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是世界上最強的人類武術大師之一，他精通全部的127種格鬥術，在中國遊歷期間他學會了包括少林武當在內所有的武功。

可是他再精通各種武功，卻也想不通為何有人能在虛空邁步。

在下一瞬間，蝙蝠俠意識到對方可能在警察局大樓和對面大樓之間安裝了鋼絲。

所以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根鋼絲。

“果然如此，他只是踩鋼絲而已。”跟過來的哈維和戈登看到這一點，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踩著鋼絲穿過高空，那是一個優秀魔術師的基本操作，算不得什麼。

“他是朋友還是敵人？”戈登問道。

“藏頭露尾，故弄玄虛而已。”哈維冷哼一聲，然後忽然意識到，蝙蝠俠似乎躺了槍。

所以他連忙看向蝙蝠俠表示歉意。

結果蝙蝠俠不見了。

哈維一怔，不由得看向戈登。

後者聳了聳肩膀：“他總是這樣。”

……

陳昭確實是透過走鋼絲離開的。

這種一發射就能將一根鋼絲從一棟大樓釘到另一棟大樓上的發射裝置，自古以來就有，所以算常規武器，在哥譚的有關商店也能買到。

陳昭之所以要出現，不僅僅是打個招呼，要想全方位的擊垮小丑，當然要選擇與正義的一方合作。

同時也告訴警長和檢察官，蝙蝠俠能藏頭露尾做黑暗騎士，別人也可以。

……

哥譚上城區的風景非常怡人，警察局大樓下面的街上，泰坦巨人般聳立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光滑晶瑩的玻璃反射著下方五彩繽紛的街燈，車馬川流不息，行人摩肩接踵，衣著光鮮亮麗的紅男綠女們步履匆匆，朝著酒吧夜店走去，日復一日繼續過著頹廢迷醉的生活。

但在街面兩側的骯髒里巷，卻是另一個世界，衣著暴露的豔麗女子斜倚著昏暗的路燈，嘴裡叼著劣質香菸吞雲吐霧。

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摟著酒瓶站在爛尾樓的牆角，他們面前的廢棄油桶裡正燃燒著垃圾，泛著酸臭味的火光為他們提供廉價的熱量。

和光鮮亮麗相比，這裡是哥譚市的陰暗面，是達官貴人從來沒有到過更沒有想過的地方。

陳昭回到家裡，脫掉雨衣和手套，看了看窗外。

此時夜色已深，哥譚老舊工廠煙囪裡噴出的霧霾如同細密紗網遮蔽城市上空，輝煌燈火在大氣中散射，讓群星看不見了蹤跡。

想得出來，哥譚的那些工廠主用的一定是像自己那樣的偷渡黑工，所以可以日夜不停的勞作。

反正偷渡客沒有身份證明，工資低，待遇差，根本不需要省著用。

隔幾年累死一批再換一批也可以。

蝙蝠俠雖然嚴厲打擊犯罪，卻管不到這一點。

因為工廠主們沒有犯罪！

陳昭給自己倒了杯水，朝光線照射不到的牆角說道：“如果我不說話的話，你是不是會一直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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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身影從牆角現身，那個穿著蝙蝠頭盔的黑暗騎士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道：“我已經來了十分鐘了。”

“我知道，你的凱夫拉頭盔中裝著掃描器，即使只是掃描我的眼睛，也能分辨出我這個來哥譚打黑工偷渡客身份來。不得不說你一身的高科技裝備，實在令人羨慕。”

“你昨晚搶了甘博爾賭場的錢，打傷了幾十人，但是今天還沒有找律師和理財顧問，所以你依舊只能住在這個骯髒的公寓。”

“哦？”陳昭困惑的說道：“我搶了黑幫的錢？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如果我搶了他們的錢，那他們為什麼沒有追殺我？”

蝙蝠俠冷然道：“搶劫就是搶劫。”

“不不不，蝙蝠俠先生，我可不是搶劫。”陳昭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地搖了搖，就像NBA裡面那個不知道年齡的木桶伯一樣，“我是透過達瓦特先生向甘博爾賭場借的錢，而在今天上午，達瓦特先生已經告訴我，甘博爾非但答應免除了我的債務，還預付了資金，聘請我做他的安保。”

陳昭說著，手中突然出現了一疊鈔票。

然後他手腕一抖，鈔票不翼而飛。

蝙蝠俠看到這一幕，眼神閃了閃，卻沒有在意。

他知道對方不只是一個武術家，極其擅長華夏武術當中的“輕功”，還是一個魔術師，能踩著鋼絲在空中漫步。

既然是一個魔術師，那麼讓一摞錢在眼前消失這種障眼法，不過是基本操作罷了。

“你想兩頭通吃？”蝙蝠俠問道。

“說什麼呢？黑幫自願給我錢，而我又主動為你們傳遞訊息，這怎麼是兩頭通吃呢？你馬上就會去香江，那麼你只要稍微瞭解一下香江就會知道，那裡的臥底電影最受歡迎。而我，便是一個打入黑幫內部的臥底。和你一樣匡扶正義，心向光明啊，蝙蝠俠先生。”

蝙蝠俠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我們不一樣。”

“哦？我聽說你對那些戴著曲棍球面具的市民蝙蝠俠也這麼說過，是因為你裝備更高階，所以瞧不起底層百姓的抗黑積極性嗎？”

“他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只會受到黑幫的嚴酷打擊。而你做事沒有原則，拿著黑幫的錢卻為警方傳遞情報，這種行為非常容易翻船。”

“你倒是挺有原則嘛。”陳昭嗤笑道：“你出身富貴，當然不能理解底層人的想法，他們不僅想要安寧的生活，也想要豐厚的金錢。而像我這樣的偷渡客，想要幫助警察將罪犯繩之於法，最不能缺的就是金錢。我用合法手段獲取金錢。這叫做既有原則性，又有靈活性。”

“首鼠兩端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製造更多的問題。”蝙蝠俠低沉的說道。

“不對吧？蝙蝠俠先生，首鼠兩端的是你吧？”陳昭冷漠的說道：“你最多將那些罪犯關入監獄，你以為這就能懲罰到他們了嗎？你以為關押幾年，就能讓這些罪犯迷途知返，浪子回頭，放下手裡高舉的屠刀，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靜下心來成為一個好人麼？”

陳昭輕蔑的說道：“你打擊他們犯罪，卻又不對他們斬盡殺絕，這樣只能讓那些罪犯有恃無恐。所以他們敢放小丑出來對付你。若我不出手，就算你擊敗了小丑，這個城市也會損失慘重。”

陳昭的聲音平淡而強烈，蝙蝠俠一聲不吭。

陳昭很熟悉這種人，意志堅定，聰明睿智，磐石般堅不可摧，不會為繁瑣外物所干擾，一燈螢然，萬簌無聲，哪怕在最深沉的夜幕中也如同燭火般綻放熹微光華——換句話說，道心堅定。

所以他長嘆了一口氣，往前踏了一步，全身骨骼噼裡啪啦的響。

“多說無益，不如打一場，你贏了我，我離開哥譚。我贏了你，我對付小丑和黑幫的時候，你就別嘰嘰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