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安娜的音遙遙他頭頂身後傳來。
趁宋陽秋沒注意的時候, 一節灰黑色的蠱蟲她攏起的長袖裡彈射而出，輕而易舉就勾著宋陽秋的衣服，爬到他脖頸背後, 咬破血肉鑽了進去。
自單打獨鬥被招安後，荒木做事就很有分寸了。
她輕易不會動用那些殺傷力強的蠱蟲，反倒經常用致幻類的蠱蟲。這一類蠱蟲沒什麼殺傷力，卻會無限放人心的弱點。
放在宋陽秋身上更加格好用。
果他是個好人，那蠱蟲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但他果是個壞人，那蠱蟲就會無限放他的貪念, 他的恐懼，最後出幻覺。
只不過荒木也沒想做得絕。
她家孩子什麼都好, 就是心軟了。明明讓系統挑出了演員中十惡不赦的惡人，還不打算在電影裡將他們弄死, 想到能做的最壞的事，竟然還只是嚇他們一嚇。
宗祈簽下每一位員工，沒有過他們其他的約束, 只讓他們以後不準殺人，不準幹壞事。荒木既然答應了她的孩子, 就絕對不會違例。
但是荒木本就誕生於不公，最看不得這樣輕薄女子，見色起意的廢物。她雖然不知道宋陽秋具體幹過什麼壞事，但看他這孬樣也知道五毒俱全，打算好好整治一番。
這種惡貫滿盈的人沒人指望他們會自己改, 只能動用物理或者學式, 字面意義上的那種。
最重要的是，她得趕緊解決這個宋陽秋。
荒木此行真正的目標是藝術家，又不是這個慫貨。
“有、有鬼！”宋陽秋欲哭無淚, 整個人抖了篩子。
他忙不迭抬起手，卻震驚地看到自己手掌上之前淋漓鮮血全部消失不見，恢復一片白皙，竟是什麼也看不出來，就連傷口也沒有一道。
“怎麼可能......？”他喃喃道：“明明剛才還全是血的。”
安娜恰到好處地說道：“我們是來探案的，既然都是私家偵探，那合該相信科學，怎麼會把神神鬼鬼掛在嘴邊呢？”
她苦口婆心地始對宋陽秋進行教育：“身為在紅旗下長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你這個樣子不行啊，回去可以多上上黨課，接受一下思想薰陶，遇到這種事情應該冷靜，不要什麼都往靈異神怪的向去想。”
這一套理論還都是安娜和宗祈學的，學了之後發特別有用，十分能夠提升人的思想格調和高度。
她和荒木還打算下次去應聘boss的時候，把那些看到她們就跑的演員們抓起來，好好他們整頓一下思想道德教育。
宋陽秋在正在驚嚇狀態中，聽到她的言論，腦海裡的蠱蟲起了作用，竟然也覺得恍恍惚惚有那麼幾分道理。最重要的是，國歌在腦海裡迴圈響起，好像還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既然沒這麼怕了，就趕緊起來吧，我們還要繼續找線索呢。”
哦，對。
宋陽秋愣愣地爬起來，緊張地環視四周。
這間練舞室燈光並不亮，甚至有些暗暗的，地上的木地板光滑一片，一旁更衣室的門簾掀起，在空中翻滾，看起來分瘮人。
宋陽秋疑神疑鬼地看了好幾圈，始終沒發一點不對，這才松了口氣。
然而安娜已經越過他，慢悠悠地檢查著練舞室裡其他設施裝置。
這些裝置在宗祈這個後臺操縱後都恢復了乾淨整潔，一點也看不出昨天早上她們來時廢棄已久的模樣。
宋陽秋跟在她背後，也只好一起檢查。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路他明明也是在扮演自己，但是演繹度漲的卻不高。剛才安娜一說要繼續探查場，演繹度反而漲了。
也是，他想起角色卡里雖然說性格和演員真性格一樣，但畢竟他們捏造了一個偵探身份。偵探來長明中學，不就是接了委託人的委託，前來查案的嗎，不偵查自然也不會提升演繹度。
想通了這一點後，宋陽秋也沒心情撩安娜了。
他雖然不學無術，但也清楚演繹度對演員拍攝的重要性，於是忙不迭跟在身後，安娜查過的地他也假惺惺過去看一遍。這樣既保證了安全，又可以提高演繹度，還美名其曰怕漏掉什麼關鍵線索，幫忙把把關。
躲在暗處的小紅就差沒冷了。
可以規避風險，又可以拿到演繹值，這麼好的事情，她怎麼就不知道呢？
於是就在宋陽秋伸手去翻一旁櫃子裡的衣服時，忽然，他身後傳來一股力，直直將他推進櫃子裡，櫃門也應，轟地一下關閉。
“救命啊！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宋陽秋一愣，嚇得連忙撲上去錘門。
然而不管他怎麼捶打，這衣櫃門都紋絲不動。
極度驚恐間，他感覺有什麼東西他腦袋上面垂落下來，彷彿有生命那樣纏到他脖子上，慢慢收緊。
“救......”
缺氧的感覺傳來，宋陽秋拼命撕扯著喉嚨上纏著的東西，眼淚鼻涕一起狂流。
小紅在是被噁心到了，看到他鼻涕流出來後暗罵一，飛速把自己頭髮撤走，一腳把他衣櫃裡踢了出去。
門的安娜輕巧地往旁邊一閃，正好讓宋陽秋面朝下滾到地上。
“哎呀，宋爺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她雖然口中說著關切的話，身體上可一點要上來攙扶的意思都沒有，還這樣低頭看著，“這衣櫃我剛檢查過了，沒問題啊？”
那這也邪門了。
怎麼安娜打沒事，他過去就有事了？
宋陽秋一陣火，正想指責安娜見死不救，又聽對慢悠悠地口：“在是我疏忽，剛才宋爺困著的時候意找到一條線索。”
“線索？什麼線索？”
本來還覺得跟在這女人背後有些陰森，在打退堂鼓的宋陽秋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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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跟在安娜背後摸了幾下，演繹度就過10%了，要是能找到更好的線索，豈不是......
安娜指了指更衣室：“我在裡面找到了委託人女兒的舞鞋，她以前是這裡的芭蕾舞首席。”
宋陽秋一聽，喜過望，“那我們還等什麼？”
說著，他也顧不上剛才的詭異，邁步朝更衣室走去。
果不其然，更衣室裡面就擺著一雙紅色的芭蕾舞鞋。鞋底到鞋面，包括繫帶都是紅的。
一眼看過去，宋陽秋就始打心裡發寒。
“這舞鞋的顏色怎麼有些瘮人？跳芭蕾舞會要紅色？”
安娜反而說：“紅色好啊，紅色好看。”
不知為何，這句話剛落，宋陽秋就覺得練舞室裡的陰冷似乎上升了些。
他搓了搓手臂，只想要找個由頭趕緊這裡離，正想口，忽然被面前一幕堵在喉嚨裡。
練舞室四面八都是巨寬敞的落地鏡，一回頭，那些鏡子就明晃晃映照出舞房的人影來。
宋陽秋卻覺得發寒，遭雷劈。
因為他看到鏡子裡，舞鞋是白色的，舞鞋上面卻憑空多了個影子，一身白色芭蕾舞裙，披頭散髮。
最可怕的是，這個影子就貼著鏡子，露出來的手臂上全是細細密密的傷痕，上身半傾，看起來就要鏡子裡出來。
“啊啊啊啊鬼，鬼啊！！”
他也忍不住，下意識往安娜身上一推，被後者輕易避過去後，跌跌撞撞奪門而逃。
看著宋陽秋的背影，安娜也有些無語。
但她不能破壞安排好的劇本，至少要把體劇情把住，所以她也只能配合著驚叫一跑出去，特意挑選了和宋陽秋相反的向。
別的不說，安娜演技還是很線上的，至少受驚反應裝得很像。
她和宋陽秋兩個人一起練舞房裡跑出去後，換上一身白色芭蕾舞裙，腳上穿著芭蕾舞鞋的小紅也飄在空中，切到自己厲鬼的形態追了出來。
她最近把知名恐怖片看了一通，決定採用某位僚，趴在地上像蜘蛛一樣行走的式，徑直朝著宋陽秋追去。
......
和安娜宋陽秋雞飛狗跳診治人渣，奈亞拉託提普欺負鬼嬰，經理不知所蹤相比，鬱塵雪在兢兢業業地讓人心疼。
剛才整個教學樓斷電，他看到走廊上有一道人影跑過，於是當機立斷追了上去。
一般來說，以鬱塵雪的體力，根本不會考慮跟丟的可能性，但由於教學樓斷電，加上對對長明中學極為熟悉的緣故，還真被他跟丟了。不得已，他只能先去一樓把電錶重新接上，去操場上走了一圈。
鬱塵雪記得清楚，那道人影穿著籃球服，背後還印著18的序號。
所以他當機立斷，直接去了操場，在體育生經常訓練的訓練基地裡找到了當年留下來的記號板。
18號的名字是許景山。
他記下這個名字，正欲走，卻敏銳地回頭。
這一路上，鬱塵雪都感到有明顯的窺探感。他不著痕跡地找，很簡單就將目光鎖定在學校無處不在的監控上。
鬱塵雪不知道監控室在哪，但是他在教室裡得知了宿舍有整個學校的消防逃生平面圖。只要找到平面圖，就能確定監控室的位置。
可是，這裡安靜地過分了，就連之前一直跟在他背後的經理都不見蹤影。這不對勁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出來。”
他站在空蕩蕩的體育館，一隻手好整以暇地攏下，沉道。
拐角處出一道黑影，“真巧，又見面了。”
來的正是把宋陽秋甩掉的安娜。
她淺淺地著，手指卻是輕輕一抖，將一隻蠱蟲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