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雖然暈死了過去,但還沒完。
老大的刀還在他的肚子中攪動,撕裂了內臟與腸子,還沒消化完的食物伴隨著內臟的碎塊撒了一地,如同潑瓢。
一股惡臭伴隨血化不開的血腥縈繞在老三鼻尖,讓他掙扎的更加猛烈。
數次想要嘗試爬起無果,反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老五那具無頭屍體已經來到了他面前,手上的長刀泛著一絲冰寒的光。
“別這樣,老五,我是老三啊!昨天我還請你吃飯來著!”
老三絕望的對著一具屍體求饒,自然是沒有什麼結果。
寒光一掠而過,老三恐懼的面孔似乎呆滯住了,然後,上半身與下半身交錯開來。
滑落在地上。
到這時,他才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上半身,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腰斬。
直到最後一刻,老三才發現了什麼端倪。
那老五的手上,好像綁著一根不知道連結向哪裡的銀白色絲線。
“救……救……救……我……”
來不及思考其他,斷斷續續的吐出了幾個字後,老三永遠的閉上了眼。
然後,視角轉到跑到二樓的老二。
帶著死裡逃生的喜悅,他大喘著粗氣,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老大,老三,老四,老五,他的四個兄弟,都死了。
沒有感到多大的悲傷,這對於老二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他們確定所有的電器都在這一刻被破壞了,包括監控,那以後只要自己不說漏嘴,沒有人會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最大的隱患都在今天消失了,自己金盆洗手指日可待!
到現在,他還是以為怪物出現只是暫時的。
一轉頭,他看見了那些被他們搶劫過的老人,在大開的門內,懷著恨意注視著這個亡命奔逃的男人。
“看什麼看?”
老二惡狠狠道,揚了揚手中的刀,似乎是在給自己打氣,門內注視著他的人都害怕的收回了目光,與之避開。
這一刻,他感到了極大的滿足。
似乎剛才那些怪物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的想法優先順序似乎也下降了。
他放慢了腳步。
直到,轉角處遇上了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
老二下意識的舉起了刀,咧嘴大笑,似乎在慶幸自己逃離的時候還能遇上一個意外驚喜。
他想說出那句記憶深處的臺詞,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張開嘴,也吐出了臺詞,卻沒有一點聲音。
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一樣。
他慌張的捂著脖子,手中的刀落在地上發出了哐當的聲響,但他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自己啞了?
他驚恐的想到,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直到他發現了拿到隱晦的目光,那個男人眼中的冰冷。
是他搞的鬼!
今天一整天都他媽見鬼了!
從開始降臨的怪物,到突然發瘋的老大,再到眼前這個男人。
他發瘋似的想跑開。
但當他邁開腳步的時候,才赫然發現,一道冰冷的手早已從地上延伸,緊緊抓住了他的腳腕。
是鬼!是真的鬼!
他大張著嘴,似乎是驚恐,面色一白,極度驚恐之下,竟直接昏死過去。
老二的身體倒在地上發出了一陣巨響,門內的人紛紛探頭,看向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看見一道身影走過,那個兇惡的劫匪轟然倒地。
是他放到了這個劫匪嗎?
腦中產生了一些疑惑,只見言夜言夜走了過來,眾人又紛紛退了回去,不敢露頭。
鬼知道這是不是第二波劫匪,來搶第二次了。
直到有人看清他往樓上走去,才有人出聲提醒:“小夥子,樓上還有他們的四個人,小心啊!”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去,那個人影便消失不見。
片刻後,這些老頭老太便如同串通好了一半,紛紛走出了門外,手中拿著一些器物,眼神不善的走上倒下的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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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言夜到了六樓,便看見了幾具倒下的屍體,其形狀似乎在由內向外爬去。
鮮血流淌了一地,夾雜著一些說不清的物質,出處正是記憶中的家。
好像沉默了一下,言夜才緩緩走過去。
走進屋內,簡潔的佈局一如既往,只是多出來了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擺放著。
臥室內,沒有人。
衛生間,沒有人。
廚房,沒有人。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大廳裡面並沒有言緣的身影,只有這些倒下的劫匪。
壞消息是如果她不在家裡,外面只會更加危險。
姑且不談這些倒下的屍體是誰幹的,單是言緣能去哪兒,這就是個大問題。
當初在一次車禍中,言夜的父母喪生,而言緣雖然倖免於難,但依舊留下了不可彌補的傷痕,導致她的腿永遠的失去了行走能力,同時,還摘去一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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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言緣幾乎與正常人的生活絕緣。
按道理來講,以父母留下的遺產,請一個保姆什麼的可以說是很輕鬆了。
但言緣性格倔強,每次在言夜提出的時候都堅決否定。
她堅信自己哪怕變成這個樣子依舊可以獨自生活,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每次討論都不歡而散,以至於兄妹關係都只能靠電話維持。
而現在,她如果在外面,能活下來的幾率比正常人都低了無數倍。
就在言夜開始思索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好像聽見了外面有一道熟悉的聲音。
“咦?我家裡好像出事了……”
是言緣的聲音,她回來了?
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陣緩緩的腳步聲。
不動聲色的,歡宴教本在手中浮現,言夜走出門外。
入眼,便是便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少女,和一個推著輪椅的男人。
錯愕。
幾乎有些不敢置信,少女有些驚喜道:“哥哥!你沒事嗎?”
“嗯。”
簡單的回答,言夜死死的注視著言緣身後推著輪椅的男人。
他一身白色的主祭長袍,白色的長髮散落在身後,看起來清新俊逸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奇特的笑容,苦菊色的眼瞳似乎在打量著言夜,過了好一會,似乎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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