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位侍衛追兵。 對普通人而言,這是數倍的敵人,容易出現亂拳打死老師傅的現象。 但對江湖頂尖高手而言,這是能承受的對手數量。 趙王身邊最強的侍衛水準只有六品。 這已經是極高的個人修為,足以成為軍區重將,再往上就是一方首領了。 但這位武藝高強的侍衛只在薛孤的刀下挺了十招,隨即落馬拔腿便跑。 薛孤看了看夾著箭囊的吳仁,最終放棄了追殺的計劃。 他們這片黃沙區域留下了十四個侍衛的屍體,在李鴻儒身體之處,亦有三人撲倒在地。 趙王的侍衛已經死掉了三分之一。 “老東西,你們城中的防衛能力如何?” “一會兒咱們見個面啊。” “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砍死你。” “你腦袋值錢,那必須送你到軍營去領賞。” …… 風浪之中,李鴻儒亦是不斷咆哮著垃圾話。 這是天柱王和趙王都幹過的事情,他也是活學活用。 使用元神幹這種缺德事太方便了,他今天和趙王狠狠吵了一架。 他此時吐渾語說的很溜,也不怕趙王聽不懂。 “小賊,我在降龍寺等你!” 趙王恨恨的丟下一句話,隨即在那兒呼叫侍衛撤離。 他施法太遠,此時壓不住李鴻儒的狂風,但並不缺乏安全撤退之力。 但凡李鴻儒追擊時壓過去三五裡地遠,他就會讓李鴻儒感受一番風沙術的威壓之力,這也大機率讓打鬥出現逆轉。 “切!你說等我就等我,那我真要去了多沒面子!” 李鴻儒叫上一聲,掀起風浪好一陣嘲笑,一時也讓趙王沒分清楚這貨到底是來還是不來。 趙王見過諸多人,擅兵法者各有不同,但無一不是軍區穩重殺伐之人。 不論是武魄引導的兵法,還是元神引導的兵法者,少有人如李鴻儒這樣喜歡吐垃圾話。 若說點有用的也就罷了,關鍵是李鴻儒說的都是瞎扯淡的內容,與混江湖的說大話沒什麼區別。 趙王氣憤的怒罵上一聲,才攜裹著自己那群手下匆匆遠去。 “這真是免費送來的好妖馬!” 李鴻儒看著撒落四處的數匹龍種妖馬,只覺接下來多天都不怎麼需要去狩獵。 眼見對方奔襲走遠,李鴻儒的驅風術法一收,隨即元神往身體中一穩,神識迴歸了腦海。 他手指微微動了動,只覺一陣僵硬的陌生感湧上心頭。 待得數秒之後才有了身體與元神重新融為一體的感覺。 首次元神出竅施法作戰帶來了一絲陌生感,但這也是不可多得的經驗,李鴻儒一時略有所悟。 他將江心鏡一收,這才呼上李旦和王梨一起去收拾跑遠的幾匹龍種妖馬。 正常情況下,追擊跑遠的妖馬是件難事。 但靠著應龍珠喝住這些坐騎,李鴻儒收服起來極為簡單,近乎於只要跑過去牽馬。 “李……” 薛孤的手剛揚起,便見李旦喜滋滋牽住了一匹妖馬跑了回來。 待得王梨也牽住兩匹不動的妖馬,這讓薛孤也動了點心思。 他身形飄蕩,迅速靠近一匹妖馬,隨即見得那妖馬一撒蹄子,撒歡遠遠跑了出去。 這讓薛孤有些迷茫。 “早知道便一刀砍了你們,還能多吃塊肉!” 他悻悻說上一句,已經見得李鴻儒那邊牽到了四頭坐騎。 但凡李鴻儒喝上一聲,李旦和王梨就極快速的奔出去牽了龍種妖馬的韁繩回來。 這讓薛孤有些小羨慕,只覺別的馬聽話多了。 待得吳仁失手驚遠數匹妖馬,他才覺察出來一些不同。 “喂,你們不能搗亂啊!” 眼見十餘匹被拋棄龍種妖馬被薛孤和吳仁瞎搗鼓一番,直接跑沒了大半,李鴻儒只覺有些頭疼。 這是龍種妖馬,都是一些地位高又或實力強的人才擁有的坐騎,遠較之普通龍種馬要難尋。 瞅著遠遠絕塵而去的坐騎,李鴻儒又看了看遠處近乎消失的黃沙風暴,一時也熄了去追馬的心思。 “您似乎會馴馬術?”薛孤奇道。 “一點小本事”李鴻儒擺手道:“本想替你們也馴服幾匹,但你們將馬嚇走了,這讓我就沒辦法了!” “不礙事不礙事”薛孤笑道。 李鴻儒這是分走了自己的馬,還堵上了他們的嘴,防止他們索取坐騎。 “我們在遠處點的地方有馬”吳仁道:“只是此番需要借你們馬用一用,我實在是沒氣力奔行了。” 吳仁一臉灰黑之色,似是中了毒的模樣。 他此時還沒覺察出自己臉上有異,只是感覺身體氣力流失的厲害,有些腿軟的現象。 “我們對傷員很友好,上馬吧!” 李鴻儒指指腦袋低垂的龍種妖馬,又看了看吳仁抱著的箭囊,再將目光轉移到了薛孤的身上。 “我也沒轍,這傢伙要死死拿著箭囊,也就隨他拿著”薛孤笑道。 “這箭囊有些問題?”李鴻儒問道。 “不是箭囊,而是羽箭”薛孤道:“吐渾國曾經有位叫慕容阿才的國君,所用的箭便是這些羽箭,據說他一箭射中對方便能如跗骨之蛆,讓人氣力流盡,淪落成魚肉。” “這箭還真是個好寶貝!” “確實是好寶貝”薛孤點頭道:“根據典故,只要能承受拿捏羽箭時造成的削弱感,便能讓敵人削弱,極為擅長破煉體者的能耐。” 薛孤慫恿吳仁盜了吐渾國歷史上國君的寶箭。 但這些寶箭宛如雞肋。 想要殺敵,首先就會削弱到自己。 能一箭射殺的敵人無須用到這種箭,而需要用到這種箭的物件,還將自己先削弱下來,想要射殺的難度就更大了。 這是針對煉體者、釋家金身等情況的特殊之物。 只有在面對這些特殊修行物件時,這袋被降龍寺祭拜的‘護法神箭’才能派上用場。 “我便先取上七枚”薛孤笑道。 “那我拿六枚!”吳仁點頭道。 “合作愉快!” 見得滿臉灰黑的吳仁遞過六枚長箭,李鴻儒點了點頭,他伸手接過羽箭時只覺身體微微有些虛弱感,隨即就掐了法決塞進了小須彌袋。 薛孤亦是輕輕鬆鬆將羽箭塞回了自己的儲物袋。 這讓拿著箭囊的吳仁有些茫然之色。 不斷削減他體能的羽箭,隨手就被李鴻儒和薛孤塞進了儲物袋中。 抱著箭囊,吳仁覺得這種寶極為欺負窮苦人。 他離身體恢復正常就差了一個儲物袋。 若是這麼削弱下去,他走不回大唐。 “姓薛的,你這是算計我!” 若沒有李鴻儒出現,吳仁覺得自己堅持一段時間之後,最終會讓薛孤收了這個箭囊。 薛孤能分他一半,但他這一半最終又要送回給薛孤,難以握在手心中。 而且他不射箭,又不知曉誰在求購羽箭,拿了這種護法神箭也沒個鳥用。 “什麼算計不算計的,該分的我都分給你了,不曾虧你半分”薛孤道。 “你這是欺負我窮!” 吳仁憋了一句,只覺手中再難拿穩這個箭囊。 “有多大的本就做多大的事”薛孤笑道:“如今你可還要我帶你去殺名王?” 一趟測試之行,也是一次教訓。 薛孤看著吳仁,古井無波的眼神中也有著一絲虛。 在這趟測試中,吳仁勉強合格,完成了他的要求。 但作為高手的他也出現了力有未逮之處。 若無李鴻儒驅法救助,他在這處地方很可能會受傷,甚至可能出一些意外。 對他而言,若是想擊殺到吐渾國軍中大將,這同樣是一次教訓。 小小的一片區域作戰,這已經算是一場練兵之旅,讓他提前適應著軍中的打鬥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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