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33 近況分析、僧道密謀
“我受了嚴重的傷勢，這才不得不轉世重修，與這批姐妹一起下來。”林黛玉幽幽一嘆，“可是我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受傷如此嚴重。
而且，這也不算壞事，如果不是這次重修，玉兒也不可能遇到旭哥哥，就算還是那個絳珠仙子，也不過是清冷一世，又有什麼樂趣可言？”
“好了，不用擔心，你原本的修為最多也不過是元神罷了，以我們現在的資源，回去還不是遲早的事情？”衛旭笑著安慰。
“旭哥哥，為什麼你能確定，林姐姐以前是元神修為？”史湘雲不解的問道。
“因為修行者講究貼合大道，無論是說話辦事還是取名號，都不是亂說的。”衛旭給妹子們解釋，“她既然能有‘仙子’的稱號，那修為至少也得當得起‘仙’的稱呼。
警幻對她的稱呼是‘妹妹’，也就是說玉兒的修為肯定趕不上警幻，剛剛那一僧一道都預設了警幻只是‘元神期’的說法，也就是真仙一級。
如果玉兒只是元嬰期，或者說是天仙一級的話，警幻不可能會客氣的稱呼‘絳珠妹妹’，至少也得是同級高手才能互相以姐妹稱呼。”
“玉兒妹妹，你現在想起了多少東西？”秦可卿輕聲問道，“比如那位恩人，又是什麼情況？”
“不多，大部分還只是因為看到了那兩個孽畜才引出來的。”林黛玉也很無奈，“這種明知道有問題，偏偏想不出來的情況，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寶玉表哥那裡，我也有些奇怪，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就覺得非常熟悉，但卻絲毫想不起細節，就連那種熟悉的感覺，也是看到他之後才有的。”
“玉兒不用擔心，要是按照原本的說法，其實有太多的漏洞。”衛旭趕緊安慰，“西方靈河畔的一株絳珠草，又怎麼可能會缺了雨露滋潤。
神瑛侍者聽名字就能猜出身份，本就談不上什麼地位，又哪來的這麼多閒工夫，跑出去給一株營養不良的野草澆水。”
“不只是如此。”秦可卿輕聲補充，作為下界眾女地位僅次於林黛玉的存在，她其實也想起了不少東西，“我雖然記不清太多，但也知道太虛幻境內沒有什麼靈河。
那裡本就只是一個小世界，能夠存在全靠靈脈支撐，根本養不出一條靈河，更別說旁邊長著一株絳珠草，反倒是那塊靈玉，我一點都想不出來。”
“想不出來也無所謂，大不了以後再說。”衛旭還真沒太擔心，“反正警幻也只能玩點兒私下手段，根本沒辦法親自插手，她在這世間能夠調動的力量，剛剛那兩個孽畜已經是上限了。
現在我們更該關注的是京城，如今的形勢如此複雜，一不留神真就可能成亡國之君，永正只要不傻，肯定會想辦法破局，最少也得找一個突破口，現在就看他想在哪裡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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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的分析也是如此。”毒島冴子莞爾一笑，她既然分管情報口，就肯定會養著一個智囊團，“只是到底在哪裡破局，卻至今也沒有可靠的說法。”
“你們忘掉時間節點了嗎？”衛旭輕輕一笑，他因為始終以局外人的眼光看問題，反而更容易找出關鍵點，“現在可是永正十六年了，還記得那幾件大事嗎？”
“元春封妃！”史湘雲表情一動，立刻想起了都快遺忘的那位表姐，“旭哥哥，要不我聯絡一下清言姐姐，讓她給個恩典，把元春姐姐提前放出來？”
“晚了。”毒島冴子苦笑著說道，“對不起，主人，我們這些日子早就發現，賈府那位老太太和後宮的交流突然增多，只是沒多想，因為她一直都不老實。
但我忘了時間節點，也忘了具體的事情，沒什麼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完成了交易，現在正在收尾清理，然後到時間就公佈出去。”
“確實晚了。”衛旭也只能搖頭苦笑，“其實我也是剛想起來，給一個早已入宮的女子封妃，肯定不會是張嘴就辦，想必現在元春已經侍寢，不可能再放出來了。”
“旭哥哥，現在才二月份，元春姐姐封妃的時間應該在秋季，時間是不是太長了？”史湘雲不解的問道。
“提前幾天又不是什麼大事。”林黛玉輕輕一嘆，“若真的是元春姐姐封妃，那麼永正的意思，應該是向武勳一脈表達善意，或者說是拉攏他們。
這樣一來肯定不能只封一個，而且也不能直接就封，而是會有提前預熱，比如說放出將會大封後宮的訊息，讓有想法的人活動一下，直到各方滿意才會真正落實。”
“恐怕永正要失望了。”衛旭不屑的搖了搖頭，“上次那位王爺動手的時候，永正就想用這種方式平息武勳，但被我給攪和了，最後提拔了二十多個武勳子弟才算解決。
這次還用這種手段，恐怕不會取得多少實效，因為武勳已經看到了另外一種獲得好處的機會，如果只是一個除了名聲什麼都沒有的妃位，怕是沒法讓他們滿意。”
“別忘了，永正拉攏武勳的根本目的，還是為了平息贛省的民亂，但他們要是真有這麼大能耐，戰事也不會硬生生拖到現在。”林黛玉輕聲說道。
“相信你們跟著我去現代位面的時候，應該還記得一句華夏軍隊的定理，‘戰場打不贏，一切等於零’。”衛旭冷冷一笑，“武勳就算是有想法，也要有能耐才行。
如今除了鎮西軍和鎮南軍，最精銳的部隊都已經雲集在了九江前線，但至今也沒取得任何進展，顯然是他們的能耐也就這樣了，就算永正給好處，他們敢拿嗎？”
“主人，這樣一來的話，另外一個訊息也能對上了。”毒島冴子笑著接過了話頭，“還記得好久以前，揚州那位花魁給過的訊息嗎？永正的忠犬，忠順親王將會到揚州巡視。
但因為各種事情的拖延，再加上後來的江南民亂，他至今也沒能成行，只是這些日子，永正招他入宮的頻率明顯增加了太多，想來是又有了想法。
結合我們剛才的分析，這位王爺南下揚州的事情，恐怕也不只是視察這麼簡單，畢竟現在江南是我們的地盤，朝廷至今也沒派出新的巡撫和布政使，或者說整個江南的文官高層體系都是空缺的。”
“透過林大人牽線，目的是拉攏旭哥哥？”史湘雲笑嘻嘻的抱住了林黛玉，“只是，他能給出什麼好處？別忘了現在我們只是缺少時間，其他真沒多少東西需要在乎了。”
“說不定是把某個瘋丫頭抓去皇宮，也封個貴妃娘娘呢？”林黛玉順手把正對她一對豐盈下手的史湘雲扔到衛旭懷裡，“反正某人在宮裡也住慣了。”
“林懟懟，你怎麼知道，不是他直接向林大人下聘書，把你接進宮裡，封個貴妃什麼的？”史湘雲在衛旭懷裡繼續張牙舞爪。
“本宮又不需要。”林黛玉一句話就把史湘雲的那點心氣砸沒了，當然最主要的，是她手中正在把玩的另一枚“鳳印”，也就是《大唐》世界那枚皇貴妃印璽。
“嗚——旭哥哥，我也要！”史湘雲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求安慰，卻撲到了秦可卿懷裡大吃豆腐，讓客廳裡的妹子們笑成了一片。
“好了，別擔心這麼多。”衛旭笑著晃了晃手腕上的玉佩，“相比這些東西，實力才是根本，現在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們總算有時間了。”
“旭哥哥——”妹子們全都眼睛發亮看著玉佩，史湘雲甚至用甜度已經屬於汙染水平的長音叫著撲到衛旭懷裡。
與此同時，鏡頭轉向剛才離開的一僧一道。
“牛鼻子，你瘋了嗎？連他們剛剛的條件都敢答應，還是你已經夠膽子不把仙子的安排當回事了？”剛一脫離林黛玉的精神範圍，癩頭和尚立刻憤怒的吼道。
“和尚，這樣的日子你還沒過夠嗎？”跛足道士冷笑著抬了抬爛臭流膿的左腿，“我們幫她幹了多少事情，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她又管過嗎？”
“等這次的事情了了......”癩頭和尚猛然色變，但還是勉強解釋。
“這話你自己信嗎？”跛足道士不耐煩的打斷他，“我們現在的問題有多嚴重，你心裡有數，如果繼續跟著吃那點殘羹冷炙，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修行？”
“你的意思呢？”癩頭和尚也沒了心氣。
“拖著就是。”跛足道士說話也恢復了平和，“上面那位仙子我們惹不起，下面這位就惹得起了？反正真龍之氣本身就有自我隱晦的特點，想找到非常困難。”
“可是，我們剛才在絳珠仙子身上，明明已經發現了......”癩頭和尚剛剛說了幾句，自己就變了臉色。
“猜出來了？”跛足道人輕笑一聲，表情說不出的諷刺，“龍氣可沒有憑空產生的，絳珠仙子既然沾上，那就只能是關係親近，偏偏她和京城並無交集，那就只能是另一個。
這樣的人物，我們若是還要與其作對，下場幾乎都不用動腦子就能想出來，難不成為了給上面的仙子辦事，就把自己搭上嗎？
剛才看絳珠仙子的意思，估計是想起了不少東西，但絕對不會是全都想起來，她是在詐我們，所以我才拉著你趕緊離開，再拖下去我們恐怕扛不住。
想想下面這位仙子的跟腳，再想想上面那位仙子的做派，究竟會有什麼結果，誰又說得清？這次事情我們已經插手，成了自然少不了好處，可萬一敗了，轉世投胎都是一種奢侈。”
“那就照你說的辦！”癩頭和尚這次沒有任何猶豫，“而且還不夠，不如結個善緣，看看能不能也落點好處。”
“風月寶鑑不是在你手裡嗎？找機會給幾位仙子提示一番，自會看到結果。”跛足道士這才恢復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