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傳聞中的女香草,今天卻還是第一次見,不禁覺得神奇。
男女置換,香則變臭,臭則變香。
可這種神奇的植物,卻從來沒有人能夠見過它的真面目。
即便是我們調香師一行,遇上了也未必認得出來,劉東不過是學識淵博的博物館館長,怎麼看到這株雜草的第一眼,就認出它就是女香草呢?
我這樣想著,就見孟婉鈴和他聊得越發興起。
也讓我不由得對這丁盛墓更加好奇起來。
由於營地的安保太不全面,所以後來劉東還是派了幾個自己信得過的學生,把女香草送回了博物館。
原本他並不想讓我們幾個跟著一塊兒下墓。
但孟婉鈴也確實有本事,趁著兩人聊到投機時,見縫插針似的提出了這個請求。
那劉東起初還猶豫了一下,但隨後又答應了下來,只說到時候讓我們進到墓裡聽他指揮,不要亂摸亂碰,免得破壞了裡面的古蹟。
我們只能點頭應允。
隨後他又領著我們去了那個大坑。
等走到近前,我才發現這坑其實並不大,看上去像是邊上施工,導致地陷坍塌出來的。
劉教授指著地坑邊上那成堆的瓶瓶罐罐,告訴我們:“那女香草,就是在這裡發現的,當時我的一個學生還以為這是隨意長在木盒內的雜草,但用手一碰,反倒有股香味瀰漫出來。”
“我覺得奇怪,就讓她把東西收好,遍查文獻,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山海經中所記載的女香草。”
“所以你們到現在還沒進墓門?”
林鶴看著坑裡那一座巨大的石門,疑惑道。
劉教授聞言搖了搖頭:“沒有呢,畢竟在還沒有萬全的準備之前,不能輕舉妄動,墓道裡面的空氣不流通,如果貿然開啟墓門,有極大的可能會對裡面的文物產生不可挽救的影響。”
“這墓,應該是上面工程建修之後被震出來的吧?”
這時,我也跟著問道。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劉教授看著我們模稜兩可的回答道:“起初這塊地是市局批覆下來建房產用的,後來對方資金鏈斷開,這裡就一直荒著,直到前幾天連著下了好幾場大雨,才把這個洞口給沖塌進去,不過要說最先發現這座古墓的,我倒是很有興趣想給你們引薦一個人。”話音落下,他又轉身指了指一旁帳篷裡那個正顧自忙活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頭上也是戴著遮陽帽,穿著防曬服。
劉東介紹道:“那位是李修然,是為天資聰穎的風雲師,別看他年紀不大,卻已經跟著我們去了好幾個古墓了,要不是他最先發現這塊地皮有古墓存在,興許這裡早就被盜墓賊給惦記上了。你想啊,這裡本來就是一塊荒廢的工地,尋常人進都不會進,誰又能知道這裡會有墓道入口呢,而且當時整個江洲都沸沸揚揚的趙堅墓,就是他最先發現的。”
“這李修然的父親是我故交,他家祖傳的風水絕學到了他的手裡才終於發揚光大,倒是年輕有為。”
劉教授把這個人說得神乎其神的,倒是讓我們幾個不禁對他有了興趣。
當今社會中,風水師和調香師一樣,都是十分稀缺的職業。
真正的風水師,除了堪輿風水之外。
傳說還能窺測天機,預算人的生死禍福,但種種行當,不管有多厲害,要是沒了傳承,都是無根之水,無土之木。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叫做李修然的年輕人,很是自負。
劉教授都跟我們這麼隆重的介紹他了,他的臉上還是一副很平淡的表情,也沒想著要過來和我們打聲招呼。
正在那帳篷裡,和其他幾個年輕的學生探討著什麼。
“對了!”
就聽林鶴突然問起劉教授。
“剛才聽您說,這塊地皮原本是用來承建房產的,只是後來對方因為資金短缺的問題才沒能繼續下去,我想問下,拿下這塊地皮的是哪家承建公司?”
聞言,劉教授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金立集團。”
“金立集團?”
“這金立集團的法人,是不是郭勝美?”
“沒錯,就是郭勝美。”
話音落下,我把林鶴拉到一旁,問他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他告訴我:“你還記得郭小慧嗎,之前我們在她家查案的時候,曾經遇上過她的姨媽,後來我們辦案組私底下查過這個人的身份,她就是郭勝美,江洲最大的地建集團的法人兼董事長,這個郭家有一個傳統,就是生女不跟父姓,所有郭家女婿全是入贅進去的,所以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郭家似乎有什麼秘密似的。”
“最關鍵的一點,這所謂的金立集團從來沒有出現過資金短缺的問題,可她們既然花費巨資,招標了這塊地皮的承建,為什麼卻又不動工了呢?”
林鶴疑惑的看著我,他的懷疑不是沒有根據的。
這麼一說,我反倒也覺得詫異起來。
難道這郭勝美當初拍下這塊地皮的主要原因,就是想掩人耳目,最終目的,也是為了這座丁盛墓?
不過就在這時,我卻聽到劉教授和李修然吵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要等到明天上午才能進?不行,我等不了這麼久了。”
劉教授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今天進去。
他站在帳篷裡,皺著眉頭,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而另一邊,李修然則坐在小馬夾上,低頭不語,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對於劉教授這個考古發燒友來說,一旦確定這個地方有墓,肯定會心癢難耐。
光是在門口發現的那株女香草,就已經讓他如此歡呼雀躍了。
更何況,那墓裡的東西!
不過我也奇怪,他們現在明明已經準備好了不少下墓的用具,為什麼李修然會不同意這個時候下墓。
“劉叔,真不是我不讓你下,而是今天的風水有問題,你們現在進去,恐怕會....”
“會什麼?不就是個墓嗎,難不成裡面真有什麼東西?”
還未等李修然把話說話,劉教授就立即駁斥道。
“行吧!”
話落,李修然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終於點了點頭。
他心裡應該很清楚,拗不過劉東,人家畢竟是考古隊的隊長,真要硬闖進去,他一個風水師又能勸阻得了嗎?
“不過我只是提個建議,你們要現在進去也行,但肯定會死人的!”
“放屁!”
聞言,劉教授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似乎並不相信他說的話。
“我們都有專業的裝置,這些學生你也都認識,他們的下墓技術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紮實的,再說了,你跟著我們去了那麼多的古墓,不都沒出過事嗎?”
“劉叔,這次真不一樣,您聽我的。”
說來也可笑,這丁盛墓是李修然親自找的,可現在墓找著了,入口也看到了,卻又不讓進,這反倒有些意思了。
“有他說的那麼邪乎嗎?”
白薇薇扭頭看了我們幾個一眼,雖然心裡也很癢癢,想要下墓去看看,但聽到李修然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懼怕了起來。
“風水師這行由來已久,他們說的話,雖不見得百分百都是真的,卻也不假,看樣子這墓裡似乎真有點東西了。”
“那我們是進,還是不進。”
聽我說完,白薇薇仍舊有些猶豫。
反倒孟婉鈴很是平靜。
她的記憶裡應該還有著關於丁盛的記憶,此刻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複雜而又迷茫的神色。
“進,當然進!”
然而還沒等我回答,林鶴就突然斬釘截鐵道。
“眼下這個丁盛墓,說不定是我們破案的關鍵,江洲那麼多條人命都牽扯在一個人的身上,如果真能在墓裡找到什麼,我們也能給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說的沒錯。”
話落,我告訴白薇薇:“你要是害怕的話,那就不用下去了,地底陰冷潮溼,還是地上比較舒服。”
白薇薇隨即捲起了衣袖:“誰說我怕了,不就是個墓嗎,姑奶奶什麼東西沒見過。”
而就在我們說話的當口,劉教授已經指揮幾個學生把下墓的工具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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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李修然的臉色很難看,一言不發的跟在劉教授的身後。
我們見狀,也跟了過去。
這座墓的入口,說是在工地上,實際所在的位置,仍舊有些偏僻。
地面上由於長時間人跡罕至,幾乎已經被植被覆蓋了,現在我們所能看到的大坑,已是劉教授帶人清理過的結果。
而在土坑的背面,則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
遍佈亂石,蒿草叢生。
從這個位置看過去,隱隱約約,似乎正好能夠看見金立集團原先遺留下來的一排工人宿舍。
我們跟著劉教授迅速換好了下墓用的衣服,然後順著繩索小心的往下爬,直到進入了坑底,這才看清那道巨大的墓門。
整座石門都是由手掌大小的碎石拼接而成,非常高大。而且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縫隙也很小,完全插不進去撬針。於是一行人又各自換了更加趁手的工具,但這些石塊拼接的嚴絲合縫,無論他們怎麼用力,仍舊無法取出這墓門上的任何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