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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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rodite》的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 甚至於就連主編班彲都沒有想到,成片的質量居然這麼高。

要是班彲沒有記錯的話,段執舒之前只在商業類雜志上出現過, 而那些照片大多還都是記者在活動之中隨手抓拍到的。總之他沒有類似的拍攝經歷。

頭一回參加正式拍攝,哪怕是充當“高階背景板”, 也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

可段執舒非但沒有一點不自然, 甚至於那張平常嚴肅、冷靜的面孔, 今日居然也出現了一些不同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班彲發現在拍攝的時候,李故寧和段執舒兩個人還經常開玩笑, 而無論李故寧說什麼段執舒都不會生氣。

這和傳聞之中那個不好打交道的段執舒, 簡直不是一個人!

“要不是段先生的生意做得太好,我都想說,他可以做模特呢。”班彲也跟著開玩笑道。

聽到班彲的話, 剛才結束半場拍攝,和攝影師一起過來看成品的李故寧也笑了一下。

他坐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 一邊看照片一邊說:“段總的媽媽之前是模特,可能是遺傳的吧。”

“對的!”班彲經過李故寧這一提醒才想起這件事, 她趕緊點頭說, “是的是的,一定是遺傳。”

段執舒出身豪門,母親曾經是a國第一代國際名模,這本身就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因為他本人身上的光環太過耀眼,人們甚至於都不自覺的忽略了那些點。

結束在劇院大廳的拍攝後,他們又轉場去了化妝間。

而等在a市活動中心的照片全部拍完,已是大半天的時間過去。

《aphrodite》的這一場企劃持續好幾天, 今天他們拍攝的照片雖然多,但也只是個開始而已。

放在以往,每每這個時候班彲都會保持低調,但是今天晚上……回到酒店之後的班彲,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將一張照片發到了網上去。

這張照片是班彲方才直接用手機拍的相機螢幕,照片到時候不會在雜誌上正式發出

,只是一張花絮罷了。但是看完今天的拍攝之後,再看它班彲心中卻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她覺得,這張被攝影師在無意之中抓拍下來的照片,反倒是更加真實的李故寧和段執舒。

從照片上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有兩個人正湊在工作人員的身邊,看螢幕上剛才拍好的照片。

雖然只有背影,但相信對熟悉李故寧的觀眾來說,憑藉這個背影認出他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可站在李故寧身邊的另外一個人就不一樣了……雖然大家都認識段執舒,可是他公開露面的次數實在是太少。而僅有的幾次,基本上都是站在會議桌之後發言。

班彲相信,網友們短時間內認不出段執舒。

此時《aphrodite》的計劃還沒有對外透漏,班彲有理由認為……自己現在發出照片,過上一陣子絕對會有不少人回來考古。

這不就是班彲最喜歡的環節嗎!

累了一天,躺在酒店並不柔軟的床鋪上的班彲忍不住笑了一下,接著將這張照片發到了自己的賬號上。

“班彲:和李故寧還有很多朋友,拍攝非常愉快。【圖片】 ”

『woc!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班彲姐自己發的路透!』

『故寧哥身材真好啊,呲溜~』

『故寧哥身邊的人是誰?模特嗎?』

『不是吧……我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都知道段執舒現在在k市,那麼李故寧身邊的人有沒有可能就是他?!』

『……你在想什麼!段執舒怎麼可能來拍時尚雜志?』

『絕對不是段執舒,我朋友在芥子工作,說他們老闆可難說話了,到底多大的面子,才能把段執舒請來?』

顯然,就像班彲猜的一樣,網友們沒有認出段執舒。或者說就算認出是他,可還是不願意相信他真的來參加雜誌拍攝了。

但是有一個人卻不一樣……

那個人就是段執舒不靠譜的父親。

此時,a國某度假海島,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著紅酒,他周圍滿是年輕的男男女

女,此時正笑鬧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忽然靠了過來,坐在他身邊說道:“汲先哥,你看著是誰?我怎麼覺得他有點像段執舒先生?”

說話的人沒有注意到,在聽到“段執舒先生”這幾個字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段汲先臉上露出了明顯不悅的表情。

“段執舒?”他的語調上揚,聽上去略有些不屑,“他又怎麼了?”說話間男人翹起了二郎腿。

段汲先今年也有五十多歲,男人保養得雖好,臉上沒什麼明顯的皺紋,但氣質卻明顯不足,一副被酒色榨乾的樣子。

段汲先和他兒子段執舒完全不同,他年輕的時候就是a國著名的紈絝。到了現在,依舊混跡在這一圈內。甚至於明明比身邊的人大了一輩,可他還是喜歡讓人叫他“汲先哥”。

似乎周圍人這麼稱呼了,自己就真的沒有老一樣。

方才給段汲先說話的那個女人,之前知道段汲先就是大名鼎鼎的段執舒的父親時還不相信來著。而後來雖然確定了這件事,但是每每看到段汲先還有新聞中的段執舒,她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

同樣,女人不知道段汲先和段執舒的關係已經差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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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單方面差到了這個地步。

聽到段汲先問怎麼了,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她將手機遞過去說:“他們都說這個是段執舒先生,汲先哥你看像不像?”

又重複一遍問題,段汲先這才將視線挪了過來。

儘管段汲先和段執舒的關係爛到了一定程度,但他好歹能認出自己唯一的孩子。看了螢幕幾秒,段汲先換了一個坐姿。

下一刻,段汲先皺眉道:“就是他,這是什麼東西?”

“真的是啊!”女人不由提高了音量,她激動地說:“這是李故寧今天拍雜誌的花絮,有網友猜身邊的那個人會不會是段執舒,我剛才還覺得不可能呢!唉,說起來他們兩個人——”

她還想繼續問段汲先一些事情,但是沒有想到,話還沒有說完,段汲先忽然起身在眾人驚詫的目光

下離開了這裡。

剎那間,房間安靜了下來。

獨自走回套間的段汲先開啟手機,他在通訊錄裡翻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段執舒”這三個字。幾秒鐘後,男人臭著臉打通了段執舒的電話。

其實就連記憶力一向超群的段執舒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和段汲先聯絡是什麼時候了。

最近幾天一直呆在k市,段執舒的睡覺時間也跟著這座小城一起,變得早了起來。現在對於在海島度假放肆的段汲先來說時間還早,但是對段執舒而言,已經馬上到休息的點了。

突然看到段汲先的名字出現在自己的手機上,段執舒不由皺眉疑惑,難道是段汲先又惹出了什麼事情來?

段執舒猶豫一下,擔心自己這個生物學上的父親又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他還是直接接通了電話。

“喂。”

“段執舒,你最近在哪裡?”

段執舒沒有想到,電話剛一接通,另外一邊就傳來了段汲先如此中氣十足的聲音。

他頓了一下,非常不耐煩的說:“和你沒有關係。”

“和我沒有關係?”電話那一頭的段汲先提高了音量,“你是我兒子,你做什麼事情能和我沒有關係?”

“沒事的話我掛了。”段執舒沒有管他在說什麼,直接冷冷道。

而電話另外一邊的人聽到段執舒的話後,忽然著急了起來,他先說了一句“等等!”接著便劈頭蓋臉的說:“我身邊的人給我看,你怎麼又和那個叫李故寧的男的混在一起了?他長得的確好看,但是不管多好看他都是一個男的。我還是當年的話,你玩一玩可以,但是不能真的就和他在一起了!”

“段汲先,”段執舒忽然開口,這一次他直接叫了父親的名字,“你整天不做正事,原來都是在看肥皂劇嗎?你覺得自己真的有資格威脅我?”

段執舒的聲音低沉,而經過手機聽筒的轉換,傳到段汲先的耳朵裡面的時候,聽上去更是格外的冰冷。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段執舒怎麼敢這樣和自己說

話。

而要是有除了段汲先之外的,任何一個認識段執舒的人聽到這通電話,他也一定會無比震驚。畢竟電話裡面段執舒說話時候的語氣還有狀態,真的和人們一貫印象之中的他完全不同。

聽上去……段執舒就像是在威脅段汲先。

“我是你父親!”段汲先厲聲道。

“所以呢?你是在提醒我,你正在吃段家家族信託的事情嗎?”李故寧家裡的隔音不好,擔心其他人聽到自己說話,段執舒此時的音量很小,並且語氣也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感覺。

殊不知這樣的聲音傳到段汲先的耳朵裡,才會讓他覺得恐懼。

段執舒要停自己的家族信託?

聽到這裡,段汲先的身上不由泛出冷汗。他雖然整天忙著吃喝玩樂,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完全能夠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甚至於段執舒現在還留著自己的聯繫方式,也是看在家中老人還有其他親人的面子上。

“你——”段汲先還想嘴硬說點什麼,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手機的另外一邊就傳來了一陣忙音。

段執舒掛了他的電話。

雖然和段汲先說話的時候,段執舒的語氣聽上去漫不經心,好像並不在意這件事。但事實上此時段執舒保持了一天的好心情,也徹底被這一通電話給毀了。

他起身隨意將手機扔到了床上,而就在這個時候,段執舒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弱的敲門聲。

是李故寧。

段執舒住在李故寧小時候的房間裡,這個房間門鎖早就壞了。因此就算段執舒剛才已經壓低了聲音,但李故寧還是聽到了一兩句話。

在李故寧過往受到的教育中,聽別人講話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而就算是無意之中聽到的,他也應該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但是就在李故寧想要這樣做的時候,他卻聽到了“段汲先”這三個字。

——原來段執舒是在和段汲先打電話嗎?

猶豫再三,曾經見識過段汲先是什麼人的李故寧,還是輕輕地敲響了段執舒的房間門。

“段執舒,沒

事吧?”他問。

剛才段執舒沒有開房間裡的燈,但是屋外的客廳裡面卻亮著一盞壁燈。此時有暖色的燈光從李故寧的背後投來,不但照亮了他半個身子,還給李故寧加上了一層名為溫暖的濾鏡。

不知道怎麼回事,轉身看到李故寧的那一剎那,段執舒心中盤旋不散的壞心情,一下子就不見了。

“沒事,”他朝李故寧笑了一下,無所謂的說,“就是段汲先延遲看到了網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要來‘教訓’我一下而已。”

“這樣嗎?”李故寧想了一下,忽然扔出了幾個字,“真可惜,他怎麼沒有被我們氣死。”

語畢,李故寧和段執舒一起笑了起來。

“好了,既然沒事的話我就想去休息了,”大概是因為今天的拍攝,還有段汲先這個共同話題緩和了一下氣氛,此時李故寧的語氣格外輕鬆,“你也趕緊休息吧。”

“嗯,好的,”段執舒頓了一下,輕輕地說了一句“晚安”。

“晚安。”

李故寧雖然有一點點介意自己和段執舒的新聞,但是這一切放在“氣死段汲先”面前,便什麼也不是了!

李故寧原本以為,七年的時間過去,自己已經將當年的事忘記的差不多了。但是沒有想到,自從段執舒出現在自己眼前,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竟然又一件一件的鮮活了起來。

其實在很多年之前,李故寧是見過段汲先一次的。

……

和段執舒在一起之後,李故寧以為自己的家人比較傳統接受不了這些事情——雖然現在事實告訴他,自己的家人不但接受良好,甚至於還非常願意撮合自己和段執舒。

而和李故寧不一樣的是,段執舒一直都覺得段家的人並不在意這一點,畢竟自己的父親段汲先已經沒譜到極致了。

然而和他猜的一樣又不一樣的是……

段執舒的姑姑甚至於一直不怎麼管他的母親,還有爺爺奶奶都能接受,最後唯一一個作妖的人,居然是段汲先。

甚至於在從段執舒的姑

姑那邊知道這件事後,之前在另一個半球花天酒地的段汲先,直接趕到了e國去。

李故寧記得,那個時候馬上就要到元旦了,而那也是他和段執舒在一起之後過的第一個新年。

這個時候e國大學的聖誕假還沒有結束,段執舒難得閒了下來。但是和段執舒不一樣,在劇院工作的李故寧,正好到了一年之中最最忙碌的時候。

這段時間李故寧除了準備跨年演出外,還在準備參加一場重要比賽,因此他可以說是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一段時間下來,李故寧也開始胃痛。

注意到這一點之後,從前遠離庖廚的段執舒,竟開始跟著網上的影片還有美食節目一起,學起了做飯來。

而按照段執舒那個凡事都喜歡親力親為的個性,不僅僅是做飯,其實從買菜開始,所有的工作他都是全權負責的。

雖然是個老紈絝,但是出生豪門世家且自認“獨子”的段汲先卻將“不可一世”這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按照家人給的地址,找到李故寧和段執舒住處附近時,還沒有等他上公寓,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道路的另外一邊。

——段執舒穿著一件厚厚的黑色大衣,手裡面提著剛才從超市裡面買回來的果蔬朝著公寓走了過來。

在來e國之前,知道自己兒子竟然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段汲先本身就已經滿心火氣,現在看到段執舒身為段家的公子,居然給別人做飯,更是給他氣得不打一處來。

“段執舒。”穿著厚重羊絨大衣的男人慢慢朝著段執舒走了過去,接著皺眉一臉嫌棄的說道:“怎麼了,活得這麼慘?”

“段汲先?”

“沒大沒小!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哦。”段執舒顯然沒有理會段汲先的意思。

甚至可以說,要不是段汲先今天出現在這裡的話,段執舒差一點就要忘記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家人了。

看到段執舒無視自己,段汲先忍不住上前將對方攔了下來。

“你哦什麼哦,我聽家裡人

說你和一個男的在一起了?我警告你趕緊和他分手!不然我就——”

“你就?”聽到這一句話,方才還一臉不耐煩想要向前走的段執舒忽然轉身,他朝段汲先笑了一下,以無比嘲諷的語氣問道:“你就怎麼?”

段汲先:“……”

在段汲先的眼裡,段執舒的身上流著自己的血,那麼他就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讓自己控制——儘管段汲先的潛意識裡也知道,段執舒比自己優秀。

但同樣在他的邏輯裡,自己是段執舒的父親,便已經高對方一等了。

當初段汲先反對段執舒學習他現在這個專業,作為一個□□的家長,段汲先甚至於停掉了段執舒的所有卡。他認為,身無分文的段執舒會沒有錢支付e國大學高昂的學費,但是沒有想到,段執舒真的做到了。

而現在已經對段執舒施展過金錢威脅的段汲先,忽然沒有了別的方法。

一想到這裡,段汲先忽然換了一個語氣:“你和那個李故寧分手吧,我不想大家都說我兒子是個變態。然後變成其他人的談資。”

“那倒不會,”聽到這裡,段執舒笑了一下,他又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說,“我不是早被你‘除名’了嗎?拋去我不說,別人只會在茶餘飯後聊,原來段家的段汲先是個廢物。”

“你!”段汲先咬牙切齒地說,“你今天和我嘴硬,之後可別再因為什麼事情求我!”

聞言,段執舒看完時間,將視線向別處轉去。

他想隨便應付一下段汲先,然後就趕著點回去給李故寧做晚餐。但沒有想到,剛才將視線向別處落去,段執舒就看到了李故寧……

也不知道李故寧是什麼時候來的,又將自己和段汲先的話聽到了多少。

不過還好,段執舒其實並不在意這一點,他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很明顯了。

看到段執舒已經發現了自己,李故寧猶豫了一下也向前走來。

他停在了段汲先的對面,做出了一個眼前人沒有想到的事情——

李故寧脫掉了手套,輕輕地和段執舒十指相扣。

“叔叔說完了嗎?我們回去吃飯了。”

段汲先:“你個小跳舞的!這是在——”當下,段汲先就被李故寧的動作氣得不打一處來。

而意識到李故寧做了什麼,甚至於就連段執舒都不由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李故寧會在這個時候忽然上前和自己牽手。段執舒一直提著蔬菜,手在寒風裡吹了半天已經凍得有點麻木了,但是李故寧不一樣,剛才一直戴著手套的他,此時手心依舊柔軟溫暖。

這一點點暖意向上蔓延,瞬間就擊向段執舒的心間。

在段汲先“趕緊放手,丟不丟人!”的威脅下,段執舒握緊了李故寧的那隻手,甚至於另一只一直提著塑料袋的手,也忽然鬆開,將東西全部丟在了地上。

段執舒就這樣轉身,朝著李故寧的唇吻了上去。

“執……”李故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剩下的全部被段執舒的唇擋了回去。

e國的冬天很冷,沒戴口罩就走回家的李故寧,唇也是涼涼的。但是他的唇又是那麼的柔軟,就像是花瓣一樣。

兩人的唇瓣輕輕觸碰在一起,下一刻原本打算淺嘗即止,氣氣段汲先就好的段執舒忽然決定,他要加深這一枚吻。

停頓幾秒,段執舒就這麼探了進來。而李故寧原本靜靜垂在身側的手,也忽然抬起,並本能地攥緊了段執舒的衣襬。

他輕輕閉上了眼睛,有雪落在睫毛上,下一刻就被兩人之間的熱氣融化。

李故寧雖然來e國多年,但骨子裡還是a國人的性格。

然而此時站在街頭的他,在攥著段執舒衣襬的那隻手骨節都開始泛白的時候,忽然開始回應對方。

他們唇舌交纏,氣氛驟然間變得曖昧,一瞬間忘記了周圍一切事物的存在。

李故寧的臉頰微紅,也不知是因為冷風的吹拂,亦或是……因為這一枚吻。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感謝在2021-07-03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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