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回王福疇府邸。 此時的楊素正在練劍。 楊素往昔的劍術水準只能稱呼為一般,但在眼下,李鴻儒感覺對方劍術有著登堂入室,屬於大成水準的劍術。 “還練了劍呢?” 李鴻儒從圍牆跳下,頓時讓楊素手微微一抖,差點一劍投了過去。 “練了!” 楊素悶悶回聲。 這讓李鴻儒還瞅了瞅。 在另一側的房間中,還有刀、槍、棍、叉、鞭、鐧、錘、斧、鉤、弓箭等武具。 這些武具有些雜。 即便是李鴻儒也只是主修了刀劍,其他兵器少有沾邊。 對他而言,武技容易修,但武器是個問題,他沒可能帶十幾把武具到處跑。 在正式的交鋒中,往往也只是用一柄武器。 對李鴻儒而言,還能備用一柄割鹿刀,他的準備已經非常充分了。 “我就是閒的沒事隨便練練!” 見得李鴻儒的目光,楊素解釋了一聲。 “行吧!” 李鴻儒也不以為意,點了點頭。 “若是有時間,多修幾種不同的武技也很不錯,交鋒時可以搶了別人的武器隨手用!” 李鴻儒顯然帶了一絲驚奇,楊素不得不多說兩句。 “侯君集就是這樣這樣這樣!” 楊素在洛陽復甦時曾與侯君集有過交鋒,那時的他頗為看不起侯君集,認為對方半桶水的實力太差了,除了偷襲啥也不會。 但短短十來年下來,楊素也不得不將鄙夷轉向了學習。 見識過侯君集多面的戰鬥能耐,楊素顯然也有些興趣。 在追尋八九玄功的路上一無所獲,他此時也轉向了多面多能耐。 “你要不要練練?”楊素問道。 “不練了不練了”李鴻儒連連搖頭道:“我練不來!” “那真是可惜了,這可是一條不錯的路!” 楊素瞅了瞅李鴻儒,覺得對方模仿侯君集一番也沒問題。 李鴻儒同樣是文武雙修,模仿起來最容易接近。 至於他自己,楊素屬於白骨妖身,天然具備強力近戰的能耐,配合部分適合的武技有較高裨益,而在術法一途則需要透過修正文法,將之轉成合適的妖法,才可能做到術武雙全。 “我怎麼覺得你實力似乎又增進了不少?” 端詳過李鴻儒,楊素敏銳發覺了一點點不同。 即便李鴻儒身體契合周圍環境,少有洩露身上的氣息,但他實在太清楚對方了。 作為輔助者,他對自己輔助的物件有著足夠的瞭解,甚至於有著不斷的對比。 這種對比可以源於李鴻儒一段時間的前後,也可以與他自身做對比。 時至今日,楊素覺得自己武力方面的特長優勢已經不算太明顯。 他來回在李鴻儒身上觀看,一時硬是想不出對方修行為何如此迅速,偏偏實力還穩得出奇。 這傢伙又不是個謀逆的性格,壓根不屬於某某佛陀和仙人下凡。 “只是隨便練練!” 李鴻儒回了一句。 這話與楊素剛剛回覆如出一轍,一時讓楊素沒詞。 “你回來奔喪有沒有聽到什麼特殊的訊息?” 半響,楊素這才問了李鴻儒一句。 李鴻儒在洛陽城能及時收到長安的訊息,這便是他用信鴿傳書。 若是沒什麼要事,楊素很願意李鴻儒呆在洛陽城,這能免掉一些可能的牽扯。 但楊素敏銳感覺到朝廷似乎出了一些大事,這不是他呆在長安所能探聽到的。 這種事情就需要李鴻儒出馬了。 雖然李鴻儒丟了官,但總歸有一些人脈,獲知訊息較之他更為詳細。 “有一些!” 李鴻儒點點頭。 他想問問楊素,楊素顯然也想獲知一些訊息做確證。 這讓李鴻儒開始談吐從李淳風那兒得來的訊息。 “句驪國偷竊大唐的氣運,袁天罡尋龍脈,仙庭陰謀,大秦海外三分陵!” 李鴻儒帶來的訊息有此前的猜測,又有涉入的人,還有朝廷的猜測,又有李鴻儒的懷疑。 諸多選項中,李鴻儒也難於捏定真相,前來有著問詢。 “知道了又能如何?”楊素低聲道:“人力有窮,這些事情也不以你我而轉移!” 放在小城小縣,楊素和李鴻儒都有能翻天覆地的能耐,但區域不斷放大,他們亦只能成為隨波逐流的一員。 論實力,他們並非頂尖。 論智慧,大勢參與者都是智慧絕頂的人物,誰又能比誰差多少。 放在大唐,他們兩人充其量就是較為強壯者,難有決定性的能耐。 這註定了他們只能尋覓各種機會,隨波逐流時撈上一點點好處,爭取某天不再如現在這般。 “你要做的就是抓住這次機會?”楊素道。 “機會?”李鴻儒疑惑道。 “這確實是一次機會!” 楊素點點頭。 李鴻儒的目光過多放到了極為宏遠之處,心情亦有著沉悶,忽視了不少內容。 “句驪國竊大唐國運,這對大唐而言是壞事,但對我們而言並非壞事”楊素道。 “何解?”李鴻儒道。 “你以為大唐朝的赤鳥玄色陣旗是你問問就能要到手的!” 楊素回了李鴻儒一句。 這讓李鴻儒回過神來。 雖然他拿了泥婆羅國臣服的降書,但沒有赤鳥玄色陣旗便做不得法,更無須說訛取沾邊其中的氣運力量。 唐皇東征句驪國,顯然顧不上泥婆羅國這種藩國臣服的小事情。 但在某些時候,這種小事情又顯得重要。 譬如,大唐國缺乏國運之力時。 哪怕是一口水,對沙漠之中的人也是救命水。 句驪國不斷的竊國運,待得某個需求時刻,唐皇或許就會想起泥婆羅國,轉而讓人去捕獲這並不多的臣服氣運。 “東征句驪國不成,邊疆又有汗國餘孽趁亂起事,唐皇難於刀兵征服到其他國度!” 楊素慢慢分析,亦是指出唐皇當前可選擇之處不多。 要麼對句驪滅國,要麼袁天罡能尋出龍脈,斬斷又或者截斷句驪國竊運的方式。 要麼就只能依託於藩國臣服,征戰他國增添大唐的氣運。 泥婆羅國在往昔並不顯得重要,但無疑能為大唐氣運增添一絲裨益。 “只是這種事情需要一個契機”楊素道:“你不能讓別人將這個事情搶去了!” 李鴻儒並不擅長風水之術,難言擺陣佈陣,在佈置陣旗上少有發言權。 唐皇可以選擇李鴻儒再度帶隊前去,也能選擇其他人。 “我這要怎麼防別人搶?”李鴻儒問道。 臣子難於猜測帝王的想法。 雖然有此前前往泥婆羅國的經歷,但若是唐皇另取其他人出使前去,李鴻儒也沒轍。 “嘿嘿”楊素冷笑兩聲才道:“你當我是吃素的,誰也別想搶我的氣運之力,他不選你,我就讓他到選你為止。” “您這是想幹什麼?” 看著臉色發冷的楊素,李鴻儒心中隱隱約約有著不太好的猜測。 楊素雖然提及要輔助他,但諸多行動極為自我,會趨利出發,壓根不會聽他的話。 “路上總會有些意外”楊素低聲道:“有的人可以透過去,有的人就過不去!” “你不要亂來啊!” “放心,我不會弄死他們!” 楊素搖搖頭。 若唐皇選擇另外的人出使泥婆羅國,楊素少不得也要動動身體。 他也不打死人,但弄到這些人半路而返則是必然。 “你也要顯一些本事,讓唐皇安心將赤鳥玄色陣旗交予你!” 能掌大唐陣旗者皆有不凡,至少是一部門最高許可權者。 譬如行軍大總管等職位。 李鴻儒想掌控陣旗的難度有些大,楊素也只能催促李鴻儒,爭取在唐皇面前多顯擺顯擺,讓唐皇重新看中這小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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