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祈在奶奶留下來的包裡找到一塊一模一樣的雙魚玉佩。
他將這塊玉佩拿起來端詳許久, 實在沒能看出什麼來。
早在之前,奶奶治病缺錢的時候,宗祈已經把家裡小小所有遺物翻個遍。這塊玉佩當然也沒放過。
只不過玉佩看起來灰撲撲的, 上很髒。宗祈廢好力洗乾淨, 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名貴的帝王綠冰種, 是個普普通通的糯種, 顏色還不怎麼好看的種,放到夜市地攤上恐怕也買個幾十上百, 還是沾個的光。
這樣,宗祈沒賣。
他還記得,這個玉佩其實並不是奶奶的東, 而是當初在他爺爺留下來的東裡翻出來的, 好像小時候奶奶還拿著它猶豫很久,說可去找一個地方,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不之。
“爺爺啊......”
宗祈又沒睡意,翻身下床,跑到落地窗前去看星星。
他其實對爺爺的印象不是很多。
在六歲之前, 宗祈是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的。
爺爺前據說是退伍兵,上過戰場的種, 朋友也多,經常揹著登山包隔三差五出去和朋友聚玩。
後來, 爺爺忽然失蹤, 杳無音信。
奇怪的是, 奶奶也沒有報警,只是和宗祈說,他去另一個世界守家衛國。
個時候宗祈小,根本不明白奶奶話裡的意思, 只是覺得難過。
現在想想,反倒發現很多不對的地方。
為什麼這個玉佩和海報上的玉佩一模一樣?
這個雙魚玉佩是開啟海報的電影線索,為什麼又落到他的手裡?難道爺爺也和恐怖片系統有什麼關係嗎?奶奶是不是知道什麼,可她為什麼沒說?
此時此刻實在容不得宗祈多想。
恐怖片導演系統繫結他本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更別說按演員論壇的意思,導演系統都是至少得到s級演員才能接觸到的東。
他驟然收緊手指,再次看眼海報旁邊的小字,暗自下定決心。
得想辦法開啟這個副本。
宗祈總覺得,這幾件事情有些莫的關聯。
......
晚上沒好好睡覺的結果是第二天起床臉上頂著個黑眼圈,相當扎眼的種。
宗祈無精打采度過半天,直到鬱教授發來資訊,他才跑進洗手間,用冷水往自己臉上抹一把,急匆匆用毛巾擦臉,換套正式點的衣服。
給他開門的鬱塵雪難得有些驚奇:“昨晚沒睡好?”
豈止是沒睡好。
黑髮青的皮膚本來白,如今一個的黑眼圈掛在眼睛底下,像物園的熊貓一樣,看起來竟然有些悽慘。
“有點失眠。”
宗祈強行打起精神,低換上拖鞋。
鬱教授的家在他家樓上,上下都很方便,宗祈收到訊息後只需要個樓梯能上來。
他規規矩矩換好白色的一次性拖鞋,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宗祈很少去別人家,連同齡夥伴的都少。
鬱塵雪關上門,看見黑髮青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的模樣,不禁失笑:“不必拘謹,跟我進來吧。”
鬱塵雪的公寓位於整座公寓最頂層。
等宗祈進來,他才知道最頂層的積竟然有底下公寓的兩倍還要,據說是把整棟公寓打通,聯合兩棟一起,佔據絕佳視野。
宗祈:“......”
有錢人是不起。
但其實除積外,鬱塵雪的公寓非常簡潔。
地板依舊是淺黃色的實木地板,周圍牆壁一塵不染,整整一都是落地窗,從二樓延伸到一樓,像一片鑲城市夜景畫的3d牆壁。
除此之外,公寓的傢俱僅僅只有必要的,連電視機沙發這一類能夠柔和室內氛的東一概沒有。反倒是石膏,畫板,畫布等繪畫用品擺放在周圍更多,除五顏六色的顏料之外,整體不過白灰兩色,看起來格外冷淡。
非要說的話,鬱塵雪的公寓和辦公室簡直沒多少區別,只是少些掛在四周的畫。
“不好意思,公寓裡有點亂,沒來得及收整。”
宗祈連忙擺手,“不不不,沒關係的,本來是來教授家裡做客。”
有一說一,鬱塵雪的家裡一點也不亂。要這還叫亂,他也不知道什麼才叫整齊。
甚至擺放地整整齊齊,地乾淨到一絲灰塵也沒有,沒有半點人生活過的痕跡。
聯想到鬱塵雪今天還是副萬不變的裝束,宗祈有些然。
可能鬱教授是個深度潔癖,前他的奶奶也是特別愛乾淨,可解。
一杯熱騰騰的紅茶放在他的前,茶香混著霧飄散在空裡。
鬱塵雪在他對坐下,隨意寒暄幾句。
到底多後得知自己親人可能同系統早有牽扯,都很難一時半冷靜下來。但說來也奇怪,僅僅幾句話閒聊的功夫,宗祈覺得自己的精神逐漸從緊繃舒緩下來,不再時不時念著昨天晚上件事。
“放鬆下來麼?”
心學教授輕聲說,“晚上睡覺的時候深呼吸,清空雜念,不要給入眠太多壓力,能很快進入睡眠。”
“今天的時間或許不很多,下次來我可給你做一個淺層催眠,用來治療失眠有奇效。”
宗祈連忙道謝:“謝謝教授。”
鬱塵雪微微一笑,轉移話題,“昨天的電影怎麼樣?”
黑髮青愣一下,龐忽然浮現出窘迫。
“個,我昨天沒能看到教授推薦的部歌舞片。”
“哦?”
遮擋在鏡片背後的藍眸深邃些許,“是錯放映廳嗎?”
“不,不是。”
宗祈摸摸自己的,“是剛好看到這幾天在微博討論的部恐怖片......”
是啊,還是自己親手拍的爛片。
說到最後,他聲音越來越小,細如蚊吶。
“被嚇到?”
鬱塵雪將青所有部微表情收入眼簾,但他只是為對方被嚇到,並沒有過多留意,反而開始期待起這個意外之喜。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按照隱秘機隊情報網傳來的訊息來看,這次觀看荒村驚魂的人,十有八九都被繫結恐怖片演員系統。
短短不過兩天時間裡,演員論壇的新人翻一番。不過說來也奇怪,截止到昨天,這部電影似乎悄無聲息地下架,似乎真的僅僅只是導演q試水之作。
當然不這麼簡單,他期待和位導演的交鋒。
不過,至少自己的目的達到。鬱塵雪愉悅地想。
“是有點。”宗祈艱難地開口。
確實被嚇到,被自己拍的這麼爛給嚇到,還嚇得不輕。
然而鬱塵雪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甚至還抓著他讓他說一下這部電影的獨到之處。
於是宗祈只好在心裡捏著鼻,開始違心地吹特吹。從電影的分鏡吹到佈景,從畫吹到配樂,吹得他麻木。
等到說完,差不多已經是一小時後。
然後宗祈又迷迷糊糊和鬱塵雪到一樓。
一樓的餐廳早被鋪上潔白的桌布,上放好擺放精美的菜餚,醒酒器裡的深紅色酒液散發出馥郁香,銀質燭臺沉默在中央落淚。
“謝謝款待。”
宗祈深呼一口,轉給安娜發條訊息,說自己還在上課,先不回來做飯。
一分鐘後,腳下的天花板似乎傳來不滿的彈跳聲。
“是在給家裡人發消息嗎?”
鬱塵雪切下一塊牛排,似是不經意般開口。
“對。”宗祈把手機放回口袋:“是家人。”
雖然口上還是說員工員工,但實際上宗祈已經把她們當家人。
鬱塵雪笑笑,瞳孔深邃,沒說話。
“對,授課差不多到這可結束,記得學期末的時候去教務處一趟,可拿到結業證書。”
宗祈震驚:“誒?”
不是吧,這還只是第一次上課!
不僅是第一次上課,而且這堂課還沒上些什麼,連看電影也是學生自助式看電影,連讀後感都沒寫,問下觀影體驗。
這樣,這堂課算過?他能畢業?
“程教授把你託付給我,本來是這樣的意思。”
心學教授耐心解釋道:“他知道你延畢,又不想耽誤你找工作,所才出此下策,推薦到我這裡。”
他揶揄道:“難道你為程教授把你推薦過來,是真的想為難你嗎?還真是小孩呢。”
黑髮青不好意思地摸摸鼻。
這也不能怪他多想。主要是程教授個人是吧,上紀,特別固執,總想著......呃。
“總之,謝謝鬱教授。”
他鄭重地道謝。
“不必,只不過是承老教授之前一個人情。”
確實,之前鬱塵雪答應下來時本來也只是想一見說明這個情況,直接讓學生自己去拿畢業證像。至於單獨授課?是絕對不可能。
只不過後來見獵心喜,這才做做樣。
“說起來,我倒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鬱塵雪輕輕放下刀叉,好看的眉眼彎起。
燭火明滅,在他鼻樑投下拉長陰影。
......
宗祈還為鬱塵雪是有什麼不情之請,原來只是幫忙當個人體模特,抽幾天時間過來擺個姿勢pose行。
講道,新銳藝術家願意讓他當模特,宗祈還覺得是對方虧。
反正自己穩賺不賠。
再說,算一副油畫作畫時間比較長,但他們樓上樓下的,串門簡直再方便不過,只是一點小事。
“沒問題。”
於是宗祈爽快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