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赫敏？”

波特和韋斯萊同時疑惑的看向她。

這幾天小女巫的異樣當然被他們看在了眼裡，但是兩個遲鈍的小男孩只是以為自己的朋友在為襲擊中死亡的同學悲傷。

但是赫敏此時的臉色告訴他們，事情並沒有如此簡單。

小女巫的臉上充滿了痛苦，自責，失落，以及釋然！

“赫敏，沒必要強迫自己。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不需要為襲擊擔負任何責任。”

凱爾同樣發現了小女巫的異常，甚至已經看出了赫敏此時的決定。

承了格蘭傑先生的情，凱爾終歸要對小女巫照顧一點，於是開口勸著。

赫敏感激的看了眼凱爾，但是並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

抿了抿嘴唇，終究還是開口道：

“事情要從開學前海格帶著哈利去古靈閣說起……”

小女巫的神色始終複雜，同學們也隨著他的敘說瞭解了波特充滿冒險的第一學年。

“……最終我在火焰前留了下來，哈利走入了最後的房間，獨自面對黑魔王。”

赫敏的話小巫師們一陣陣的驚呼，顯然精彩刺激的冒險讓他們欲罷不能，尤其是這場冒險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眾多的小巫師恨不能代替韋斯萊，成為冒險團的一員。

畢竟赫敏在整個過程數次提供智力支援。

也不是誰都有下定決心的自面對黑巫師的勇氣。

所以這樣看來，只有韋斯萊可有可無可以替代，畢竟巫師棋誰不會下？

然而小女巫的話還沒有說完，赫敏難堪的望了眼斯內普，接著說道：

“我要向斯內普教授道歉，很抱歉我們一直以為您才是想要偷取魔法石的黑巫師，並且因此做出了一些冒犯您的事。”

赫敏的話沒有對斯內普產生任何影響。

想想也對，以凱爾對教授的瞭解，這種事不會讓他的內心有任何波瀾。

畢竟討厭教授的人多了，她赫敏能算老幾？

沒有因為斯內普的無視而感到難堪，赫敏繼續說道：

“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在整個冒險過程中，我、羅恩以及哈利，曾多次夜遊，兩次進入三樓禁區。”

“即使我們的目的是正義的，但是過程中的違規並不能被忽視，很抱歉，鄧布利多校長。”

說完，小女巫閉上了眼睛，不在說話，也沒有坐下。

禮堂此時鴉雀無聲，波特，韋斯萊瞠目結舌的望著赫敏。

“赫敏，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快告訴鄧布利多校長你是瞎說的，你在做什麼？我們好不容易的到了學院杯啊。”

赫敏的話讓格蘭芬多亂成了一團，甚至韋斯萊想著赫敏大聲的咆哮。

沒想到還不等凱爾開炮，格蘭芬多自己就先亂了起來。

無奈的鄧布利多站了起來，伸手平復了臺下的騷亂，赫敏的話沒有讓它的神色發生任何的變化，平靜的說道：

“你是個誠實的姑娘，赫敏。

正如你所說的，正義的行為要得到獎勵，但是違規同樣不能被無視，因為你們的夜遊與私闖禁區，扣掉25分，每人。

這個結果你認同嗎？”

赫敏沉默了好一會，開口道：

“當然，教授。”

“還有什麼事嗎？”

倔強的小姑娘沒有說話，也沒有坐下，顯然心裡仍然在糾結，最終，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猛地一抬頭，勇敢的直視著鄧布利多：

“教授，還有些事情似乎從未說明。”小女巫抿了抿嘴唇，接著說道：

“為什麼您會同意將魔法石存放在霍格沃茲，為什麼不是您隨身攜帶，為什麼……”

接下來的話讓赫敏感覺極為難堪，但是她仍然堅持著說：

“……為什麼防護手段如此低劣，甚至我們幾個一年級新生都能輕鬆過關？”

“住嘴！，赫敏你是不是糊塗了？！”

赫敏的話在禮堂引起了軒然大波，麥格教授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大聲的呵斥著赫敏。

但是此時的小女巫神色堅毅，不論是格蘭芬多其他同學的咒罵還是麥格教授的呵斥，都沒有讓他動搖分毫。

“果然……”凱爾內心嘆息著想。

格蘭傑從來都是一個聰慧的女孩，只是曾經鄧布利多白巫師領袖的身份矇蔽了她的眼睛。

但是同學的死亡讓她大受打擊，但這也撕破了鄧布利多偉岸的身影對她的影響。

作為一個在麻瓜界讀了六年小學的小女巫，清楚地知道學校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魔法學校再神奇，也不應該變成保險室，不應該變成戰場，不應該變成某些人為自己培養手下的基地。

伏地魔如此，鄧布利多同樣如此。

赫敏仍然倔強的直視著鄧布利多。

格蘭芬多長桌上亂成了一團，有的小獅子在大聲的咒罵她，試圖阻止她。

而另一部分小獅子，尤其是來自麻瓜界的，卻逐漸安靜了下來。

小獾們仍然一副惶恐不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但是凱爾敏銳的看到了不少人在偷笑。

小鷹們也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愉悅的吃著瓜。

斯萊特林的長桌上，雖然表面仍是一副優雅且高傲的樣子，但是這幫傢伙幸災樂禍的眼神出賣了他們的真實想法。

終於，鄧布利多緩緩地站了起來。

神色複雜的看著小女巫。

“赫敏，你的優秀出乎我的預料，很少會有你這個年齡的小巫師會如此敏銳。

不得不承認是我的疏忽大意造成了這次襲擊的悲劇。

我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黑巫師在窺視魔法石，沒想到最終引來的，竟然是伏地魔本人，這才……”

不等鄧布利多的話說完，赫敏幾乎是尖叫著將其打斷，她表情已經隱隱有些失控:

“你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黑巫師，普通的黑巫師可無法入侵古靈閣！”

“你明知道將魔法石藏在霍格沃茲是一個危險的做法。

你明知道奇洛不對勁。

你仍然將魔法石放在了學校而不是隨身攜帶！”

赫敏喘著粗氣，接著，絕望的說到:

“甚至那天你早就到了對不對，哈利騎掃帚去捉鑰匙的時候你就已經在了房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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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走進火焰後，你也跟著進去了對不對！我看到了！”

“你明明能阻止這一切發生，他們本不用死！”

“在你決定將危險放入學校的時候，你把霍格沃茲的這些學生當做了什麼？”

“在你坐視事情發展的時候，你把霍格沃茲的這些學生當做了什麼？”

“在你……在你為哈利設下這如同兒戲的關卡的時候，你把霍格沃茲的這些學生當做了什麼？”

小女巫說完，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掩面，痛哭失聲。

禮堂先是像被按住了暫停鍵一般，鴉雀無聲，然後驚呼聲、質疑聲、倒吸涼皮聲此起彼伏。

波特一臉震驚的看著鄧布利多，又回頭看著哭泣的赫敏，茫然無措。

所有的學生全部看向鄧布利多，等待著他的回答。

凱爾忽然想到了前世看過的一句話: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似是輪迴一般，這樣的片段在歷史中不斷被上演，然而健忘的人類總是難以記住教訓。

鄧布利多試圖用自己巨大的威望為波特保駕護航，鋪平道路。

但是意外不但攪亂了他的計劃，同時讓他花費了半個世紀積累下來的名聲垮掉了一半。

如今，隨著小女巫的倒戈一擊，剩下的名聲也轟然倒塌。

年輕的凱爾沒曾見過鄧布利多起高樓的艱難，但是他當然知道鄧布利多在魔法界的威望無限。

可惜一招旗錯，滿盤皆輸，他越線了。

當他將戰場主動放在學校的那一刻，他就輸了，不但輸了威望，輸了權勢，同時也輸掉了自己的基本盤——霍格沃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