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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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也太混亂了吧,我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不是何太太親生女兒這個事實,為什麼,又變成了不一樣的說法?

才剛走進大門的時候,就被何太太緊緊地擁在懷裡,這次是她來應門的,而且態度也太奇怪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看見我的雙眼,帶著感情,就跟稀世珍寶一樣。

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呢,何太太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腦袋被她埋在胸前,鼻子塞住了,手腳也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

回抱住何太太嗎?

不,我不敢,而且也沒有這樣的膽子,自從有記憶以來,她還從來沒有抱過我呢。小的時候,總看見她抱著何聰出去玩,很是羨慕,還曾不自量力的提過要求,問她,媽媽,你可以抱我嗎?

只是可惜,得到的結果,卻只是一個冷漠的白眼。如果不是被爸爸攔著,說不定還被何太太深刻的“教訓”一頓——屋角放著一根竹鞭,一般來說,那就是何太太教訓我的工具。

今天她這樣突如其來的感情爆發,我一點都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害怕的只是,會不會是另外一種陰謀詭計呢?

又或者,何聰做了什麼事,急需一大筆錢?

除了耳朵裡不斷傳來的啜泣聲,屋子裡還有一種奇怪的聲音,那是一個男人,不斷的詛咒和嘆氣。

“哎,造孽。”

“冤孽啊。”

“是我的錯,天啊,你收拾我就好了,為什麼這樣對孩子?”

“阿霞,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就好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的孩子呢?”

“蒼天啊,大地……”

到了最後,這樣的哀嚎居然變成了詠嘆調,我聽了,心裡發毛。最主要的還是,被何太太的雙手,桎梏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唔——快—快放開我,我—我無法呼吸了。”斷斷續續的說著,好不容易,才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何太太似乎沒有聽見,依舊只顧著她的傷心落淚,將我抱得更緊了,像是撿回來一個金元寶。

在我快要去見馬克思的時候,終於感覺到有人將她拉開,然後就聽見了褚閔德清朗的聲音:

“喂,你幹什麼,放開我妹妹。”

“什麼你妹妹,她是我的女兒。”何太太的聲音,像一隻保護小雞的老母雞,非常的高昂,充滿了鬥志。

幸好,她終於是將我放開一點了,卻也不是全然的鬆手,一隻手還拽著我的胳膊,凶神惡煞的面對著高頭大馬的我的“哥哥”。

褚閔德不是那種善男信女,直接動手,用力的將何太太推至一邊,將我拉了過去,“搞什麼,她是我妹妹。”

不甘示弱的何太太馬上就過來拉著我的另外一隻手,跟那個男人大小聲:“何曉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兩個人,當我是沒有生氣的布娃娃,居然爭搶了起來。就在我被拉轉的暈頭轉向之際,我的那位父親大人,終於發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喝令兩個人住手,全部坐在沙發上,告訴了我們,另外一個,讓人震驚的事實。

我,何曉,其實是何先生何太太的女兒,是標準的何家的婚生女。

當然,醫院裡接生的那個護士,是褚閔德母親的好朋友,幫助她隱瞞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其實,褚閔德的母親才是生下來一個死嬰,也就是說,真正的褚閔德的妹妹,一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何太太生下了一個健康漂亮的女嬰,卻被那個護士隱瞞著,甚至還替換了這兩個嬰兒。當時大人們所以為的,是何先生抱著褚女士的親生女兒,送給了何太太讓她撫養,一個忍痛割愛一個偉大的替情敵養孩子。

生恩,不及養恩,一直以來我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在褚閔德說出那件事之後,我一直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認那個哥哥。

如果真的跟他相認,那對於何太太,會是怎樣一種侮辱和難堪?雖然她對我算不上好,畢竟,也養育了二十多年,我現在就這麼輕易的不認她了,在情理上良心上也非常的說不過去。

我猶豫不決徹夜難眠的想了許久,卻不曾料到,是這麼一個答案。那我這掙扎不休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不,你胡說,事情不是這樣子的。”褚閔德也不相信,甚至比我還要難以接受的樣子,衝著我們的那個父親大吼大叫這。

褚閔德說,他調查了許久,甚至找了當年的證人,求證了事實真相才敢上何家要人的。怎麼會,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的呢?

何先生沒有多說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物,卻是我的DNA鑑定報告,上面清楚明白的標識著我與何太太的母女關係。

至此,褚閔德終於死心了,那個臉色難看的,又何止是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

其實我有點明白他的心情,甚至,是帶著一絲同情的成分的。他一直都仇恨著何先生特別是何太太,覺得是他們對不起他,毀了他母親一生的幸福,也讓他有一個痛苦的童年。

結果到現在,突然發現,事實真相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的母親,是一個標標準準徹頭徹尾的第三者,這個事實本來就很難令人接受,而且,居然殘忍的隱瞞事實真相,讓一個母親,不知道自己的親生骨肉其實就在身邊。

當年那位褚女士對於何太太是非常怨恨的,不覺得自己搶了人家的丈夫,反倒是理直氣壯的,怪人家破壞了她神聖而高大的感情,居然祈求好友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這——我終於明白,何太太為什麼會這麼的淚如雨下,看見我就哭個不停了。

何先生非常誠懇的道歉,向何太太道歉,作為一個丈夫,首先,就是他做錯了事,沒有對這個家庭負責;

向褚閔德道歉,作為一名父親,他沒有盡好責任,這二十多年,讓兒子流落在外吃了許多的苦頭;

讓我道歉,正是因為他年輕時的糊塗賬,才會有這樣複雜的糾紛啊。

一夕之間,彷彿就蒼老了許多,我看見何先生的頭上,又多了許多的白髮。該怎麼去愛,或者恨呢?這是我的親生父親,卻也是我最不啻的那種男人,因為他一時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弟,才造成了兩個女人一生的戰爭和痛苦。

這讓我感覺,比之程一飛的背叛還要卑鄙惡劣幾百倍啊,有話你當面說就可以了,兩個女人兩個家庭,真以為齊人之福那麼好享的啊?

何太太還是只知道哭,褚閔德和我都沒有反應,我突然不想再在那個地方待下去了,起身離開了。

“等一下,曉,女兒,我的女兒啊,媽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才是我的親女兒啊,曉,嗚嗚,你什麼時候再回來看我啊?”

“我不知道。”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我就離開了,沒有多回頭看,也沒有多停留一刻。

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個母親,遲來的懺悔。

何太太的心情恐怕非沮喪、懊惱、悔恨等種種筆墨可以形容的吧?一直以來,她對我都非常仇恨,以為我是丈夫在外偷情的證據,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孩子。看見我,就想起了那位褚女士,心情複雜,所以一直以來對我都不怎麼友好。

突然之間,卻得知,一直以來是自己搞錯了。其實我何曉,才是她親生的女兒,失而復得的寶貝,所以她覺得非常愧疚,覺得愧疚了我許多。

不是每一個犯了錯誤的人都有機會彌補的,也要看被害者能否接受啊,況且重男輕女只是她的本性,就算她一開始就知道我也是親生女兒,可是和親兒子何聰擺在一起的時候,孰輕孰重,她還會對我好嗎?

我的腦袋快要爆炸了,所有混亂的事情都堆積在一起,在一瞬間猛然爆發,讓我根本就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迷迷茫茫的,不想去公司,這會兒公司裡估計沒什麼人,一向是工作狂的那位女強人,最近行蹤卻成謎。甚至好幾次,上班時間,她也沒去公司,寧靜告訴我,老大好像在偷偷地約會。

約會的物件,自然的,也就是那位路先生了,吳丹妮的前夫、路寧寧的爸爸。一方面,天性和良好的家世讓路笑天相信,他有足夠的資本遊戲人間,不可能為了一棵不怎麼樣的歪脖子樹,放棄一整片綠油油的森林。

可是在他的內心,潛意識裡,青梅竹馬的那個女人卻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當時他不知道、以為自己不在乎,可是卻極力取得了女兒的監護權,就是想著,有一天,能夠一家三口再度團圓。

終於吳丹妮再次回來了,在冰冷的外表上,有的是一顆,火熱的心。路笑天發現,那棵歪脖子樹茁壯成長,發芽壯大,現在已經長成了一顆天天向上的蔥鬱大樹,他終於知道了,自己錯過的是什麼。

後悔了,再度死命的追求,吳丹妮內心的那一點小火苗似乎也被點燃了,兩個人濃情蜜意的,現在親熱的很。

寧靜告訴我,吳丹妮手指頭上的那一點點小傷,被某人極力的誇大,當成了傷胳膊動腿的大事,細心的照顧呵護。每天溫馨接送下上班,好幾次還看見,路笑天親自喂吳丹妮吃飯喝水,兩個人之間不自覺的深情流露,連她這個外人看了,都羨慕的很。

俗話說的好,兔子不吃窩邊草好馬不吃回頭草,這話也不一定說的對;如果那草兒足夠的肥美,偶爾回頭卻吃上幾口又何妨呢?(呵呵,不好意思啊,在這裡插播一個廣告,想必大家都看過茶茶的《好馬要吃回頭草:我們復婚吧》,在我看來,只要那草兒夠好,管它長在哪裡,儘管去吃吧。至於說吳丹妮,在茶茶的另外一本書《愛的誘惑:帶著寶寶嫁豪門》這本書裡面也有吳丹妮,不過,這卻是另外一個人物了。)

一個孩子,應該有健全的成長環境,如果他們兩個人還有感情,且兩個人相處之間的問題都克服解決了,重新在一起也挺好的。

亂七八糟的走出了何家的老屋,我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晃著,突然發現,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不想回家,一個人回去面對那空蕩蕩的屋子嗎?雖然自己獨立的住所挺好的,可是時日久了,總是一個人,有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寂寞難受的。

慢慢地走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飄起了牛毛細雨,絲絲點點的飄打在頭上,還有涼涼的感覺。懶得去找地方躲雨,好久沒有享受這雨中漫步的樂趣了,回覆一下年少無知的輕狂也不錯啊。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小車急轉彎,居然將地上的泥水濺起一點到我身上了,剛好我今天穿得是一條白色的牛仔褲,點點髒汙沾在上面,非常的顯眼,煞是難看。

我怒,衝著遠去的車尾破口大罵:“怎麼開車的,沒長眼睛啊,把我身上弄成這樣,一句道歉也沒有?”

平時我不是這樣的,非常的息事寧人,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想要借題發揮。

我的罵聲才剛停落,卻突然看到,前面的小車也停下來了,好像還在慢慢的後退。不會吧,那輛車是被我叫停的,要向我道歉嗎?

定睛一看,還真有那麼幾分熟悉的感覺,居然也是一輛銀灰色的雷克薩斯。

想當初,不也正是一個下雨天,開著雷克薩斯的林白車速很快,濺了我一身的髒水,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啊。

原本以為那只是一個傲慢無禮的有錢男人,沒想到,後來我們之間會產生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的糾葛。猿糞啊,只是感情可以是永遠的嗎,雖然他現在做的事確確實實的讓我感受到了那真誠的愛意——這個世界上能有什麼是比人民幣更真誠的呢?

可是我的心裡還是很惶恐不安,一次又一次的,如果再一次婚姻失敗,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第三次嘗試的勇氣了。

正走神呢,那輛車子已經慢慢的退至我的身邊了,然後真的停了下來。

副駕駛座的車門被人開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根銀質的柺棍。然後,一條修長的包裹在西褲裡面的長腿邁了下來,再跟著,就是那礙眼的紗布了。

“曉曉,你沒事吧?”

“你瘋了,居然跑出來了?”

不約而同的,兩個人同時叫喊出聲,看見林白居然不顧自己已然快要殘廢的腿往我這邊跑過來的時候,我大喝一聲:“STOP!”

那個人可能是被我突然的大喝聲嚇住了,真的就停住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然後,我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將準備下車子的林白又扶了上去。上了後座之後,才發現,開車的人居然是褚閔德,這兩個人果然是狼狽為奸勾結在一起的。

感情還真好啊,看見他們相視一笑,那哥倆好的樣子,我有一種,陰謀罩頭的感覺。

對著褚閔德的後腦勺,我齜牙咧嘴的笑了一下,從後視鏡裡看到,那位醫生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他尷尬的回頭看我一眼,簡單的幾句話算作解釋:“打電話沒人接,又不知道你去了哪裡,怕你出事,才給他打了電話。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就著急的,不顧自己的破腿,說要出來找你呢。”

用力地瞪著他的後腦勺,雖然明知道人家看不見,其實起不了作用的,我還是想發洩一下心裡的怒火,“病人不懂事,你這個主治醫生也沒有分寸嗎?他的腿傷那麼嚴重,就這麼的讓他跑了出來,要萬一出了啥事,誰負責?”

“他也是擔心你啊,急的不得了,非要親自出來找,我有什麼辦法?”褚閔德聳聳肩,不負責任的說著。

林白也跟著幫腔:“是啊,曉曉,你別生氣,這不沒出事嗎?嘿嘿。”

他的話語結束在一陣不自然的乾笑著,母老虎發威可不是好惹的,我將兩個人一起大罵了一通,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今天的火氣就是很旺,不找個地方發洩一下,真的會憋出問題的。

一個默默地開車,一個不斷的賠笑臉,兩個大男人在我身邊演足了小丑,罵著罵著,我覺得口幹,喝了一口林白及時奉上的飲料,看見他小心翼翼的笑臉,自己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了,沉默的低下了頭。

林白也不說話,只是用一雙黝黑的眼睛,深情的注視著我。

倒是前面專心開車的人說話了:“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林白說,想到這裡看看,這是你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正好今天又下雨了,結果轉彎的時候不小心濺了別人一身水,還真他媽的湊巧,居然那個人,又是你。”

“別說髒話。”

“妹子,也別再矯情了,聽哥一句勸,這年頭,兩條腿的好男人比四條腿的蛤蟆難找。”

“是啊,你就是那四條腿的癩蛤蟆。”

褚閔德笑了,搖搖頭:“好了,曉曉,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再找個地方好好的說話,可以嗎?”

沒人有異議,吃飯皇帝大,當然填飽肚子是最重要的了。隨便的找個地方吃了飯,剛好附近正是我的新居所,林白說還沒見識過我的新家呢,在褚閔德的幫助下,我們一起將他搬到了我家。

兩個大男人一起在真皮沙發上坐下來,褚閔德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舉目四顧,“曉曉,你一個人住這裡?真浪費啊,裝潢的這麼好。”

“還好吧。”淡然的回應,泡了一壺咖啡,一人倒了一杯,我也在他們對面坐下了。

其實說真的,雖然這也只是二手房,裝修的時候,我還真是費了許多的心血。

我也是想通了,錢留著幹什麼?放在銀行裡爛掉,繼續拿去填補何聰的無底洞,或者是等以後有機會還給那個負心漢?

算了吧,還沒那麼高尚呢,不如先花了,錢要會花才會賺啊。

所以在裝修這套房子的時候,不一定都是選最高檔最華麗的材料,可卻一定是最舒適的,所有的傢俱家電器材也才買全了。褚閔德進來看了之後,嘖嘖稱讚,說我住的地方比他還好。

不過參觀打量之後,林白卻是另外的反應,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之後,臉色冷凝了許多,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走著,還時而重重的在地板上輕磕幾下,顯示出主人的極度心情不佳。

以靜制動才是最好的方法,我根本就不去理會,只是自己坐在那裡喝咖啡,這種速溶咖啡,雖然也加了糖和奶精,味道,卻終究還是要差上許多的。喝進嘴裡,除了最開始的甜味,慢慢的,卻有許多的苦澀襲上心頭。

“何曉,你自己單獨在這裡買了房子,又裝修的這麼舒適,是打算長期居住了?”林白的聲音很平穩,波瀾不驚,好像只是在問我,今天中午吃了什麼。

“嗯。”我低著頭,注視著杯子裡液體的細微波紋,心裡,也始終無法平靜,有各種紋路在跳動。

“你一直都沒有答應我的求婚,也不肯再住到我那裡去,爸媽問我你現在住在那裡,問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雖然他們是上了年紀,做事手腳慢了一些,卻也沒有多遲鈍。特別是我媽,總是追問,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何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就因為我一時的疏忽,再也不想原諒我了嗎?”

今天的這個咖啡沒有煮好,奶精和糖加少了,真苦,都無法入口了。我端著杯子發呆,明明是很難喝、非常難喝,心裡其實不想再喝一口的,手上的動作卻是無意識的,麻木的喝進去一大杯了。

“何曉,我已經做好這個份上了,所有的一切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一直就這麼僵持著嗎?”林白的聲音提高了許多,好像,還帶著些許的怒意。

回望著他,我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你什麼意思,對我不滿意嗎?是你自己要給我,我不想收的,也沒花過一分錢,隨時隨地的,歡迎你拿回去。”

哼,不再是曉曉,變成何曉了,我們只是這樣的陌生人?

林白眼裡,一閃而逝的,可是懊惱沮喪?“曉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太著急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討論這個問題,出來打圓場的卻是褚閔德了,他端起茶壺,在我們面前的杯子裡一人添了一杯咖啡,淡淡的笑了:“好了,你們之間打情罵俏的話語,還是等我走了之後你們關起房門慢慢說吧。何曉,我只是有一些話想當面和你說清楚,想著林白在場好一點,今天你的情緒很糟蹋,我不想你出事。”

很尷尬的笑了一下,的確,居然忘了,褚閔德還在這坐著呢,居然當著他的面,就跟林白這麼小家子氣的吵起來了。

端正了立場,於是,我目不斜視的跟褚閔德說話起來了,只當那個人是空氣,根本就不想理會。

褚閔德首先是跟我道歉,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褚閔德大手一揮,接著跟我說:“何曉,你別說話,先聽我說完。”

“從小,我就只有媽媽沒有爸爸,每日裡面對的,都是媽媽的愁眉嘆氣和哀傷的面容。一直我都是很恨爸爸的,對我而言,那只是一個代名詞,根本就不具有任何意義。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根本就沒資格出現在我以後的生活中,我甚至懶得去恨他。所以雖然知道他是誰,住在哪裡,成年以後特別是這幾年我稍微有了一點能力,其實可以去找他的,卻從來都不願意。對我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愛恨都沒有關係了,又何必費神去理會?”

“可是我卻無意中知道了,自己其實是有一個妹妹的,當年,媽媽生下她之後,卻被那個人抱走,帶去給他老婆撫養。搶走了我可愛的小妹妹,卻並不疼愛她,讓她這些年的生活,過得很悽慘,當時,我的心情實在是好不起來。”褚閔德的手指不停的在頭髮上扒拉著,十分煩躁不安的樣子。

難怪,當時他不斷地向我詢問家裡的事情,問我父母對我如何,特別是,仔細的詢問著,成長以來何太太對我態度的細節,就是想瞭解,那些情況吧的?記得當時,他問過我家裡重男輕女,何太太對我不算和善之後,非常的生氣,我還以為是那個人太熱心了。

結果,他以為我是他的親妹妹,才會有這樣的態度,甚至想要置之不理的陌生人都重新去搭理了,只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其實,他的媽媽也犯了很大的錯誤?

“我怎麼能讓自己的妹妹在仇人的眼皮底下繼續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我是這麼想的,深明大義苦大仇深的,一定要去討一個公道。為了怕搞錯,我還特意去收集證據,查了當年婦幼醫院的生產記錄,沒想到——”說著說著,褚閔德突然笑了,那笑容十分的苦澀,說是笑中帶淚也不為過,“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沒想到,作惡的人居然是我的媽媽,居然,她居然撒下了這樣的瞞天大謊,欺騙你們,離間你們母女的感情。於情於理,老頭子做了什麼是他自己的錯,又何必要子女來承擔?所以,何曉,這一聲對不起是我欠你的,希望你能諒解我媽媽的行為。她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雖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知道一切都是她自己造孽,是她活該。”

褚閔德深深地對我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站的筆直,腰彎下來的時候,用盡了全力。態度恭敬而虔誠,他是真心的,為他母親向我道歉。

坦然的接受了他的歉意,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說,造化弄人,上一輩的悲劇,我不想再延續了。

跟褚閔德一樣,短時間之內,我還不想原諒何先生,更不知道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何太太,姑且就不與他們聯絡了。雖然做不了知心好友,拋卻那些恩怨,我還打算跟他做朋友的,風流花心算什麼,又不是我的男友,那些都該是唐芳芳該操心的朋友。

作為普通朋友,那個人還是不錯的,以後去醫院就不怕醫生亂宰人;況且他一直都覺得是他媽媽對不起我,做了錯事,一心想要彌補,對我很好。

有便宜不佔是傻瓜,哼,褚閔德,以後我會好好折磨你的,這是你和你媽媽欠我的。

——————《打造完美老公:半路夫妻》作者等待我的茶——————

“丹妮,你的氣色很好,最近感情順暢春風得意?”一邊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我笑著問對面那個一臉紅光氣色非常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那個女人。

今天去公司上班,照樣的,我們的老大翹班了。最近公司裡也有許多麻煩事,主要是,作為主要投資人的吳氏企業,在資金鏈上出現了一些問題,而另外的投資方,遠方科技,突然撤資,一下子,我們的廣告公司很難支撐下去了,甚至很有可能會倒閉。

我當然知道林白要撤資的原因了,想當初,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對吳家人,他肯定是很生氣的。而且不可能為虎作倀,繼續將錢放在吳丹妮手上,難道讓她坐大,以後幫著父親對付自己嗎?

不管私底下他們是多麼要好的朋友,公事上的恩怨卻是要算清楚的,林白完全沒有理由,繼續追進在吳丹妮廣告公司的投資。

而且,上次的董事會之後,林白已經和吳丹妮的父親決裂了,甚至主動出擊,在生意上打敗了吳氏,讓吳丹妮的父親連著吃了好幾個敗仗。

那個人還真有本事啊,明明一直都在家裡養傷,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他居然也能做到那些,佩服,真是佩服的五股投地。

假裝債務纏身,揪出公司裡面的內鬼,將一些殘餘的隱患剷除。解決了自己公司的矛盾紛爭之後,林白開始反擊,計劃了幾個案子,引蛇出洞,讓人家自己往坑裡跳。結果,居然一連的讓吳氏虧損,幾億的工程項目擺在那裡,可是因為一些人為的因素,一直無法完成。這樣,自然收不到對方支付的款項,而己方已經投入了一大筆資金,再加上一些建築工人開始討要工資,居然有環保部門上門責要罰款,各種麻煩堆積在一起。

吳氏的老闆自身麻煩不斷,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又哪裡顧得,要為旗下的子公司負責?吳丹妮有一些煩惱,可是她的個性實在要強,一點都不願意麻煩路笑天,甚至連人家主動說要幫忙,還差點翻臉了。已經接連好幾天了,她一直都在外面忙碌,沒在公司裡露臉。

我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吳丹妮應該是心情鬱悶的,可是她居然主動打電話約我見面,而且是私下裡在咖啡廳裡相見。看這氣色好的,連我都羨慕呢。女人除了事業,最重要的應該是愛情了,想必最近他們兩個人,加上小寧寧的三人世界,日子過得十分甜美吧?

但笑不語,吳丹妮神秘兮兮的望著我笑,半天才說了一句:“放下,捨得,放下身段,有舍才有得。”

“呵呵,你最近去參佛了?說出這麼深刻有哲理的話來。”

“難道我平日裡說的話都沒道理,都是廢話?”笑完了,吳丹妮開啟手袋,拿出一張紅色的——“下個週六,晚上六點,七天假日酒店,我的婚宴,敬請光臨。”

看到那張紅色炸彈時,我已經隱約猜到,吳丹妮今天約我見面的目的了,等到她真正說出來,還是有一點驚訝的。真是神速啊,幾個月之前,剛認識這女人的時候,說起前夫,她還是一臉的咬牙切齒,彷彿跟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這麼快,兩個人就破鏡重圓甚至已經修成正果了。

感情的事真是微妙,怎麼也說不清楚的。

“呵呵,吳總,想不到你和路總喜事這麼快就近了,寧寧一定很高興吧?我——”後面的話,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因為我開啟請帖之後,看到的名字卻是:高仿、吳丹妮,吳丹妮的名字處在女方的位置,那那個高仿,應該就是新郎官的名字了。

吳丹妮要嫁的男人叫做高仿?那路笑天呢,本來是準備問一下的,可是看吳丹妮的臉色,好似,真的很高興,這是一樁喜事。

而由於林白的關係,我們最近也有點不愉快了,很多問題不方便問得太深入。只能笑著對她說恭喜,吳丹妮很愉快的接受了。

“謝謝,不過我不覺得這是一樁喜事,契約婚姻,為了利益的結合,各取所需罷了,有什麼喜的?”

那你為什麼,還笑得這麼燦爛,還以為你真這麼喜歡這個叫做什麼高仿的呢。這句話我卻只是放在心裡,說出口的反倒變成了:“契約婚姻?那你和路總?我——我不知道當不當說,丹妮,你要想清楚,結婚是女人一輩子最大的事情了,特別是,你這還是梅開二度,要為了以後的幸福著想啊。”

“是啊,梅開二度,你也知道,我已經是一個離過婚且有孩子的女人了,有人肯要我,還是高仿這樣的鑽石王老五,我就該偷笑了,哪裡還能挑剔什麼?”

好吧,我無話可說了,還是那句老話,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們外人又能說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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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喜帖之後,就公事上的問題,我們又談論了一會兒。吳丹妮說她最近可能會很忙,沒有很多時間去公司,許多事情需要我去幫她處理了,之前的鍛鍊也是為了現在的打造,交代了一些任務讓我和寧靜去完成。

最後,吳丹妮問我:“何曉,我知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和林白肯定會繼續在一起的,而林白,跟我們吳家已經結下了仇怨,會想辦法對付我們的。以後你準備怎麼做,是繼續留在公司幫我,還是會到林白的企業去上班呢?”

“放心,公私分明,我早就想明白了,女人獨立自主的重要性。你們的恩怨是一回事,我和他會怎麼樣是另外一回事,這兩者已經我從來沒糾纏在一起過。”打從林白透過路笑天找理由將我從白鷺公司開除之後,我就想明白這個道理了,不管結婚與否,我都會去上班的。

決不插科打諢摸魚混日子,好好的認真努力的去做,而且,不會再去林白的公司上班的。

吳丹妮點頭,表示明白了,嚴肅的要求我,關於公司裡的事情,下班之後,切不可再提一句。

看她那個樣子,又想起她之前說的,契約婚姻,只是因為利益的結合,高家,我知道,在本市是比之路家吳家更有名的大家族。

難道,他們又有更大的手段去對付林白了?

不過這些,與我也都無關了,我們之間的問題本身還沒有完全解決,一直都只是一個僵局呢。林白的身體復原情況不錯,已經開始做復建了。

復建的過程卻是痛苦的,因為手腳這一個月以來的僵化,重新運動,又是傷筋動骨,每次看到他額角不斷滲出的汗水,我都十分的心疼。想要幫他,卻也知道,這些都是他必須承受,外人無法干預的。

哎,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好好的感情,弄成這樣,甚至用苦肉計傷害了自己的身體。

吳丹妮有了大動作,那個週六,我和林白一起,去參加了她的婚禮。非常的低調,只是宴請了一些生意上的合租夥伴和好朋友。再加上吳高兩家的一些近親,在教堂交換戒指之後,一起去酒店吃了酒席,然後賓客們就各自回家了。

那個新郎官,實在是一個很冷酷的人,從頭至尾都擺著一張臉,好像被人欠了他幾百萬塊錢,哪裡有結婚的喜悅樣子?而且交換戒指之後,也沒有親吻新娘子,甚至我看到,當神父問他是否願意的時候,高仿猶豫了,起碼沉默了三分鐘,才不甘願的說了一個好字。

不禁有點為吳丹妮擔心,整個婚禮過程,沒有看見一個路家的人,也沒看到吳丹妮的女兒路寧寧。一個女人,用沒有愛情的婚姻去賭生意上的事情,值得嗎?

確實的,這場婚姻卻對她有了許多的好處,至少那個高仿,拿出了一個億的資金,資助廣告公司。甚至還會有後續動作的,擺明了是兩個大家族聯合,一起對付林白這個半路出身的暴發戶,他能支撐得住嗎?我有點擔心,更加擔心的卻是,這樣長期以往的爭鬥下去,有完結的時候嗎?

人家說,商場如戰場,我真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童麗晶的父母正式離婚了,林曦陪著女兒,在美國治病兼讀書;而童麗晶的爸爸呢,一個人回國,回了杭州老家,至此,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林爸爸林媽媽十分傷心,比之當初林白要離婚的時候,林媽媽說,她更加的難受。因為她始終認為,這還只是一個男權社會,離了婚的男人到了四十人家只會覺得他成熟、有魅力;

離了婚的女人呢? 女人四十,只是豆腐渣啊。

那天卻看到,我躲到浴室裡去嘔吐,兩個老人家的憂心才減少了許多。滿心歡喜的,以為我是懷孕了。

工作再忙碌,也總有假期、有休息的時候啊,每個週末,我都會去林家,陪著林白一起復建,幫他們做衛生,給二老做好吃的。然後,留在那裡過夜。

二老雖然沒有明說,卻也一直都希望,我們能快點結婚,或者是,生一個孩子的。只是可惜,我要讓他們失望了。

好幾次,滿心歡喜的去醫院檢查,卻只是腸胃不適或者身體過度疲勞,一直沒有傳出喜訊。為此,林媽媽還想了各種偏方,想要給我補身體呢。

就這麼的,三年過去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同時傳入了我們的耳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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