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第二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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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之下, 一青一紅兩個身影在樹林中穿梭掠過。

桑子俞抱著玄殷御劍往山門?外的一處秘境過去,風聲烈烈,在這樣靜謐的夜裡一切動靜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合歡宗很大, 每一個門?距離也很遠。

再加上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合歡宗的地界,然而即使如此桑子俞還是能感覺到那邊一陣一陣的波動。

靈力相撞激盪起的氣流逼仄, 濃郁的妖氣也遮雲蔽日。

這絕非是普通妖修能夠做到的。

“你師姐和妖修勾結的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青年沉聲詢問的同時用了劍氣將?蔓延過來?的妖氣給隔絕, 哪怕並不?足以侵蝕玄殷的身體。

“一直都知道。”

“合歡宗本來?就?不?是什麼正派名門?,她們表面歸屬於崑崙, 背地裡對於崑崙並不?信任。甚至覺得正是因為崑崙和其他宗門?的規矩太多?,束縛了她們,這才導致她們幾百年來?也沒出一個大乘修者,復興宗門?。”

合歡宗的修行之法是非常之法, 吸人精魂,奪人金丹,惑亂人心,最易引出修者的心魔,讓其誤入歧途走火入魔。

人都是有慾望的。

他們明面上牴觸的是合歡宗的術法齷齪惡毒,而側面也反應了出來?他們對內心的慾望可?能被勾起的不?安。

合歡宗依附於正派的同時,又被正派給壓制,做什麼都束手束腳。

漸漸的開始不?滿, 開始起了別?的心思。

玄殷作為合歡宗的聖女,對於這些事情她最初就?知曉。

只是她在回去的時候,沒有料想到她的師姐竟然在蓬萊剛遭遇了那件事之後,這樣緊張的局面之下還敢頂風作案。

而且找的還是滄海的妖修。

“……我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 師姐和長老們很多?事情都不?與我說了,我這個聖女做得名存實亡。”

她說起這些的時候神情很平和,並沒有因為宗門?的疏遠和冷落有任何低迷情緒。

玄殷其實對合歡宗這個宗門?沒有像白穗於崑山那樣深的歸屬感, 若不?是因為身上有著桎梏,她可?能受不?了控制早就?找機會離開了。

想到這裡她眼眸閃了閃,將?臉埋在了青年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

少有的露出這樣依賴和脆弱的模樣。

“我不?想拖累你,這一次我回宗門?就?沒打算活著離開。我……?!”

玄殷話?剛說到一半,一片陰影覆了上來?。

緊接著嘴唇上傳來?一陣疼痛,鐵鏽味在兩人的唇齒之間瀰漫,她睫羽顫動,對上了桑子俞狠戾的眉眼。

“你要是再說些不?中聽的話?,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玄殷愕然了一瞬,在青年離開她之前?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加深了剛才的那個吻。

在他呼吸亂了之前?松了開來?,一點?微涼點?在了桑子俞的薄唇。

“還是這麼口是心非。”

“不?過這也是你可?愛之處,我不?討厭。”

“……嘖。”

桑子俞似不?耐地避開了玄殷促狹的眉眼,他御劍的速度不?減,耳畔的風聲擦過。

她靠在他的胸膛,心跳聲,呼吸聲清晰至極,好似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一般。

玄殷力氣恢復了些,伸手主動緊緊回抱住了他。

“子俞,你聽我把話?說完。”

“其實在我對你動心的那一刻開始,合歡宗就?沒打算給我留活路。她們不?可?能將?宗主之位交給一個動搖了道心之人,所以我回與不?回,進不?進行宗主之爭結局都一樣。”

“我身上有咒印,是合歡宗獨有的禁術。你帶我走了,天涯海角她們都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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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會回去,屠了合歡宗滿門?,永絕後患。”

他總是用這樣雲淡風輕的神情,說出這樣可?怖的話?。

玄殷聽後想說哪兒有那麼容易。

意識到了什麼後沉默了一瞬,倒不?是對合歡宗有多?留戀,而是覺得今日一事蹊蹺至極。

水牢是合歡宗關押罪人的重地,以桑子俞的修為要進來?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卻?也不?可?能這般毫髮無損。

“對了,你入水牢的時候外面有多?少個弟子守著?”

“一共有四?個,不?過我是斂了氣息進來?的。我已至元嬰,她們不?過金丹很難覺察到我。”

桑子俞想了下剛才來?水牢時候一路上的情況,繼續說道。

“在來?的路上倒是還有些幾個女修,不?過因為正門?那邊動靜太大,都離開了。”

“那結界呢?你是怎麼做到這麼短時間裡破了結界?你可?是手上拿了什麼破解陣法的靈寶嗎?”

玄殷此話?一出,青年神情一凝。

之前?一直著急進入水牢,所以也沒太留意周圍。結界是有,劍落就?破開了,於他如入無人之境。

他是沒怎麼把合歡宗放在眼裡,然而太順遂了反倒讓人心生疑竇。

從一開始莫名提前?的雷劫,到現在的情況看來?。

這些匪夷所思的發展,全然指向了一人——

他們是衝著風祁來?的。

儘管這個猜測很無根據,白穗他們會到這裡只是個意外,旁人根本不?會知曉。

退一步來?講,就?算他們知道白穗他們要來?,而他第一次上合歡宗的時候是白穗來?之前?,這雷劫已然提前?落下了。

簡直就?像是未卜先知似的。

桑子俞和玄殷想到了一塊,互相對視了一眼。

夜色晦暗,四?周靜默,這個猜測讓人寒毛豎起。

修者或多?或少都有些預知的能力,不?過都是在夢境裡,只能窺探零星的片段。

可?這般佈局,這般心思,絕不?可?能是只看到了一兩個片段。

——他預知了所有。

有這樣程度的預知能力在整個修真界屈指可?數,且就?算能夠做到也是要折損修為和壽命的。

這樣逆天而行有違天道的事情,要是做了,修為越高者遭受的天譴越重,且也不?可?能看得這般全面。

滄海的妖修,會和戚百里有關嗎?不?然費這般功夫只為了奪一副龍骨,實在大費周章,吃力不?討好。

玄殷和桑子俞沒有這樣的預知能力,他們如何猜想也不?知道對方?究竟要做什麼。

“……或許我根本不?該接受他們的幫助。”

桑子俞壓著唇角,御劍重重破開了秘境之處的結界。

他額發之下那雙眸子森然,找了一個乾淨隱蔽的山洞將?玄殷輕輕放了下來?。

“這劍鞘給你,若有危險渡靈力上去。劍與劍鞘一體,無論多?遠我都能感知到。”

玄殷接過劍鞘緊緊抱在懷裡,上面的靈力充沛,緩緩療愈著她的傷勢。

她看著青年欲要離去的身影,連忙喚住了他。

“這裡終究不?是滄海的地界,到時候若是他們有意引你們離開,記得窮寇莫追。”

只要還在崑崙這邊,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安全的。

桑子俞微微頷首,御劍徑直往妖氣波動的地方?過去。

……

在桑子俞往那邊趕過去的時候,白穗和謝長庚已然覺察到了少年孱弱的氣息,當?機立斷折返了回去。

白穗剛回去沒多?久便和追來?的那幾個女修撞了個正著,她們在看到白穗手中的天啟的瞬間便拉開了距離。

金光閃爍,準備佈置陣法。

和劍修直接對上吃力不?討好,她們想要將?她困在陣法裡,一點?一點?耗盡她的靈力。

在入合歡宗之前?謝長庚和桑子俞他們就?叮囑過她,要是遇到了合歡宗佈陣,不?要猶豫,轉身就?跑。

白穗眯了眯眼睛,手緊握住了劍柄。

一道紅光閃爍,飛羽令懸在了半空,翻滾的妖火如龍。

燎亮了整片山林,一時之間宛若白晝。

妖火肆虐,衝上九霄,最後如一束天柱貫穿天地,狠狠砸向了那幾個佈陣的女修。

她們慌忙避開,而後御空想要重新?匯聚,將?打亂了的陣法重塑。

“滾開!”

白穗怒喝了一聲,那火龍像是有生命一般散成無數簇,火劍般刺在了她們身上。

剎那之間如折翼的飛鳥墜落而下,再無法遮擋她的去路。

燎燒著的墜落的身影,在半空有一瞬和白穗重合,眨眼便擦肩而過。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分給她們一點?餘光。

雷鳴閃爍的位置水聲撞擊的聲響轟鳴,聽到這個動靜,白穗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前?段時間那個可?怖的夢魘。

也是這樣的水聲震天,也是這樣陰鬱詭譎的黑夜。

雲海在翻卷,妖氣在肆虐。

她當?時以為夢到的滄海,卻?未曾想過有朝一日黑水漫過的地方?,會是合歡宗。

那個夢境裡一直看不?清臉的身影越發清晰,白穗心跳得很快,手腳也開始變得冰冷。

她壓著心頭紊亂的情緒,握緊劍柄加快速度趕了過去。

到達那裡的第一眼白穗沒有看到風祁和清岫,而是那頭穿梭在黑雲裡的妖龍。

它距離地面得很近,大若鯤身,一對上那雙豎瞳,那壓迫感讓人近乎喘不?過氣來?。

白穗不?敢太過靠近,御劍在水面之上迅速掠過。

她看到了遠處那一紅一白交纏的身影,那是清岫和合歡宗的女修,卻?沒有看到風祁。

在哪裡?

該不?會已經……

白穗瞳孔一縮,俯身御劍往水澤之中劈去。

然而她還沒劈開水域,水面突然極速翻卷了起來?,海嘯一般掀起了萬丈高浪。

一直沒有蹤影的少年逆水行來?,黑色的巨劍斬斷了覆上的黑水。

他在巨浪之上,渾身濡溼,那雙眸子卻?亮若星辰。

“風祁!”

白穗見他安然無恙後心下狂喜,還沒高興多?久,剛御劍過去,走近時候這才留意到他蒼白的臉色,和握著劍柄顫抖著的手。

滋滋的電流在他周身流動,雖沒有外傷,卻?傷及了內裡。

“暫時別?碰我,我身上的雷電之力未散,會傷到你的。”

不?單單是不?能輕易接觸旁人,風祁是風水屬性,他現在基本上沒辦法再驅使水力。

否則水遇了雷電,都不?用那妖修動手,他的靈脈便會因為靈力相沖而斷裂。

也就?是說,風祁如今能夠發揮的只有五成的力量。

這時候清岫被那合歡宗的女修纏上暫時脫不?了身,謝長庚估計也遇上了圍堵他的女修,也不?能趕過來?。

風祁眼眸閃了閃,看向了一旁的少女。

“你用了飛羽令?”

那樣大的靈力波動,也只有驅使飛羽令能夠達到了。

“我擔心你出了什麼事情,情急之下便用了。”

白穗皺了皺眉,看著不?斷逼近的黑色妖龍後心下不?免有些緊張。

“使用飛羽令已經耗費了我很多?的靈力,現在你也受傷了,我們對上他基本上毫無勝算。”

“你傷的很重,我先掩護你離開吧。”

風祁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拒絕,可?是他如今這個情況留下來?也只能拖後腿。

“你別?擔心,長庚哥應該很快就?能趕過來?。再不?濟我不?敵它就?找機會找清岫師姐,我們打不?過,有她在脫身也不?是難事。”

少年壓著唇角,水珠順著他的髮梢低滴落下來?,最後隱沒在了他的衣領之中。

“……那你多?加小心。”

他這麼說著也不?拖延,御劍往那妖龍反方?向而去。

不?想他剛欲離開,一道落雷驟然砸了過來?。

風祁堪堪避開了之後,想要找其他方?向脫身。

雷落的速度太快,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四?周都是不?斷的雷電。

圍繞在他周圍,像是一根根接天的雷柱,如同囚牢將?他困在了其中。

海浪翻動,天上的黑龍從上而下,爪子尖銳鋒利。

劃破了蒼穹,劈開了雷電,重重朝著風祁所在的方?向攻擊了過來?!

白穗瞳孔一縮,她一個瞬身過去,擋在了風祁面前?。

那塊玉佩白光乍現,引出了一道更強的雷電,先一步從九天破雲,“轟隆”劈在了龍的背脊位置。

他在幾百年前?被蓬羽打入鎖妖塔的時候就?被剔除了龍骨,挑去了龍筋。

這一道落雷落下來?,沒了龍骨的抵擋,整個龍身被破開了一個窟窿。

鮮血汩汩流出,下了一場血雨一般融入在了水澤之中。

黑龍被斷了命脈,“轟隆”一聲落了下來?,水面暈散開的血色似黃昏染紅天邊的晚霞。

白穗驚魂未定地握著玉佩,見少年周圍的雷也漸漸湮滅,松了口氣。

“風祁,我們先離……?!”

她話?還沒說完,原本平息下來?的水域掀起了巨浪。

生生將?他們兩人給卷了進去。

黑水裡浸滿了妖氣,如同鐵鏈一般束縛著白穗的手腳,將?她狠狠往下面拽去,難以動彈。

月光透過水面映照了進來?。

波光粼粼,窒息明滅。

這個場景熟悉得讓人脊背發涼。

白穗咬了咬牙,引了天啟努力想要破開束縛著她周身的妖氣。

在快要掙開的時候,上面落下一片陰影,遮掩住了微弱的月光。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猛地抬頭看了過去——

風祁的視線也剛好和白穗對上。

他手腕一動,想要引劍幫她劈開水澤,可?劍剛握緊。

“噗嗤”一聲,一隻利爪從上刺穿了風祁的胸膛!

血液迅速流逝,白穗慌忙游過去,伸手想要去捂住風祁的傷口。

她手剛覆上去,那融在水中的血又重新?逆流了回來?,迅速回到了風祁的身體裡。

白穗被這個變故給弄得恍惚,以為是風祁控制了水流,分離開了血液與水,使之回溯到了體內。

她試探著鬆開手,抱著他的腰身想要把他帶到水面透氣。

風祁這時候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白穗還沒來?得及詢問他情況,他突然引了命劍直直刺入心臟!

原本才癒合的傷口撕裂了更大的口子,汩汩的鮮血不?住往外流,如何也止不?住。

“你幹什麼!你瘋了嗎?!快鬆手,快把劍拔.出來?!”

“剛才回溯到我身體裡的不?是我的血,是,咳咳,是那妖龍的……”

少年蒼白著臉色抓住了白穗欲拔劍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白穗,可?能你的預知夢成真了……”

夢裡死的那人是我。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我的修為根本不?可?能預知到人的生死的,這不?是你說的嗎?你不?要胡思亂想,你不?會有事的。”

白穗不?敢亂動,她握著劍柄,沒了辦法只能用劍來?止住他的血流。

“你不?是水屬性嗎,血也是水,你把你的血從水裡分離出來?渡進體內,這樣下去就?不?會有事了。”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在抖,握著劍的手也在顫抖。

“快點?風祁,求你,快點?,血要流盡了,你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我能回溯血流,但是我的血融在了黑水裡,已經被汙染了。”

風祁握緊著白穗的手,一點?一點?將?劍柄從血肉裡拔了出來?。

“白穗,把我身體裡的龍血放掉,我就?算死也要死的乾乾淨淨。”

“我,我不?要被他佔據身體,成為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白穗沒有動作,也沒有回應。

她握著劍柄的手沒有鬆開,卻?沒辦法再繼續用力制止。

劍一寸一寸從少年身體裡拔出,他的身體也漸漸變得冰冷。

白穗低著頭不?敢看他,她緊緊抱著風祁的身體,用靈力護著他未散的神魂出了水面。

神魂不?散,只要神魂不?散之前?回去,回蓬萊。

只要回了蓬萊風祁就?有救了,蓬萊主那麼厲害,他肯定有辦法。

白穗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把風祁護得嚴嚴實實,御劍時候腿軟了幾次,在快要從劍上摔下來?的時候。

清岫瞬身扶住了她。

他忍著疼痛,剛想要斥責她御劍都不?當?心的時候,感知到了風祁沒了氣息。

愕然在了原地。

“師姐,我們快去蓬萊!快去找蓬萊主,只有他能救風祁了!”

白穗慌亂得失去了理智,嘴裡反覆唸叨著去蓬萊,根本聽不?進旁的話?。

“你先冷靜點?,蓬萊距離合歡宗御劍不?停至少也要三日,根本來?不?及。”

“那怎麼辦?風祁要死了,他就?要死了!都怪我,我為什麼要做那個夢,是我害了他,是我咒了他……”

“白穗!”

清岫見她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咬了咬牙,直接低頭狠狠撞在了她的額頭。

驟然的疼痛讓她愣了一瞬,也難得安靜了下來?。

“你先把他放下,我幫他穩固神魂。”

白穗連忙照做。

清岫用神識探查著風祁情況,靈脈未斷,卻?再沒有靈力支撐。

體內的龍血已經引出來?了,可?妖氣還在裡面肆虐著他的五臟六腑,一時之間難以剔除。

“清岫師姐,風祁怎麼樣,他的神魂有沒有散?”

“你做的很好。你在第一時間用靈力護住了他的神魂,如今他三魂七魄都在,只是肉身損壞了一部分。”

白穗聽後臉色稍緩,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一旁不?遠處被清岫封在陣法之中的女修冷笑出聲。

“虧你們桃源還是正派宗門?呢,為了哄小孩子還真是什麼謊話?就?張嘴就?來?啊。”

其實清岫剛才在制服了對方?的時候剛打算動手殺了她。

感應到了白穗那邊情況危急,慌忙趕過去的時候只扔了個法陣將?其困住。

“閉嘴!”

他冷聲喝道,眉眼之間的戾氣森然,眼神更似見血封喉的利刀。

清岫與白穗所說全然都是實話?,然而他只是挑了好的來?說而已。

風祁的神魂是被護得好好的沒有散,但是他的身體已經被腐蝕得只剩下一具空殼。

那妖龍的血進不?去,奪不?了他的身體,同樣的身體沒了血液的風祁最終只會油盡燈枯。

更糟糕的是,就?算沒有血液也能維持他的身體機能。

可?風祁的體內充斥著妖氣,神魂只能在肉身之中才能確保不?散不?滅,因此在這種?情況下,神魂就?算好好在他的體內,也會被妖氣給侵蝕的。

“小姑娘,你那師姐是騙你的。你朋友活不?了了,再過不?久連他的肉身也會湮滅……”

面紗之下她的唇角勾起,她似乎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又或者是天生沒有恐懼感。

惡劣的想要刺激白穗。

“當?然,你若是現在散了那神魂,沒準還能保留他的肉身,也算是留個念想了。”

清岫見她還想要繼續說什麼刺激白穗,他忍無可?忍,直接對她使了禁言咒。

那人不?再言語了,白穗也靜默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白穗,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可?能接受不?了,不?過也不?是毫無轉機,我們努力護住他的神魂回蓬萊,蓬萊主修為化神,定然會有法子保住他性命的……”

“白穗?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白穗沒有回應清岫的話?,慢慢起身站了起來?。

她握著劍徑直走到了那女修面前?,劍光凜冽,金色的劍刃毫不?猶豫刺入了她的心臟。

“師姐,請你把風祁帶到我這邊。”

白穗不?顧眼前?人痛苦恐懼的模樣,汩汩的鮮血沒有落地,凝在了空中。

清岫瞳孔一縮,驟然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你瘋了嗎?你不?是妖修魔道,以血養身魂,是邪術,這是逆天而行,是要受到天譴的!”

“白穗,不?要衝動,風祁並不?是必死無疑,我們可?以……”

“我們可?以他不?可?以!他等不?了!”

白穗紅著眼眶打斷了清岫的話?,握著劍柄的手並沒有像之前?一劍誅心時候那般堅定果斷。

她骨節因為用力泛白,風急雲湧之下,天地之間唯有天啟劍光明亮。

“我要逆天改命,我不?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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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別寒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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