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極當天就攻破了故谷城，而蒙武也在三天之後，攻破了都尉城。

自此，廉頗構建的第一道軍事防線，徹底被秦軍摧毀了。

王齕沒了後顧之憂，立刻帶領三十萬秦軍，朝著第二道防線逼近。

第二道防線，修建了大量的防禦工事。

防禦工事的主體，是一道長度超過十里、高度超過兩米的圍牆，趙軍主力部隊，躲在圍牆後方。

圍牆前方的空地，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坑，這些坑大都只有巴掌大小，深度不超過一尺。

“進攻！”王齕略微觀察了片刻之後，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十萬步兵聽到命令，立刻排列出整齊的方陣，朝著圍牆衝去。

由於空地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坑，士兵們為了防止跌倒，只能一邊前進，一邊小心翼翼的關注腳下，行軍的速度非常慢。

花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秦軍最前方的士兵，才走到空地的正中央。

“射擊！”

就在秦軍緩緩靠近的時候，廉頗的聲音，忽然從圍牆後響起。

伴隨著廉頗的命令，兩萬弓弩手，立刻搭弓射箭。

漫天飛舞的羽箭，堪稱遮天蔽日，轉瞬之間，便有上千名秦軍中箭受傷。

幸好趙軍躲在圍牆後面，看不到秦軍的動靜，無法瞄準精確射擊，否則，秦軍的傷亡至少會翻一倍。

這一輪箭雨，讓不少秦軍陷入了混亂當中，一些驚慌失措的秦軍，下意識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天空，以至於忘記了腳下的小坑。

很多秦軍的腿腳，陷進了小坑之中，甚至有幾個不幸的傢伙，因此折斷了腿骨。

原本整齊如一的秦軍大陣，出現了許多小**，變得不再嚴密。

“穩住陣腳，繼續前進！”王齕對於士兵的死傷，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他面沉似水，依舊命令士兵們繼續攻擊。

十萬大軍不敢違抗命令，只能冒著箭雨，在空地上緩慢前行。

短短幾十米的距離，秦軍行走了差不多三分鐘，趙軍在此期間，射出了十輪箭雨。

秦軍付出了一萬人左右的死傷，才抵達了圍牆。

圍牆只有兩米高，對於久經訓練的秦軍士卒來說，根本不算是阻礙。

前排的士兵，半蹲在地上，將盾牌舉過頭頂，化身為一個個凳子。

後面的秦軍，飛快的跳到盾牌上，然後縱身一躍，跳到了圍牆的另一面。

迎接這些秦軍的是，一排又一排的長戈。

“殺！”

以逸待勞的趙軍，在圍牆後面，排列出整齊的長戈方陣，他們將密密麻麻的槍頭，對準了圍牆。

翻越圍牆的秦軍，成了活靶子，剛剛落地還未調整好平衡，就會被無數的長戈，刺成馬蜂窩。

算算幾分鐘的時間，秦軍便死傷了數千人。

王齕一直關注著戰場，圍牆後發生的一切，他很快就知道了。

“調派一萬弓弩手，集中打擊一個地方，務必開啟一個缺口！”王齕僅僅只思考了幾秒鐘的時間，就想到了一個對策。

王齕的話音剛落，訓練有素的秦軍弓弩兵，便在一名將領的帶領下，朝著圍牆衝了過去。

一萬弓弩手，集中射擊一個地方，羽箭就如同密密麻麻的雨滴，壓根就無法躲閃。

趙軍的長戈方陣，出現了一個不足十米的缺口，一萬支羽箭，讓缺口處的趙軍，全部變成了刺蝟。

“衝啊！”

越過圍牆的秦軍，下意識朝著缺口衝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衝過圍牆的秦軍越來越多，這個缺口在秦軍的拼命攻擊下，變得越來越大。

沒過多久，秦軍就以這個缺口為突破點，將長矛方陣打的節節敗退。

就在雙方激戰正酣的時候，趙軍陣營中，忽然想起了銅鑼聲。

鳴金而退，這是每個軍人都知道的規則，趙軍聽到銅鑼聲，立刻猶如潮水一般向後退。

長戈方陣撤退之後，一座佔地面積很小，但城牆卻足足有十米高的小城，擋在了秦軍的進攻路線上。

“射擊！”廉頗站在城牆上，下達了射擊命令。

大量趙國弓箭手，居高臨下射出了致命的羽箭，城牆下的秦軍，立刻遭受了滅頂之災。

秦軍剛剛打退長戈方陣，還來不及感到高興，就被一輪又一輪的羽箭，打了個措手不及。

“衝鋒，快衝啊！”一名秦軍將領，冒著箭雨，朝著小城衝去。

然而，幾十米的距離，卻猶如萬里之遙一般。

城牆腳下，有十幾道深度超過三米、寬度超過一米的溝壑，衝鋒的士兵，一不小心就會跌入溝壑中，即便自身小心謹慎，也很容易被其他人推進去。

三千多人發起衝鋒，兩千多人死在箭雨中，將近一千人跌進了溝壑，唯有寥寥幾十人，衝到了城牆腳下。

這幾十個人，很快就被箭雨淹沒了。

王齕得知圍牆後發生的一切，氣的差點暈倒在地。

“撤退，鳴金撤兵！”王齕無奈之下，只能放棄攻擊。

廉頗修建的防禦工事，實在是太強大了，小坑、圍牆、溝壑、小城，一環緊扣一環，每一個環節，都會讓秦軍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這一戰，趙軍傷亡不足五千，而秦軍傷亡超過三萬。

之後的一個月內，秦軍多次發起攻擊，可廉頗嚴防死守，根據有利地形，打敗了秦軍一次又一次的衝鋒。

王齕遲遲無法攻破第二道防線，內心無比焦急，於是，他將眾多秦軍將領，召集到營帳之內，共同思考對策。

……

“兩軍多次交鋒，雙方各有損傷，我麾下的三十萬秦軍，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萬人。”人員到齊之後，王齕立刻詢問道，“諸位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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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王齕的詢問，在場的所有人，都顯得有些壓抑。

廉頗不肯出城應戰，一味地仗著有利條件防守，秦軍傷亡十萬多，趙軍傷亡才七八萬。

對於秦軍來說，攻佔第二道防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末將覺得，我們應該請求大王，派遣更多的士兵！”蒙武思考了片刻之後，率先說道，“廉頗的大軍，僅僅只剩下十幾萬，只要再增兵三十萬，我們便可耗死他！”

自損一千，殺敵八百，這雖然有點吃虧，但卻是最有效的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