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7.23 象兵威脅、炮兵應對
哪怕是大軍的行進速度很快，受限於這個年代的現實，到達南疆前線時也已經是十一月初，只是在向南安郡王劉濤報道時，發現氣氛竟然有些壓抑？
“末將衛旭參見王爺！”無論如何，該走的程式還是要走。
“哈哈，早就聽聞衛二公子的名號，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怎麼說也是自己人，大帳主位上的南安郡王態度還算不錯。
“大人謬讚了！”這個時候自然是謙虛點好，衛旭也沒傻到得罪所有人，“末將此次過來，一共是帶了六千五百餘名將士，包括......”
他這邊放心的向戰場主將繳令順便報告情況，卻沒注意隨著他的報告，打仗中的氣氛漸漸變得古怪。
“一個衛所人馬，全部滿員，全部到齊？”南安郡王世子劉昭很是不客氣的問道，他和其他南疆將領可都清楚的看到，露面的金陵衛人馬都是頂盔著甲的。
“世子見諒，路上折了三個弟兄，其中兩個是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另一個則是不適應南疆氣候病逝。”衛旭就是再小心，也沒法保證所有人都能回家。
冷場。
“哈哈，正好我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能有衛將軍的增援，也讓本王放心不少！”作為主人的南安郡王劉濤打起了圓場，他也沒想到金陵衛竟然真的滿員。
“王爺，末將初到此地寸功未立，正想與各位見禮，不如說一下究竟是什麼麻煩。”對於眼前的情況，其實衛旭早有準備。
南疆方面的鎮南軍精兵六萬，對外一直號稱十萬，朝廷撥發糧餉也是按照十萬來的，但這不是說就能出兵六萬，因為鎮南軍還要分駐各地。
鎮南軍的地盤包括了現代社會滇省的全部、桂省的大部延伸到北部灣以及川省、黔省的一部分，雖然也有不少地方衛所協防，但能抽調的也就不到三萬人。
憑良心說，劉家對於南疆的建設發展確實起到了不可磨滅的作用，比如最基本的交通方面，南疆地區各大府城之間都已經連通了官道。
衛旭安排的補給路線在上岸之後，正好可以沿著一條官道直達南疆前線，這也是他對劉家很有好感的原因之一。
南疆的發展也還湊合，雖然在總體上仍可以劃歸“窮鄉僻壤”的範疇，但百姓大致也能混個餓不死，劉家不論是為了名聲還是實力，確實為發展盡了力。
茜香國則是涵蓋了現代的緬甸大部分以及北越相當一部分，總兵力在十到二十萬之間，雖然沒什麼具體資料，但每次出兵的人數一般都不少於五萬。
正常來講，兵力大致一比二的情況下，鎮南軍一直是必勝的，這也是劉家的立身所在，只是看他們的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出了意外，這一點衛旭真不知道。
“主要是茜香那群狗賊出動了象兵。”南安郡王世子劉昭恨恨的說道。
“象兵？”衛旭皺了皺眉，完全理解不能，“據我所知，茜香方面一直宣傳自家的象兵無敵，想必各位將軍應該比較熟悉了才是。”
“以前都是少量見到，能上百都算多的，這次不知道什麼原因，茜香軍一次出動了超過五百象兵，如一堵牆般衝過來，根本無法抵擋。
根據我們的情報，茜香國總共的象兵數量也不到一千，這幾乎是集合了大部分可以機動的象兵，實在讓人費解。”劉昭疑惑的說道。
這下子衛旭也只能皺眉。
“大象這東西個頭雖大，其實膽子很小。”一個淡淡的女聲在大帳中響起，“大象怕火，其實所有的野生動物都怕火，只是在大象身上更明顯。”
“嗯？”所有人全都皺眉看向了聲音的方向，發現是穿著軍裝鎧甲的東方白，南安郡王立刻不滿的說道，“衛將軍，女子如何能入軍中大帳？”
注意，他說的不是說軍中不能帶女子，而是說不能進大帳。
“王爺見諒，東方的武功想必各位都聽說過了。”衛旭先說了大家都認可的地方，讓帳中鬨堂大笑，這才轉向正題，“而且她可不只是武功高強。”
“象兵怕火這一點我們都知道，過去數量少的時候，我們一般都是用弓弩手發射火箭，很快就能將其嚇退，一般遭受損失都是數量較少的時候。
真要是碰上大戰，少量象兵的作用其實非常有限，但這次不同，超過五百象兵完全是另一回事，我軍上次與之交戰，最終只能敗退。”劉昭嘆了口氣說道。
“這次我軍過來，帶了相當數量的火藥。”東方白繼續解釋，“火藥發出的火光與火焰，不是火箭能夠比擬的，若是再有戰事不妨試試。”
“王爺，東方說的是我軍專門搞出的兵種，炮兵！”衛旭笑著解釋，“其實就是緊湊的新型投石車發射把火藥罐或者大包發射出去，若是需要的話，現在就能看看。”
他提到的所謂“炮兵”，自然不是現實中的火炮，《紅樓》世界排斥科技類發展，火藥只能作為火攻用途，無法用於發射藥。
這次他來的時候，專門帶上了自己搞出的“炮兵”，本質上是投石車的加強、大幅度改進版本，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大量採用了精鋼元件縮小體積。
真實歷史上的投石車，只要稍有瞭解的都知道，體積巨大，移動困難，以至於實際使用中基本上是啥時候用啥時候打造，用完了直接報廢，因為帶不走。
衛旭搞到投石車，底盤、長杆和各類旋轉件、機簧等等全都用精鋼製品加強，特別是長杆還使用了兩段式分解設計，一個炮班就能保證三五分鍾內組裝或者分解完畢。
“走！”已經被象兵堵了好幾天的南安郡王毫不猶豫的擺手示意，大帳內人員全部起身直奔衛旭駐地——他們也受夠了。
很快，一個炮班就被挑出來負責現場展示，然後所有南疆方面將領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在不到五分鐘時間裡組裝完成並把五斤重的火藥罐發射到三百步之外。
“哈哈哈，衛兄弟的名氣如今在我們中間一直都有流傳，如今看來是小瞧了！”南安郡王世子劉昭大笑著說道，算是正式承認了衛旭的地位。
這卻是因為剛剛那個火藥罐落地片刻後就爆出了一團直徑兩米的火球，而且半天才燃燒完成，毫不客氣的說，這玩意兒要是砸在象兵群裡，有個三五發就差不多解決問題了。
“既然衛將軍有此神器，三日後決戰時，就由你部作為先鋒，一定要幹淨利索的把那群茜香賊子解決掉！”南安郡王一句話定性，讓所有人都羨慕不已。
這倒不是劉濤真的這麼敞亮，而是四王為首的四大邊軍都是如此，那就是絕不會壓制任何一個手下將領的功勞，更不會與手下人搶功！
因為按照封建社會慣例，任何一個王朝的外姓官員，基本上國公就到頭了，“異姓不得封王”是所有王朝的鐵律，敢違反的參考西漢初年。
大順朝情況特殊，這才弄出了四個異姓郡王，但這也代表他們的所有封號都到頭了，不論立下多大的功勞，絕無可能再提升，頂天了就是物質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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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已經是王爵的四家來說屁用沒有，自然不用爭功，反正只要是他們領兵作戰，第一功絕對跑不到外面去，還不如把各類功勞儘可能分給底下以便培養自己人。
不只是四王如此，當年八公各家還領兵的時候也是這樣，頂多也就是給自家子弟一點資源偏向，但對培養“自己人”從來不遺餘力，這才造就了遍佈天下的武勳勢力。
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同樣是因為這個原因，皇家對勳貴勢力的擴張始終不放心，這才一代代持續打壓，最終造成了如今的問題。
“王爺有令，末將敢不奉命？”衛旭趕緊躬身拜謝，因為這肯定是今年南疆戰事的的第一場大勝，如今落在自己手裡，“正好末將還有一批炮兵備份，這就給每家送幾個見面禮。”
這下所有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