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愣了秒, 才反應來,她根本不是帶小鳥來割的,有什麼好怕的?
就算是割, 反正被割的又不是她。
是她把小鳥交出去,小鳥不肯走,爪爪攥緊她的手指,拼命往她掌心蹭。
聽到江念是來帶小鳥爪傷,水柔眼中有些失望,旋又笑:“盛師姐居然把啾啾送給師妹了,來師姐真的很喜歡師妹。”
她接小肥啾, 注意到爪心的傷痕, 從房中拿出個瓶瓶罐罐, 一邊和江念道:“霸地, 你近日有盛師姐的訊息嗎?”
江念:“有。”
水柔惆悵嘆口氣,拿出根木籤,用木籤沾點靈藥, 耐心給小鳥爪爪抹藥。
“盛師姐回家不久, 就寫了一封書信來,說想回家繼承家業, 便不在九華山修習了。”
盛瓊花與她們不同, 有和宗門繫結,只是個來去自由的關係戶。她說不來, 就可以不來,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水柔輕聲說:“師姐走得這麼乾脆,也不寫一封信來,霸地, 師姐給你寫信嗎?”
江念:“有。”
水柔笑笑,“我想也是。”
說著,她放下木籤,怔怔道:“師姐,是因為我才走的嗎?”
江念:“哈?”
水柔神色有些黯然,抿了抿嘴角。
江念猜出她在亂想什麼,多半是以為盛瓊花主動退出這場蛋疼的多角戀,所以才不來九華山。在原書中,這個時候放棄的是水柔,現在情況倒逆轉了。
“你往好處想,”江念說:“說不定她入魔了呢。”
水柔驚訝地睜大雙眸,眼中浮現一抹粼粼水光,“我竟害師姐入魔了嗎?”
江念:“啊不是,那你再往好處想想,說不定她只是發現更廣闊的天地,覺得糾結情愛什麼意,給狗男當後宮不如自己做王。”
她想起盛瓊花在風月邊混得風生水起,忍不住讚歎:“姐就是王,自信放光芒。”
水柔也笑了,笑容中未免有些惆悵。
江念見不得她這幅為情所困,幽怨輾轉的樣,忍不住拿起那把小刀。
水柔詫異地望著她,小鳥也偏頭來,微微顫抖。
江念比劃著刀,“師姐,剛才你不還說,性甚至災,割以永治,男這種東西嘛,”她五指翻轉,小刀在掌中舞動,寒光四射,忽然,她伸出手,朝小肥啾比劃了下。
小鳥快把自己縮成了一個球。
江念朝水柔笑:“男這種東西,如果花心、不聽話,又捨不得丟掉,那割了就是了,割掉就聽話了。”
水柔仔細索,片刻,豁然開朗。
“從前師姐師兄他們的靈獸突然變得不聽話,兇狠好鬥,夜夜嘶吼,暴起傷,多半是發情之故,只要割掉就好了。錯,也是我該觸類旁通。”她想了想,又搖頭,“算了,我先把啾啾傷吧。”
一開始水柔以為只是尋常傷口,但當抹了遍藥,發現傷口依舊不見好時,眉頭越皺越深。
江念:“你也有辦法嗎?”
水柔擰眉,“奇怪,按理來說,皮肉傷應當早就好了才是。”
謝清歡奈想,這並非皮肉傷,是他嘗試牽引開江念上交纏的黑線造成。也許還是魔修的辦法比較靠譜,直接砍掉手好得更快。
他又想,要是自己像念念一樣厲害,上能拿出條備用手臂就好了。
念念總是這麼厲害,高瞻遠矚,充滿先見之明。
水柔有辦法,只能用小布條把肥啾的爪爪包成一個小粽。
“啾啾這是怎麼弄的?”水柔很是不解,想捧著小鳥,被小鳥單腳蹦蹦跳跳躲開。
小肥啾一隻爪被包住,縮了起來,因此它只能保持單爪站立的姿勢,殘志堅地在桌上跳來跳去,企圖躲開水柔的摸摸。
江念莞爾,把它撈到自己掌心,“誰知道它怎麼弄的。”
水柔:“這像是絲線割出的傷口,可是怎麼有這樣細的絲線,且讓傷處久久不能癒合,我聽說魔氣造成的傷很難癒合,說不定妖氣也是,師妹,你們是在妖國的時候不小心弄的嗎?”
江念:“……不是。”
她懷疑地了眼單腿站立的小肥啾,把它攥在掌中。
水柔再次友善安利:“師妹,真的不割一下嗎?小鳥發情脾氣變得很暴躁,還朝你的臉吐料。一刀的事,也不麻煩,保證它感受不到痛苦就割完了。”
小鳥緊緊攥住江念的手指,使勁往她掌心蹭。
江念見他慌亂顫抖,生怕自己把它送去割一刀的樣,忍不住笑彎眼睛。
她把小鳥攬住,“現在就算了吧。”她也要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著想,她捏了捏小鳥的翅膀,嚇唬他:“以後不聽話、再騙我,我就把你送來割掉。”
小鳥害怕地縮成球,更加不敢說話了。
江念帶著他回到小院,把他放在他自己織成的鳥巢,鳥巢鋪滿桃花與鬆軟絮草。她坐在樹下運功調息,小鳥探出個腦袋,擔憂地望著她。
謝清歡忍不住,說道:“師尊,要不我……”
江念打斷他,“不要彈琵琶,你是琵琶精嗎?”
謝清歡把頭搭在鳥巢邊緣,靜靜望著她,心中想起江念那句“若你是青鸞,我便更喜歡你一點了”,他生起很甜蜜的感覺,像泡在蜜罐,整隻鳥都暈乎乎的。
他心想,若我把真相告訴念念,說不定她不怪我,反更喜歡我。
但他轉念又想起,少舞動小刀,笑吟吟地說:“性甚至災,割以永治,再騙我 ,我就割了你,那種甜蜜朦朧的感覺瞬間消失蹤。
這種事可有說不定,不能開玩笑的!
江念不知道自己小鳥待在巢的輾轉反側,壓住體內鬆動的封印。等她再睜開眼時,日落西山,霞光萬。
遠處天樞峰籠在一層霞色中,像垂垂老矣的巨。
江念摸了摸小鳥,“明日我的入門儀式,你就別去了吧。”
謝清歡:“為何?”
江念:“你待在這養傷,在那我要和掌門和狗清微直接碰上,我們的偽裝說不定被破。”
謝清歡握了握她的手,憂心忡忡地問:“為什麼是狗清微?”
江念:“有為什麼,這是作為一名魔修的專業素養,他是我對頭,我不僅要罵他狗清微,還要畫圈圈詛咒他。”
謝清歡一驚,“詛咒他什麼?”
江念露出獰笑,“詛咒他割以永治!”
謝清歡:……
江念摸了摸他的手,“你怎麼手又變得這麼涼?”
謝清歡臉色蒼,搖頭,魂不守舍地飛回巢,把自己團成個球。
江念有放心去,在樹下運功打坐,一直到次日天光熹微,道童疾疾扣響她的門,帶她前去天樞峰,參加內門儀式。
這時還很早,天空中一輪冷月,點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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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走至門口,轉望了樹上小鳥一眼,它蹲在巢中,乖乖望著她。
她忍不住莞爾,朝小鳥揮揮手,轉踏入深藍的天光中。
山腳時,已經有個少年在那兒候著了。
江念到張,微微挑了挑眉,張反應更大,直接撲來,“老大!”
本來原書中,壓根有張進入內門弟這一節,他只是個平平奇的小弟,跟在洛瑤南後當捧哏已。不這次,他傳遞妖國來犯的訊息有功,便破格也被提拔成內門弟。
除開張後,還有另,一個是林琦,一個是林琦家僕林虛負。
這與江念有節,林琦見她後,扭頭哼了聲。林虛負低著頭,假裝有見她。
江念也不知道自己離開後,小傀儡和有有再結怨。她留下的指示是讓霸地做個簡單普通低調的小傀儡,小傀儡也向來聽話,應當不惹什麼事吧。
“老大!”張激動地撲來,被江念靈活避開。
他習慣了老大的不冷不熱,毫不在乎,“啊啊啊我也可以成為內門弟了,我想都不敢想啊!”
江念心道,成為內門弟又不是什麼好事,死後要被困在法陣,死都不得安寧。
張:“多虧了老大你帶我!老大,你這次表現可厲害了,我師父都誇好次啦。”
“呵,”遠處的林琦冷笑一聲,“不是運氣好罷了,什麼平定妖國之亂,我不是找個藉口遊山玩水,誰知道你們真去妖國了。”
江念面表情。
張小聲說:“老大,他就是嫉妒你,這心眼比針眼還小,小時候我搶他一塊口水兜,他記恨到現在。”
林琦怒髮衝冠,“張你拓麻……”
青年氣得臉色通紅,拂袖轉往旁邊走,眼不見張為淨。
江念低聲問:“這段時日,我和他有節嗎?”
張眨眨眼,“也什麼節啊,不就是把他踢進池塘次,踢他摔個屁.股墩來次,把他打得站不起來次已嘛。”
江念沉默了,“嗯,也什麼節。”
張:“都怪這心眼小,切磋的時候受點傷不是尋常事嗎,嬌氣!”
江念默默瞥張一眼,心想,不愧是曾跟在男主邊的小弟,小弟技能點滿。
她不再管張等,專注索等如若遇到掌門的應對之法。按她那日所見,進入天樞峰後,他們進入幻境中。
她索片刻,讓小蜃織出一個透明的泡泡,她神魂飄入泡泡中,以免受到幻境的影響。
江念跟著霸地在天上飄,手指一點,面前出現塊面板。一個是她眼中所見的景象,一個是霸地眼中所見的景象。
開始時,她們眼中的景象是一樣的,仙峰巍峨,雲鶴翱翔。
少年御劍飛入結界之中,衣翻滾,與雲霧融為一體。
但逐漸,個眼中的景象出現變化。
鶴仙童御劍,帶著他們飛上天樞峰,仙峰俊挺,雲霞披霓。
朝陽慢慢升起,雲霧染成淡金,天地莊嚴言,造化鍾神秀異。
霸地和其他三個表現優異的弟跟在仙童後,飛至山中,便換步行。他們踩在晨露未消的溼潤石階上,周圍青草搖擺,露珠滾落。
張好奇地打量周圍,小聲說:“老大,天樞峰果然和其他地方不相同,一進入這,我就感覺冷了好多。”
霸地繼續高冷:……
張打個寒顫,雙手摩擦,呵出一口汽,喃喃:“奇怪,怎麼這麼冷?”
林琦不屑道:“天樞峰是靈氣最濃郁的仙峰,靈氣都已經凝成實質,單是走進來一次,都能讓修為增進不少,你還在這叫囔冷,真是山豬吃不慣細糠。”
張嬉皮笑臉,“林少爺不愧是家豬,果然還是你吃得慣豬糠。”
林琦氣得瞪眼,但礙仙童就在前方,不好發作。
林虛負:“少爺,你還是別說了吧。”
他們打又打不,罵又罵不,再招惹這,怕少爺不得氣死。
張朝林琦做了個鬼臉,躲在霸地後,繼續呵汽。他見霸地面表情機械走路,繼續彩虹屁:“老大,還是你淡定,一點表情都有,喜怒不形色,呸呸呸,是泰山崩前不亂。”
霸地不理他,他便自顧自碎碎念:“這次和我想的不一樣哎,怎麼一個都有,我還以為是山道上鋪著紅毯,我們一踏上紅毯,就有許多漂亮的師姐在天空飛來飛去,撒花歡迎。”
江念心想,擱這腦補天散花呢。
張有些失望:“這也太冷清了,不聽說掌門與真都喜歡清靜,也難怪。老大你說,等我們能見到真嗎?”
江念注視著霸地眼中投射出來的景象。
他們順著潮溼的石砌山道往上走,越往上,山風凜冽,風景奇駿。
老松紮根在陡峭的巖壁中,松針蒼鬱,咬定青山。其他植被越來越少,青蒼的松樹零零散散撞入眼簾中。轉一道彎,張“啊”了下,張大嘴,驚呼一聲。
面前是一座巍峨的仙宮,用一整塊仙靈玉雕成,仙氣縈繞,宛如天上宮闕。玉仙宮沉浸在朝陽中,被染成淡金,又像一塊黃金鑄成。
旁邊栽著株古松,古松簇擁一株巨大的梧桐樹。
張:“真漂亮啊。”
江念眼睛一亮,也跟著想:真漂亮啊,適合搶回去給小美鳥做巢。但當她自己望去時,忍不住皺緊眉頭。
在霸地張等眼中,他們一直沿著山道往下,來到玉仙宮;
江念神魂待在蜃獸吐出的泡泡中,到他們進入一個黑暗的山洞,沿著溼滑的臺階,一路再往下走,通一段黑暗路程後,來到山心地洞中。
山石潮溼,水滴滴滴答答掉在地上,陰風陣陣。
從前能有實力進入內門的弟,大多分優秀,修為足以抵擋這樣陰冷的地氣。只是這次跟來的張實力不濟,全靠躺贏,所以才第一個發現異常——太冷了。
比起正常仙峰的冷,地洞的寒氣更甚,陰冷刺骨,如同冰窟。
地洞中有什麼仙宮梧桐,就和她在洛瑤南幻境中到的一般,只有陰氣森森的黑水,和正中一塊巨石,一顆上去快死的老樹。
引路也不是什麼鶴仙童,是一個紙,紙慘的臉上繪著血紅五官,提著紙燈給帶路。
江念從懷中拿出留影石,嘗試把這詭異的一幕拓在石中。但洞有法陣運轉,留影石法起效。
她對這個結果也不意,拍拍蜃獸的腦袋,“把這記下來。”
小蜃:“記下來幹嘛?”
江念:“等你到面,拿蜃景偽造出這樣一個幻境,我們再用留影石把這的情況拓下來,賣給仙門,讓他們九華山的真面目!”
小蜃奶聲奶氣地說:“可是你這不是在造假嗎?”
江念:“呸,這叫機智變通,客觀還原真相。”
與此同時,霸地眼中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
張驚呼一聲:“老大,掌門出來啦。”
江念攥了攥掌心,抬頭望去,玉仙宮中緩步走來一,黑衣玉冠,氣質不凡。他披著鶴氅,來到梧桐樹下,朝他們輕一點頭。
江念扭頭向另一邊,地洞之中,空一,依舊是死樹枯水,滿山荒魂。
來所謂的在入門儀式中見掌門真也是假,這也不是真啊。
張激動地攥緊拳,“老大,我一見掌門,就覺得熱血澎湃,渾都熱起來了,這就是掌門的魅力嗎?”
江念瞥眼現實中冒出幽幽綠火的黑水,心想,確實是燃起來了,張修為低微,不像他們寒暑不侵,才這麼容易感受到現實的變化。
掌門目光掠其他個少年,最後落在霸地上。
霸地有閃躲,平靜與他對視。
掌門露出一抹欣賞的笑容,盤坐在梧桐之下的黑石上,對他們說:“你們這在新晉弟中表現最出色,因此才能站在這兒。”
林琦聽著,臉上不由露出傲色,張心虛低頭,很有逼數地想,自己不是借老大的光罷了。
霸地站在原地,臉上面表情,對掌門的嘉獎毫不在意。
掌門欣賞之色更濃,笑道:“成為內門弟,你們學到更加高深的功法,擁有更多的仙丹,各峰峰主還為你們親自授課,但是你們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永遠忠九華山。”
江念操縱霸地,問道:“永遠有多久?”
掌門一怔,想到她這樣問。
張腦筋轉動飛快,連忙順著說:“對呀,永遠是多久,責任又是什麼,掌門,你能說具體一點嗎?”
林琦忍不住罵:“就你們事多。”
這不就走個流程嗎?
從前來的弟,多半被成為內門弟的狂喜埋,不在意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掌門詫然片刻,對他們欣賞之色更濃,微微笑道:“永遠,自然是從生到死,責任,意味著你們要比其他弟承擔更多,天塌下來時,你們站在最先。”
林琦連忙道:“弟願意!”
霸地不冷不淡:“奧。”
張分猶豫,他本來就拉胯,實力不濟,自然特別惜命,猶猶豫豫地拽著霸地袖,小聲問:“老大,我有點害怕。”
林琦實在不下他這幅磨嘰樣,“你到底在怕什麼啊?”
張理所當然:“我怕天塌下來啊!”
林琦:???
天怎麼塌下來?這句承諾不空話已,從前那麼多師兄師姐都許,這麼多年,青天依舊湛湛,何時塌下來。況且他們天下第一宗門的弟,總要有點胸懷氣度,張這幅畏畏縮縮膽小如鼠的弟,說出去是九華山的,他都覺得丟。
林琦心想,他要是掌門,現在肯定已經氣得把這鼠輩踢出去,剝奪他進入內門權利終了!怎麼有膽這麼小的啊?
但掌門不愧是掌門,依舊很有涵養地說:“若是害怕,現在可以離開。”
張搓搓手,“等一下哈,我想想哈。”
林琦:???
他怎麼還有臉讓掌門等他?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怎麼敢吶?
低頭想了想,張最後決定退出,規規矩矩朝掌門行禮以後,說道:“弟的板太脆弱了,撐不起這天,況且‘永遠’也太久太久了,我怕我死了還得做一個死鬼留在這。弟不學術,混吃等死,只想普普通通的修仙,掌門,我還是不進入內門了。”
掌門寬宥地點頭,對他中途改變主意有露出不滿,臉上有什麼表情,抬手招來鶴童,“我讓送你回去。”
張利落地爬起來:“好咧!”
這一插曲所有都放在心上。
畢竟張只是個平平奇的小弟,因為蹭到霸地的光,才有資格站在這。中途害怕反悔這種事,雖然極為少見,但放在他上,又顯得很合理。
江念在空中著這幕,心想,原來掌門給他們離開的機。
但是這事,就跟入職面試的時候,hr跟你說我們公司福利好,氛圍好,工資10w一個月,結果入職後發現拓麻的萬是用冥鈔結的一樣。誰知道掌門口中的永遠,是真的在內門弟死後,禁錮他們的亡魂,讓他們繼續給九華山打/黑工啊?
見張離開,她放了心,繼續觀察。幻境中的玉仙宮,對應的是現實的黑水。她想要跳入水中查探一番,礙老妖怪掌門在這,不能輕舉妄動。
這時,張跟在仙童後飛。他不安分地到處,捨不得就這樣離開天樞峰,總想著帶點東西回去吹牛。
張東張西望,抬起頭,目光落在天幕之上,喃喃:“奇怪,這不是天嗎,怎麼有星星?”
慘天幕之上,隱隱藏著點明星閃爍。他趁仙童不備,偷偷御劍飛上,飛到上空,驚訝地發現發光的不是什麼星星,是一塊塊閃爍的石頭。
張:“奇怪,怎麼是這樣?”但他眼睛一亮,一拍手道:“那帶點回去,不是能讓師弟師妹長長見識!”
說著,他趁仙童不察,就開始在上面摳摳摳。
仙童:“你到底在做什麼?”
張把手背在後,繼續摳摳摳,“我一時有力氣御劍了,童,你累不累啊,下去歇一歇吧?”
仙童狐疑地望著他,突然,他們聽到一聲極細微的“咔嚓”聲。
仙童:“這是什麼聲音?”
張繼續摳摳摳,心虛地說:“我不知道啊。”
仙童奇怪的皺起眉,四處查探。
張鍥不捨地摳摳摳,那道“咔嚓”聲越來越大,突然,一塊帶著泥土的石頭從天空跌落。
張大驚失色:“我把天摳出一個洞了!”
石頭筆直墜到地上,裂成數片,漆黑的魔氣噴湧出,一道影出現在黑氣中,他悽惶地四處張望,忽然抱住頭,痛苦尖叫。
張連忙躲在仙童後,捂住耳朵,驚慌地說:“我把天摳哭了!”
那影雙目流下血淚,朝他撲來。
張下意識一躲,抓住後的東西朝厲鬼一擲,清自己丟的是什麼時,他扭頭就跑,絕望大喊:“我又把天摳破了!啊啊啊老大救命!”
淒厲的尖叫響徹整個天樞峰,本來坐在石上,給霸地與林琦林虛負講內門之事的掌門忽然面色大變。
尖叫聲像利刺扎入在場之的腦袋中,林琦抱住腦袋蹲在地上,冷汗從額頭滾落。林虛負形一晃,俯扶住少爺,但自己臉色也是慘如雪。
只有霸地一所覺地站在原地,安靜又可靠,表情未變,彷彿壓根聽到可怕的鬼叫聲。
林琦著少腰背挺直,站在淡金的夕陽中,忍不住想起最近九華山流行的一句話:
你永遠可以相信霸地!
相信個屁啊!林琦一錘地,痛苦地想,他們明明是死對頭啊,為什麼有一瞬間,他差點被這句話給洗腦了。
掌門欣賞地望了眼霸地,“你們待在這,我去去就回。”
說罷,形化作一道流光,循著越來越多的鬼嘯聲去。
江念好奇那頭發生了什麼,可惜掌門在這,她不便放出神識去探尋。鬼嘯聲此起彼伏,陰森的鬼氣充滿整個地洞,頭頂困住從前內門弟亡魂的礦石像雨水般跌落,困陣隱隱有破開的趨勢。
她只能從一片鬼叫聲,聽到張淒厲的聲音:“老大!老大!救命啊!”
這麼大的動靜,總不能是張弄出來的吧?
他只是個修為普通的弟,如何能破開困陣,弄出這樣大的動靜?
江念想想,便搖了搖頭,讓霸地去救張,自己則抓住機,趁機跳入黑水中,嘗試困陣底下到底鎮壓著什麼東西。
水流冰冷刺骨,黑如暗夜。她指尖出現一簇火光,體慢慢沉入水中,下沉的程中,瞥見有什麼東西飄,伸手一抓。
攤開掌心,又是那日見的,染血的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