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1.10 後族糗事、深談皇后
“清言姐姐！”落地前一個精神衝擊，很輕鬆放倒了整個鳳藻宮所有無關人員後，史湘雲歡呼一聲衝進了後殿，把一個正在批閱奏摺的女子一把抱住。
“死丫頭，別搗亂！”差點不小心在奏摺上留下一團墨跡，皇后沒好氣的對著史湘雲腦袋給了一巴掌，“等我看完這些奏摺再陪你——知秋，倒杯茶過來——知秋？”
“娘娘，是——衛侯爺！”知秋的語氣明顯帶著顫抖，眼睛餘光還專門掃了一眼昏倒在龍床上的永正帝。
“放心，我要是想幹掉他，別說你們攔不住，就是放眼天下，也絕對沒人攔得住。”衛旭跟著掃了一眼睡覺流口水的皇帝說道，“我來只是有些事情想問問。”
“死丫頭！”皇后一把推開還在她懷裡膩歪的史湘雲，紅著臉轉身回了後殿——她此時仍是一身金黃色鳳紋睡衣，甚至是真空赤腳的，自然沒興趣讓人吃豆腐。
盞茶功夫，換好了衣服回到殿內的皇后已經恢復了平靜，一身帶著金鳳紋的皇后常服顯得端莊典雅，她招手示意兩人小幾就坐，知秋也準備好了茶水——雙方都沒搭理仍然昏在龍床的皇帝陛下。
“衛侯爺此來，可是有事？”皇后語氣平淡，有意思的是，她並沒提過哪怕是一句“君臣之禮”什麼的，語氣完全是平等對話。
“我們遭了算計，用的是巫蠱之術。”衛旭把馬道婆、狐妖的情況說了一遍，他也沒在乎什麼“上下尊卑”，“動手的那個神婆最後說過，是奉了皇家的安排，娘娘可有訊息？”
“龍首宮的人。”皇后毫不猶豫的回答，“馬氏兄弟名義上是暗衛的客卿，實際上一直不老實，他們的那個老孃只認銀子，這三人都算是龍首宮外圍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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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娘娘告知。”衛旭點頭致謝，“至於上次的條件，很抱歉在下沒興趣，只能辜負娘娘的美意了。”
“你是不是太狂了點兒？”小幾邊服侍的知秋不滿說道，“聖教可是千年大教，不知道有多少隱藏資源，一旦你成了教主，自然可以......”
“這些資源你家教主和聖女調的動嗎？”衛旭很乾脆的打斷了她。
“那是因為娘娘處在深宮，平時想要出去太困難，很多東西根本無法管理，這才有了今日的麻煩。”知秋非常自信，“若是娘娘身處宮外，聖教自然不會如今日一般。”
“這話娘娘信嗎？”衛旭面露笑容，轉頭向皇后問道。
“知秋，你退下吧！”皇后輕輕一嘆，她當然不會像自家丫鬟那樣天真，“衛侯爺此來，應該不是僅僅為了這點兒小事吧？”
“金陵那兩位，我會安排人手把他們送到京城來，但需要娘娘的手書，保證他們會老老實實。”衛旭淡淡的說道，他實在是被這兩位的騷操作弄煩了。
“清言姐姐，你們徐家的氣運，是不是都給了你？”史湘雲笑嘻嘻的開了嘲諷，“這兩位這段時間的表現，簡直稱得上是作死的典範。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想的，竟然覺得林大人好欺負，在新任巡撫的接風宴上，就提出要追回自家在民亂期間丟失的田產。
原本這也罷了，他竟然想把下屬幾個小家族的田產也算到自家頭上；如果僅僅這樣，也不是不能忍，反正這些小家族都死光了，他還想霸佔不少無主的田產。
遭了拒絕竟然還敢抬出你的名號，威脅要讓林大人好看——清言姐姐，你應該收到那邊的信了吧？那可是整整五萬畝上等水田啊，他們也敢開口！”
“所以，你就以‘恢復民生’的理由，把那些主家遭了不幸的田地都分發給無地百姓，卻只收正常賦稅，不給原主留點收成？”皇后一臉興趣的問道。
“這不是你們一直喊的口號嗎？”衛旭一句話懟了回去，“可惜你們也從沒做到過。”
“還不止哦！”史湘雲繼續搗亂，“你們家那兩位現在應該是整個金陵城地位最高的士紳代表，因為太多的人遭了亂民戕害......”
“真的是亂民？”皇后微笑著打斷了史湘雲，“本宮可是知道，那些亂民始終沒能進城，一直到被衛侯爺剿滅，整個金陵城都是太平無事。”
“雖說大軍沒有進城，但有少量亂軍精銳藉助地道潛入城內，殺害了大量士紳官民，真是死有餘辜！”衛旭一臉的正氣說道。
“看來他們確實夠亂的，”知秋諷刺的說道，“從密道潛入卻不去搶奪城門，而是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了殺害士紳官員上，碰上了侯爺的精銳官軍，竟然還不跑，最後全被消滅。”
“沒辦法，他們可不懂兵法，不知‘擒賊擒王’的道理，還是缺少了教化。”衛旭繼續睜眼說瞎話。
“好了，父親和大哥那邊，我會親自寫信讓他們搬到京城來，就不勞侯爺費心了。”皇后當然聽得出來，如果這兩位再不識相，說不定哪天也會遭了“亂民”。
“多謝娘娘體諒。”衛旭隨意的拱了拱手，就算是行禮了，“畢竟這兩位至今還在做著販賣人口的生意，人一多就容易出麻煩不是？”
“衛侯爺有心了！”知秋瞪著眼說道。
“知秋，你先出去。”皇后擺了擺手，在知秋不放心的眼神中點了點頭才向衛旭說道，“衛侯爺，我正好有些事情，今日可以談談。”
“哦？”衛旭笑了笑，“那麼，不知道和我說這些的，是大順朝的皇后娘娘，還是白蓮教的聖女大人？”
“我就是我，身份不過是一個符號。”徐清言表情一肅，馬上轉入了正題，“如今江南雄兵十萬，已經拿下了武昌三鎮的所謂‘白蓮聖軍’也不少於這個數字。
整整二十萬大軍，放眼長江以南已經沒了對手，也就鎮南軍可能還麻煩點，可這二十萬大軍至今沒有什麼大動作，竟然全都原地修整訓練，這讓我很不理解。”
“沒辦法，江南軍不得陛下看重，如此合適的立功機會，卻無法戰場殺敵，實在讓本侯心有怨氣。”衛旭繼續睜著眼說瞎話。
這話別說是一臉無語的徐清言，就是史湘雲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衛二公子，我現在是和你說正事。”徐清言沒好氣的說道，“二十萬大軍，你準備什麼時候北伐平定天下？到時候我也好甩開這些勞什子，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膽。”
“你沒選擇孤注一擲是對的，你們家那兩位實在扶不起來，就算是沒遇上我，武勳方面只要錢糧充足，打崩他們也不過多費點時間，到時候很難說是不是會把你牽扯進來。
至於平定天下，其實我現在就有把握，但我不想再搞個百年王朝，然後陷入興衰存亡的怪圈，至少，依靠現有的這些文官儒生，我看不到什麼未來。
這天下雖大，但就算是皇家，真正能調動的也不過十之三四，剩下的都在所謂的‘鄉紳’手中，而且還是這大順朝目前仍然稱得上盛世的情況下才做到的。
若是像前明那般，王朝末年堂堂的皇帝陛下連二十萬兩的軍費都湊不出來，一幫江南鹽商卻能豪擲萬兩，就為了捧一個婊砸，這樣的所謂‘皇位’不要也罷。
更何況，這世界沒有你們想象的這麼簡單，還有一些超出世俗的力量，不解決她們，就算是拿下了皇位也坐不穩。”衛旭這次沒再繞圈子。
“所以，你幾乎清光了整個江南贛北的士紳力量，不論是文臣武將用的都不是讀書人，而是自己培養的人手，那你知不知道，文官方面已經準備和你不死不休？”徐清言冷冷說道。
“知道什麼叫‘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嗎？”衛旭笑了笑，“其實儒家在春秋時期也是文武兼備的，正所謂‘君子六藝’，就包括了駕車與射箭。
可現在的所謂‘文人’，我更願意稱之為‘腐儒’或者‘犬儒’，除了少數精英之外，大部分幾乎毫無用處，這樣的一群人，只能寄生在朝廷體制內，他們自己是沒什麼屁用的。
他們現在也許叫的很歡，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奪得天下，跪的最快的就是他們，甚至都不用我來威脅，各種勸進賀表就會雪片般堆積過來，而且是孔家那些人帶頭幹，很快全天下的所謂‘讀書人’就會跟上。”
“你的人手實力，我從飛絮那蹄子口中已經知道了。”徐清言沉默片刻後說道，“雖然大部分談不上什麼大才，但勝在精於實務，很短時間內就能用上，完全確保天下的穩定。”
“看來柳大家已經重新和你聯絡上了。”衛旭笑了笑說道，柳飛絮沒有背叛白蓮教的事情，自然已經被徐飛上報了，“也幸虧她聰明，要不然所謂的‘白蓮教’早已變成了一盤散沙。”
“是啊，那蹄子倒是個心狠的，帶了這麼豐厚的嫁妝，也不怕吃的太多撐著。”徐清言沒好氣的說道，只是看向衛旭的時候表情古怪，明顯是知道柳飛絮的真實目的，卻沒有多說。
“雖然我認可她的心意，但坦白說，對她的那點兒‘勢力’並不怎麼看得上。”衛旭一個現代出身的人，自然知道掌握在手裡的才叫實力，盲目擴張只會造成機構臃腫卻毫無意義。
“這天下也就你敢這麼說。”徐清言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好了，如今也談完了，我也沒了外面的那些東西，自然不再有什麼價值，衛侯爺自便就好——你幹什麼？”
“不，還有一樣。”衛旭起身後順手把她橫抱起來，“其實最寶貴的東西，我還沒得到——敢動我的妹子，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麼可能？不如你就自己來償還吧！”
“死丫頭，你就這麼看你男人與別的女人......”徐清言表情一僵，卻沒什麼反抗的意思，只是瞪著一雙美目看向了史湘雲。
“嘻嘻，不如讓我服侍姐姐好了。”史湘雲卻笑嘻嘻的上來香了一口。
“你——”徐清言被氣樂了，“那也不能在這裡......”
“不，就在這裡。”衛旭壞笑著抱著她走到龍床邊，一腳將皇帝踢到了地毯上，“因為這樣的感覺更好，不是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