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答音(2)武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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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館和天聖道館無愧針鋒相對,發展數年之後,兩家大門對立江月東西主幹道南北兩側。每每晨起,上班高峰期,便各自拉出班底隔街納氣吐聲。“嘿、哈”之音,隔街對喊,氣勢上都不願輸給對方。

姜圖受不了震耳欲聾的“嘿,哈”聲,直至過了八點,才來到櫻館門前,透過大門向裡望去,一些弟子已經開始課程。與天聖道館不同,櫻館採用的是會員制,只需申請加入,填寫表格和志願,繳納會費,就可以被安排到相應的道場跟從修煉。

“學些什麼?”負責接待的人員遞上表格:“推薦空手道,如果有基礎和認證的話,可以直接填寫。櫻館具備招考黑帶的資格哦。”

“那就空手道吧。”姜圖接過表格:“沒基礎,從白帶學起好了。”

負責接待的人員接過表格,收取了會費,便引領姜圖繞到後方櫻館大樓第四層,這裡是空手道白帶至綠帶的道場,從電梯出來,一眼掃去,白、黃、紅、橙帶佔據半個道場,藍、綠帶則佔據另一半道場。

藍帶、綠帶會員正在對練,姜圖駐足看了幾秒,微微點了點頭,這便隨著來到白帶到橙帶的練習場。

新人入會,引得道場人員的矚目——遭受到的目光大致分三種:一種是惡意,一種是看笑話,一種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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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館接應簡單與場館教練交涉了幾句後,發給姜圖一套空手道服,這便離開,教練是黑帶二段,拍了拍姜圖的肩膀:“為什麼要學空手道?”

“修心。”姜圖說著,目光瞥向藍帶和綠帶的對練之中。教練也沒留意他目光的方向,只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櫻流空手道,講究謙卑修養,首先要先在自己心中建立鬼業,也稱之‘畏’,乃畏懼之意。抱著‘畏’去修行,方可大成!和天聖道館比武時間迫近,我一會去研究對戰方案。”說完,教練喝了一聲,所有人員立即站好,他行了禮,這便吩咐:“李亞!”

“有!”

“按平時功課修行,順便指導新人!”

“是!”李亞目送他離開後,先前的敬畏表情也逐漸變得邪惡,扭過臉來就對姜圖道:“哥們兒,剛才李老師的話你也聽見了,櫻館武流講究的是‘畏’要心中存著‘畏’才能不斷進步。‘畏’呢就是害怕,當師兄的對你做些什麼,也是為你好,千萬別怪……”說著,一記直拳就轟了過來。

姜圖後撤一步,躲過攻擊,不等李亞驚訝,迅速抬腳,右腿前回蹴、左腿後回蹴、右腿前蹴、左腿前回蹴、右腿後回蹴,儼然一套五連踢,招招入肉,收腿之際,李亞也已經被KO在地。

這片場地李亞是唯一的橙帶,卻被新來的白帶用腿技給KO倒地?這剎那間的出招讓所有人心中都產生了“畏”。

姜圖揉了揉鼻子,看了縮在地上心生畏懼的李亞,伸手拉他:“在哪換衣服?”

李亞大氣都不敢喘,指了指場地最右側的更衣間。姜圖進去片刻,出來時,腰帶系的歪歪扭扭,不好意思的指著腹部:“這要怎麼系?”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剛使出標準五連踢的高手,卻連空手道最基礎的系腰帶都不會?

他們並不知道,姜圖自小修煉過佛家心經,其中包括“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十二法,而這十二法,又被總結為“受、想、行、識”四字真言。 “受”指的是五感、感受;“想”是邏輯思考,“行”是行動能力;“識”便是認知識破。常人眼中,藍帶和綠帶對打只不過是對打。被姜圖以“受”來採集到的資訊,卻詳細到肌肉關節運動的每個動作,採集到的資訊映入腦海,透過“想”來分析,在心中模擬出動作,透過“行”的先天基礎,來進行行動實踐,最後完成“識”的目的。簡單來言,姜圖擁有極強的複製學習能力,僅僅只看了一眼藍帶綠帶對練,就可以完美再現空手道的高難度動作。

白帶所修習的基礎課程,比如穿系空手道衣、禮儀和基礎姿勢對於姜圖實屬乏味,半個小時候,姜圖就呆不住了。李亞等人對他躲躲閃閃,也問不出什麼,櫻館道場大樓有九層,他便決定四處轉轉,尋找線索。

按照姬曼琳給的資料,其中一名自殺少女是柔道館的紅帶,叫王璇,17歲就達到紅帶水準,在同齡人中實數少見。從柔館下手,是個不錯的選擇。柔道館棕帶訓練場在七層,上電梯時,一名男子跟著進來,嘴裡念念叨叨著重複著什麼。

姜圖豎起耳朵,運用“受想行識”加強聽覺,這才聽清了那男子重複唸叨的是:“畏而生戒,畏天憫人,故以畏而權欲,以戒心無求……”

“朋友,你念的是什麼?”姜圖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那男子回過頭來,眼神呆滯,看好一會,才有了神采,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剛才我在默唸心法,沒留意你叫我。”

姜圖心有疑慮,暫且保留,繼續問道:“你念的心法是……”

“哦,櫻館的心法。各種武技晉升到一定層次後,就要修習櫻流心法,修建鬼業,櫻館以墨家明鬼為信奉,要在心中建立起‘畏’,才能使得武學造詣進一步提升。”男子說完後,電梯在第六層停下,他行了禮後,便走出電梯,看著那男子的背影,姜圖若有所思,電梯緩緩關上後,到達第七層。

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施虐。

鮮血甚至濺射到姜圖的嘴角。

緩緩眨了下眼睛,舔去嘴角的血跡……姜圖拿出手機,按下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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