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始前十分鐘，褚默梵準點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前。
“總裁早！”
秘書室幾人紛紛起身問號。
“早！”破天荒似，一貫冷麵的褚默梵居然對他們露出了溫和的微笑，看的小程小王小李個個驚呆，以至於把後面的話都給忘記了，直接看著他推門進了辦公室。
“我就說總裁最近不對勁！”褚默梵走開後小王壓低著聲音激動道。
“天要下紅雨啊！”小李頻頻搖頭。但是小程在驚訝之後，向兩位前輩問出關鍵性問題：“那個，我們是不是忘記和總裁備報什麼了？”
“……”驚訝的餘韻在臉上逐漸淡然下來，小王一愣再愣後，背脊一涼，幻滅道：“完了。”
確實是完了。
進入辦公室的第一眼就看見了陌生的身影居然站在自己的書架前，而且還在翻自己的東西。好心情頓時一掃而光，劍眉中間擰成川字，他向來不喜歡陌生人進入自己辦公室，更何況他居然那麼沒禮貌的在翻他東西！
聽到腳步聲，書架前的人影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是誰？”足以凍死人的冷聲開口，褚默梵戾氣圍繞的站在他身後。
手中的東西放回書架，雙手優雅放入筆挺的西裝口袋中，嚴司從容不迫的轉身：“褚總，才兩天不見就不認識了？”
看到這張笑眯眯的妖治臉，褚默梵心中不由得一愣。
若不是臉沒有變，褚默梵還真難認出這樣的氣質，這樣的氣場，竟然是從見面就給他一種帶著妖氣形象的嚴司。
“怎麼，褚總看到我是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嗎？”桃花眼裡泛著笑意，可是那冷冽的氣場讓嚴司本事妖孽的形象更加的腹黑了幾分。若說褚默梵是冷羅剎，那他就是無常。
笑著索命。
“當然驚訝，好好的嚴大明星不去舞臺上唱歌跳舞，竟然會來我辦公室，難道我這裡有演出？”話帶諷刺，褚默梵大步走到辦公桌前按了電話內線。“為什麼嚴先生在我辦公室，沒人告訴我？”
慍怒的質問足以嚇死外面三個秘書。
“那個……我們……我們……”
“吧嗒。”
秘書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內線就被按斷。
抬眸，褚默梵冷冷對視已經到他面前的嚴司。
而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微笑。收回按在電話上的手，嚴司道：“別遷怒他們，是我執意要進來的。”
“很好，嚴先生倒是還知道我不該怪他們。”
“當然，我向來恩怨分明，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不會連累其他人。”繼續笑著，嚴司並不怕他張開的氣勢。
“這麼說，嚴先生是來找我報仇的？”冷笑，褚默梵冷冷盯著他帶笑的眼睛，卻發現自己看不透他任何想法。眼前的嚴司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與那個在舞臺上嬉皮笑臉的大明星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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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猜！”眼底閃過幾分狡黠，面對他如此冷瑟的表情嚴司竟然還有戲弄的心情。
周身的冷冽氣場急轉直下，面無表情凝視著嚴司，褚默梵冷羅剎的外號並非浪得虛名。
“褚總，你何不耐心點呢，我想很快你就會知道，我來幹什麼了。”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斂，嚴司將雙手重新放入褲袋中，然後聳聳肩道：“啊，褚總應該還有會議要準備，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冷目盯著他離開辦公室，褚默梵心中的疑惑越發凝重起來。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知道他和慕夏的過去，現在又是什麼目的？
想著，他立即撥通了老唐的電話
“關於嚴司，有結果了麼？”
……
會議準時開始，隨著褚默梵帶著秘書進入會議室，在場的經理總監都站了起來。
直到他坐下說：“開始吧。”在場的人也紛紛坐下。
“明年的專案大部分已經納入檔案，不過國內還有幾個炙手可熱的專案可以接手，大家對這些有什麼看法？”冷目看著在場的幾人，褚默梵平靜的問。
“要說炙手可熱，聽說H市已經打算發展北區了。”作為建築部的總負責人，錢經理說道。
“那邊都是老城，現在國家對文化遺產的保護很在意，我想旅遊景點也八九不離十。”副經理也道。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檔案。”
“我不想聽小道消息。”打斷他們的討論，褚默梵篤定道：“可靠就去準備，不然別浪費時間。”
“明白了總裁。”錢經理馬上點頭，心領神會。
接下來，他就會派人去核實這件事。
早從巖靖雲那邊聽到過訊息，褚默梵對這件事心如明鏡，只是他不會現在說出來，不然就會有涉及盜取政府內部消息的罪名。
“好，說完這些，我們再說說東燕山的事情，前段時間出了事故我想大家都聽說了，秦總和湯經理合夥貪汙公司工程款，導致工程差點成豆渣。”這件事雖然和褚默依楊志有直接關係，但褚默梵為了那麼一點情親還是幫他們隱瞞了下來，所以對外公佈的涉案人，只有秦總監和湯經理。
現在面對這些建築部的高層，他很想看看這些平時都和秦總監湯經理來往不錯的人，會是什麼反應。
果然，剛才的氣氛馬上冷卻下來，面對褚默梵面無表情的眼神，在場的只要是和秦總監都關係不錯的人，人人自危。就算沒有參與，他們也怕受到牽連。
冷目巡視一遍，在他們眼中看到惶惶不安的，褚默梵心中露出滿意冷呵。於是再悠悠的開口：“大家都別緊張，我知道著是秦總監個人的問題，和你們沒關係。只不過你們和秦總監平時都是一個團隊的，現在他出事了，我就想聽聽大家對這件事的看法。”
聽到他沒打算追查他們，在場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氣。
“沒有察覺到秦總監監守自盜，其實我們也有責任。”總經理總算是開口了。
“作為一個建築師，每個人都該在心裡有桿秤。稍微的誤差就會造成人命，秦總監作為一個建築師明知故犯，不能原諒!而我們作為他的同事，沒有及時察覺這件事，也有錯，要檢討！”
作為公司首席建築師之一的某人也說道。
“對對，都該檢討。”
“對……”
附和聲一片。
“聽到大家這樣說，我很欣慰，看來我們邁旗建築中秦總監的案子，只是個例。但就因為是個例，大家都要做好自我監督，我不希望再讓我們公司抹上不該有的汙點。”單手支著下巴，褚默梵很平靜的說。
聽他語氣那麼平靜，那些人終於放了心。城門失火殃及還未殃及魚池。
不過，緊接著褚默梵又道：“不過，現在秦總監的職位已經空了出來，為了建築部的穩定，我們需要做個人事調整。大夥兒有什麼好的人選推舉一下嗎？”
這話的效應和之前的是完全不一樣，他馬上看到很多設計師的眼裡有了跳動的火焰。
建築總監的位置，是邁旗公司的總工程師，負責著公司內外很多工程的設計和稽核。這不但是關係的年薪的問題，更多的是一個建築師的發展問題。作為一個懷揣著理想的設計師，如果能坐上邁旗建築總工程師的座位，那麼以後將會有很多機會在世界的舞臺上一展身手。
“咳，總裁，容我說一可否？”錢經理先開了口。
褚默梵點頭默許。
“總監一職是我們整個建築設計部的核心，所以要擔任這職位不但要有自我挑戰的創新裡，更要有帶領團隊往前走的凝聚力。我覺得我們公司現有的設計師中，不管是學歷還是工作經驗，金副總監，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了。”錢經理看向剛才開口說的設計師。
“經理別高抬我了。”金副總監忙自謙道。可心裡還是樂了一把，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作為一個在邁旗工作四五年的老人，而且畢業於名校哈弗建築系，升做總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對於他們的話，褚默梵並沒有太多反應，平靜的思考了會兒後，他看向金總監：“既然錢經理已經這樣說，那金總監就毛推自薦一下如何？讓我多瞭解你。”
這話無疑就是要給金總監機會的意思。
所以錯過的才是傻。安耐著心中的喜悅，金總監難掩喜色的清清嗓子繼續自謙道：“雖然我覺得我還不能勝任，但總裁這樣說的話，那我就先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我畢業於美國哈佛學院建築系，博士生。進邁旗也有四五年了，剛進來的時候是擔任公司商品房的設計的，現在是負責稽核與質量檢測。啊，我在校的時候拿過兩次美國青年建築師獎的第三和第五名，回國之後也陸陸續續拿過幾個國內的名建築師獎。去年去臺灣也拿了海峽兩岸傑出建築師獎的第三名。”
這麼多獎項以及金光閃閃的畢業證，對於一個三十出頭沒多久的設計師來講，的確很出色了。
聽完金總監的話，褚默梵瞭然的點了頭，不過也隨意的問道：“去年你拿了第三名，那第一和第二名是誰？”
沒想到褚默梵會在意這個，金總監微微愣了一下。不過也老實回答：“應該是臺灣第一建築公司，封城的兩個設計師，第一名好像是慕夏，第二名是琳琳。不過他們是封城的設計師，所以作品的確是很出色。”為了挽回一下自己的顏面，金總監最後不忘解釋。臺灣封城，亞洲數一數二的建築公司，輸給他們，金總監也算甘拜下風了。（未完待續）