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24 受邀入宮、皇后難題
數日後，京城皇宮，御花園，皇后正帶著知秋、賈元春以及史湘雲、林黛玉再加上甄英蓮遊覽，此時的節氣下，花園中的綠植大部分剛剛返青，幸好迎春花開的正豔，倒也別有一番美景。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皇后溫婉的擺擺手，示意身後的一串十幾個宮娥太監離開，“我和幾位妹妹好好逛逛，這御花園對本宮來說雖然早已不新鮮，只是如今多了幾位嬌花，倒是讓這花園另有美麗。”
“是，娘娘！”能在皇后身邊跟著的都是老油子，剛剛那番交代，明擺著是等他們走後另有“安排”，腦子進水了才會繼續當電燈泡。
“影壁、假山和太湖石旁邊的三位前輩，若是無事的話，還請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林黛玉輕輕一笑，向周圍輕聲說道，“這裡等一下的事情，不太方便各位知道。”
看著眼前氣度非凡、明顯與常人有異的林妹妹，皇后的表情明顯一變，特別是確認三個客卿級暗衛老實撤走後，表情就更加複雜了，只是又打量了周圍姐妹後，選擇了不再說話。
“嘻嘻，姐姐！”片刻後，眼看周圍已經徹底清靜，史湘雲歡呼一聲撲到了皇后懷裡，臻首在一對豐盈上蹭了又蹭，一點兒認生的意思都沒有。
“死丫頭，也沒個麵皮！”皇后沒好氣的擰著史湘雲的耳朵把她提溜到一邊，“要是任你搗亂，我和這幾位妹妹還要不要談談了——嗯？”
卻是她轉頭時，發現其他妹子雖然都露出古怪的表情，卻沒人有什麼疑惑的神色，現在自己的“身份”早就已經“暴露”，頓時面頰緋紅。
“好姐姐，你不要擔心，這裡除了自家姐妹已經沒有外......哎呀，姐姐你清點！”史湘雲剛剛有點兒嘚瑟，就被皇后的爆慄“鎮壓”，而且看她幾乎流出眼淚的表情，顯然真的不輕。
“雲兒，你......”皇后發現其他妹子乾脆全都笑了出來，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古代閨閣女子“姬友”問題並非什麼大錯，但暴露出來還是很羞人的。
“娘娘勿怪，雲兒在家裡也不老實，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不要處罰太重。”林黛玉忍著笑輕聲說道，卻讓皇后面露凝重之色。
“這位妹妹怎麼稱呼？”皇后第一時間看向了以“秦可卿”身份入宮、站位也在咖位的甄英蓮，“林姑娘見諒，按理這時候不應該是你來解釋的。”
“嘻嘻，我就說瞞不住清言姐姐吧？”史湘雲的稱呼讓旁邊的知秋無語的撇了撇嘴，元春的表情都變了，“好姐姐，這是英蓮妹妹，想必你應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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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另一位寶珠姑娘同為秦夫人貼身丫鬟的那個？怪不得她從未公開露過面。”皇后瞬間明白過來，“看來，這次入京的衛家嫡長子，也是假的嘍？”
“娘娘見諒，衛家現在情況特殊，有些防備也是應有之義。”林黛玉輕聲答道，“當初旭哥哥入京路上的事情，至今我們也不敢忘。”
“妹妹多慮了，陛下乃是愛才之人......”皇后的回答完全是標準套路。
“好了姐姐，那位的心性又不是只有我們知道。”史湘雲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畢竟我們這裡還有位姐姐，活人頂著個諡號呢——賢德妃，哼，這稱號讓賢妃娘娘怎麼想？”
“雲妹妹！”元春直接嚇呆了，“噗通”一聲跪在了皇后面前，“娘娘，雲妹妹只是說話沒個忌諱，並不是......”
“元春妹妹不要擔心，我還不知道這丫頭！”皇后親自把元春扶了起來，“若是有事的話，你先去處理好了，我和這三位妹妹好好談談。”
“是，娘娘！”元春擔心的看著史湘雲，卻還是轉身離開了御花園。
“皇宮大內呆了十多年，還能在這種時候幫忙開口求情，元春姐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史湘雲撇了撇嘴，“她也是從小培養，不會不知道‘賢德妃’三字的含義，剛才卻連表情都不變，皇宮真是個好地方。”
“死丫頭，你以為誰都能和你一樣幸運，明明出身險惡，卻恰好有人願意從小扶著嗎？”皇后幽幽一嘆，她何嘗不是像元春一樣，成了家族的犧牲品？
“旭哥哥本也讓我們看看，需不需要救救她，結果她還是放不下賈府二房那群廢料，自己把自己耗死了。”史湘雲語氣不屑，“能讓女兒家支撐家族，也就賈府敢想。”
“娘娘今日讓我們姐妹過來，應該不是為了敘舊吧？”林黛玉輕笑一聲說道，順便給了史湘雲一個讚許的眼神。
“死丫頭，又在我這裡玩兒手段。”皇后沒好氣的打了史湘雲一下，“想把元春趕走就直說，竟然還繞了個圈子，把她給嚇得不輕。”
“娘娘見諒，我們現在既不能代表武勳，更沒興趣和賈府二房浪費時間，元春姐姐在這裡實在不合適。”林黛玉笑著說道。
“也不知那小子上輩子燒了多少香火，能找到你們這些鍾靈毓秀的好姑娘。”皇后無奈搖頭，“罷了，本宮還是有話直說吧，陛下想要早日平定贛北亂事。
這就離不開江南軍的調動，但陛下不想再讓你們家那位繼續立功了，所以，現在可以談談條件，八萬江南軍，至少要調動六萬才行，否則很難說平定亂事。”
“嗯？”衛家妹子、哪怕是甄英蓮都表情古怪，她們很清楚贛北的總負責人是誰，讓江南軍出兵平定？自家關起門打內戰嗎？
“清言姐姐，贛北可是白蓮聖軍哦！”史湘雲笑嘻嘻的開始搗亂，“你這位白蓮聖女，竟然想對自家人下手？你對得起無生老母嗎？”
“淘氣！”皇后無奈的輕輕打了她一下，“你們那位東方姨娘真是對得起‘白蓮聖後’的名號，如今連我這裡的人手都有些穩不住，總想著過去好好鬧一場。”
“不裝了？”史湘雲繼續搗亂，“怕是白蓮教天下教眾都想不到，金陵的那位教主竟然只是個擺設，真正的教主正穿著一身鳳袍母儀天下呢——哎呦！”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皇后氣惱的把她拉到懷裡擰住了耳朵，“林姑娘，剛剛的條件如何？不能談嗎？”
“旭哥哥一直信奉一句話，現在小妹願意說來與娘娘聽聽。”林黛玉微微一笑，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換了個方向，“一位偉人的名言，叫做‘槍桿子裡出政權’。”
“那就是沒得談了？”皇后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還在懷裡作妖的史湘雲扔到林黛玉身邊，“如今這天下依然是李家的大順朝，你們就不怕陛下不顧一切的傾舉國之力，南下平亂嗎？”
“清言姐姐，你一個白蓮聖女，管他李家的死活幹什麼？”史湘雲沒好氣的說道，“你們該做的，不應該是拼命想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推翻大順朝嗎？”
“本宮當初入宮的時候，其實和元春妹妹一樣，也是走的小選。”皇后幽幽一嘆，“只是在分配的時候不走運，被分到了當時的永王府擔任女官。
陛下那時在太上皇眼前並無多少恩澤，有一次義忠親王與太上皇在京城私訪路過永王府，當時義忠親王提到陛下尚未婚配，太上皇就順路到了府裡。
本宮當時只是永王府內院管事，因為整個永王府裡出身最高的女官，竟然是我這個正五品遊擊將軍的女兒，太上皇入府後看到我，就隨手指給了陛下。”
“還真是......”哪怕是史湘雲天性樂觀，這時候也笑不出來了，怪不得滿朝上下都認為帝后相濡以沫多年、夫妻感情深厚，他們真的是一步步撐到現在的。
“娘娘的意思，小妹明白了。”林黛玉清冷一笑，“不論白蓮教如何拼命，最多也不過是徐家得了天下，這與娘娘的關係並不太大，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可若是能夠撐下去，娘娘如今是大順朝的皇后、將來太子的生母乃至於下一任皇帝的太后，而且這一切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等著就好。”
“可是，清言姐姐看不上那位陛下啊！”史湘雲恢復了笑容，跳起來撲到了皇后懷裡，“這麼多年連身子都不願意給他，哪裡還有什麼太子太后？”
“因為我還是白蓮聖女啊！”皇后、或者在這個時候稱呼她“徐清言”更合適，一臉疲倦的苦笑，“我爹一心想要重現白蓮教盛況，可他真的不是那塊料。”
“志大才疏的樣板。”史湘雲不屑的撇了撇嘴，“都成了一教之主卻連基本的人才培養都不知道，平日裡竟然滿足於承恩侯的生活，府裡除了奴才連個上檯面的師爺都沒有。
你那位兄長也沒強哪去，他對秦淮河的興趣遠大於所謂的‘大業’，大概是抽風的時候才會想起了，自己還是白蓮教下一任教主，需要努力造反吧？
旭哥哥原本還很緊張，派了大量人手盯著，結果只盯了三天就把標準降到了最低，因為實在沒啥價值，派三個人都有些浪費。”
“淘氣！”皇后氣的要去擰史湘雲，卻被她躲開了，畢竟自家人關起門怎麼說都行，外人若是說三道四，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想必江南這次民亂，幕後真正的策劃者是娘娘，對吧？”林黛玉表情嚴肅，“只是金陵城那兩位實在爛泥扶不上牆，連照方子抓藥都幹不好，這才搞成了現在的樣子。
可惜，娘娘如今身在這大內皇宮，就是想要有所作為也辦不到，長時間出宮對你來說太難了，所以，娘娘的條件的話，不妨說說看？”
“本宮一直以為，衛家在江南軍中排名第二的是那位東方姨娘，現在看來，妹妹才是，對吧？”皇后幽幽一嘆，“罷了，本宮也不再繞圈子，若是讓你們那位侯爺做這白蓮教主，如何？”
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