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香巴拉-6古格銀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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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地捶了身旁的土牆,暗罵了一聲。

心情突然變得很焦躁。

不少塵土伴隨著我的捶打掉落下來,我心說不會塌掉吧?大風大浪都過去了,要是在這裡被活埋了就丟人了。

不過幸好只是虛驚,這千年前留下的東西不知道是如何築成的,堅不可摧。

嘴巴很渴,摸摸頭頂,地道的頂部也已經因為陽光的照射而變得滾燙,把身子全部蜷縮起來才能騰出空間摸著水瓶喝口水,我手中的手電已經不怎麼亮了,大概是需要換電池了。

手電光僅能照射到面前不過五十米的距離,光亮的盡頭仍然是漆黑一片,彷彿照射過去的燈光都被一張看不見的黑色大嘴給吞噬掉了一樣,我吞了下口水,如果手電筒沒有電之前我走不出這個黑暗的地道的話就要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了,也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側的土牆變得溼潤滑膩起來,軟綿綿的。

而我也在不覺間走進了那張黑色的嘴巴裡,宛若羊入虎口。

暗罵了自己兩句壯膽,在這裡浪費時間的話不如快點前進,換了電池之後再繼續進來尋找好了,據麒麟說阿道夫很有可能就在暗道之中,我猜也是,不然的話這樣空曠的地方如果我們喊他,他一定可以聽到。

除非他出事兒了。

這樣說來,我倒是覺得最有可能出事的地方就是這些四通八達的地道。

而容易在地道裡出事的人不僅僅是阿道夫,下一個也有可能是我或者麒麟。

腦袋裡這麼一想,我一鼓作氣向前方前進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麵包掉在地上的那一面往往是沾著黃油的那一面”,我個人認為這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就像是喬吉前兩天嗔怪地對我說,“為什麼我一看錶總是4:44或者1:44這些不吉利的時間嘛。”死死死,你要去死,聽起來是讓人覺得怪不舒服的,但是實際上那並不算是什麼暗示。人在一天中要看錶無數次,打個比方,就算是二十次好了,其中看到了兩次不吉利的數字,比例是十分之一,算是正常的機率。但是其他的十八次都會輕易忘記,因為那是很隨意的數字,反倒是這不吉利的數字會非常引人注意,讓人一下就記起來,並且在心中無限放大。同理,一百個人把麵包掉在地上,就算只有三十片麵包掉在地上的那一面沾著黃油,但是那三十片給人的印象比較深刻,以至於忽略沒有沾著黃油的機率,結果造成了這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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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我現在,還沒有走出這該死的地道,我的手電閃了兩下之後,徹底地熄滅了。

我是倒黴的,但是還不算是最倒黴的,心中安慰了自己一會兒,我只能咬著牙摸黑向前走。

手上摸著粗糙的牆壁,我突然想起來在山上和土狼在黑暗中廝殺的時刻,黑暗有時候是好的,最起碼安靜,我想這也算是自我安慰的一種了。

尤其是在黑暗之中,除了眼睛之外身體的各種感官都變得極其敏感,比如現在,我明顯地感覺到地道正在向上走。

和地面上的建築一樣,地道也是跟著山體的走勢行進的,而這一段又變得極其狹窄,我蹲在地上喝了口水,本來就在爬坡,又是在高原上,體力大不如往常,我沉悶的呼吸聲在地道之中迴響,一直傳向前方。

在傾斜的狹窄地道中,我手腳並用地往上爬著,能感覺到指甲裡都是砂土,每次只能靠著膝蓋彎曲向上抬起來之後用腳踩住地,雙手死死扒著牆壁,整個人像是毛毛蟲一樣慢慢地往上蹭,爬了不到一百米我已經苦不堪言了。

靠在土壁上能聽到風聲,拍打著地表,聲音透過振動反應到這一層,風變大了之後,整個地道裡就響起了呼嘯的風聲,如同鬼魅的低吟,我開始煩躁不安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心中煩悶得想要喊出聲。

短暫地休息片刻之後我繼續往上爬著,兩側變得寬闊起來,坡度卻也變得越來越陡,漸漸地已經能感覺到風,看來是離出口不遠了。

像是被人從身後追逐著一樣,我使勁渾身解數用力地向上爬著,這一段坡道幾乎是直上直下的,腿和胳膊支撐住土壁也緊緊能保證不會摔下去,我用頭頂著另一側的土牆,騰出手從後腰摸出了刀,用牙齒咬住刀柄開啟之後,大概也是因為心裡窩火吧,狠狠把刀插進牆裡,這才借住力爬了上去。

勁風就在耳邊擦過,但是依舊沒有光亮,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周圍。

古格遺址中大大小小的洞窟有近五百餘孔,我猜我所在的這條地道大概是直接連到了洞窟之中,一鼓作氣翻身上來,我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左手邊摸到一個圓滑的東西。

我與它對視,那是一顆圓滑的頭顱,眼眶裡乾癟的眼球似乎滴溜溜轉了一圈。

頓時,我沒出息地背過氣去,昏迷不醒。

置身於黑暗之中,我慢慢地睜開眼睛,周圍不是地道、不是洞窟,我在一片空無之境,天地仿若混沌初開,就在頭頂不遠處,風中卷雜著大量塵土,遮天蔽日,看不見光明。

身邊草木不生,風沙讓人睜不開眼,打在臉上疼痛異常。

我在混沌之地慢慢地往前走著,想要張口說話也發不出聲音,聲帶劇痛,好似被撕裂一般,乾啞失聲。

順著風走,沒走兩步就被風吹得站不穩,感覺好像一旦失去重心就會被卷到天上一樣,只好逆著風艱難前行,天與地在遠處連在一起,似乎自己就在世界的盡頭一樣,天圓地方的概念全然不在,腦袋裡模糊一片。

走了沒幾步,我聽到風中夾雜著奇怪的聲音,像是尖銳的嘶吼聲,順著聲音回過頭去,一個穿著黑紫色長袍的女人向我跑來,面目猙獰,凌亂的頭髮被風吹起,在空中飛舞,每根髮絲都好像有生命一般張牙舞爪地衝我叫囂。

那女人不似善意,和長袍顏色相同的黑紫色臉龐讓人心生畏懼,我下意識地跑了起來,我逆著風艱難地跑著,她卻好像能夠與風相容,不消片刻就跑到了我身後不遠的地方,張開手臂衝著我揮舞,在空中胡亂地抓著。

我看到了她的手,黑色,發出寒光,乾枯卻有力。

那是一雙鐵爪,隨時都能從背後抓住我的喉嚨,然後用力,我便會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知道是憑空出現還是我沒有注意到,身前不遠處有一架梯子,直直插入雲端,頂部在天空中被遮蓋,像是傳說中的天梯,通往天界的橋樑,我毫不猶豫地向著梯子衝過去,風勢慢慢減緩,風聲也變小了,而此刻風中夾雜著的不只是塵土,還有細碎綿長的誦經聲。

那聲音讓我心神安寧,加快速度向著梯子奔跑過去。

雖然我不知道那天梯的盡頭到底在哪裡,是天界的紐帶?還是魔鬼的陷阱?也許當我攀爬至梯子頂端的時候,它會突然消失不見,我變重重摔倒在地上,碎如粉末的骨頭和重重拍打下去之後粘膩在一起的皮肉,也許全身的血管會在一瞬間同時爆裂,我像是失控的水管,地下噴湧而出的暗流。

來不及想太多,我一把抓住了梯子攀爬而上,女人就緊跟在我的身後也向上爬著,口中發出令人膽寒的嘶吼聲音,她的鐵爪就在我腳下,某一瞬間就會死死卡住我的腳骨,讓我動彈不得。

不知道爬了多久,我放眼向下看去,天地間的界限向遠處延伸了不少,黃土地變得模糊,雲朵就在手邊,一用力就能擠出水來一樣,我喘著粗氣,手臂痠疼雙手發軟,因為摩擦而變得通紅的雙手再攀爬的時候一旦鬆開,向上挪動,然後再想要用力抓緊的時候根本使不上力氣。

那黑紫色的女人卻一點也不覺得累,她離我越來越近了,向上看看,梯子的盡頭就在不遠處,也許爬到那裡我就在雲中,伸出腳踩在棉花一樣的雲層上。

可惜我實在沒有力氣了,雙手失去了知覺,我不敢再鬆手,怕自己再也沒有力氣抓住天梯,女人的嘶吼聲彷彿近在耳邊。

就在她馬上就要抓到我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怒喝,一個男人呲牙裂嘴地看著我,面目兇悍,青色的臉上怒目圓睜,他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子,毫不費勁兒地把我往上一提,扔到了雲上。

周圍一片白光讓我睜不開眼睛,誦經聲湧入耳中綿綿不絕,腦袋裡面閃過一聲炸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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