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喧鬧在客棧裡響起。
剛吃過早飯,鷗飛又被叫去見了一次夜神族長。
夜神族長夜神空問了他對幾個問題的看法。他很欣賞鷗飛與眾人截然不同的思維,鷗飛的幾個分析成了眾人很重要的參考。
隨後,三個家族的代表坐在一起,開始正式協商盟約重啟之事。
鷗飛知道,接下來就是齊橙瑾,和風餘如煙她們的事了,與他無關。
客棧大堂一樓,鷗飛百無聊賴的坐在那正發著呆,身旁同樣百無聊賴的傑克和布萊恩,忽然提出要上街去逛。
“逛街?”鷗飛立即搖頭,“不去。”
幾個大老爺們逛個什麼勁啊。
兩分鍾後。
鷗飛無奈地走在虹吸城的街道上。
他還是被傑克和布萊恩硬拉著上街來了。
街道上往來的全是普通人。這座虹吸城單論規模,比齊橙家族城堡還大出許多倍。這裡居住的人口數量,也遠遠超出了各家族駐地。
三人一路沿街漫無目的走著。
兩旁景緻吸引了傑克和布萊恩全部的注意力。尤其是布萊恩,他看什麼都驚奇,一驚一乍的樣子跟他那黑大漢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
鷗飛嘴裡叼著一根不知哪找來的茅草,雙手背在腦後,頭枕著胳膊百無聊賴地散著步。
最初來到這個世界,他也和布萊恩一個樣,看什麼都稀罕。等稀奇勁兒過了,才覺得這破地方落後得實在要命。要吃沒吃的,要玩沒玩的。什麼都沒有。
沙漠裡的居住條件,比電影裡阿富汗貧民窟也好不了多少。生活物資無比匱乏。
放眼望在大街上,往來的行人身上穿的都是顏色單一,只有基礎功能的迴圈服。頂多會在外面套上土黃色的破舊沙漠斗篷。人人如此。
在街道兩側,偶爾倒是會碰見小吃攤,多是冒著煙的燒烤攤。不過,烤的東西,讓鷗飛提不起半點興趣來。
比如烤蟑螂肉串,烤昆蟲肉串,烤老鼠內臟串……
除了餓了拿來充飢,他絕對不會把這些當做零食來吃。
也許是星之變後神秘因子無處不在,除了人類高度進化出了念動力,這些昆蟲也受神秘因子影響,全都進化出了大個頭。
他就見過一頭蟑螂有家豬那麼大個。
拋開時代偏見不談,這裡蟑螂肉肉質倒的確是鮮美鬆脆,是如今地表人的主要肉食來源。至於真正的家豬,可能早就滅絕了吧。
總體來說,鷗飛一路所見,虹吸城裡這些普通人的生活條件,是遠比不上家族駐地的。
至少在家族駐地,大家很少斷水斷食,即使是普通人也受到家族庇護。他本人偶爾還能受齊橙瑾大小姐開恩,洗上一兩次澡。
當然,他是自己洗。
在一處烤肉攤前,鷗飛看到一群人正聚在一堆,爭吵著論什麼。周圍還有不少人看熱鬧。
“那些人在幹什麼?”鷗飛問傑克。
傑克朝那些人看了一眼,哼了一聲,不屑地說:“看這些人袖子上的標記,是虹吸城的官方執法隊。”
“執法隊?”
鷗飛朝這些人多看了幾眼。這些人袖子上,比其他人多出一幾道古怪條紋,刻意看的話十分明顯。
這些人明顯比周圍那些普通人強壯得多,嗓門也更大,身上都帶著冷兵器。應該是虹吸城裡類似城管的一支力量。
傑克看了一會,解釋說:“原來是幫雜碎,拿了店家的蟑螂串沒付錢。店家要討說法,結果被這些人給打了。”
鷗飛聞言,搖了搖頭。心說這種事,還真是哪都有,無論哪個時代。
布萊恩是個直性子,他最看不慣仗勢欺負弱小的事,只聽他大嗓門一嚷:“都給老子讓開!”
鷗飛沒有阻止。傑克更是抱起了膀子一臉冷笑看起了熱鬧。
只見布萊恩一把將那幾個執法隊的壯漢從店家身旁推開,罵道:“給你們十秒鐘,都給我滾。”
“你他媽瞎了眼?沒看見老子們是執法隊的?”一個壯漢被推搡開,當即大怒,對布萊恩破口大罵。
“老子們管轄區裡,居然敢這麼跟老子說話,活的不耐煩了?”另一個壯漢罵道。
“看你個頭不小,就覺得自己有兩下子?老子們遊街執法的時候,你還在沙蟲**兒裡掏糞呢!”一個壯漢罵道。
這些執法隊目中無人的傲慢神色,周圍那些人普通人顯然已經司空見慣了。見有人居然敢挑釁執法隊,人群紛紛躲開一段距離,生怕待會兒殃及到自己身上。
連那被剝削的烤肉串老闆也見勢趁機溜走了,連攤位都不要了。
布萊恩黑著臉,看著這幾個人執法隊的人,冷冷道:“不想死的,趕緊給我滾!”
一個壯漢朝地上吐了一口,冷笑了起來:“哼,你以為你是主持人?
“主持人?”聽到個熟悉的詞,鷗飛一頭霧水。
傑克給他解釋了半天,鷗飛明白過來。原來,主持人就是這座城的實際控制者,是虹吸城創建者的後人,其實就是城主的意思。
只不過,在這個時代不叫城主,叫主、持、人!
鷗飛腦後一大滴汗。
“好吧,忍了……”他其實很想吐槽。就像那時的駱駝。
這時他聽見旁邊有圍觀的人小聲議論著:
“這是些什麼人,怎麼敢跟執法隊起衝突,可不是聰明人。”
“可不是。這些人太不明智了。”
“要打架了。”
鷗飛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他表情忽然僵住,目光愣愣地望著街角一個方向。
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身影映入他的視線。
“怎麼會……”
鷗飛眼中湧現出了難以形容的震驚:“雪?!”
前面人群裡,一個高挑的人影頭上披著斗篷,雖然只在兜帽下露出了匆匆一瞥,但那副容顏,他是何等熟悉!不久前才在他夢中出現過。
他正吃驚萬分,人群一個交錯,遮擋了他的視線。再看時,視線中已經失去了那個身影。
他拔腿就跑了上去。
身後傑克一臉莫名看著鷗飛匆忙的背影。
鷗飛來到剛才所見的地方,然而他四處找了一圈,卻一無所獲。
大街上人太多了。
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身影?
他心中仍然不敢相信:“不可能。雪怎麼會在這裡?不會吧……是我眼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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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一瞬,那副容顏,他相信絕不會認錯人。除非,真是他眼花,出現幻覺了。
鷗飛有些失神的走了回來。
傑克問:“怎麼了?”
“沒什麼,剛才好像看見一個熟人。”鷗飛眉頭緊皺道。
就在這時,忽然就聽有人發出一聲尖叫,隨後一片喧雜和尖叫聲連成一片。傑克和布萊恩表情都嚴肅起來。在布萊恩腳邊,那幾個執法隊壯漢都躺著地上已經昏過去了。
只聽有人在街上大喊了一句:“海族!是海族!快跑!海族來襲城了!”
三人臉色都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