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去解釋？你是不想解釋，還是不屑於解釋？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我們單位，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這事，也許，也許要不了一兩天，怕是其他單位也要傳遍，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主任一副替左昆操心和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

左昆低著個頭。

我特碼能不知道嗎？你們一個個的特碼那麼明顯，連演都不認真演一下，我要再不知道，那豈不真成了腦子進大便的傻蛋？

咦，幹嘛要想到大便，呸呸呸，腦子進水就可以了呀，幹嘛要進那玩意。

麻痺的，現在真的是著魔了還是怎麼滴，咋會動不動就想那骯髒的玩意呢。

哎，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給老子傳的，要是讓我知道，老子一定給你打出屎來。

咿呀，怎麼又想到屎了？這個坎是過不去了還是怎麼滴？

塔山縣就是一個內陸的小縣城，人口不多，經濟不發達，城裡生活條件最好的就是在各單位端鐵飯碗的這一群人。

也是因為城市小，因此，這一群人總是有著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

比如你在財政局，老婆在工商局，同學在林業局，同學表弟在農業局，老婆有好友在廣播站......

總而言之，就是這個圈子不大，所以，哪個部分發生點大事或者有趣的事情，要不了兩天，就會傳遍。

大家對於外界的新鮮事物以及新聞也許不是那麼瞭解，但是對內部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那是門兒清。

沒辦法，在單位上上班，空閒時間多，一堆人坐在一起或者聚餐的時候，就是擺談這些，也必須擺談這些，否則，就沒多少話題了呢。

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塔山縣的“名人”，左昆就有一種想吐血的感受。

腳拇指也想得到，他很快會成為很多人辦公室和餐桌上的笑柄，有些人或許認識他，有些人也許壓根不認識他，可這不影響大家嘲笑他。

左昆這段時間，最好是別出門，別去其他單位辦事或者開會，要不然，知道是他報出名字，那反應一定會比較酸爽。

當然了，這樣的趣聞也不會持續時間太長，一段時間後，就會有更有趣的人和事冒出來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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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這樣，左昆也要在一定時間和範圍內有“身敗名裂”的情況發生。

“我在和你說話呢，你怎麼沒個反應呢？”見左昆就只是漠然的低著頭，主任就有一種被忽視的不爽。

“主任，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麼，我給單位抹黑了，我慚愧。”左昆可憐巴巴的道。

領導如此逼問，繼續裝聾作啞很不好，所以，左昆也只能如此端正態度了。

“看來你還有點覺悟，還曉得慚愧。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家裡的私人生活我不管，但是，鬧到單位人盡皆知，那就不好。如果你只是普通工作人員，還好，可是你是幹部，這麼給你說吧，縣裡面正要從我們單位考察提拔一兩個人，我原本是打算報你上去的，可是這個節骨眼上，沒辦法了，我要是報你上去，怕我都要挨批。”主任點了點頭沉著臉道。

至於主任說的話是真是假，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過，因為這件事影響到自己由副轉正，左昆十分的不甘，十分的抓狂。

然而，再不甘再抓狂，哪又怎麼樣？他現在能提出來嗎？能去爭取嗎？

就你特碼這個節骨眼上臭名昭著的樣子，你好意思？

就像主任說的，他不能報，報上去極有可能被批。

怎麼？你們單位沒人了嗎？還是你收了他多少好處？一個頂著屎尿逛街的人，你報上來希望更升遷半級，你腦子裡面咋想的？

真是亂彈琴，其他單位的人知道了會怎麼想，老百姓知道了會怎麼看？我們縣裡是茅廁了嗎？大家喜歡臭氣熏天？

要是拿這些話來批評，主任保準半個屁也放不出來。

“主任，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和培養，我......我是罪有應得，您不報我上去，我不怪你，我也不能怪你，你是為了我們單位著想.....鑑於當前的情況，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主任可以批准。”左昆明明自己是倒了大黴，或者說被人整了，可是嘴巴上還得說好話。

“什麼請求你說，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可以答應你。”

“我想請假休息一段時間。”左昆道。

“嗯，這個可以。其實，你就算不請假，我也要放你一段時間的假。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大家好。等事情過去了，你再回來。否則的話，你呆在單位，你彆扭，其他同事也會沒心思做事。這樣，半個月，你就回家去呆半個月吧。”主任馬上就同意了左昆的請求，絲毫挽留都沒有。

反正是你自己主動提起來的，怪不得別人。

何況，自己提了叫請假，等領導主動說，也許就叫停職。

“謝謝主任，那我現在......”

“行了，行了，去吧，反正，以後做事檢點一點，千萬別再出什麼亂子了，去吧。”主任揮了揮手，叮囑一句之後就將左昆給打發了。

左昆垂頭喪氣的回自己辦公室去收東西，那個老吳也回來了，正愜意的靠在椅子上喝茶。

“左科長，你這是......”老吳問候了一聲。

不過這回左昆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瞥了他一眼，就自己收東西。

左昆不是白痴，他不但察覺到了老吳是假惺惺，並且，他還可以斷定，主任那邊往縣裡報上去的名單就是這個虛偽的傢伙。

別以為他年紀大了就沒上進心，這年頭，誰會不喜歡進步呢？

早上這傢伙出去就是半天，弄不好就是一邊踩他，一邊拍馬屁討。

真尼瑪的，就是個小人得志樣兒。

自己主動搭話，左昆不作回應，老吳也就不再熱臉貼冷屁股。

他悻悻然的撇了撇嘴，隨即又愜意的吹起了茶杯裡的茶葉，再美滋滋的啜了一口，就只差說出“好茶”這兩個字了。

左昆隨便收了幾樣自己的私人物品，頭也不回的摔門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