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水汽蒸騰, 氣溫滾燙，燻得人臉不自覺有些紅。
哪有人大早就洗澡！重要是洗澡還不鎖門，打了個人措手不及。
按照正常流程, 不小心闖進了正有人浴室，宗祈第反應應該是立馬道歉關門就走。
但宗祈不行。他視線緊緊黏在自衣服上。
“啊、對。”
他匆忙回應，“我想過來拿個......額，刷牙洗臉。沒想有人。”
他萬萬不敢說自是來拿髒衣服。
因鬱塵雪明顯沒有注意盥洗室角落那個小小髒衣籃，裡面不僅丟著宗祈昨天穿t恤，邊角還壓著件蠟筆小新內褲。
實在也不是宗祈想買這種樣式內褲。畢竟當初買時候正好打折, 特別便宜，而且再說了, 內褲這種穿在裡面衣服根本就沒人看，誰管你穿紅內褲綠內褲還是花內褲豹紋內褲, 只要你不學超人樣外穿就行。
以宗祈本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心理，毫無負擔地將自年穿內褲全部換成了帶卡通人物。除了這個蠟筆小新之外，還有海綿寶寶, q版蝙蝠俠之類。反正也沒人看得，宗祈穿得十分坦。
偏偏鬱教授關水了。
要是他還在洗, 那宗祈就迅速跑過去，撈起衣服就跑。
“這樣啊。”
浴室裡面男聲低低地笑了，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宗祈心裡無聲吶喊和祈禱，轉而重新擰開了淋浴開關。
“譁啦啦啦......”
水聲重新出現在了狹窄盥洗室內，淅淅瀝瀝。
宗祈心裡喜, 立馬個箭步衝上去, 低頭往籃子裡伸手拿衣服。
結果沒想是，就在他剛剛把自t恤拿起來，準備去撈內褲時候, 身淋浴室門“嘎吱——”聲開了。
冰冷水汽登時將宗祈周身籠罩。
“小祈還在啊，那我是直接出來，還是你幫我拿下掛在衣櫥裡浴巾？”
廢話！不管他拿不拿內衣，現在這情況都不讓人出來啊！
宗祈忙不迭“蹬蹬蹬”跑衣櫃，幫鬱塵雪送了浴巾過去。
者聲音含笑：“蠟筆小新很可愛。”
宗祈：“......”愣在當場。
剛剛撈起自內褲黑青年手抖，差點沒給直接扔回去。
過了好會，他才欲蓋彌彰地反駁：“這是個意外！”
“男人至死是少年！”
淋浴間裡傳來意味不明哼笑，下秒，厚重磨砂玻璃們被推開。
男人踩著身溼氣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洗了頭，浸溼白色長溼漉漉地搭在臉頰兩側，只在下本/身圍了條浴巾，上半身則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身上猶帶著縱橫交錯水痕。
宗祈瞄了眼，頓時嫉妒地冒泡泡。
好傢伙，果有腹肌！
聯想起鬱教授過人身體素質，平時穿白襯衫時候看起來文文弱弱。那想得人家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肌肉文理分明，上方連線著流暢健美人魚線，每塊都恰好處，雖皮膚帶著病態般蒼白，但是絲毫不影響美觀程度，充滿了力量美。
重要是，宗祈點也不懷疑這些肌肉爆性。
“好看嗎？”鬱塵雪笑眯眯地問他。
“啊，好看......等等！”
宗祈猛地抬頭，警惕地護住了懷裡衣服。
“怎麼了？”心理學教授朝他走近步，故意反問：“昨天晚上睡覺，小祈不是這麼說嗎？”
宗祈下意識往退，結結巴巴地說：“我昨天晚上說了啥？”
他倒不是真不記得。宗祈不知道，淺層催眠需要有關鍵詞喚醒記憶，如果鬱塵雪直不提醒他，那他只會記得自說了些什麼，不記得說具體內容。
很顯，鬱塵雪並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
心理學教授唇角帶笑，步步朝他走近。
剛洗完澡鬱塵雪沒有戴眼鏡，額白頭也被盡數捋腦，那雙失去了鏡片遮擋湛藍瞳孔冰冷銳利，透著叫人窒息侵略意味。
宗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感覺好像......
好像對方周身刻意營造出來儒雅和溫柔都被種莫名強勢和冷漠打破。偏偏理當，不顯得有什麼突兀。
“小祈是真不記得昨晚說了什麼嗎？”
而鬱塵雪態度卻沒有因摘下眼鏡生變化，卻確顯露出了自部分真實。
這點靈感還是昨天晚上宗祈給他。
“鬱教授看起來好像也不像表面那麼溫柔，但他還是大好人！”
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在看人上，這小孩卻意外地很敏銳。
或許這就是天系麼？鬱塵雪煞有其事地思考。
他編織場大網，步步緊逼，等著獵物入內。
“我、我真不記得了。”
鬱塵雪走近步，宗祈就退步，直自腰抵冰冷洗漱臺上，驚恐地把手裡衣服往懷裡藏好。
“這樣啊。”男人低聲嘆氣，低下頭去直視黑青年眼睛。
強烈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沐浴露沖洗清透味道。
宗祈眼睛都不敢往下瞟，生怕鬱塵雪身上那條看起來就圍得不太緊浴巾往下掉。
“昨天小祈不僅誇我長得好看，還說......”
心理學教授慢條斯理地條條細數他罪狀，看著宗祈臉色逐漸從僥倖變成震驚，臉懵逼。
在宗祈以自不更丟人時候，鬱塵雪又氣定神閒地扔下個深水魚/雷。
他壓低聲音，像是唇齒間曖昧嘆息：“喜歡鬱教授了。”
宗祈臉色下子漲通紅，半天說不出句反駁話來。
好在鬱塵雪點止，並不深究，而是輕飄飄地放過了他。
“而且我竟沒想，小祈近似乎是因沒有錢而愁？以想著在拿畢業證書，薅鬱資本家羊毛？”
和面那麼多羞恥言比起來，這條簡直算是微不足道不足掛齒那類了。
昨天他真說了這個嗎？救命啊！
宗祈有些懷疑地在腦海裡轉了圈，沒找自說這句話記憶。不過他也沒有自說鬱塵雪其他壞話證據，畢竟這些話......那還真像他說得出來。
他確每天都在了沒錢而煩惱！！！
“這些都是睡夢裡說胡話，當不了真。昨天我睡得很好，多謝教授幫忙做心理疏導。”
宗祈強裝鎮定，“我、如果沒事話，我就先走了。”
鬱塵雪沒有作，揶揄地看著黑青年像烏龜爬樣往旁邊挪啊挪，終於挪出了自身體覆蓋範圍，飛也似地向屋外跑去。
末了，宗祈還是沒忍住，中途好心提提高聲音：“教授記得穿好衣服，小心感冒！”
等凌亂腳步聲消失在走廊裡，鬱塵雪才收斂了笑容。
他眯起眼睛，手指在冰冷盥洗臺上輕輕叩擊，陷入沉思。
越是接觸，鬱塵雪越覺得宗祈和之他在鬼樓裡接觸那個奇怪npc有著某種似之處。
但以鬱塵雪目力，即使他沒看那個npc臉，他也清楚不管是身形還是臉型，都和黑青年沒有絲毫共同點。
而，懷疑種子旦種下，芽就是遲早事。
心理學教授隨手拿起放在旁手機，編輯了條密信送出去。
......
宗祈連早飯都沒吃，就像身被點了把火，直接抱著自衣服衝下了樓。
回去，宗祈十分乾脆地當起了縮頭烏龜。
特別是他在刷自沒幾個朋友朋友圈，不小心看從來沒過朋友圈，常年頭像樸素如同養生人鬱塵雪了條朋友圈。
【鬱教授】：蠟筆小新很可愛^_^
宗祈：“......”
他盯著這句話背微笑表情，腦海中登時出現當初鬱塵雪摘下眼鏡，頭溼透披在身，高挺鼻樑上仍滾落著水珠，似笑非笑看著他模樣。
宗祈默默關上了手機，在心裡默唸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好看人基本都是切開黑。
大概又過了兩天，齊寧舟忽來找他。
“兄弟，我可闖禍了。”他語氣十分沉重，表情慼慼。
宗祈震驚：“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幫我定兩肋插刀。”
開玩笑，齊大師可是他高級別場外援助，有什麼問題就找他準沒錯，好幾個員工都是在齊寧舟鼎力支持下才籤手，說齊寧舟是他半個衣食父母準沒錯。
“你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鬼市吧。”
齊寧舟嘆了口氣：“那個委託人想找我在古董上除怨。”
這行其實比較有風險，畢竟有些古董是從倒鬥里弄來，其上附著死者怨氣，難以根除，也不好轉手倒賣，以會找修道幫忙作法祛除。
齊寧舟本來不打算接這個單子，但那個委託人給得太多，而且也拿出了古董並非倒鬥贓物證據，並且直言自公司破產窮困潦倒，全指望著這個家傳古董活命。思來想去，齊寧舟還是出手幫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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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近他才知道，那個委託人拿來家傳古董確不是倒鬥得來，卻是去別人家摸來。放在鄉下陰祠裡供了不知道多少年東西，內裡隱藏鬼氣自不是他次作法除得去。
可怕是，委託人在經他手，將古董運南洋，粉飾包裝成了高僧經手有緣佛物，再運回來，高價賣了出去。
“那個古董是明代嬰俑，內裡恐怕是生了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