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默,是一名調香師。
但我調製的,可不是普通的香。
世界萬物,都有其獨特的氣味,而調香師,是那種能夠操控氣味的人,我恰好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職業,而我所學,盡得家門真傳。
……
時間要回到三個月前,那是江洲近幾年來最悶熱的一天。
我撐著雨傘,獨自站在橋上,看著雨水順著傘脊嘩嘩而下流到了腳底,向著面前一具十分年輕的屍體身上匯聚。
她的姿勢很怪異,手腳以極不相稱的姿勢齊齊向後彎曲。
鮮紅的血,從她的身體裡流出,和雨水混在一起,由最初時的鮮紅,逐漸變淡,然後流進了下水道口。
與此同時,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吸取著附近的水分,就好像海綿,變得飽滿起來。
身上也開始泛起一種奇異的光澤,一眨眼的功夫,屍體就已經膨脹到了剛才的兩倍大小。
驟然,就見她的眼窩開始塌陷,一束細小的菌絲就從裡面鑽了出來。
就好像蚯蚓一般!
緊接著,屍體的耳朵、鼻子、嘴巴處也跟著生出了大片的菌叢。
隨著“嗤嗤”的聲音不斷傳來。屍體的表面像是被什麼東西撐開一樣,裂成幾瓣。從最柔軟的胸腔開始,一株、兩株….越來越多的菌絲從這些裂口裡鑽了出來,漸漸的長成了一大片暗紅色的菌群。就好像雨後春筍一般破土而出,而屍體,就是那蘊含養分的土壤。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看不到屍體最初的模樣。出現在眼前的,只是一座巨大的菌山。
與此同時,在那一叢叢暗紅色的菌叢裡,也開出了一朵朵紅色的花。
花朵鮮紅,嬌豔欲滴。
剎那間,異香撲鼻。
我看著這一切,聞著這股說不上來的奇香,思緒瞬間回到了兩天前的那個晚上。
……
大學畢業之後,我就一直留在江洲.
用辛苦積攢下來的錢,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香店,平日裡賣賣香,旅旅遊,日子倒也過得不錯。
直到那天,我的微信通訊錄裡,多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你是徐默?”
對方發來一條資訊。
“叮!”
沒等我回覆,他又發過來一張照片。
雖然鏡頭離得比較遠,看上去也很模糊,但依稀可以看見,照片裡是個女的,披頭散髮,正在洗澡。
“這個人是誰,你應該認得出來吧?”
對方問我。
我仔細看了一眼照片,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名字
方玲!
方玲是我的大學同學,樣貌出眾,人又有才華,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大學裡的交際花。
那時候我倆還是無話不談的同桌,只是畢業以後,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和她幾乎就很少來往了,以至於第一眼的時候,並沒有認出來。
“你他媽想幹什麼?”
我怒氣衝衝的回了一句,緊跟著就下了樓,立馬往方玲家趕。
倒不是想趁機佔她便宜,而是這張照片明顯是**的,不管是誰,此刻方玲的境遇都很危險。
所以我不敢多想,到了小區以後就直接上了樓。
方玲家的門並沒有鎖,半遮半掩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客廳裡沒有人,只有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隔著三四米遠,就看見霧濛濛的玻璃門內有個人影。
她披著一頭黑色長髮,開著花灑。但卻遲遲不見洗浴動作,然後緊接著,我就看到了和剛才相似的一幕。
只見一根黑色的,帶著尖刺的藤蔓,直接從她的後背穿了出來,隨後一根、兩根,越來越多的黑色藤蔓從她的身體裡鑽出。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她的身體就被藤蔓包裹成了黑色的一團,直到最後,一朵朵指甲蓋般大小的白花盛開。
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花,花朵雖小,但是花瓣層疊舒展,每一片瓣葉上都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澤。
看到這,我的心就猛地一跳,方玲死了?
不過還沒等我緩過神來,手機一陣震動!
“怎麼樣,漂亮吧?”
他問:“我把這稱之為死亡的藝術,是不是很令人稱讚。”
“你到底有什麼毛病?”
我驚恐道。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一條鮮活的人命就此消逝。我實在想不出方玲到底有什麼仇家,竟然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法去害她。
不過還沒等我把訊息發出去,對方就已經把我拉黑了。
我看著浴室裡那一團黑色的人影,腦袋暈乎乎的,只能先打了個電話給林鶴,把前因後果都交代了一遍,讓他抓緊過來,大概十幾分鍾以後,一輛警車就到了小區樓下。林鶴是我的發小,省內警科院校畢業,目前在江州市分管著一部分的刑事案件,我和他常在一起喝酒,所以關係也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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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一進門,見我沒事,就松了口氣。
隨即疑惑的往浴室走,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屍體,嚇得不由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