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40 侯府宴席、下步打算
半月後，修國公府正廳前，全場氣氛熱烈、濟濟一堂。
“哈哈哈哈！”整個酒席內滿是壓抑不住的笑聲。
八公承爵人、各家世子以及其他有職務的武勳陣營主要人員如神武將軍馮唐、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裘良甚至所有四品以上人員全數到齊。
理由嘛，就是慶祝侯孝康任職五軍營指揮使，但是整個四王八公集團把慶祝酒會搞成了大家的聚會。
修國公府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至於多花的那點銀子什麼的，那就真的不算什麼問題了。
一場酒席從上午十一點不到，一直喝到了下午三點以後，各個參會人員總算是完全盡興，各自回家。
不過，核心人員、包括上面提到的高層人員全數到正廳集合，繼續商討事項，唯一缺席的就是賈赦，他真的出不了榮國府。
“好久沒這麼痛快了，哈哈哈哈！”哪怕是以牛繼宗的心理素質，這時候也遮掩不住心底的興奮。
“宮裡到底如何，咱們恐怕沒法知道，但是我可是聽說，這些日子內務府很是忙活，光是瓷器就運了好幾車！”馬尚滿面笑容的說道。
“是啊，這次不只是保住了指揮使的位置，還有家裡一幫小東西，總算不用整天吃喝玩樂，一天天廢掉了。”柳芳同樣感慨萬分。
“說起來還得謝謝衛家小子。”侯孝康臉上的笑意同樣掩不住，“以後我們只要照著來，還愁小的們沒個前程？”
這次刺客事件真的很突然，所有人都沒準備，因為原本的計劃是利用比武勝利的機會進行操作，想不到這次反而更順利。
報備的各類千戶以下職位，大部分其實都是各家子弟，兵部那邊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因為上層正圍繞五軍營指揮使的位置全力爭鬥，實在沒精力再顧其他。
畢竟，政治就是妥協於交換的藝術，上面不給，下面還不給，真當這些幾輩子的武勳世家沒脾氣還是沒資源動手？
這才讓一幫勳貴子弟鑽了空子，要不然以前也不是沒操作過，但除了各家繼承人混了個百戶還是空有名分，其他人全都白扯。
如今，各家世子全都已經是實職百戶，牛奔、柳棟甚至還掛了副千戶銜，以後基本上是逢缺即補，前途無量。
甚至連大部分庶子、子侄也都混上了百戶、總旗，還全是實職，比如柳湘蓮如今也已經是三千營實職百戶，真的是好處滿滿。
“侯伯父過譽了，小侄愧不敢當！”衛旭趕緊謙虛。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比武不知道要推到什麼時候。”牛奔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無所謂，只可惜各家的戲班要先撤回來了，這種關鍵時候，還是不要再給那位上眼藥，反正戲班還在，以後什麼時候都可以。”衛旭笑著說道。
現場所有人全都笑了出來，這種事情肯定是擴散的越多越好，“讓子彈飛”的結果，一旦全國形成輿論，就是皇帝都沒辦法！
“好了，你也不用謙虛，以後多和我家那孽障交流一二，年輕人嘛，總要有幾個朋友不是。
再一點，就在昨天，大哥已經派人通知了北地兩位王爺，原計劃暫時取消，因為沒必要浪費了。”牛繼宗笑著說道。
除了被罵成“孽障”變成苦瓜臉的牛奔，其他人全都羨慕的看著衛旭，這等於是承認了以後他與牛奔、與牛家的友好關係。
如今的鎮國公府，可是天下公認的除了四大異姓王之外勳貴第二家！
“北方兩位王爺？”衛旭心中一動。
“既然上面那位盯上了北靜王爺，那就讓東平王爺出手好了，反正事情也是他那裡出的，就在那邊解決好了。
可惜這一次，沒必要再浪費資源，上面那位沒精力再管我們，留著安排下次用就好。”馬尚笑著解釋。
“這些事情先就這樣吧。”侯孝康擺了擺手，轉頭對衛旭說道，“你的事情也安排好了，過幾日正好是黃道吉日，想必衛夫人會到秦家下聘。
不過這樣一來，你恐怕在忠勇伯府也住不了幾日了，可找到住的地方了？若是沒有也無妨，府裡在前面還有個小院。你也別嫌小，兩口子不需要幾個人。”
一眾圍觀群眾再次羨慕，侯孝康這副表情完全是在看待自家子侄，也難怪，他能弄到五軍營指揮使的位置，一大半是因為衛旭。
至於所謂的“小院”，在場眾人沒誰當回事，能讓修國公府送出去的宅子，差了那是在丟自己的人。
“多謝侯伯父，只是小侄只能心領了。”衛旭趕緊拒絕，主要是用不著，“小侄不才，在自家前面正好有個宅子，還是能住的。”
“嗯？”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他，畢竟庶子不修私產可是鐵律，他哪來的宅子？更何況他又哪來的錢？
“忠勇伯府前面？”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裘良突然開口，“這半年來那一片過戶的宅子不少，但符合條件在忠勇伯府前面不遠的只有一家。
可那是兩個從白山黑水跑回來的小建奴買下的......好小子，他倆是你的人？在牛頭山腳可是好一片生意。”
五城兵馬司是整個京城的治安主體，相當於現實中的京城市巡捕局，還兼營一部分城管、工商、衛生甚至消防方面業務。
雖然頭上一堆惹不起，可是要說消息來源，怕是沒人能超過。
更何況曹雲奇、周雲陽是以“從建奴那邊逃回”的名義登記身份，肯定是要在五城兵馬司掛號的。
“他倆的身份很特殊，是建奴一個王府的高階侍衛，逃回來的時候，建奴高手甚至入城追殺，小侄出手幫他們料理了。
他們有感於救命之恩、性子又直，這才認了主子，外面的一些小事，小侄都是安排他們打理的。”衛旭微笑著說道。
“他倆......可是不簡單吶！”裘良表情複雜的看著衛旭，“牛頭山腳的那處地方，正好是京城南下的必經之地。
距離京城不過二十裡，也是入京前最好的落腳點，想要那塊地方的人有的是，只是因為誰都無法坐穩，這才空置了。
他倆開建之後，最少十幾個勢力想要伸手，都被兩人挑了，短短不過倆月的功夫，愣是殺的無人敢惹。
我聽說光是京城王府就有三家派人招攬，那兩位都拒絕了，想不到竟然是你的人。”
“轟——”這下全場都驚訝的盯著衛旭。
曹雲奇、周雲陽兩人在獲得充足資金後，第一時間到了牛頭山腳開始建立客棧與貨棧，蓋房子嘛，哪朝哪代都一樣，錢給夠就不用愁。
短短不過半個多月，一棟兩層十間的小樓拔地而起，裝修完成後就開張，如今已經執行了大半個月了。
建設時還好，只是有人搗亂，剛剛建成就有人想來摘桃子，兩人一點都沒客氣，將來人殺的只留下一個回去報信的，還專門割了一隻耳朵。
接下來連續多個勢力、甚至不同勢力聯手襲擊，兩人全都殺過來了，甚至衛旭還出過手，幹掉了城裡的兩家幫會首腦，如今自然是一切順利了。
“裘伯父過譽了，只是小侄的情況特殊，還望各位伯父幫忙保密一二。”衛旭笑了笑沒有否認。
這時候暴露出來這些，其實也是為了將來打算，既然曹雲奇、周雲陽這兩個奴才已經殺出了名號，衛旭這個主子的實力自然不用懷疑。
正如剛剛侯孝康所說，衛夫人對他的態度整個京城該知道的都知道，一旦他與秦可卿定親，最多撐到兩人成親，肯定要分家單過。
問題是以忠勇伯府的那點家當，以後衛旭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侯孝康這套宅子一送，在五軍營指揮使位置上的人情絕對算是還清了。
可是衛旭並不在乎這點東西，畢竟金錢好掙，人情難還，以後有的是日子，指不定啥時候就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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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分家，他這個本就在忠勇伯府沒多少地位的次子，以後更是只能以自己身份行事，別忘了他現在身上可沒有任何職位。
這樣一來，在整個四王八公集團，他就是能力再強也只能以白身出面處理各種事務，以後恐怕不好辦，這也是他想參加科舉的原因。
不只是如此，他不是沒想過直接進入軍營，問題是這些日子出的風頭實在是太大了，把一幫勳貴子弟比的沒了著落，暗地裡怕是得罪了不少人。
正所謂“三個人都能分出左中右”，不會真有人覺得，勳貴集團內部就是一團和氣吧？
更何況，對於絕大多數勳貴子弟來說，面子比命都重要，反而是恩情，這玩意兒恐怕不在他們的詞典裡。
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相當長一段日子，衛旭就只能苟起來，然後利用現狀已經開啟的圈子，儘可能讓自己地位更高。
有了玉佩記憶灌輸的金手指，衛旭覺得，科舉是一條不錯的路，正好還能掩蓋一些他暫時不方便暴露的東西。
比如，私底下的勢力，因為曹雲奇和周雲陽如果只是高手，其實沒幾個人在乎，但他們同時也是衛旭手下的勢力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