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8 支援揚州、後院日常
數日後，金陵鎮國公府，客廳，衛旭回來之後甚至都顧不上安排家裡，第一時間到了這邊。
“想不到你真的把他勸回來了，雖說這麼多年，我們都對他當年的背叛很是不滿，但也都承認，林如海確實是王佐之才。”牛繼勳驚訝的說道。
“其實，這次之所以能勸服他，根本原因不在於我說的有多天花亂墜，也不是我們的條件如何豐厚，而是他自己其實已經扛不住了。
我也是後來才打聽到，當年在林如海獨子被害前，其實已經收到了一次警告，他的一個小妾被人下毒害死了。
就在那一次，他就向宮裡上了密摺，希望能夠出動錦衣軍保護，但永正直接拒絕了，偏偏還在林家安排了不少探子。
之後，就是他的獨子被害，永正還是沒有任何作為，只是催促他多繳銀子，僅僅口頭上保證會派出錦衣軍對林家予以保護。
十年時間，就是再忠誠的臣子，面對近乎家破人亡的慘痛，怕是也要耗光僅有的忠心，只不過林如海以前一直沒得選擇，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現如今，他也不是真的回來了，說是腳踩兩隻船更合適，而且他的條件真的已經沒法再低，我們再不同意，那才是腦子進水了。”衛旭笑著說道。
“哈哈，聽說他把獨女都交給你了？也好，現如今有了插手揚州的機會，想必大哥那邊不會讓你白忙的。”牛繼勳哈哈大笑。
“牛伯父，你們最好儘快，揚州方面已經面臨巨大的壓力，只等鹽商內部完成了整合，就一定會對林家動手，我那點人手幾乎沒啥意義。
別忘了，八大鹽商每年光是交上去的孝敬就不少於兩百萬輛，這還不算他們自己吃下的。”衛旭也是全力為林如海拉贊助。
“放心，京城方面的支援怕是來不及了，但也不要緊，我們在揚州並非沒有人手，有兩家小鹽商其實是我們的人，再加上在揚州的其他人手，足夠了。
我現在就以大哥的名義給這兩家去信，讓他們不計一切代價協助林如海，先撐過最少一個月；一個月後京城方面才能把揚州佈置的全部人手交過去。
不用你說，這次機會也沒人捨得放棄，而且一家實在是太少了點，我會安排人手，儘可能想辦法再清出一個名額，不過那要明年才行了。”牛繼勳同樣很積極。
“自然如此，鹽商八大家不論是哪一家，滿門抄斬都不足以洗刷其罪孽，殺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麼負擔。
只是如今程家剛滅，再清理一家實在太過惹人眼球，我們雖然不怕事兒，但也犯不著給自己添麻煩，無非是晚上一兩年罷了，等得起。
到時候我再想辦法把目前掌握的鹽路連線過去，然後在金陵安排一下，吃下整個江南的鹽貨不可能，保證金陵周邊的生意還是很輕鬆的。
唯一的難題就是甄家，到時候牛伯父恐怕要辛苦一番了。”衛旭把自己的計劃挑能說的敘述了出來。
其實，他說的都是實話，但卻故意漏掉了一部分，那就是這些所謂的“鹽路”，絕大多數是為了自己鹽場鋪貨搞出來的。
到了需要上繳銀子的時候，就按照市價計算；實際收入則是自家鹽場曬鹽賣鹽然後去掉成本所得，兩邊一折算，頂天了給他們兩成，剩下的都是自家的。
雖說衛旭能夠穿梭諸天，有的是辦法可以補充收入，但那畢竟是隨機的，沒法百分百保證，在《紅樓》世界還是要有根基，對外也好說話。
“甄家，哼！”牛繼勳對甄家不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不過是沉寂了十來年，就讓他們小人得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過是宮裡養了放在江南的野狗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什麼狗屁的‘江南第一家’了，放心好了，那邊我會安排一下。”
“牛伯父不要大意，以金陵為中心的江南地區鹽貨市場，每年弄出來五百萬兩以上的收入還是不難的，如今可是被大小幾十家分割開來。
江南的中心是金陵，但目前鹽貨的中心其實是揚州，天下鹽路，也是這些人說了算，我們想要挖下一塊肉，需要的可不僅僅是時間和精力。
我在揚州的佈局，從根本上說其實只是想要在那裡插上手，弄到足夠的鹽貨，然後才能說可控制金陵周邊鹽路的事情。”衛旭故意帶偏。
“你不是說曬鹽技術可以降低七成的成本嗎？”牛繼宗愣了一下。
“是那兩個夷人高估了，倒不是說搞錯，而是他們說的成本是指西方紅毛人那邊，我們這邊的成本其實已經夠低了。
根據鹽場出貨時的計算，現在產鹽的成本其實並未下降多少，但產量增加了兩倍還多，這主要是因為需要的人手少了，同樣的人可以幹更多活。
不過，薛家原本鹽場的大小，想必牛伯父也不陌生，依靠那點產量，別說是拿下整個金陵周邊的市場，連我自己的鹽路都不夠用。”衛旭繼續帶偏。
“這倒也是，那些灶戶出鹽，只需要柴火與力氣，收鹽也是我們定價，還真談不上什麼成本。”大概是歷史局限性，牛繼宗並未懷疑。
“也不是沒有進步，至少曬鹽弄到的鹽貨，質量方面提升了很多，就是賣私鹽，出貨也比原來快了不少。”衛旭笑著給了點甜頭。
“不錯。”這段時間牛繼宗自然也聽說了薛家出鹽質量更高的傳聞，“好了，我會儘快安排好你說的東西，揚州的事情就是這段時間的第一要務。”
“多謝牛伯父！”衛旭知道自己忽悠成功了。
當晚，金陵衛府內院客廳。
“主人，這是近期的主要訊息，沒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倒是薛家那位四房老爺挺有意思。”毒島冴子甜甜一笑，遞過來幾頁材料。
“他也是宮裡的人？不，不是，他只是被宮裡扔出的幾根骨頭迷昏了頭。”衛旭隨便一番，發現是薛家四房正在和甄家接觸。
“確實如此，我們在的人手發現，上次甄家對主人動手失敗後，一直都沒老實，薛家旁支威逼薛夫人的事情，其實就有甄家的手筆。
這次他們聯絡了薛家四房，其實投入不大，目的也不是真的指望拿下薛家，而是想要給我們搗亂，遲緩我們的鹽路。”毒島冴子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這段時間曹雲奇幹的不錯，整個金陵周邊鹽路被他吃下了將近兩成，甄家這是坐不住了。”衛旭哈哈大笑，“冴子，你又是如何解決的人手問題？”
“無非是花了些銀子，收買了不少乞丐罷了。”毒島冴子只說了依舊就抿嘴停下，只是眼神帶著笑意，不斷的向衛旭左邊暗示。
“好了，薛家的那點兒小事我們就不頭疼了，派人通知一下薛夫人，她處理起來比我們更合適。”衛旭這才轉過頭看向旁邊。
“旭哥哥——”滿含著幽怨與不滿的長音，自然就是史湘雲，此時她正和林黛玉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順眼。
“噗——你們兩個到什麼亂。”衛旭上前一人一個腦瓜崩，“雲丫頭，你不是負責家裡的內衛嗎，這些日子怎麼樣了？”
只是他一句話說完，就發現林黛玉已經美目已經開始反光，隱隱有淚花閃現，讓他想起來這位妹子可是出了名的心思重。
“一共就五個姐姐，加起來還打不過我，有什麼好說的。”史湘雲撇了撇嘴，一共十個女弟子還被衛旭帶走了一半，真沒啥好說的。
“算上靜香姐姐，這些就是我的姐妹嗎？旭哥哥放心，妾身會和她們好好相處的。”林黛玉細聲細語的開口說道，鞠川靜香一到金陵就回了藥鋪。
只是她說話時眼含淚光，面帶幽怨，明顯對此很不滿，最主要的是你那句“妾身”是什麼鬼，沒看到這倆字一出口，史湘雲的目光都快變成刀子了嗎？
從揚州到金陵，一路上兩人相處其實還算不錯，只是衛旭純粹把她當成了小妹妹，根本沒多想，至於所謂的“婚約”，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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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的情況，明顯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