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風波起,逼宮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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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幃繡幄,連理枝生,雨橫風狂到不能再狂,狂歡交織了一場又一場爆炸在夜空的煙花,流光溢彩燃燒到了晨昏破曉......

這種通徹心肺的極樂,就像是破天而出的一道白光,雪亮的照明了晦暗孤冷的靈魂,在他最後一次釋放自己的剎那,文浩只覺得眼前華光刺眼炫目,胸口一陣窒息,高大的身軀如山塌一般,轟然倒在了茗慎的身上。

“文浩......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沐浴在天青色晨光中的昭陽殿,金碧輝煌,一聲纖細而驚懼的尖叫陡然揚起,穿透了重重珠簾繡幕,明亮至暴戾。“來人啊,快去傳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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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三夜,文浩昏過去後,至今未醒,時而發燒,渾身滾燙,時而全身一片冰冷,如墜冰窖,害的茗慎內心慌亂不安到了極點,但是這個時候誰都可以亂,唯獨她不能,只得強撐著一股鎮定,穩住了前朝和後宮。

對外則宣稱文浩只是偶感傷寒,以不能見風為由搪塞了過去,並暗地裡把太醫院的幾個資深御醫請來,悄悄為他醫治,御醫們口徑一致,道是縱慾過度所致,開了好多溫補養神的方子,但吃下去卻仍不見好,後來他們又說是中毒所致,個個表示束手無策。

茗慎見這般情形,心底更是焦急如火燒,只得暗中派西子悄悄出宮,百里加急去請江楓,又命人暗自通知了大哥榮祿,讓他回京鎮壓,以防止有人趁亂暴動。

前朝的形式雖然暫且壓住,但後宮卻是一個是非之地,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流言四起,越是令禁森嚴的所在,越發引來編造者的蠢動和好奇,那些深宮婦人先來無事,便會聚集一起嚷嚷這些宮廷禁忌的口舌是非,繁殖滋長,愈演愈烈。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慎妃為了和燕妃爭寵,竟然使出下流段數,用藥媚惑君王,導致向來勤政的皇上,沉醉聲色,無心社稷!

還有更荒謬的說辭便是,慎妃與長兄納蘭榮祿聯手,軟禁了皇上,企圖挾天子以令諸侯,兄妹二人的野心昭然若揭,其心可誅,又在固倫公主和蒙飛的煽動下,不少權臣親貴們紛紛上表求見皇上,僅僅三天而已,整個京都風聲鶴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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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殿內,綠釉花薰裡輕煙繚繞,燃點的驅邪避穢的蘇合香,淡淡清苦的氣息一圈一圈漾了開去,卻驅不散囤積在胸的憤怒與愁緒。

茗慎穿著一襲雪色侏羅對襟長袍跪坐在床榻旁,面色憔悴,眉心緊蹙,寬大的袖口用銀色絲線繡著高貴的花紋,裝扮清雅,一根點翠玲瓏玉步搖挽起的黑髮,便再無任何插戴,額間一點花鈿,更襯得她如仙子一般清豔脫俗。

秋桂端著黑漆描金面盆走上前來,茗慎拿起縐紗手巾浸入水中擰溼,絞乾水後,溫柔地擦拭著文浩不斷冒汗的額間,雖然宮裡侍婢如雲,但她仍是不太放心,也不想假手於人,於是便親身侍候在他的身側,整日整夜,不眠不休。

秋桂低眸望著茗慎的臉色,忍了幾忍,終究還是開了口:“娘娘還是讓燕妃回宮吧,她都跪了兩天兩夜了,若真出了什麼差池,咱們擔待不起啊!”

“皇上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她江家才擔待不起呢,就讓她跪在門口好好反思吧,若皇上不醒來,本宮絕不輕饒她!”茗慎憤恨的牙癢,深吸一口氣,平息下胸口泛上來的戾氣,繼續輕柔地為文浩拭汗。

望著平日一向英姿煥發的文浩,此刻卻被那些骯髒下流的藥物折磨成這樣,簡直心疼的要死,又見他三天三夜都昏迷不醒,便更加惱恨江燕。

沒想到這名滿京都的才女竟會如此下作,虧她還是個醫藥世家出身,下藥就下藥吧,怎麼劑量上都沒個分寸呢?文浩若是萬一有個好歹,就是把她給千刀萬剮了,那也換不回啊,叫她怎麼能不氣,不惱,不恨?

真心可鑑,觀之動容,秋桂見她白皙的臉頰滑下一行清淚,連忙取下帕子為她點了點眼角,安慰道:“主子別擔心了,御醫們都說皇上是虛不受補所致,不會要命的,而且老虎還有個打盹的時候呢,興許是太累了,所以才遲遲未醒!”

茗慎蔥白的指尖輕撫過文浩的眉心,倒是一派安詳熟睡之態,只是那肌膚滾燙如火,實在叫她揪心難安。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伏在地,身子隱隱發抖,慌張不已道:“啟稟慎妃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率領玉嬪娘娘和諸位妃嬪小主,還有固倫公主和一干朝臣們就快到咱們的宮門了,她們好像吵著鬧著要見皇上呢。”

“這才三天就按耐不住了,竟然敢來逼宮!”茗慎銀牙錯咬,把手巾重重摔到了水盆裡,激的水花四濺,只見她驟然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襟,扶著秋桂的手,冷聲道:“擺駕,在皇上還沒醒來之前,他們誰也別想踏進昭陽殿一步!”

昭陽殿外,江燕一襲白衣中衣,脫簪待發的跪在院中,蒼白的雙頰被冷風吹的撲紅,呈現出一種脆弱堪折的美豔氣息,在一眾宮人正對著她竊竊私語之際,只見茗慎風華絕代的身影,由秋桂攙扶,一步一步走出了正殿大門。

江燕一見茗慎出來,連忙仰起臉關切的問道:“慎妃,浩哥他如今怎麼樣了?”

茗慎厭惡地看她一眼,心中憤恨不已,少不了輕踐上幾句:“虧你還有臉喊他浩哥,你給他下藥的時候,何曾想過這些?”

江燕眉眼一黯,氤氳上悽楚之情,低聲道:“我只不過是想留住他而已,哪裡知道合歡散的整份計量如此霸道........”

“你不知道?”茗慎挑起眉梢反問,雙眼氣慪的通紅,劈臉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在她臉蛋上,狠狠捏起她的下顎道:“你出身醫藥世家,竟然還敢說不知道,本宮可不是你那憐香惜玉的浩哥,倘若皇上有什麼不測,本宮就先拿你去給他殉葬!”

江燕捂著發麻的臉頰,抬頭望著眼前暴戾而明豔的茗慎,心中的不甘越來越強烈,不由如裂帛一般淒厲一笑:“就算你拿我來殉葬,也換不回你的皇上,拿我這條賤命來換皇上的命,太值當了,納蘭茗慎,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休想得到,與其看著他對你好,我倒情願毀了他!”

聽了這樣的話,氣的茗慎揚手又要打下去,這時,寂靜的宮門外湧起一陣凌亂的腳步之聲,秋桂忙小心的湊了過來,攔住她附耳道:“娘娘,當下不是置氣的時候!”

茗慎強壓制住胸中的怒火,狠狠甩開了江燕,對周圍的宮人吩咐道:“把她帶進殿中,不許她出來!”

“謹遵懿旨!”幾個人應道,隨即粗手粗腳的揪起江燕的頭髮,把她拖進了殿中,就在這個當口,只見皇后茗婉頭綰翠藍銷金的九尾鳳鈿,身穿緋羅蹙金刺彩鳳對襟羅褂,率領著一眾衣著光豔靚麗的妃嬪和服制華貴的親貴朝臣們,浩浩蕩蕩的迤邐而至。

“不知皇后娘娘駕到,有失遠迎了!”茗慎冷媚一笑,款款迎到茗婉跟前,膝蓋微彎一下,算是行禮,其不恭不馴之態,盡展眾人眼前。

自慎邢臺設宴以來,茗婉早就司空見慣了她這副持寵而嬌的輕狂德行,也懶得跟她計較禮數,只隱藏著幾分恨意在眼內,義正言辭的開口,開門見山道:“慎妃不必多禮,本宮今日前來,是要求見皇上的,他都三天沒上朝了,可見這一病著實不輕,本宮身為他的結髮嫡妻,理應親自照料左右,而你這兩日卻百般阻擾,本宮思前想後,總覺得皇上病的蹊蹺,所以今日非要得見龍顏,方能安心!”

眾人見皇后如此一說,珠翠滿頭的妃嬪們紛紛跟著起鬨,吵嚷著要進殿拜見皇上,親貴朝臣們都跪在地上,表示此番覲見的決心。

如今文浩昏迷不醒,又是媚藥過量所致,若讓他們看見,皇后一定會借題發揮,致她於死地的,個人的生死榮辱還是次要,倘若有人趁虛而入,圖謀不軌,就連文浩都會置身險境,所以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這道宮門,靜靜等待文浩醒來,待他甦醒,這一切無形的危機,便可煙消雲散了!

茗慎唇邊噙著抹冷笑,眼珠子輕輕的轉了一圈,抬起頭來,渡步打量過一眾親貴朝臣,一一頷首致意後,笑顏如花道:“眾位裡不是皇族親貴,便是朝堂權臣,今日齊聚昭陽,實在令本宮面上有光啊,只是皇上如今傷寒未愈,本宮還要御前侍疾,故而不能款待諸位了,你們都請回吧,待改日皇上龍體恢復,本宮定會宴請諸位,以賠今日招待不周之禮!”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眼光彷彿看見一隻蛇蠍般警惕的望著茗慎,氣氛變得尷尬微妙。

人人都知道慎妃是個十惡不赦的狠心女子,今日一見,多數人卻被她身上那股清豔靈妙的氣息給震懾住了,一席話也是說的合情合理,倒叫人挑不出差錯出來,漸漸的全都垂首默言。

這時候,玉嬪拖著桃紅底色的蹙金線長擺魚尾裙走上前,眉眼間掩飾不住的酸辣醋意,幸災樂禍的得意笑道:“皇后娘娘所言極是,我等也都是這個意思,還請慎妃娘娘行個方便,讓我等進去面見皇上!”

茗慎不屑的掃她一眼,揚眉反問道:“如果本宮不呢?你們打算如何?”

繁複華麗裝扮的固倫公主一看軟的行不通,立刻給蒙飛使了一記眼風,蒙飛心領神會,“唰”地一聲抽出雪亮的寒刀,筆直的指向茗慎,冷笑威脅道:“事關皇上安危,末將也只好權宜行事,若是有莽撞失禮之處,慎妃娘娘您就多擔待著吧!”

他此話一出,一眾禁衛軍湧進了昭陽殿,紛紛拔刀駕到了宮人們的脖子上,直把那群宮人嚇的面如土色,心慌意亂。

茗慎瞧著這陣仗,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毫不畏懼的走到蒙飛跟前,雙眼幽暗森冷的直直逼視著他,片刻後,忽地莞爾輕笑道:“呦,蒙副將這是打算要逼宮啊?”

沒想到她會問的這麼直接,也沒想到她的眼神會如此明豔威懾,蒙飛下意識的一陣心虛失措,微微躲開她的視線,低頭硬冷道:“末將不敢!”

“呵呵,不敢嗎?”茗慎冷哼一聲,寬廣的雲袖一揚,帶起了一陣瑟瑟的春寒,目光橫現凌厲,其聲震人心魄:“皇上早已親口下令,不許任何人進殿打擾,你們如今結黨前來冒犯聖威,公然違抗聖旨,是想造反了不成?”

親貴朝臣聞言,心中大駭,只覺得脊樑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紛紛匍匐在地,連連叩首道:“臣等惶恐,臣等只是食君俸祿,為君擔憂,所以特來拜見,並無結黨營私,也沒有造反之心,還請慎妃娘娘明鑑!”

“你們少聽這狐媚子危言聳聽!”玉嬪沒想到這幫親貴朝臣這般不經嚇,氣急敗壞的對茗婉道:“皇后娘娘,這個慎妃最擅長巧言強辯,我們不用跟她客氣,直接闖進去一看便知,倘若皇上有個好歹的話,直接讓她血濺當場!”

茗婉回眸反覷茗慎一眼,言語之中殺氣畢現:“來人啊,先把昭陽殿的人全部拿下,我們直接進殿去見皇上!”

“喳!”禁衛軍得令,拿著繩子去綁宮人,有兩個侍衛躍躍欲試地朝茗慎走來,想要親手將她制服拿下。

“你們誰敢碰我!退下,全部給本宮退下!”茗慎憤怒的厲喝,倒真把那倆侍衛為鎮住了,誰都知道慎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而且手段毒辣殘忍,若今日得罪了她,日後追究下來,恐怕他們小命不保,所以一時倒也不敢冒犯上前了。

只見茗慎此刻面如霜凍,挑起的兩道秀眉,宛如瞬間沾染了劍氣一般凜冽逼人,鋒利地朝眾人橫掃過來,勾唇冷笑道:“這裡是後宮,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擅闖宮闈禁地的?如今皇上只是傷寒未愈,不想見人而已,你們就敢趁虛而入,欺君罔上了不成?皇上脾氣你們也都是知道的,本宮奉勸各位,有身莫犯飛龍鱗,有手莫辮猛虎須,倘若你們執意見駕,本宮也不攔著,到時候惹的皇上發起火來,哼,可別怪本宮沒提醒你們!”

眾人聞聽此言,皆面露畏懼,皇上被慎妃軟禁昭陽只是空穴來風,並無切實證據,倘若他們闖進去惹的皇上大發雷霆,憑皇上對慎妃的寵愛程度,指不定要怎麼處置他們呢?恐怕會官爵不保,或則招來殺身之禍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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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們猶豫不決,齊刷刷看著茗婉臉色的時候,只見慕容凡穿著便服,慵懶的煽動著白玉摺扇,自宮門外閒散的走了進來,一襲暗紫色羅袍,風流裡透著那麼一點邪惡不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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