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程勝恩怒言，啪啪烈響的拍桌聲。
還爛醉如泥的程鋒一下不搖，不說醉話了，站直，看向憤慨的程勝恩，又嗤笑一聲，“你在這表演什麼！
表演給誰看呢！
現在裝起嚴父了，不覺得有些晚麼！”
“你……”程勝恩瞪眼程鋒。
“我什麼我，大德集團我都不去了，你來這幹嘛。
找存在感麼？
不好意思，你怕是找錯了地方和物件。
這裡不歡迎你，出去！”
程鋒是一點沒給程勝恩好臉色，直接就懟道。
“孽障，我是造了什麼孽，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牲！”
程勝恩痛心疾首的啪啪拍面前的茶几。
“你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嗎？你給自己貼什麼金！
當年你花天酒地，胡搞瞎搞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
今天的我都是拜你所賜！你罪有應得！
因為你，我連自己想愛的女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都是因為你，都是你把我毀了。
在我媽吞安眠藥，在我十歲那年，你就把我全毀了！
你不配做我父親！”
“你不配做我父親！你不配做我父親………”這句話利箭般，狠狠刺入程勝恩的心臟。
他勐然感覺心臟中的血在倒流，呼吸開始急促，有些喘不上氣來。
“瘋子！”吳狄急忙一拉程鋒，話怎麼能這麼說，並見程勝恩難受的樣子，急忙給其倒水，“叔叔，你消消氣，瘋子他不是那個意思。”
“藥，藥，藥。”程勝恩瘋狂掏口袋。
“哦哦哦。”吳狄聽明白了，急忙幫忙。
很快，程勝恩吃下了藥，呼吸平穩了一點。
“你……你給我回家！”程勝恩命令程鋒道。
他今天來，就是讓程鋒回家的，這麼長時間程鋒都沒回家，程勝恩擔心啊，尤其是他還闖禍錢文。
“那不是我家，你從那來回那去吧。
我也不稀罕哪裡。”程鋒藉著酒勁，瘋狂發洩著往日的不滿。
“你……孽障，孽障啊。”程勝恩哀道。
“出去。”程鋒越看程勝恩越生氣，尤其是今天本就火氣大，毫不留情的拉起程勝恩，就往門口推。
“瘋子，瘋子。”吳狄見狀瞪大眼，急忙拉程鋒。
可程鋒不管不顧，就是推自己老子。
“程鋒，你這樣對我，你母親看到……”
程勝恩一提這個，程鋒更瘋了，“你不配提我媽，滾～
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咣噹～～”
門被勐的關上了。
程勝恩被關在了門外。
“瘋子！”吳狄衝著程鋒大吼，“為什麼要這樣！”
“是我哥們就別管！”程鋒沉聲說道。
程勝恩捂著心臟回家了，坐車到了家，他麻木的敲開門，連家裡阿姨的問候也沒聽到，就回了房間。
剛剛關上門，心臟就劇烈疼痛，一口血吐了出來，撲通一聲，就躺在了地上。
半小時後，家裡阿姨還是不放心，就輕輕敲門。
好一會，程勝恩都沒反應，這時家裡阿姨害怕了，急忙打開門，衝了進去。
發現程勝恩已經躺在了地上。
在二十多分鍾後，救護車駛出小區。
當夜，程鋒的電話被打瘋了，可程鋒本就心煩意亂，接也沒接，直接就關了機。
在第二天早晨，程鋒才知道程勝恩進了搶救室。
等他與吳狄趕到醫院，程勝恩還沒脫離危險。
“你是病人家屬？”醫生問道。
程鋒急忙點頭，“他怎麼樣？”
“不容樂觀，心臟病，沒有及時送來醫院，引發多個器官開始衰竭，目前還在危險中。
這是病危通知書，你先簽一下吧。”醫生說道。
“什麼，病危通知？”程鋒嚇傻了。
………
在程鋒籤病危通知書的時候。
石小勐和錢文見面了，在總公司。
這裡更大，更氣派，看著那一位位精英人士，石小勐想像著自己馬上也要在這裡西裝革履，心中期待。
“喝什麼？”
二人坐在辦公室中的接待區，紅木沙發上，錢文讓石小勐不用那麼緊張，他又不吃人。
“都可以。”石小勐還是忍不住的緊張。
胡氏廣告公司和這裡一比，簡直差了無數個檔次，就是他去大德集團，都沒有在這裡緊張。
“把我龍井拿來。”錢文吩咐秘書道。
秘書點了點頭，去拿茶葉，準備品茶的工具去了。
石小勐手都出汗了，可還是手放雙膝，老實坐的板直。
錢文見狀一笑，這不給石小勐分配好崗位，他得一直謹小慎微著。
錢文也不吊他胃口，賣關子，他又不想拿捏石小勐什麼，就直接說道。
“我這有兩個崗位，你都可以選。”錢文說起道。
“兩個崗位。”石小勐眼前一亮，並看向錢文，認真聽著。
“一個是公司的市場推廣部職員，和你原先的工作也對接，你也能得心應手。”
聽錢文說起這個崗位，石小勐臉上露出了笑容，並松了口氣，他就怕換了新的環境，工作也換成新的，他無從下手，現在好了，他放心了。
可錢文還沒說完，“去市場推廣部任職的話，崗位只是普通職員，部門構架已經很完善，上升空間基本於無。
部門領導沒有自動離職的話，你只能一直熬。
小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能力再優秀，可數年內，在這裡也難出成績。
不過，好處是工資穩定，福利好，加班少，壓力也比較小。”
石小勐心一沉，他也是有顆大展鴻圖的心的，來之前還幻想自己如何如何，可還沒入職，上限就定了。
“這是入職合同，和工資，福利，你看一下。”
錢文從手邊拿起一個資料夾，遞給石小勐。
石小勐急忙接過，先對錢文禮貌一笑，才翻看起。
很快，石小勐眼前一亮，大公司就是不一樣，就是剛入職的職員，都比胡氏廣告公司強，還有各種福利，獎金制度，團建活動，出資學習培養，公司自費旅遊等等。
這種凝聚企業文化的制度，讓石小勐激動，這就是他以前夢寐以求的公司的樣子。
石小勐激動的看向錢文，就差說我願意了。
“就選這個了？”錢文詢問道，“不想聽聽下一個選擇？”
石小勐急忙剎車，強行按耐住自己激動的心，第一個崗位就這麼優秀了，同選項的怎麼會差。
石小勐對錢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了撓頭，顯然還想聽聽下一個選項。
錢文不在意石小勐有些拘謹的樣子，應聘嘛，哪有不緊張的。
“另一個崗位，就是你昨天跟我去的風投公司，我前不久剛剛收購的。
那裡更憑本事吃飯，更看能力。
因為公司剛剛收購，激勵留下的職員，工資提了不少，當然投資行業看的是業績，投資專案。
有能力，就容易出業績，獎金也遠遠高於大部分行業。
當然，壓力也大，加班說不定會成為常態，不過要是想在首都定居，長久下去，選擇它，或許能在幾年內達成你的願望。
有車，有房，有存款，不是夢。
這是合同。”
錢文把另一份合同也遞給石小勐，在石小勐接合同的時候，錢文隨口一問，“哦，對了，你對這個行業有瞭解麼？”
石小勐接過資料夾，沒有第一時間看，而是老實回答道，“昨天之前只是聽說過，沒有瞭解。
不過我昨晚，連夜在網上基本瞭解了一下，有些認知度了。”
錢文點了點頭，果然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昨天他帶石小勐逛風投公司，吃飯的時候突然提起工作邀請，在石小勐決定來他這裡之後，就機敏的做了一下猜測，提前的準備。
不錯，很不錯，他越發看好石小勐了。
“你先看。”錢文讓石小勐看檔案。
石小勐安靜的看起合同，公司福利等等。
很快，石小勐就看完了，看向錢文。
“我聽文哥的。”
錢文一挑眉，他喜歡聰明人。
其實他真沒拿捏石小勐的意思，或許石小勐也有些過度解讀他了，他是想推薦石小勐去風投公司，可石小勐要是選擇了推廣部，他也不會說什麼。
只是……選擇推廣部，最後的結果很大部分就是泯滅在芸芸眾生，在首都這個變化極快的大環境中，成為那普普通通一員。
攢上數年錢，最後勉勉強強省吃儉用付個小居室首付，然後不敢吃，不敢喝，不敢病的付著房貸，然後一身嘆息的疲憊，重複著每一天。
甚至，生孩子都成了一種糾結的選擇。
他覺得，以石小勐的能力，願意下功夫，努力的人，更適合風投這個高回報的行業。
當然他也不是讓石小勐莽莽撞撞一頭衝，他知道那麼多的將要蓬髮的行業脈絡，他的風投公司只會成為香餑餑，行業的弄潮者。
也算是給了石小勐一個成功的機會，優秀的平臺。
只要他前期願意好好熟悉行業，儘快學習，入手，相信他得到的回報一定會遠遠高於推廣部那個普普通通的崗位。
“真聽我的？不後悔？”錢文笑著玩味的問道。
石小勐深吸口氣，看的出他的壓力也大的很，最後重重點了點頭，“不管那個職位，我都對自己有信心。”
“好，我喜歡你的信心。
天不負有心人，”
錢文拿起石小勐面前的一份資料夾，並遞給他一支筆。
石小勐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風投公司。
石小勐什麼都沒說，乾脆利落的籤了字。
其實，不管選那個崗位，待遇都比胡氏廣告公司強，石小勐都挺滿意的。
就是推廣部他入職後更容易入手，而去了風投那邊，他要一切重頭開始，有不小的壓力。
可他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有信心，有壓力，也動力滿滿。
“董事長。”石小勐把簽好的檔案遞給他，並站起，正式道。
錢文一笑，點了點頭，然後讓他坐，“自己人了，好好幹。
我這裡給你個定心丸。
獵頭公司剛剛給風投那邊挖了個行業牛人，我可以安排你到他身邊學習，進入他的團隊，帶你入門。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挖來的，你可要好好跟著學啊。”
“我一定不會辜負董事長的期待。”石小勐正色道。
“嗯，去了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夜郎自大。
你離三十都還差幾年呢，男人的上升期在三十歲與四十歲之間，你一切都來的及。
虛心，堅持，認真，努力，恆心，你要是能做到這幾點，首都很快就會有你的家。
不是指你那個三十八平米的房子哦，而是更大的家，三室一廳，大平層，甚至別墅。”
錢文老闆般，灌雞湯，畫大餅道。
可他確實是在實話實說。
石小勐也激動了，‘這是我美好的開始。’
工作談完，錢文又好奇的問了石小勐昨天為什麼轉變的那麼快，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
因為是錢文告訴石小勐，程鋒喜歡沉冰的，昨天的事，石小勐對錢文也沒什麼不好意思，隱瞞的，就通通講給了錢文。
錢文聽完，沒想到是他推動了石小勐最後下定決心離開胡氏廣告，只是這樣一來，不知道後面程勝恩的不要臉交易合同，石小勐還會不會遇到了。
“沉冰的工作需要我幫忙麼？”錢文問道。
石小勐一怔，眼中含著奇異的目光，耐人尋味的看著他。
最後猶豫一下，還是問道，“董事長，你為什麼這麼幫助我？”
“不是跟你說了麼，看你順眼，就這麼簡單。”錢文笑著說道。
石小勐點了點頭，可目中神色，卻沒有減少幾分。
剛剛遇到程鋒的無事獻殷勤，現在錢文如此提攜，讓石小勐不多想都難。
錢文見石小勐突然奇奇怪怪的，微微一想，恍然，不經笑起，石小勐聞聲，疑惑的看向他。
錢文大大方方，直截了當道，“你不會以為我和程鋒一樣，是看上了沉冰，你媳婦，我才對你照顧有佳的吧。
也是，確實挺讓人誤會的。
這麼說吧，如果我看上了沉冰，一點會大大方方追的，畢竟你們又沒結婚，戀愛自由嘛。
在說，沉冰長得是不錯，可我沒感覺，你還是想想如何在風投公司那邊怎麼才能儘快融入吧。”
錢文這麼直接，石小勐鬧了個大紅臉。
可他心中卻一下輕鬆了。
“走吧，正好我要去風投公司哪裡，帶你去入職。”錢文喝了手邊的茶，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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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勐急忙跟上。
到了樓下，錢文帶著石小勐上了車，不過目的地不是風投公司哪裡，而是福彩站。
到了附近的福彩站，錢文招手，讓石小勐下車，跟上。
石小勐滿心疑惑的跟了上去。
進了福彩站。
“老闆，有刮刮樂麼？”錢文問道。
“有，自己看。”老闆有事忙，頭也沒回，一指不遠處的桌子上，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刮刮樂。
錢文走了過去，對石小勐一挑眉，“讓你看看你文哥的鴻運，讓你知道，跟文哥交好運。”
說著，在石小勐還沒明白過來中，在石小勐的眼中，錢文閉眼，心中默默開啟‘幸運一分鐘’。
然後在盲摸中，在各種各樣的刮刮樂中，玄學的挑了兩張。
一張二十的，一張是五十的。
石小勐看著是奇奇怪怪，可還是急忙掏錢，要付賬。
錢文笑著拒絕了，並自己給了錢，“你付了錢，就中不了獎了。”
然後，用一元硬幣，隨意刮獎。
石小勐根本不相信會中獎，他不相信這玩意，就微笑陪著，有點像陪太子讀書。
可錢文的運道，是可以控制的，雖然只有一分鐘吧。
刮獎，有些人就喜歡看，一旁人就好奇的在看錢文有沒有中，然後驚掉了他的下巴，激動大喊道。
“中了～～”
好像他中了一般。
“多少多少，中了多少。”
這麼大聲，有人問道。
“你文哥運道鴻福齊天，十萬！”錢文笑著把刮刮樂遞給石小勐。
石小勐吃驚的嘴都合不上。
“真中了？”
石小勐仔細的看了看手中的刮刮樂，幾秒好，急忙緊緊握手裡，並謹慎的看著店裡的其他客人，有一種在狼窩的趕腳。
“十萬啊，真就這麼中了。”石小勐喃喃道。
“又中了。”
還是那個人高聲喊道，激動道。
“多少？”
“五千！”
錢文撇了撇嘴，嫌棄道，“一般般！”
眾人聽到，那個氣啊。
可真是一般般呀，錢文還以為怎麼都會上萬呢，不過運道這事，誰又說的清呢。
“快讓讓，我也來兩……不，十張。”
一人急忙湊了過來，也想發大財道。
“我來五張。”
“這一板，我都要了。”
錢文算是挑起大家刮刮樂的興致了。
錢文聳聳肩，“老闆，這五千給我兌了。”
很快，福彩站老闆給錢文兌了獎，至於那十萬，就得去兌獎中心了。
錢文帶著石小勐回了車裡，石小勐抱著那價值十萬的刮刮樂，恍如隔世。
他為了八萬的首付是痛苦不堪，可新老闆卻如此輕鬆就刮了十萬出來。
這個落差，讓石小勐多少有些難以接受。
“侯秘，給寫個八萬的借條，借款人石小勐……”錢文上車吩咐道。
聞言，石小勐勐的扭頭看向錢文，結巴道，“董，董，董……”
“董什麼。”錢文一笑，“文哥鴻福齊天，跟著文哥走準沒錯。
你不是說你有個八萬的首付嘛，錢借給你了，每月要記得還啊。”
石小勐一愣，然後眼眶瞬間紅了，看著錢文哽咽道，“文哥，我……謝謝，謝謝。
我一定好好幹，好好學，早一天把錢還給你。”
錢文點了點頭，接過秘書侯岐成寫好的借條，遞給石小勐，“簽字，摁手印吧。
記住，你答應我的，好好幹！”
石小勐重重點了點頭。
這一刻後，今後，錢文讓石小勐往東，他肯定不會往西，讓他攆狗，一定不會抓雞。
石小勐成了錢文的忠心部下。
雖然錢文不缺石小勐這個忠心部下吧，可石小勐卻是感激涕零，心中暗暗想要報答錢文，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