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3.33 建奴覆滅、決戰之前
一個時辰後。
“好了，所有步兵撤回鐵網山大營，直接展開防禦陣營後就地修整。”看著自家六千騎兵與三千營全部出動，追擊掩殺逃竄的建奴主力，衛旭擺手說道。
“主人，我們很難保證三千營的人靠得住。”毒島冴子看著仍在與建奴斷後大軍“血戰”的京城人馬說道，“若是他們不願配合，我們的騎兵恐怕很難完整的撤回來。”
“馮唐是個有眼力的，他絕不會傻傻的與敵人死磕，損失如果太重的話，普天之下想必都沒人比他更知道下場如何，這些日子，永正帝對馮家可是‘照顧有加’啊！
我已經派人給他傳信，直接告訴他我們在山海關的兵馬已經得到了另外四個衛的支援，以同等兵力防守作戰，這群建奴不會再有任何機會了。”衛旭冷笑著說道。
“主人，你直接動用了白姐姐的人手？”毒島冴子一驚。
“換一下更好的裝備就是，我們有的是庫存。”衛旭語氣平淡，“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無所謂什麼保密，反正很快我們就會送永正還有他手下那群廢料滾蛋。”
“帶隊呢？”毒島冴子眉頭一皺，“我們平日裡負責軍事的姐妹都有任務，這麼大一支軍隊，旭哥哥也不放心交給其他人吧？”
“談不上什麼放心，這些年我們鍛鍊出來的人手，相當一部分都能勉強獨當一面，不過你說的也對，安排一個自家人作為高階武力，也是必不可少的，這世上可不太平。
我讓素貞負責。”衛旭看著毒島冴子驚訝的表情，笑著繼續解釋，“別忘了她可是驪山老母的弟子，你忘了這位老太太培養弟子的是時候，最常見的都是哪些人？”
“樊梨花、穆桂英？”毒島冴子愣了一下，“原來這位老太太也不是個老實的，主人的意思，素貞姐姐也有這方面的教育？”
“好不好無所謂，讓她過去就是顧個大面罷了。”衛旭笑了笑，“順便見見世面，反正我們以後也沒多少機會再像以前那樣，大規模帶兵練兵，以及分管各項事務。
沒什麼意外的話，依託長江還有大運河，教主陛下已經帶人在徐州方向完成了集結，我雖然這些日子沒問，加上我們在江南能夠調動的兵力，總數應該不少於十萬。”
“武勝關呢？”毒島冴子問道，“那邊還有近十萬大軍，雖然士氣低落戰鬥力一般，但總兵力仍然是我們在那裡守軍的三倍不到，絕對不可小視。”
“等東方的大軍橫掃華北、兵進京城，隨便一道旨意過去就能解決問題。”衛旭絲毫沒在意，“幸好我們的突擊加強了人手訓練，要不然還真不好接收。”
“那就好。”毒島冴子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可兒姐姐已經把將來需要派往各地接收地方的人員分派調整完畢，確保任何地方都能保證深入到縣令一級。
只是，按照封建時代的規矩，想要把管理觸手下派到鄉鎮一級恐怕有些困難，一方面我們人手不足，另一方面沒有軍隊配合也做不到，很長時間內，恐怕只有白姐姐原本的地盤可以做到了。”
“無所謂，我們有的是工夫，也有的是實力保證有效推行。”衛旭真的不在乎拖點時間，“反正眼前這位陛下必須先安排好，什麼事都得這邊完了再說。”
“那應該是新的聖旨過來了。”毒島冴子看著遠處大踏步過來的儀仗說道，“若是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讓你直接去宮裡報到。”
“聖旨到，平遠侯接旨！”熟悉的死太監腔遠遠傳來。
“給我吧。”衛旭伸手從太監手裡拿過聖旨，沒理他尷尬害怕的表情，掃了一眼說道，“你回去吧，就說現在軍務繁忙，本侯暫時沒時間過去。”
“這——”傳旨太監明顯不願意。
“怎麼，你有意見？”衛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奴才不敢！”傳旨太監臉色發白，趕緊一禮後帶人跑了。
“主人，我們就是過去，其實也無所謂。”毒島冴子毫不介意的說道，“就算是永正把天下大軍全部帶到京城，對我們來說也不過是揮手可破。”
“我當初就是從這裡，正式走向前臺，也正式成了這位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遙想當年在鐵網山與建奴高手比武，竟然已經是八年多以前，還真是恍如隔世啊！
如今既然收尾，自然也應該在這裡，別忘了永正自己也是把這鐵網山當成是那位義忠親王的象徵，若是能在這裡了結一切，想必他也不會拒絕。”衛旭淡淡的說道。
“確實如此。”毒島冴子點了點頭，“建奴斷後大軍已經被京城守軍三面包圍，最多半個時辰就完事兒了，想必那位陛下會迫不及待的帶兵過來吧？”
“永正從來都不是一個耐心的人。”衛旭沒太在意，“我安排自家步兵防備，並不是真的準備開戰，而是不想他們遭受無謂的損失。
他只想把我們的騎兵全部打發走，連三千營都信不過，卻忘了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們只是理論上沒了騎兵，他們卻從來就沒有精銳騎兵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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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專門花費代價從鎮北軍調回一萬精騎的原因吧？”毒島冴子笑了笑，指著京城方向說道，“恐怕他不會想到，我們其實早已安排了秀珣姐姐應對。”
“看在當初北靜王世子水漠大哥對我還算照顧的份兒上，若是水訓有眼力，就饒他一命便是。”衛旭搖了搖頭，看向鎮北軍精騎隱蔽的方向，“但願如此吧！”
“嗯？”毒島冴子突然皺眉，“京城大軍的陣勢不對，他們已經把矛頭指向了我們這邊，永正連這點兒時間都等不及嗎？”
“算算時間，剛剛那個傳旨的太監應該是剛剛快馬加鞭趕回去才對。”衛旭神識掃描之後立刻皺眉，“怪不得，原來建奴斷後的大軍已經不足萬人，剩下的投降了。
永正又是歷來自視甚高，挾著大勝的餘威，我剛才的‘抗旨’行徑自然忍不了，而且現在京城大軍應該都到了他手裡，正好可以展示一下。”
“不對，這樣一來的話，武勳那群老東西......”毒島冴子立刻反應過來。
“他們完了，左右不過是回頭報個陣亡，然後給他們死後哀榮罷了。”衛旭笑著搖頭，“你看著十萬大軍全部轉向，卻偏偏有些明顯的混亂，顯然是沒了上檯面的指揮協調之人。”
“確實如此，金帳上空死氣很重。”毒島冴子皺眉說道，“正常來說，這麼大的調整，沒有一兩個時辰絕對沒戲，但要是按照現在的調動方式，別說是一兩個時辰，今天能不能做到都不好說。”
“看來，這位陛下動手的幅度不小啊！”衛旭突然笑了出來，“就算是沒了這群老東西，御林軍那三家應該也能湊合事兒才對，偏偏這大軍只能如此混亂......”
“不是吧，他連御林軍那三家都清洗了？”毒島冴子看著愈發混亂的大軍說道，“他瘋了嗎？真準備以後全靠那群大頭巾？他不知道前明崇禎帝到底是怎麼上了那顆歪脖子樹嗎？”
“無所謂了，看來今天我們能好好休整一番，再大的事情也得明天再說了。”衛旭沒當回事兒，“把這裡的情況給秀珣傳一份兒，讓她直接去見水訓。
就是一萬頭豬，殺起來也會非常麻煩，能省事兒的不費事兒吧，想必瞭解了這邊的情況，水訓無論如何也該長點兒心，好好考慮一番了。”
“主人放心。”毒島冴子點了點頭，順手放了一直飛劍傳書出去。
片刻後，鐵網山西南、京城西偏北一處小村莊，村莊南北兩側各有近萬精騎，雙方互相派出遊騎、夜不收查探，時不時就互有傷亡，但在村莊中的氣氛，顯然沒這麼針鋒相對。
一張有些破舊的八仙桌，兩張還算完整的太師椅，就在莊上唯一的富戶家裡正廳，兩葷兩素四道還算能吃的小菜，一壺只能算澄清的村酒，對桌而坐的正是商秀珣與北靜王水訓，還有旁邊笑嘻嘻的史湘雲。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白蓮聖後與商護法，竟然真的是衛侯爺的屋裡人。”水訓一臉讚歎的抿了一口杯中酒，隨即皺了皺眉放下，“商護法的騎兵戰力如何，小兒也是早已介紹過，老夫自問沒能耐打敗。”
“看來冴子姐姐的情報沒錯，你們果然早就看出了問題。”商秀珣笑了笑，同樣舉杯向水訓點點頭，“既然如此，王爺還想打下去嗎？”
“聖旨在身，不敢不為啊！”水訓嘴裡說的嚴肅，卻絲毫沒有下令開戰的意思，“更何況，衛侯爺已經不是勾結叛軍，而是起兵造反，老夫也沒辦法啊！”
“老狐狸！”商秀珣一點兒都沒有掩飾態度的意思，取出了剛剛收到的飛劍傳書，“王爺不妨聽聽這個，然後再做打算，之後若是還想開戰，我們隨時奉陪。”
“我怎麼保證，這裡面說的是真的？”飛劍傳書放出的聲音讓水訓的表情越來越陰沉，但還是沒有最終決定。
“重要嗎？”商秀珣微微一笑。
“明日下午，決一死戰！”水訓一口悶了杯中村酒，轉身出了大門。
“雲妹妹，追擊建奴主力的大軍也需要人看著，你去那邊辛苦一下吧。”看了看水訓的背影，商秀珣轉頭笑著說道，“這老東西說的好聽，最後還是選擇了觀望。”
“姐姐放心！”史湘雲點了點頭，“雖然這個老東西暫時還沒法收了，但三千營馮伯伯那裡應該問題不大，想必我過去之後就更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