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6.12 王家近況、再說賈府
“旭哥哥，哪有你這樣的，林妹妹自己都不擔心！”被衛旭抱在懷裡、掙扎了幾次都沒成功的薛寶釵輕錘了某人一拳後說道。
她其實偷偷耍了個小心思，原本她現在是妾室身份，對衛旭的稱呼應該是“老爺”，卻故意跟著林黛玉、史湘雲的稱呼，這兩位可是平妻。
“夫君，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如今的榮國府可不是以前，現在的林妹妹也不是那個幾乎一無所有的孤女。”秦可卿也跟著勸道。
“那也不能放鬆，我擔心的不是其他方面，而是那位賈家老太太，別忘了按照規矩，玉兒已經定親，平日裡交際沒問題，但絕不包括從蘇州跑去京城。”衛旭嘆了口氣說道。
“噗——旭哥哥，要是真的按照規矩來，你和我們倆都不能見面，現在怎麼說？”現在越來越不重視封建禮法的史湘雲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我的意思是說，這些規矩賈府那位老太太不可能不懂，可她仍然用‘思念’的名義發了信，隱隱還以孝道壓人，明顯是另有所圖。”衛旭笑著解釋。
“孝道大於天，再加上那位老太太早已可以歸入‘人瑞’，這些禮法規矩倒也不是不能破，就是林大人也不方便直接拒絕。”秦可卿笑著說道。
如今的所謂“榮國府”早已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雖說發生的事情名義上可以厚著臉皮歸入“內院陰私”，但要感謝那群賈府奴才，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目前榮國府的承爵人賈璉仍在擔任通州知府，而且誰都明白，只要賈母不死，他絕不會回去；如果賈母死了，二房怕也會被一起安排了。
勳貴一脈也不傻，肯定不會再當府裡的那些是“自己人”，畢竟背叛這玩意兒，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除了極特殊情況，這類鬥爭不存在“原諒”之說。
能沒直接動手弄死這群人，還是因為那畢竟是賈府家事，如果賈璉沒動手，外人不好插手，但各類打壓真的不要太多。
“主人，如今像原著一樣成了榮國府‘擎天玉柱’的王子騰日子過的已經不是一句‘痛苦’能夠形容的，而是快要撐不下去了。”情報負責人毒島冴子說道。
“哦？”對這位空心大蘿卜，衛旭也有些興趣，“有多痛苦？”
“政客嘛，地位無非包括兩個部分，一個是實權，一個是在皇帝面前的地位。”毒島冴子笑著說道，“先說說實權方面。
本就被三大營指揮使無視的所謂‘京營節度使’職務早已失去了意義，他現在已經不是‘政令不通’，而是連大營都進不去了。
京營節度使在京城有自己的官署，但軍隊可進不了城內，他在官署內只有不足百人的親兵，然後這點人不論去三大營的哪一家，都會被堵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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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他親自出面，柳芳、侯孝康和馮唐也沒給面子，就在大營門口走了走接待程式就以‘事務繁忙’的藉口不再理他。”
“冴子姐姐，舅舅他都已經這樣了嗎？”薛寶釵有些不忍的問道。
既然已經被接納，衛旭也就把《紅樓夢》原著灌輸給了她，當然也包括大量資訊，讓薛寶釵無論是眼界還是心境都提升了不知道多少。
他並不擔心洩露的問題，因為目前看過“原著”的人只有秦可卿、史湘雲、林黛玉、再加上薛寶釵，這些人的理論上都是“仙子下凡”。
然後衛旭給她們全面科普了所謂的“迴歸”需要面對的事情，她們可沒有一個人想要自己的靈魂記憶都被抹掉，重新成為所謂“仙子”。
這也是她們努力修行的最大動力，只有自身足夠強大，才能抗住“前世”的衝擊，特別是近期的“記憶覺醒”問題，更進一步加強了她們的歸屬心。
“恐怕還不止這些。”連毒島冴子都有些同情了，“朝堂上，已經基本失去了價值的王子騰在永正帝那裡的地位也是一降再降。
他如今已經連‘專折奏事’的權力都沒了，更別說是私下裡求見皇帝，平日裡甚至連見戴權都得提前送銀子，還不一定能見到。
我們的情報顯示，他很可能會提前幹上‘九省都檢點’的職務，被派出去巡視九邊重鎮，清理清查兵員財務方面的事務。
問題是如今邊關各鎮基本上是武勳一脈的天下，各家可是把這些當成了自家的菜園子，根本不會允許外人插手，更別說他這個已經被視為叛徒的人。
如果王子騰意圖重獲聖眷，真的想要做些什麼的話，他怕是要提前面對原著的結局，死的不明不白，死後也無人搭理。”
“這樣嗎？”薛寶釵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旭哥哥，我想給舅舅一個預警，畢竟是親戚，就當是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吧。”
她對王家並無多少感情，原著中也從未有過她與王家交往的記錄，薛姨媽進京避難沒回孃家而是選擇了王夫人這個姐姐，本身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寶妹妹，你恐怕白忙活了。”毒島冴子聳了聳肩說道，“我們在京城方面的安排並無多少針對王家，因為沒什麼價值，但還是有些基本的監控。
如今王家後繼無人，只有一個王仁，卻連基本的場面都上不了，根據我們的統計，四王八公一脈的年青一代聚會，他從未收到過邀請。
王子騰本人這段時間瘋了一樣到處拜門，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一家願意接受，武勳方面甚至連門都沒讓他進。
也就只有王夫人還沒看出問題，近一段時間一直偷偷送銀子，根據我們在榮國府的情報分析，為了銀子她很可能已經開始動了賈府老庫。”
“這——”哪怕是寶珠這個丫鬟都意識到了問題，“現在榮國府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她這樣做等於是在挖賈家的牆角啊！”
“何止是不好過，王夫人的做法已經不僅僅是挖牆腳這麼簡單，基本上算是在挖祖墳了。”史湘雲涼涼的說道，她對王夫人的印象可從沒好過。
原著中，一開始她進賈府的時候，其實也有“青梅竹馬”方面的安排，只是王夫人從未當回事，之後隨著林黛玉和薛寶釵先後到來，她的地位也就跟著降下去了。
這一點從她在初期與林黛玉數次衝突中就能看出來，兩人當時還有明顯的“競爭”關係，只是這位聰明的姑娘後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備胎”身份，最終放棄了。
現如今，她肯定不會再有這方面的想法，但對賈府越瞭解，也讓她越反感，包括史家也是一樣，以至於她現在連過年都不再回去了。
這在封建社會是對家族的嚴重侮辱，甚至會帶累整個史家女性的名聲，只不過以史湘雲如今的見識，她真的不在乎這些事情了。
“榮國府每年的收入來源，主要是依靠莊主裡的田畝再加上京城以及其他地方的生意、鋪子，還有下面一些官員的孝敬之類的灰色收入，
原本這些加起來，每年也有近十萬兩，只是如今已經實際上分了家，京城方面的收入就不只是下滑這麼簡單了，而是雪崩。
根據我們的情報，目前賈府各地的莊子都是把收成直接送到通州賈璉那裡，榮國府能夠弄到的部分，只剩下京城周邊了。
就是京城的鋪子，大部分其實也是送到通州，因為按照規矩，家族產業大部分都是掛在承爵人名下，也就是原本屬於賈赦，現在歸賈璉。
對這些鋪子賈璉並未爭取，但京城賈府的收入已經減少到不足以前的三成，剩下的都到了賈璉手裡，這點收入甚至不足以維持榮國府的日常開銷。
不只是如此，當了官、長了見識的璉二爺，利用勳貴一脈的關係，狠狠地把那些莊頭、管事清理了一遍，他現在的收入甚至比以前賈府還高。
失去了這麼多銀子，連寧國府都趁機斷了供奉，榮國府卻還要支撐相當大的消耗，比如宮裡那位越來越沒存在感的賈元春，又比如王夫人偷偷挖牆腳。
為了省錢，賈府那位老太太已經數次裁撤下人，很多有名號的丫頭都被放出去了，就這樣她還要拿私房錢貼補，王夫人就更別說了。”毒島冴子繼續介紹。
“這樣的話，林妹妹這次入京，怕是問題不少。”衛旭皺了皺眉，“畢竟天下人都知道，巡鹽御史不可能沒錢。”
“那就只能多帶些人手預備著。”秦可卿接著說道，“如今以妹妹的實力，那位老太太就算有些算計應該也無所謂。”
“這樣好了，雲兒也跟著，她們兩人一起回去也好有個照應，你不是還想弄個女將身份嗎？這次一起辦了，我會聯絡京城方面給與協助。
到時候你們兩個一文一武，再加上如今身份不同，我再安排些人人手，再加上留在京城的力量，想必也不會有什麼麻煩。”衛旭最後說道。
“也好，我也該回去看看，順便把該幹的事情了了。”史湘雲點了點頭，“只是要辛苦冴子姐姐了。”
“雲妹妹放心。”毒島冴子笑著輕輕點頭。
PS：有讀者老爺質疑“定親的姑娘不能再入賈府”，作者菌這裡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