，大長老下意識想要冷笑，突然發覺對方的瞳孔變得靈幻起來。
嚴鶴山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李天羽和大長老，他覺得李天羽提出一招的條件著實有些誇張，他想不出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子有什麼辦法能夠一招擊敗大長老這個老牌天武境強者。
但是潛意識裡又覺得李天羽或許有一定把握，因此他想看看李天羽如何能夠一招制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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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便看見了詭異的一幕：劍出，破喉，大長老一雙眼睛瞪到了極致，眼角幾乎掙裂，卻沒有動一下身子。
嚴鶴山只看見李天羽出劍的時候，嚴陣以待的大長老彷彿突然間失了魂魄，呆呆地站在原地被李天羽一劍封喉，似乎從頭到尾都在等死。
“這……怎麼可能？”
嚴鶴山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天羽將手中的長劍從大長老的咽喉中抽出，大長老臉上的神情他永遠也無法忘懷，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人的臉上竟然可以一下子將那麼多種神情集中在一塊。
大長老褶皺的臉皮非常難看，直到最後舒展開來依然不好看，嚴鶴山看見他臉上變換著一輪喜怒哀樂的複雜表情，最終化成了如釋重負的解脫。
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可是在大長老倒地之前，表情又轉為了驚懼。至此他的人生終於劃上了句號，他臉上的表情也定格為了驚懼。
嚴鶴山心中的驚懼或許比大長老更甚，他不知道大長老臨死前身上發生了什麼，因此當他的目光看想李天羽的時候，心中的驚懼比大長老更勝一籌。
大長老氣絕之後，李天羽將目光轉移到了嚴鶴山這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