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32 皇家手段、金釵覺醒
大明宮，御書房。
永正帝斜靠在雕龍太師椅上，手中拿著一份奏摺仔細閱讀，臉上看不出表情，戴權、趙全兩人並排跪在御案前，後背已經完全溼透。
“是父皇親自下了命令，讓你安排人到金陵協助甄家？”半晌，永正帝放下奏摺，語氣出人意料的平靜。
“陛下，是夏總管親自傳的太上皇口諭，著奴才派遣三個百戶到金陵，只是奴才也沒想到......”趙全臉色慘白。
“哼！”永正帝猛地站起來，把奏摺狠狠的砸在了趙全臉上，“將近三百人，被人家一個夜襲就剿了，臨了被報成了禍害地方的流匪，成了人家立功的墊腳石。
好啊！朕每年花銀子養的天子親軍，就養出了這樣的廢物？人家不過是剛剛成軍不到三個月罷了，剿滅之後還能不損一兵一卒！
朕養著你們有什麼用？啊！朕就是養條狗，放在書房門口也能在有人過來的時候叫兩聲，你連叫聲都讓人聽不見！”
“陛下，何事如此憤怒？”就在書房內氣氛幾乎凝固的時候，一個溫婉的女聲從門外傳來，也讓跪著的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梓童！”永正帝的表情也松了不少，“還不是被這兩個狗奴才給氣的，堂堂天子親軍，被人滅了三個百戶，朕卻只能在此忍氣吞聲，古今帝王能當到朕這份上.....”
“陛下慎言！”得到允許後端著茶盤進門的徐皇后很是不滿的打斷了永正帝，“陛下貴為天子，理應自重君威，何來如此洩氣之言？”
“梓童先看看吧！”永正帝有些無力的坐回太師椅，指了指地上的奏摺說道，戴權趕緊狗腿的撿起奏摺遞過去。
“又是這衛家小子？”徐皇后皺了皺眉，擺手示意貼身侍女知秋出去帶上門，“既是太上皇安排，趙大人身為天子親軍指揮使，自無抗命之理。”
“朕又何嘗不知？朕連他派了三個百戶去金陵卻沒上報的事情都沒問，只是——”永正帝惱火的指著趙全，“他帶的都是什麼廢物！”
“陛下息怒！”哪怕是以徐皇后的修養，依然沒好氣的斜了趙全一眼，“既然這衛家小子如此善於練兵，自該封賞才是！”
“什麼？這逆賊如此——嗯？”永正帝說到一半，看徐皇后給他使眼色才停了下來，不耐煩的擺手示意跪著的兩人出去。
“陛下，這衛旭並非是勳貴核心，就是要清理這群蛀蟲，陛下也不可能真的不要武將吧？”徐皇后輕聲勸道，“不如先封賞一下。
他如今不過才十八歲，四王八公那些老東西都在，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說話，陛下不如小施恩惠，就算一時之間無甚用處，總能留個念想。
若是來日需要用到的時候，自然也能讓他明白陛下苦心，哪怕是毫無用處，左右也不過是一點小恩小惠罷了。”
“梓童！”永正帝終於反應過來，臉上露出喜色，“也好，本來剿滅土匪的功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朕就給他個恩典，掛金陵衛指揮僉事銜。
江南之地素來富庶，軍備廢弛亦非一日，有一支強軍看著，萬一有事也能有所緩解，只是也不能太過放縱，就讓他仍領江東門千戶之職好了。
聽說這小子性有寡人之疾，不如梓童也給些恩惠，就送到秦氏那裡好了，至少要讓他知道，朕能給的東西，他在那群蛀蟲那裡得不到。”
“陛下英明！”徐皇后含笑點了點頭，“妾身聽說甄家這些日子被衛家小子打壓的很慘，體仁院畢竟涉及到江南財稅——”
“嗯！”雖然徐皇后只說了一半，永正帝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樣好了，林如海的女兒不是也在衛家小住嗎？就讓他帶個話好了。
若是衛旭願意，朕可以對他既往不咎，若是再有立功表現，朕這裡也不吝賞賜，縱是封爵傳襲亦無不可，想來他會動心的。”
“陛下如此恩賞，若是傳揚出去，想來朝中必會看到陛下的愛才之意。”徐皇后微笑著補充了一句。
“朕有梓童，心懷甚慰！”永正帝大笑著抱住了徐皇后，“來人，傳朕旨意，升江東門千戶所千戶衛旭為......”
同一時間段，龍首宮。
“一人未損？”太上皇皺著眉頭看向了夏守忠。
“回太上皇，奴才安排的番子在江東門千戶所中只是一個小旗，而且並未參與那晚的行動，但他聽說的訊息中，只有傷者加賞，並無陣亡撫卹。
不只是如此，那晚上出動的兵力中包括了全部兩個強弩百戶，想來是錦衣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攢射壓住了。”夏守忠趕緊回道。
“這小子，倒是很有他爹的風範，遇事先考慮動手解決，解決不了再說別的辦法。”太上皇顯然並未在意錦衣軍的死傷，“遠兒還派人封賞了？”
“回太上皇，確實如此。”
“這恐怕不是遠兒的主意。”太上皇搖了搖頭，“我這個兒媳，身為女身真的委屈她了，若是個男兒身，當為宰輔之才。
只是她的安排，怕是要白費了，你現在傳朕旨意，就說朕有感於年老體衰，思念當年潛邸老人，著全部加賞，以顯君恩不衰，甄媽媽那裡著賞雙倍！”
“奴才明白！”夏守忠立刻下去傳旨。
“太上皇，奴才斗膽，不能再讓這小子繼續下去了，否則用不了二十年，只要他能把武勳一脈的資源統合兩成，怕是封侯有望。”牆角陰影中傳出了聲音。
“再等等吧，如今已經入了二月，按照慣例，等到八九月份份天氣炎熱，茜香方面就該有動作了，想來劉濤那個老東西也會如往常一般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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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要援軍嗎？到時候就讓這小子過去，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的造化了。”太上皇淡淡的說道，“天才？武勳一脈出的天才還少了？”
“奴才明白！”陰影中再無聲息。
數日後，金陵衛府。
“臣，江東門千戶所千戶衛旭，謝主隆恩！”一陣四六駢文之後，衛旭表情有些古怪的接過了聖旨，順便示意身後的男僕奉上謝禮。
“旭哥哥，這就是聖旨嗎？”回到後院時，妹子們正圍著皇后賞賜給秦可卿的一堆首飾表示羨慕，薛寶釵起身看著聖旨問道。
“按規矩這個是要供奉到祠堂，以供後人瞻仰的，可惜衛家的祠堂在京城，夫人也沒興趣供奉我拿到的聖旨，就不派人送過去了。”衛旭順手把聖旨扔到了薛寶釵懷裡。
“旭哥哥！”看著他毫無敬意的態度，薛寶釵忍不住開口嬌嗔。
“夫君，相比於這勞什子，揚州方面一同送過來的兩封信可能更有意義。”秦可卿表情古怪的把兩個信封遞給衛旭，“只是林妹妹怕是要辛苦一下了。”
“我看看，這一封是幫宮裡帶話，大致意思就是說，若是我能解決甄家，以後可以頂了體仁院的位置，只是要忠於當今陛下，林大人讓我看著辦，切！
先不說給他當狗到底能得到幾塊骨頭，只要想想將來龍椅上換了人，我的後人就要像現在的甄家一樣面臨抄家的危機，就一點興趣都沒有。”
“夫君，我大哥不會這樣的！”秦可卿依然沒忘了自己當年嫁入衛家的職責。
“好了，我看看另一份。”衛旭懶得接茬，順手開啟了另一封信，“嗯？京城那位老太太要林妹妹過去？林大人也是這個意思？”
“旭哥哥，我不想去。”林黛玉委屈巴巴的說道。
“問題是，你現在還沒嫁入衛家，正所謂‘少從父’，林大人都同意了，我實在不好說話啊！”衛旭苦笑著說道，“看來你避不開進賈府的事情了。”
結果他剛一說完，周圍妹子大部分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當然是因為毒島冴子在《超能失控》世界買了送給史湘雲的那本全本《紅樓夢》已經被妹子們傳看的緣故，所有人都瞭解了自己原本的“命運”。
可惜，這些妹子都是不讓鬚眉之輩，除了一開始確實受了些影響之外，很快就看開了，甚至平時還有人不時拿原著劇情互相調侃。
但這麼幹之後，並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