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葉凡跟著路遠快步走了上去，慕容雪也跟著一併過來，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分別後，專案組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圖秀全吸了口手裡的煙，繼而重重嘆了口氣：“被人算計了，當時我帶著小敏，還有重傷的陳昊一起山下趕，沒想到那個救護車裡帶呆著的居然而是醫生，而是一群身份不明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的目的是帶走小敏，以及將陳昊滅口，我和另外兩名警官當時就和他們廝殺在一起，奈何寡不敵眾。要見著那般傢伙就要得手，得虧老孔帶著其他人增援到了，不過.....”

“不過什麼...小敏他們去哪了？”葉凡看出了現場人數不對，而且圖秀全和孔方平身上都還帶著傷。

趕到的救護車除了救助黃毛，另外兩名年輕的警員，也被一併被抬上了救護車。由此可見，現場當時爆發的衝突十分激烈。

孔方平嘆了口氣，接茬說道：“混亂中，小敏...還有安嘉璐，都被對方強行帶走了。等陳隊這邊的增援趕到，對方也不敢多作停留，第一時間撤離現場。”

“對方是什麼人，他們往哪離開了！”慕容雪焦急地開口詢問，這夥人敢直接攻擊警車，可謂是窮兇極惡，安嘉璐和小敏落到這夥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所有人都穿著黑色衣服，帶著面罩，看不清長相。不過他們撤離的方向，好像是恨山精神康復中心。”陳隊適時接話道，夏道鎮說到底還是陳隊的地盤，他得負責安排之後的行動。

“又是恨山精神康復中心，老孔，咱們直接過去吧。如果真是裡面的人綁了安嘉璐，得把這夥兒危險分子給抓起來。”

這一次，孔方平沒有直接答應慕容雪的要求，他猶豫了一陣，轉身對陳隊開口說道：“老陳你，你先安排下把那個受傷的孩子還有其他警員去醫院治療，恨山精神康復中心肯定得去的，但在此之前，我們要開個會，商議下之後的行動計劃。”

“老孔，這....咱們沒時間商議了啊，這樣，我先帶人追過去，等找到那夥人的線索，你們再跟過來！”慕容雪很在意安嘉璐的安全，那個冰冷還略帶毒舌屬性的女法醫，是慕容雪為數不多聊得來的同時。

“放心，小雪，我會全力保證嘉璐的生命安全的。這事不是衝動能夠解決的，你先去休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說完，孔方平揉了揉自己的鼻樑，滿臉疲憊：“大家都先休息吧，一個小時後開會，我先去打個電話。”

說完，孔方平便站起身，自顧自地離開了。

路遠忙著安慰慕容雪，圖秀全捂著受傷的手臂，走到救護車旁檢視黃毛的傷勢，陳隊忙著調派工作，至於葉凡，則是緩緩站起身，朝著孔方平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孔方平走到一片空地上，深吸一口氣，內心極度糾結著。

他哆哆嗦嗦抽出一根香菸，咬在嘴裡，拿出打火機準備點上，可手裡的打火機卻死活打不燃。就在這時，葉凡從側面走上來，為孔方平點燃了嘴裡的香菸。

“你怎麼過來了，不去休息？”孔方平白了葉凡一眼，極力掩飾眼中的尷尬。

葉凡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準備給他打電話嗎？”

“這....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孔方平有些尷尬的吸了口煙，表情再度變得嚴肅起來：“看起來，你已經和他見過面了？”

“是的，在進入這間民宿之前，慕容楓就現身見過我了，他當時的狀態十分狼狽，而且受了傷。我猜在追緝他的除了警察之外，還有其他的人。”葉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隱藏在民宿裡的傢伙，似乎已經知道了慕容楓的臥底的身份。他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孔方平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無法掩飾的背上：“慕容楓那個傻孩子，在他爸張成龍因公殉職後，他就一直要求我派他去朝陽集團擔任臥底。這麼多年，那孩子一直完成的很好，他也受到了張潮的重要。只可惜，上平市的那次行動，還是讓張潮起疑了。

那時候，我們被黑衣人圍堵在樓房裡，無法脫身，多虧了阿楓冒著暴露的危險拼死相救，為我們爭取到了逃脫的機會。

儘管事後阿楓打了我一槍，但從目前情況來看，張潮那邊還是懷疑到他身上。”

“為什麼不告訴慕容雪真相，她一直恨著慕容楓，甚至想要親手把他送進監獄裡！”

“這也是慕容楓對我唯一的要求，在抓住張潮之前，不能對慕容雪說出實情。那孩子想用這種方式保護慕容雪，用自己的方式，幫張成龍報仇！”

如果說，慕容雪加入警隊，繼承了張成龍未盡的事業。那麼慕容楓就是以另外一種方式，隱入黑暗中，用自己的方式維護著父親的夢想。

相比起慕容雪的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慕容楓的這種方式，更值得敬佩。

葉凡緊了緊右手的黑色皮手套，低聲問道：“能不能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二十年前的事情，不像上次說的那麼簡單吧。”

“是吶，二十年前你父親的事，只是冰山一腳。在張成龍遇害之後，我順勢追查了葉循當年去往恨山精神康復中心的記錄，最後在幾個老同事的幫助下，漸漸瞭解到朝陽集團的老總張東升，究竟在恨山精神康復中心做了一些什麼勾當。

二十五年前，隨著人口增長，國內犯罪率陡然攀升。一個海外歸來的人類學家宋陌以及一個名叫柳晴的心理學家成立一項名為“犯罪抑制法”的專項研究。即透過外部刺激刺激，使得罪犯被迫誕生出第二人格，在其產生犯罪衝動的時候，體內第二人格能夠迅速遏制衝動，使其恢復平靜。

這種研究一旦成功，監獄內數以百計的罪犯就能釋放，屆時人口問題以及犯罪率的高漲都能得到有效控制。然而，當時這項研究卻因為涉及人體實驗，遭到了世界範圍內強烈的反對。

除此之外，這項實驗還因為資金等各種問題，一直進展不順，就在宋陌與柳琴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個為光明之路的教會組織突然找到了他，表示能無條件支援宋陌的實驗。並且提供相應的教會成員，無條件配合實驗。

兩夥人一拍即合，柳晴與宋陌一心投入了研究之中，可他卻不知道，這個名為光明之路的教會，其實是早年間在國外已經消滅匿跡的極端宗教組織。他們看似無條件配合二人實驗，實則只是想利用宋陌和柳琴的研究，培育變態殺人狂。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夥人也加入了這項實驗中，這夥人的負責人就是張東升，現在如日中天的朝陽集團的創始人。

總得來說，光明之路教會也有控制犯罪率的目的，但在那些瘋子的眼中，製造變態殺人狂並引發混亂，才是減低人口增長最有效的方式。

據我調查所知，早期這項實驗採用藥物注射與精神刺激相結合的方式進行，你的父親葉循作為受試者參與了這項實驗，但最終因為實驗影響，精神崩潰，並在那些傢伙的控制下，漸漸變成了一個變態殺人狂，製造了二十年前的慘案。

葉循作為早期實驗物件，做出了這種事情，自然在組織內部引起軒然大.波。

團隊骨幹柳晴意識到問題嚴重性，想停止實驗，卻遭到了宋陌的極力反對，爭執中她被光明之路教會成員殘忍殺死。順帶說一句，柳晴，就是路遠的母親。”

這句話說完，孔方平和葉凡都是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身處漩渦中心，他們二人都無比清楚，當年的那些實驗，究竟對多少人的未來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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