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天天呆在武漢,不能管倩倩和她女兒的死活了?你跑出來了,就不怕你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溫柔可人、美麗善良時時刻刻需要你惦記照顧的倩倩,還有那綠帽孩子,沒人照顧了?要是再有,壞心眼的阿姨,跑去欺負他們,該怎麼辦呢?”
聽到我這麼說,林白的眉頭皺得死緊,“曉曉,你,我沒想到你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妒忌的嘴臉很醜陋的,你知道嗎?倩倩很可憐的,小芸芸也不是什麼綠帽孩子,你這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
趁著他說出傷人的話語之前,我趕緊打斷林白的長篇大論:“她善良美麗她的孩子可愛,那都是她家的事情,我想問一下,這又關你什麼事呢?”
“作為朋友,她們這麼可憐,我當然應該幫她們了。”
“如果換過來,林白,你有沒有站在我的角度考慮問題過?打個比方說,今天是我們兩個人準備結婚了,然後我的前夫回來了,他有困難找我幫忙。然後我沒日沒夜的不歸家,都與他呆在一起,你會如何?”
“我——”
“你找我的時候,我只能對你說抱歉,說,我的前夫好可憐啊,我要去幫他。這個時候,你會怎麼想?”
林白有點不自在起來,挪動了一下雙腳,“這,這不一樣的,他是男人,有什麼好可憐的?”
“有什麼不一樣,任倩倩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有什麼好可憐的?”
跟這種人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同情他,可憐他,真的;突然覺得,不點醒他,讓他們就這樣的過下去,反正他無能為力了,任倩倩已經有了孩子,這樣的一家三口也會幸福的。
人,有的時候,無知才是最大的幸福啊。
可能是被我的話語打擊到了,林白怔怔的在原地站立著,再也沒有說話。
我乾脆避開他,一心往前走去,走出去好遠了,才聽到身後那個男人幽幽的說:“曉曉,我們之間,曾經有過那麼多甜蜜的過往,難道,你都忘了?”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甚至開始懷疑,林白是愛我,還是因為——總之,我已經不相信了,哪怕是聽了這句話,心裡也是麻木的沒有感覺了。
是啊,那些悱惻纏綿的時刻,是非常深刻的印記在我的腦海裡,可是同樣的,他所做的那些傷害我的事情,也,一再的,在我眼前出現。
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在狠心傷害我之後,再說一些祈求原諒的原諒。一次兩次,我都可以原諒;這樣的事情一再地發生,三次四次……之後呢,我又該怎麼辦?
林白,難道你忘記了,我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也需要別人悉心呵護照顧的。
“我們之間,傷害已經大過於愛情了,這樣說,難道你還不明白?”頭也沒回的,我丟下這句話,然後攔了一輛計程車,一個人率先離開了。
卻沒有回家,家,那個地方哪是我的家啊,一個臨時棲息歇腳的地方罷了。
回去幹什麼呢,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心裡只會更加難受罷了。
反正也懶得做飯,乾脆去犒勞一下自己吧,找了一家館子,吃了湖北最有名的清蒸武昌魚。女人在瘋狂的狀態之下,都喜歡化憤怒為食慾,一整條魚,居然都被我吃進肚子裡去了。
之後看時間還早,我依舊還是不想回家,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隨便亂走,居然,一下子走到了江邊。
看著渾濁的滾滾而去的長江,這是被毛主席他老人家稱讚過的美麗大河呢,不過我卻一點都不喜歡,還是很懷念,家鄉的大海。
還是海比較了不起,嘻嘻,有沒有聽說過,誰可以一口氣,從海的這邊游到海對岸的?
天氣不算冷,雖然還不到炎熱的時節,我突發奇想的,脫了鞋襪,想要下水,在江邊走一走。這滾滾而去的長江水,不知道能否,沖刷掉我心靈上的煩惱?
這個時候,有人拉住了我。
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他拉著我,懇切的說道:“年輕人,有什麼想不開的要這樣做,生命還很美好啊。”
“嘎?”我相信自己現在的反應,肯定很茫然很白痴。
老人家卻誤會了我的反應,拉住我衣袖的手,更加使力了:“有什麼事情想不開,非要走到這一步呢?年輕的時候,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隨便一個挫折就是天塌了。其實現在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放開心胸,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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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誤會了,對,也許我的生活現在是有很多煩惱,我也沒有想不開,只是,我只是沒見過長江,想在江裡走走試試。”
老人家好不尷尬的樣子,不過我還是誠懇地向他道謝,隨後,兩個人坐在江邊的長椅上,閒聊了起來。
他說了許多,這一輩的,生活都會有許多波折和傷害的。老人家告訴我,很多次,以為再也活不下去了,也不過得好好的?現在他都快八十歲了。
“每一次困難過後,我再去回想的時候,人生啊,不就是如此,饅頭稀飯也是一天,燕窩魚翅,還不是一天?只要開開心心的,吃什麼無所謂。呃,說跑題了,”老人家朗然一笑,“退一步海闊天空,沒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只要我們還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是啊,只要我們活著,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還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幹什麼?居然在這一瞬間,我想通了,什麼情啊愛啊的,過眼雲煙,愛情都是電視小說裡欺騙小女生的東西,其實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合適,在一起生活,日子過得閒適愜意。
我和林白,還沒結婚呢,已經是問題多多。真要結了婚,他們家再蹦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親戚,以這個男人處理問題的方式,肯定會把我逼瘋的。
而程一飛呢,誠然,在我們結婚的那兩年,無關乎愛情,可是我們相處得倒算和諧愉快。各自,少了那份在意,更多的關注自己的生活。
現在呢,林白已經不可能了?程一飛,算了吧,我們只是朋友,過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想通了這一層,我豁然開朗,也許不久以後,我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回家見父母了。
繼續和老伯聊天,一老一小聊得太投機了,回過神來的時候,居然已經過了十一點。急急忙忙的跟他告辭,回家之後,還要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誰知道,才走到自己的出租屋大門不遠的地方,從陰暗處,卻走出來一人,定睛一看,正是程一飛。
他的臉色十分灰敗,衝著我,幾乎是怒吼了:“你到哪裡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我——”才張嘴說了一個字,來不及作出說明,他已經以雷霆萬鈞之勢,走過來,雙手擒住我的肩膀,繼續跟我的耳膜過不去。
“說啊,你去了哪裡?”
“下班的時候,林白在那裡等你是不是?你忍不住了,就跟著他出去,你跟他約會了?”
“何曉,想不到我看錯了你。是,那個林白是比我有錢,比我能幹,你馬上就忘了他給你的傷痛,人家一招呼,就像一條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的走上去了?”霹靂啪啦的,程一飛又吼了一大堆,再一次的,讓我見識了他的好口才。
根本就不帶停頓的,我連一句話都插不進去,既然如此,索性懶得說什麼。沉默著,只等他吼完,再表明自己的立場。
過了好一會兒,程一飛才停下來,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何——何曉,你怎麼都不說話?”
“話都讓你說盡了,我還能說什麼?走吧,進去喝杯茶,在門口叫嚷,算怎麼回事?”繞過他,走到門前,剛開啟大門,準備請他進去。
半響都沒聽到響動,回頭一看,哪裡有程一飛的影子?正覺得奇怪,地上好像有不明物體。
低頭一看,赫,嚇了一大跳。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不正是姓程的這個傢伙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