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凌雲宗熱鬧的一天已經結束了。
參加凌雲宗收徒大比的人們,入選的入選,淘汰的淘汰,然而淘汰者們卻並沒有選擇立刻離開凌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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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還在期盼著第二天的凌雲宗擂比。
擂比是個十分精彩的過程,來自四面八方天南海北的天才選手們,在擂臺上互相展示自己的戰鬥技巧,以及五花八門的靈血天賦。
經過大殿內一番對質,蘇青梧最終還是透過了初試,得到了擂比的資格。
而赫林羽的徒弟鼎天,憑藉他那超強的身體素質,也得到了擂比的資格。
反倒是赫林羽,因為木道人一番暴怒,強烈要求將赫林羽關進思過崖。
蘇青梧和鼎天,本以為向來高傲的老大會為此爆發,豈料赫林羽表現的很平靜,居然接受了這個懲罰。
夜晚,凌雲山上的一處院落中,幾位師尊正坐在石桌前小酌。
那面容枯槁的木道人,首先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飲而盡。
胖乎乎的掌教師尊,此時看著木道人,笑眯眯的跟個狐狸似的:
“唔,木師弟今兒很高興嘛,是因為懲罰了一個入門弟子,出了一口惡氣麼?”
“嘿嘿,掌教師兄,你就別逗木師兄啦,這世上還有誰能惹木師兄生氣呀……”
那長著一對三角眼的猥瑣師尊一笑,促狹地看向木道人:
“嘿嘿,師兄,不知道你看上了那小子哪一點兒,居然這麼維護他?”
“是啊木師弟,赫林羽那小子雖然有些過人膽量,但是未免桀驁了些,你如此維護他,甚至不惜把他關進你山上保護起來,到底是為何?”
那面容枯槁的木道人,只聽著幾位師兄弟打趣自己,他卻一句話不說,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悶聲喝了好幾杯酒。
此刻聽師兄弟問起,略微有些醉意的木道人,迷濛著眼睛道:
“是,我很喜歡這小子!打他進了凌雲城我就看這小子順眼!”
“這小子無論心性,氣節,膽識還是能力,都跟我家那小子相似太多,當初看到他,我還以為看到了摩兒……”
“摩兒”二字一出口,在場幾位師尊的臉色,頓時露出了一絲不自然:
“師弟(兄),你喝醉了,蘇摩他……”
“我沒醉!我知道,咱們當初的選擇也是無奈為之,怪只怪摩兒運氣不好,怨不了旁人,可是赫林羽這小子,我一看他就喜歡,所以我不會再讓他受到絲毫傷害,掌教師尊,就當這是對摩兒的補償,行麼?”
“唉!”
堂堂一教的掌門嘆了口氣,意態蕭索地道:
“當初我們實在是太弱了,不得已才讓蘇摩他去了那裡,致使你們父子兩個數十年難見一面……”
“往事休提,掌教師兄,我只問你一句話,赫林羽這小子我看得順眼,可還有不到一年就是琅琊會了,你能不能向我保證,別再讓往事重演?”
“啪啪啪啪!”
幾位師尊齊齊把手裡酒杯,狠狠摔落在地,慨然道:
“木師弟(兄)!我們向你保證,就算凌雲宗全宗覆滅,我們也絕不會再讓往事重演!放心吧,下屆琅琊會,我們一定讓蘇摩回來!”
“赫林羽就做你弟子,留在天都峰吧!”
……
幾位當權大佬此間的談話,又說了些什麼,自然是無人得知。
但是一向好脾氣的木道人,因為赫林羽大發雷霆的事,卻轉瞬傳遍了整個凌雲宗。
一些看不慣赫林羽,紛紛心中竊笑不已:
“哈哈,這小子的好日子到頭啦!”
“連最好脾氣的木師尊都被惹惱了,這赫林羽也太作死啦!”
“不做死就不會死,我倒要看看他赫林羽還怎麼狂!”
“那小子狂不起來了,這會兒正關在天都峰的思過崖面壁思過吶!”
“我早就看不慣那小子囂張的樣子了,牛什麼呀?活該被罰!”
一時間,凌雲宗上上下下無不在議論赫林羽,其前途到底如何,成為了凌雲宗的一個熱門話題。
沒有人知道,木道人看似對赫林羽的懲罰,其實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一夜的時間一晃而過。
一大清早,凌雲山上霧氣未散,朦朧塵霧中,跑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早起練功的凌雲弟子們,一看到那黑影,臉色頓時一喜:
“喲,這不是赫林羽那條雜種土狗麼?”
“咱們有個師弟,就是因為這條土狗挨罰啦!”
幾個凌雲弟子對視一眼,奸笑一聲:
“嘿嘿,好幾天沒吃肉啦,走!咱們宰了這土狗吃狗肉去!”
“對,正好幫師弟出氣!他赫林羽牛氣得不行,總不能一條土狗也像他一樣牛吧?”
幾個剛入門不久的凌雲弟子,頓時拉幫結夥朝小黑包圍了過去。
凌雲群山靈氣十足,尤其是山上的花草,吸收了一晚上的月華,連葉子上的露珠都沾染了月華靈氣。
小黑最喜歡喝的便是清晨的草木露珠,所以,不等蘇青梧鼎天他們倆起來,小黑便獨自上了山,採集些露水吃吃。
不料,它卻被幾個不開眼的東西給盯上了。
要知道,小黑的靈覺那可是連赫林羽都自認不如的,在豁然之境的時候,小黑總能在赫林羽之前,發現敵人的蹤跡。
便是赫林羽的精神探測術很強了,卻比不上小黑,更何況,那還是小黑未進階前。
如今它連續進階三次,甚至有向四階進化的跡象,它的靈覺到底有多麼強大,連赫林羽都摸不清了。
那幾個凌雲弟子剛看了它一眼,它就已經感覺到了。
感受到幾人身上的惡意,小黑烏溜溜的雙眼中,頓時一寒。
待到他們商量著宰了小黑吃肉時,小黑不屑的低吼了一聲,身子一弓,往一處樹林裡跑去。
“咦,它是不是發現我們了,怎麼跑掉了?”
“草,你傻了吧!咱們可是凌雲弟子,區區一條土狗也想發現咱們?”
“追!狗改不了吃屎,那土狗肯定是聞到屎味兒了,大家小心腳下別踩了屎啊,哈哈。”
“師兄你太噁心了,我都吃不下狗肉了……”
四個凌雲弟子,一路追著小黑,往林子裡跑了進去。
“咦,怎麼不見了?土狗影兒呢?”
當先的凌雲弟子,眉心一顆黑痣,不耐煩地四下尋找。
“師兄,會不會躲起來了?”一光頭小師弟道,其他兩個也隨聲附和。
“胡說!”黑痣男一瞪眼,“那就是一條土狗,見了屎就往上拱的玩意兒,它能知道咱們來了麼?”
“赫林羽那小崽子,真不是玩意兒,為了這麼一條土狗,居然還把一位師弟眼睛給弄瞎了!”
“唉,要我說也是那師弟活該,守山門就守山門,招惹赫林羽幹嘛?”
“我靠你是哪頭兒的?不知道咱們凌雲弟子好多都憋著勁兒找赫林羽麻煩麼?”
“啊對對對!不說啦,咱們先找出那土狗來,我可是好久沒吃狗肉啦!”
黑痣男臉上滿是陰狠,“哼,等咱們宰了那土狗,留下一張皮給赫林羽送去,嘿嘿,不知道他會多憤怒啊……”
黑痣男剛說完,只聽“呼”一聲,一道黑影筆直地朝他衝來。
迅如疾風的速度,黑痣男甚至都來不及反應,“撲通”一聲,直接被小黑壓在了地上。
他一抬頭,只見一雙冷酷的獸瞳,死死盯住了他,鋒銳的牙齒好似一根根尖刀,閃爍著寒光。
“哎呦救命啊……”
黑痣男登時就慌了,連靈血都忘了啟用,只顧著張口大叫。
豈料,“呼!”
一股冷風吹向脖頸處,他只覺得咽喉一涼,喉嚨裡頓時發出“咳咳咳”的空響——
他的喉嚨被咬成了兩截!
身後師弟的叫聲傳來:“它把師兄咬死了!”
“師兄!”
“趕走它,快趕走它救下師兄!”
“呼!”
一道黑風閃過,“撲通”一聲悶響,又一人被撲倒在地,小黑獠牙一閃,“噗嗤”一聲,竟將那人耳朵咬下。
“吼……”
它低吼著,緩緩抬起頭來,一雙冰冷的眼睛打量著剩下的二人。
那二人雖然毫髮無傷,但是早已經被小黑嚇破了膽:
“太快了,怎麼會這麼快?”
“才一轉眼,居然就被它傷了兩人,怎麼會這麼強?”
“這還是普通的狗麼?這簡直比血獸都強啊!”
“我要逃走,這血獸太厲害了,我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一瞬間,兩人的心裡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念頭,紛紛雜雜,腦海中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吶喊:
“逃!快逃啊!快逃離這裡!”
可詭異的是,他們的雙腳就好像釘在地上,根本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他們的身體,竟然不受大腦的控制了!
這是人類軀體,在巨大危機降臨時的自保反應,他們的身體覺得,站立不動才是更安全的選擇。
站在那裡,只是丟掉一隻耳朵,轉身逃跑的話,很可能會丟掉一條命!
“呼!”
小黑急衝而來……
四位凌雲弟子,一死三傷,一獸所為!
訊息傳開的瞬間,凌雲宗頓時就沸騰了。
當那些精英弟子們,聽說是赫林羽那條黑狗所為時,頓時就惱了:
“什麼!他赫林羽欺負我們不夠,連一條土狗也敢來傷我們?前面帶路,我們去會會這條赫林羽牌土狗!”
“譁啦啦……”
三名對赫林羽最看不慣的精英弟子,包括那鄒應龍,當先走進了樹林。
那被咬掉一隻耳朵的入門弟子,戰戰兢兢在前面帶路,嘴裡絮叨著:
“應龍師兄,您一定要小心啊,那條狗真的是太邪門了,明明是條土狗,可是比蠻蠻山的血獸都兇啊……”
“應龍師兄一定小心,那條畜生的速度非常快……”
一想起那黑狗的眼神來,他就渾身打冷戰,腳步都有些踉蹌了。
不過他在心裡安慰自己:
“不要怕,這次幫了應龍師兄大忙,以後可要飛黃騰達啦!應龍師兄可是馬上就成為精英弟子的首席啦……”
一想到這些,他心裡頓時更加熱切了,連斷耳處的傷口好像都不疼了。
眼看就要到小林入口了,他回過頭,剛要殷勤地跟應龍師兄說句話,卻不料就在此時:
“呼!”
一道黑影突然衝了過來。
他身後的應龍師兄,臉色一寒,想都不想,一腳就把他踹了出去。
“嘭!”
一隻巨大的身影,將他壓在了身下,入目便是小黑那冷酷如冰的眼神。
“哎……”
他剛發出個“哎”字,咔吧一聲,小黑已經咬斷了他的喉嚨。
已經給過機會,再來送死,小黑絕不留情!
“喂,你這畜生,乖乖束手就擒,否則……”
回應鄒應龍的,是小黑急衝而來的身影:
“嗖!”
一道黑影轉瞬即至,鄒應龍甚至還做好心理準備呢,便覺得耳朵上猛的一痛。
用手一摸,“譁”的滿手鮮血。
“二師兄,你的耳朵……”
對面,小黑眼神冰冷,口中銜著一隻殘耳,正虎視眈眈盯著三人。
“啪!”
它那條粗壯的黑尾巴輕輕一甩,殘耳頓時就被它打成了一團爛泥。
這下,鄒應龍也得乖乖做個“一隻耳”了。
“可惡,一起上,殺了這雜種!”
鄒應龍身上,殺機暴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